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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池以柔突然觉得自己那小暴脾气又要控制不住了。
    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池以柔有时候想发脾气,都能压下来。
    可跟沈钦从在一起的时候,只会越想越窝火,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池以柔把筷子塞到沈钦从手里,“快点儿。”
    沈钦从突然笑了,“你怎么还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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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以柔突然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平时半杯倒的沈钦从,能撑着跟她说完这么多话已经是个奇迹了。
    她居然还幻想着他吃碗面之后,能跟着正常人似的去物业办业务,然后自己回家?
    后来的事情就乱了,业务没办成,让人家物业的刘姐白跑一趟。
    她自己还苦兮兮地架着沈钦从,一路把他架到楼上,险些没把腰累断了。
    早知道这样,她就该把他扔到烧烤店,让他自生自灭。
    哼哧哼哧到了楼上家门口,池以柔突然意识到一件不得了事,她没钥匙!!
    一瞬间池以柔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她是真的真的没有半点儿力气再把他架到楼下了。
    池以柔看了看楼道,又看了看门口。
    不然,就把他扔这儿?
    第38章
    池以柔衣袖卷到手肘处, 露出来的小臂揽着沈钦从的后背。
    醉酒的人体温短暂的偏高, 沈钦从身上的温度便从薄薄的衬衫中透出来,就好似两人肌肤相亲, 中间并没有隔着那件衬衫。
    着扰人的触觉, 让池以柔下意识地想远离
    池以柔看了看门口, 勉强腾出一只手按了按自己发酸的腰。
    把沈钦从扔这儿的想法在池以柔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身体的疲惫让她顾不得地上脏不脏了,池以柔稍稍转了个身, 让沈钦从后背贴到门上,慢慢滑坐到门口。
    她长出了一口气, 直起身子, 捶了捶后背。
    待身上稍稍解了乏,池以柔才重新把目光移到沈钦从身上。
    池以柔蹲下来, 看着沈钦从。
    他侧着身子倚着门, 头抵在墙上,醉得不省人事。
    池以柔伸手拍拍沈钦从的肩膀,“醒醒!”
    沈钦从勉强睁开眼睛, 从喉咙里低低“嗯”了声。
    他满眼醉意,池以柔以前哪儿见过这般模样的沈钦从?
    他以往很少出去应酬, 即便是应酬, 也不会多喝酒。
    别说喝醉,就是喝酒,池以柔有印象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不过他喝醉了也不显狼狈, 那张脸依旧让人欲罢不能。
    可好看又怎么样, 好看也不属于她。
    池以柔移开眼。
    她刚要开口问沈钦从钥匙在哪儿, 再一看,沈钦从又沉沉睡了过去。
    池以柔没了办法。
    虽然把沈钦从就扔这儿的想法在她脑中转过无数次,可真要把人就这么扔这儿,到底不合适。
    无奈之下,池以柔只得伸手去沈钦从身上摸钥匙。
    不管是房门钥匙还是车钥匙都好,大不了拿着车钥匙去车里找房门钥匙,沈钦从总不至于傻到来这儿连钥匙都不带。
    沈钦从坐着的那个角度,裤子兜很难把手伸进去。
    池以柔就在沈钦从裤子兜外面,隔着一层布料按来按去。
    最后在他的右侧裤子兜里翻出了车钥匙和房门钥匙。
    谢天谢地房门钥匙在……
    不然她还真没力气把沈钦从带下去,只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自己下楼去车里翻房门钥匙了。
    池以柔松了口气,刚要直起身,余光蓦地看见沈钦从醉眼朦胧的看着自己。
    池以柔微怔,食指勾着钥匙扣抬手给他看。
    “找钥匙。”
    沈钦从稍稍“嗯”了一声,手撑着地面,想撑着站起来。
    可惜力不从心,他试了两次就放弃了。
    池以柔只得伸手去拉他,把人从地上扯起来。
    “靠着墙,不许睡,我开门。”
    没得到回应。
    池以柔以为他又睡着了。
    池以柔转头去看时,才发现沈钦从手扶着额头,努力保持着清醒。
    池以柔回过头,开门。
    门一打开,里面是扑面而来的陈旧气息。
    数月没有人住的房子里,由于长时间没有通风,连空气中都带着陈腐的气息。
    池以柔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想必地上桌子上也都落满了灰尘。
    衣服被子应该也没法儿穿用了,池以柔略一想,都能想象到被子上的灰尘味儿。
    这可怎么住人?
    池以柔看了半天,转头看了下沈钦从。
    他整个人依旧晕乎乎的。
    池以柔伸手拉住沈钦从的胳膊,把他半扶着领进屋子。
    两人踉跄着走到沙发旁,池以柔手一松,沈钦从就摔到了沙发上。
    大概醉酒的人也感觉不出来疼,他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池以柔去卧室看了看,伸手摸了摸门把手,有灰。
    她不算有洁癖,但也受不了待在一个长期没人住,落满灰尘的房子里。
    池以柔往卧室床上看了眼,微微蹙着眉,回到了客厅。
    沈钦从就歪在沙发上。
    可能是刚才她的动作太不温柔,沈钦从摔在沙发上时,扯开了个扣子。
    池以柔目光落在他衣扣敞开处,很快便移开了。
    她不想在这儿多待。
    沈钦从虽然醉酒,把他一个人扔这儿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池以柔又往沙发上看了一眼,就拾茶几上的钥匙起身往门口走。
    她换好鞋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咔嚓”一声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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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落在沈钦从的衬衫半敞的胸口。
    他小腹处盖了条毯子,有一半垂落在地上。
    或许是阳光灼热了他胸口,沈钦从无意识地皱着眉抬手按着发沉的额角。
    半睡半醒间,一切声音都变得空灵。
    不远处传来微小的清脆声响,沈钦从下意识地睁开眼,这才发现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敞的衬衣以及沾到不少灰的裤子,意识渐渐回笼。
    昨天的事大部分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是突然想喝点儿酒,原本打算喝一点儿,慢慢喝着,不小心就喝多了。
    而后的事情,他只记得困意来袭无力抵挡时,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门边开门的池以柔。
    沈钦从微微垂眸,指尖从那快要掉到地上的毯子上划过,反复摩挲。
    厨房里传来碗碟相碰的声音。
    沈钦从手撑着沙发面站了起来,手掌中有异样的感觉,抬手一看,才发现掌心沾了不少灰尘。
    他轻拍了两下手,往厨房那边走。
    听厨房的声音,是在做早餐?
    池以柔以前也不是没做过早餐。
    有两次她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教程,买了鸡蛋和茄子,非要露一手。
    结果配料也分不清,灶台也不会用,他就只能跟在她后面收拾,生怕池以柔一个不小心把厨房烧了。
    那次的早餐让人很难忘,他实在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能把早点做得那么一言难尽。
    甚至有一段时间,沈钦从看见鸡蛋和茄子都抬不动筷子。
    午餐和晚餐可以在外面吃,早餐总不能天天一起床就跑到外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