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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节

      “方丈大师的意思可是指,在我那位故人眼中,现下眼里只有他身边的‘友人’,而再无我一席之地?”陆漠寒客气的反问方丈,语气之平淡,脸色平静。
    “正是。”
    方丈轻轻点头。
    此时,秦卿的眼泪似有波动,可烛火的映衬下,却又是那么的难以捕捉。
    “秦施主,你心里可也是如此觉得?”陆漠寒不慌不忙地询问身旁的秦卿,可未再看秦卿,而是看向暴雪不止的湖面。
    正似其眼底的清然之意般冷冷瑟瑟。
    秦卿再度被问及,这次却是哑口无言。
    片刻后。
    秦卿心中斟酌半晌后,才回答道:“我不知晓,你问大师便是。”
    陆漠寒冷淡地看秦卿。
    这次,秦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陆漠寒的视线。
    “其实陆施主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何苦再询问他人。”方丈随后与陆漠寒谈了半盏茶的时间,才询问秦卿有何事要告知。
    陆漠寒未走,正坐着喝茶。
    方丈也放下了插嘴的佛珠,耐心的等待秦卿说话,而秦卿也将“捡到孩子”的事情告诉了方丈。
    方丈听后大为震惊,更是接过了秦卿怀里的孩子仔细的端详。
    孩子离开秦卿的怀里,便似有些不乐意的乱动,小小的手捏成了拳头,更是露出了明显皱眉的举动。
    “这孩子是我几日前在山崖边捡到的,我见他还小,便将他捡了回来喂养。”秦卿轻似无声的说罢,便沉默地看着孩子。
    陆漠寒则是看了看抱孩子很笨拙的方丈,再看了看孩子,孩子就要哭了。
    只是,孩子白净的模样,与陆漠寒以前见过的那些婴儿的样貌出入极大。
    在陆漠寒眼里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都一身奶臭,肤色不是黑呼呼,就是红呼呼的,只会乱哭、乱动、乱蹬。
    可是这个孩子长得跟陶瓷娃娃似的,让陆漠寒不由自主地对方丈说了一句:“将孩子给我抱一抱。”
    陆漠寒刚说出口,脸色变了变,似乎是后悔。
    可是,当陆漠寒接过孩子后,嗅到孩子身上一股清爽似秦卿身上的淡雅香气时,便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孩子几眼。
    原本就快哭的孩子,在陆漠寒怀里又恢复了安静。
    还发出了一声奶气的、高兴的、甜甜笑声。
    方丈见孩子不哭了,也便安心继续与秦卿详谈:“从先前秦施主所说的时辰看来,秦施主捡到孩子的那一日,的确是禁地被人闯入那一晚。”
    “这个孩子与我有缘,我想将他留在身边。”秦卿不畏直言。
    方丈思考片刻,便点头同意。
    陆漠寒抱着孩子看了片刻,才平静地看向秦卿:“这个孩子,便是你那晚在赴我斋宴的原因?”
    “……”秦卿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是说,你一早便知晓是我,才刻意躲开我?”陆漠寒问得轻描淡写,让人拿不住其此刻的心情。
    “那日,我是有要事在身,才未能赴宴。”秦卿并未说谎,那日他的确是有要事。
    他的“要事”便是生孩子……
    方丈在旁边也不干涉两人之事 。
    陆漠寒对于秦卿给出的答案不置可否,只是眸色平淡地看了秦卿一眼。
    此时,有小和尚来请方丈去别院议事,加上方丈已处理完两人的事,也便随着小和尚离开了。
    由于孩子是秦卿“捡”的,只要秦卿不开口说不要这个孩子,方丈也不会将孩子强行要去。
    更何况秦卿已表明了,要留下这个“弃婴”。
    虽然秦卿现下不适合将孩子带在身边,可是他心中也有了一些打算。
    之前,秦卿与方丈的谈话,也足以让陆漠寒知晓寺庙内的情况,更加足以让其知晓了禁地有人产子之事。
    陆漠寒在了解完此事的具体情况后,也便一言不发的盯着怀里的孩子……
    佛亭内,烛火摇晃,轻纱飞舞。
    桌上摆放的茶盘中溢出缕缕茶烟,淡淡的茶香在蔓延。
    秦卿头上的帽子被风吹得滑落,那长风吹拂着其发丝,彼此外袍上的裘绒都随风倒戈。
    “将孩子给我吧,今日外面风大,我先将他带回厢房。”秦卿眸色平静地看陆漠寒,语气始终如一的温和。
    陆漠寒一身华贵雍容,即便是抱着孩子,也丝毫不影响其清俊之气。
    第171章
    “既然你担心孩子着凉,又何必将孩子抱出来,你想躲我未免也做得太明显了。”陆漠寒未将孩子还给秦卿,反之仔细的端详孩子的容貌。
    秦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烛火下,秦卿脸上小巧的面具,被昏黄的光晕笼罩。
    “其实我邀约你吃斋的那夜,莫言之根本就没来过寺庙。”陆漠寒轻描淡写的一言,极为坦然。
    秦卿沉默。
    “莫言之也未曾对我说要来寺庙,由始至终根本既无此事。”陆漠寒抽空看向秦卿,神情冷淡且漠然清清。
    秦卿脸上的表情不多,可眼神却复杂了几分。
    如此看来,陆漠寒早便知晓了他与其同屋,否则也不会用莫言之来试探他。
    陆漠寒收回了停留在秦卿身上的视线,将目光重新落回了怀中婴儿身上,并不慌不忙的质问道——
    “先前我跟方丈谈及那位‘故人’时,你为何不帮其辩解?”
    那漠然的眼神,冷然的言语,萧瑟得似一阵过路的深秋凉风。
    “你的事,我不便多言。”秦卿起身走近了陆漠寒,将孩子从陆漠寒怀中抱了回来。
    孩子脱离了陆漠寒的怀抱,重回秦卿的怀里。
    秦卿能够感觉到裘裹外,还残留着陆漠寒身上的温热余温。
    “我的事,也便是你的事。”陆漠寒语气不变,也站起身看了看秦卿怀里的孩子,最后伸出食指用指尖碰了碰孩子嫩嫩的脸。
    秦卿安静地注视着陆漠寒。
    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陆漠寒先前提起的那位“故人”,似乎是在暗指他。
    而陆漠寒口中所言的那位“故人”的“好友”,又似乎是含沙射影的暗指鬼面。
    风中两人衣袍被风拂动,石桌上莲灯内的烛火被熄灭。
    秦卿稳抱着孩子,平静地问了陆漠寒:“你先前跟方丈大师提起的那位‘故人’,可是在说我?”
    陆漠寒不置可否。
    “你有去花楼找过我?”秦卿的嗓音平和,似清风雨露般舒缓。
    陆漠寒缓缓地摇头,并沉静的注视眸色平定的秦卿,彼此的眼神相会,平淡如水的自然与和谐。
    秦卿见陆漠寒否认,也便不再追问。
    也许是他想错了。
    “既然如此,那我先回房了,你请便。”秦卿礼貌的语毕,便抱着孩子出了佛亭。
    陆漠寒也并未阻拦。
    秦卿缓步地穿过长廊,走过院中的石桥,并绕过佛院,才冒着风雪回到禅院。
    之后,整日秦卿都未离开禅房。
    当天深夜,外面暴雪不停,屋外狂风大作,树枝被雪压断了无数。
    屋内烛火通明,秦卿正坐在桌前用晚斋,孩子已在床上睡着了。
    此时,大门被推开了,一阵冷风袭来。
    陆漠寒回来时,带着一身的风雪之气挥散不去的寒冷,连嘴里呼出的气息都似雪雾一般厚重。
    “斋饭是热的,你也吃一些吧,我吃好了先歇息了。”秦卿缓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碗,擦过嘴后便起身回了床榻边。
    陆漠寒平淡地看了秦卿一眼,便随意地拍去肩头少许的雪花,将手中拿着的精致包袱放在桌上。
    “你为何不问我去了何处?”陆漠寒开口询问秦卿。
    秦卿拉动床帘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但秦卿并未问陆漠寒,而是上了床歇息了。
    “你吃完也早些歇息,若是需要热水,吩咐庙里的和尚便是。”秦卿拉动了被褥,将柔软的锦被盖在身上。
    他透过床帐看陆漠寒,可今夜外面烛火微弱,显得视线模糊不清。
    孩子睡在床榻内侧,不声不响的熟睡着。
    由于孩子刚出生不久,平日里除了吃奶,便是睡觉,乖乖巧巧的也不吵闹。
    虽然,秦卿很想知晓陆漠寒今日去了何处,可他不便问太多。
    毕竟秦卿现下还是将军的人……
    秦卿听到外面有动静,再听出了陆漠寒脚步声靠近时,便看到床帐被稍稍拉开一角。
    随即,一个精美的包袱放在了床榻上……
    “这是给你的。”陆漠寒的声音自纱帐外传来,带着一席的风霜之感。
    黑暗中,秦卿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了陆漠寒冻得冰冷的手背。
    他下意识的收回物,相配问陆漠寒包袱里是何物,可却听到陆漠寒移动脚步离开了。
    在纱帘一角重新垂下并合的那一刻。
    秦卿的眼底多了几分惆怅,因此刻,他看到了包袱一角露出的部分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