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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药效发挥时,身上香气也会消散,这东西隐喻的名为“西域香膏”,实则是禁宫圣品“逐鹿膏”。
    听名字就知晓,引得多少英雄为美人“折腰”。
    “如此力道可是够了,若是不够,我再”慕鸿歌故意说到一半便停顿了片刻,待看了秦卿双眸片刻后,才低缓地补充道:“我再‘粗暴’一些。”
    粗暴
    慕鸿歌特意强调了这两个字。
    秦卿眸光与之直视间,气息与体温都在攀升:“你要对我粗暴些,我也无意见。”他的呼吸不稳定,极力的克制着。
    “那好,今夜我就狠狠地‘糟蹋’你。”慕鸿歌一边平缓地言语间,一边猛然扣紧了秦卿的腰,并将秦卿直接从床榻上抱了起来。
    糟蹋
    秦卿听到这两个耐人寻味的字时,心跳得很快,背上也因药物而渗出了汗水。
    慕鸿歌每次与秦卿亲热都是在外面,不会在厢房内,今日自然也是不例外,秦卿被放倒在夜雾弥漫的花丛间时,嘴里发出浅浅地抽气声。
    “鸿歌,我好难受。”秦卿躺在地上忍受着药物的煎熬,他身上的香味早就散去,取而代之是狂猛激烈的药效。
    他躺在微润的地上,有几缕发丝沾染在湿汗的身上,他抓住慕鸿歌的衣襟一该也未放手。
    当慕鸿歌压紧他的时候,他颤抖的睫毛,湿软的双眸,以及因深深吸气而提起的胸膛,与那诱人的喘息声,都令人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狠狠地蹂躏身下的男人
    由于药效太过猛烈,秦卿迷迷糊糊地被弄晕了好几次,整夜他都浑浑噩噩却又在异常舒爽的起伏跌宕中度过。
    秦卿隔日醒来的时候,慕鸿歌虽然已离开,可是身体已清洗过,但依旧残留着昨夜狂乱而激烈的感觉,似一直在持续一般深刻得让秦卿嘴里溢出了一点浅吟。
    他脸红的低下头,看到枕边放置了慕鸿歌的贴身玉佩,然后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写了两个秦卿认识的字送你。
    秦卿眸色平和地看了手里的玉佩许久,才小心地将玉佩戴在颈间。
    这块玉佩极为小巧,玉佩上的花纹很繁琐,却隐隐约约有一个“鸿”字,薄而精美的玉佩赎身镶金裹边,纯金的长链栓系着玉佩,戴上之后玉佩便置于胸间。
    慕鸿歌将贴身玉佩都送给他了,这可算是定情信物?
    他轻缓地拉上衣衫,玉佩便掩藏在衣袍之下,他也不敢想太多,既然慕鸿歌送给他了,他也便领情的收下既是。
    秦卿今日下午便听闻,慕鸿歌派人去将厨子给秦卿请了回来,还有楼雁青今日派人送了几箱新的衣衫来给秦卿
    不过此事楼雁青做得很严密,也不像以前那么高调。
    此事,还是苏姑姑偷偷过来跟他说的:“楼公子说之前送你那些衣衫都比较厚实,现下入春了他又派人给你做了一些新的。”
    秦卿看到衣衫的时候,现下便觉得楼雁青细心,让苏姑姑代为转告:“有劳他费心了。”
    苏姑姑本是不想让秦卿接待楼雁青,毕竟秦卿那个脸始终还是见不得人,楼雁青有了新小倌,让新小倌绑着更加好。
    可哪里知晓楼雁青又派人送东西来给秦卿,苏姑姑本想将东西偷偷地帮秦卿退回去,以免往后纠缠不清的苦恼,可险些招来一顿好打。
    “上回我跟你说的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楼公子要来找你,我也不会干预,我上次那样说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难过。”苏姑姑坐在秦卿屋里喝茶,似花蝴蝶般花枝招展。
    秦卿平静地、似有似无地点头,知晓苏姑姑是为了他好。
    苏姑姑离开之后,秦卿便带着添喜在院子里散散步,因今日是阴天,白日里花楼人烟也稀少,他便带添喜走远了一些。
    花楼里距离秦卿院子较远的东边,有一座石型的假山,添喜想要爬山,他们便到了此地。
    秦卿坐在假山旁的石桌前,看着添喜兴趣深厚地爬山玩耍,可秦卿无意中看到附近的花丛,便联想到昨夜花丛内发生的事。
    昨晚他药效发作得最为猛烈的时候,他抱着慕鸿歌的腰不肯放手,也不许慕鸿歌离开,弄得最后慕鸿歌将他死死地抵在身下,不许他挪动半分,因此也使得秦卿几乎好几次感觉到自己快被撑破了。
    此时。
    秦卿拉回了思绪,重新看向添喜,并叮嘱了添喜小心些:“看着些,别踩空了。”
    添喜也眼眉笑得弯弯,冲着他点头。
    两父子都衣着得体,扮相华美而神秘,若是有人经过,也不会看到两人的面容,秦卿坐在院内可以清楚的听到院外过路姑娘们说话。
    那些姑娘谈的都是关于客人的事,但有人提到今夜有一年一度的花灯会。
    “苏姑姑同意了好多姑娘陪客人出楼去赏灯,咱们这些没被点的,也应去凑溱热闹。”
    “可不是,这一年一次可难得了,错过了今年便没得看了。”
    院外的脚步声匆匆离去了后,添喜便从假山上爬了下来,跑回了秦卿的身边,拉着秦卿的手,甜腻地笑了。
    “阿爹,我们也去看花灯可好?”添喜眼巴巴地望着秦卿,摇晃着秦卿的手。
    秦卿抚着儿子的头,让添喜别胡闹:“今夜阿爹有客人,无法陪你去看花灯。”并许诺,等往后添喜长大了,再带添喜去。
    添喜憋着嘴巴,难过地对了对手指:“我想要龙灯”青嫩稚幼的嗓音,清清甜甜的。
    我想要龙灯
    秦卿愣住了。
    添喜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似与多年前那一个声音重叠,只是一个青涩稚嫩,一个沉稳清俊
    “我想要龙灯。”
    当年,那个人也是如此对他说的。
    此时的场景,仿佛与那里的场景重叠,添喜越发精致的脸,与那个人的面孔交错的重叠。
    一时之间,时光似倒流般将秦卿的思绪带回到当年,那一个热闹非凡、灯火辉煌的花灯夜,也便是在那日他遇见了让他沦落至此的人。
    那个人的名字,秦卿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只是添喜的容貌越发的出挑,这也让秦卿越发的害怕。
    “阿爹,要下雨了,我们回屋吧。”添喜拉着秦卿的手,闷闷不乐地对着秦卿做了要抱抱的姿势。
    秦卿回过神来,便将儿子抱起,安慰般地抚着儿子的后背。
    原本秦卿是想请苏姑姑带添喜去游灯会,可苏姑姑忙不过来,便许了让他自己带添喜去。
    待知晓陆漠寒与慕鸿歌都临时有事来不了时,他也就带着添喜打扮低调的出了楼。
    他今日的衣袍很素净,虽无待客时的华美,可也不失大体,但不会招摇的引人关注,中规中矩的简单体面。
    今夜外面飘洒着毛毛细雨,却依旧不影响花灯高盏,集市上人流涌动,人人手里都提着花灯。
    秦卿给添喜买了一盏精巧的小龙灯。
    他一路抱着添喜,走走停停地看看街上的风景与琳琅满目的货摊,添喜好奇地东看看西瞧瞧,可都很规矩的没吵着要别的。
    走到快回花楼时,添喜才小声地对秦卿说:“阿爹,我想要一把小木剑。”低不可闻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期待与向往。
    秦卿看了儿子一眼,便看向到不远处的剑摊,他抱着添喜走过了长桥,长桥下湖面上漂浮的众花灯,渲染照亮了他的衣摆。
    剑摊前比较冷清,秦卿刚到掌柜便介绍起新到货品。
    “客官看看,这小木剑是昨日刚到的货,上面还可刻字,孩子都特别喜欢。”掌柜的将锦盒装裹的小木剑递给秦卿观赏。
    木剑纹理精细,有彩绘似真的宝剑一般,却又不锋利,用以几岁孩童玩耍也不会伤及自身,或是他人,又足够的精美。
    “这把剑,多少银两?”秦卿站在剑摊前的摊位上,帽沿的暗影笼罩着他的脸,让人瞧不见他的真实样貌。
    掌柜先告诉了秦卿,这把剑是他在北洲进的货,所以比较贵,这全镇也就只得这一把。
    这剑铺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店面,便是这铺子的主店,掌柜还请他到里面坐。
    剑铺内不但有木剑,还有玉剑,琉璃剑,金剑,银剑,都是用以送礼,或者是摆设,以及孩童玩耍的物剑。
    秦卿在店铺内小坐,伙计给他泡了茶,他已付了银两,等待收货。
    “客官,那木剑上可需要刻字,小店免费为你刻字,可做以纪念。”掌柜热情的走来,周到的跟他讲解此来历。
    “不必了,只是用以小孩子玩耍,不做摆设,也非送礼,无需刻字。”秦卿抱着添喜坐在店内歇脚,将茶端给添喜喝。
    添喜小手端着茶杯,笑眯眯地看着掌柜:“伯伯,可否刻赠予我的心肝宝贝小蜜饯?”
    秦卿伸手捂着添喜的嘴巴,掌柜却笑了起来,还直夸奖这小娃娃真有趣。
    此时,从店铺外进来了一位身穿金红交错战袍的高大男子,来人面戴骇人的鬼头面具,黑面牛眼的,獠牙外露的十分凶恶
    伙计都被吓得不敢出声,只有掌柜的即刻迎了过去,弯腰直给来人鞠躬:“鬼面将军大驾光临本店,本店真是蓬荜生辉,乃是老生的荣幸啊,不知将军有何需要,老生这店里”
    掌柜热情的为鬼面将军介绍间,秦卿也收好了伙计递来的锦盒。
    “听闻你这店铺是西洲最好剑饰铺,替我依照这柄宝剑,定制一把一模一样的小巧的玉剑。”鬼面将军将腰间镶满珍贵宝石玉器,黄金镶裹的宝剑递给了掌柜,并叮嘱道:“记得做仔细些,这可是要送给犬子的礼物。”
    掌柜小心的将宝剑递给店铺内画师。
    秦卿将添喜抱起准备离开店铺,他没有忘记过慕鸿歌说的话,可添喜却在此时将手里的茶杯打破。
    砰
    一声茶杯破裂的声音,打断了掌柜与鬼面将军的谈话,导致所有人都看向秦卿这边,秦卿放了些银两在桌上,便向掌柜的赔礼。
    “小儿顽皮还请掌柜的见谅。”秦卿平静嗓音很温和,让人听了便无法生气。
    “没事没事,客官你没受伤既好,让小孩子受惊了,本店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掌柜还客气的送了秦卿出门。
    添喜早在看到鬼面将军的第一刻,便定直了双眼,傻了一般地看着鬼面将军,就连出了店铺,还止不住地朝着店铺内张望。
    没有普通孩子见到鬼面时的害怕,反而多了几分好奇与欣喜,还眸色闪闪地抱着秦卿的脖子,小声地问了秦卿
    “阿爹,刚才那个叔叔好气派,长得好好看。”添喜捏着秦卿的肩头的衣衫,小脑袋靠在秦卿的肩膀上,直往后看来看去。
    好好看?
    秦卿从不知晓儿子的眼光如此另类,竟然说一位戴着恶鬼面具的人好看?
    “刚才那位叔叔,是你楼叔父的好友,也是当朝的大将鬼面将军。”秦卿也未隐瞒添喜,平常地跟儿子浅谈着。
    两人父子在市集中穿行,秦卿将添喜抱稳不容易,全靠添喜抱着环抱住他的脖子,才不至于从他身上滑下来。
    只是
    秦卿先前经过鬼面将军之后,便一直感觉到有一股锋芒般的视线,深深地刺入他的后背,那种强烈让人感到一股惶恐的寒意。
    然而。
    店铺内,那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则是眸色骇人地死盯着两人父子离去的地方。
    掌柜的过来跟鬼面将军谈论铸剑细节,却因听到鬼面将军捏紧拳头关节错动的声音,而吓得不敢再吭半声
    很好。
    鬼面盯着秦卿消失的地方,开口吩咐外面等候的士兵:“给我跟紧刚才那对父子。”
    士兵三三两两的隐秘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