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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节

      只因鬼面捏他,力道很重,令他生疼。
    “往后我会告知他,说‘九爷’是‘阿爹’和‘爹爹’仇人,待他长大成人之后,便会对‘九爷’恨之入骨,待他手刃‘九爷’之后,我再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他。”
    鬼面在秦卿耳畔低声地轻语,那清亮悦耳之声线,足以缭乱人心。
    同时,一只手稳紧地揽着秦卿的后腰,一只手环揽着秦卿的前腰,稳稳地牵制着秦卿的举动……
    “你……”秦卿眼神复杂地目视着鬼面,被鬼面之言给气得说不出话……
    “唯有如此才能解心头的怨气,曾经我是如此新塘你,可却这般不爱惜自己。”鬼面平静如常地说着,且平稳地靠近秦卿——
    直至冰凉的面具,似有似无地贴至秦卿的耳畔……
    秦卿无法回避,耳畔轻缓鬼魅的气息,以及那微微透着凉意的触感。
    他原本平静地眼底,此刻早已混乱。
    “你枉费我待你一片痴心,你如此作践自己,说你是不自爱亦不为过。”鬼面紧贴着秦卿耳畔,低声的、缓缓的轻语。
    那 语气听似无害的,可言词却是残忍。
    秦卿想要拉开鬼面的手,可当即便被抱得紧了些,那冰凉的面具更是贴在他的侧脸……
    未免弄醒子崖,固然秦卿也不动了。
    对于鬼面此言,秦卿也无法辩解。
    因为曾经他已反驳过多次,可惜都无效,鬼面从不听他所言。
    似是心里早已根深蒂固的认为,他是如此不堪。
    虽然,他曾经对楚千秋有过好感和心动,可在楚千秋对他做了那些事之后,那些曾经有过的一切早已陨灭。
    况且,楚千秋待他并无感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
    都是欺骗……
    都是为了尘烟。
    秦卿眼眶略微泛红,眸色沉静的平和道:“是我对不起你,害他如此残忍的待你,可添喜是无辜的。”
    鬼面稳定地揽着秦卿,平缓地拥紧了秦卿些许,且低声道_
    “你若是将今日之事告知楼雁青,我便将你是如何跪着求‘九爷’抱你之事,原原本本地告知莫言之。”
    鬼面一边不痛不痒地靠在秦卿耳畔低声缓言,一边不缓不急地重重地捏了捏秦卿的腰。
    秦卿眼神不安的低声反驳:“那是他逼我的。”
    那些过去……
    他不想再提起。
    可他依旧记得,那时——
    鬼面已向楚千秋要了他,可是楚千秋仍然逼迫他,要他当着鬼面之面……跪着哀求楚千秋抱他。
    若是他拒绝,楚千秋便会砍了苏姑姑的手脚。
    “莫言之可不会理会他是否逼你,只会在意你是否有跪着求别的男人——狠狠地疼爱你。”鬼面看似亲昵地靠着秦卿残忍且沉缓地言毕,便缓缓从容地放开了秦卿。
    秦卿沉默地回视着鬼面。
    鬼面如此一言,令他无法再向任何人道出今夜之事。
    但随后,鬼面则稍稍地靠近秦卿——
    “曾经添喜跟随你时,连话都说不好,长得也无同年孩子精神,还常常吃冷菜剩饭,你何处来的勇气敢如此指责我?”鬼面稳稳地捏着秦卿的下巴,略带危险地责备秦卿。
    秦卿的下巴被捏得生疼。
    但是,他并未反驳。
    因为他确实无鬼面带得好,如今添喜除了性情略微有所改变之外,其他的够比跟着他时好……
    可添喜无论如何改变,在他面前仍然是一如既往的乖巧。
    而如今,秦卿暂且不宜跟鬼面谈添喜的事,再谈下去亦无果,所以……
    “那我往后可否虽是都能捡到添喜?”
    秦卿轻声地问鬼面。
    虽然如今鬼面是住在楼府,可凭借鬼面与楼雁青的关系,若是鬼面从中作梗,他见添喜亦是会有困难。
    “往后每月初一十五,你都可固定到楼府来陪添喜,平日若是想添喜了,也可不比通报的自行过来。”
    鬼面明确且平缓地说罢,粗糙的手指便捏玩了几下秦卿的脸颊。
    随后,便意味不明地浅浅哼笑了一声,扔下眼眶还隐隐泛红的秦卿,缓步地朝着佛堂门边而去。
    秦卿轻缓地垂下眼,掩去了眼底几缕清愁。
    随后,他才保持距离的平缓地跟随在鬼面身后……
    鬼面刚走到佛堂门前,根本未唤添喜,添喜便乖乖地出来了,直径地牵着鬼面的手,甜甜的唤着爹爹。
    “添喜,到阿爹这边来。”秦卿刚走近,便唤了添喜,更是朝着添喜伸出手。
    可是,鬼面闻言却稍稍握紧了添喜的手,拉住了想要靠近秦卿的添喜。
    此刻,添喜却缓缓地拉了拉鬼面的衣袖,幼声幼气的甜声道:“爹爹,添喜想要牵着阿爹和爹爹。”
    随后,鬼面沉默了片刻,才则顺应添喜之意,平稳地牵着添喜靠近了秦卿。
    添喜轻轻地拉住秦卿的手……
    鬼面和秦卿牵着添喜如此沿着回廊而行。
    添喜戴着精致的面罩,牵着两人平缓地前行。
    而秦卿抱着睡觉的子崖,将子崖保护得焊好,不受风雪的侵扰,而子崖也始终都安静的熟睡着,偶尔会轻缓地动一动。
    “添喜在楼叔父的府邸要听话,别给楼叔父添麻烦,可是记住了?”秦卿当着鬼面的面,轻声地询问添喜。
    添喜似有似无地点了头,还稍稍地捏紧了秦卿的手。
    鬼面倒也并未发言,仅平静地看秦卿。
    两人如此安静地牵着添喜,缓行间,彼此也并未交谈。
    直到回到前阁,鬼面被那些老官员缠着,秦卿才独自牵着添喜至了侧院,但秦卿并未再回楼上,而是在别院内的凉亭坐着等待莫言之下楼。
    “阿爹,先前为何不与爹爹说话?”添喜坐在秦卿身边,拉着秦卿的袖子,又开始抚玩秦卿的柔软裘袍。
    “往后鬼面将军跟你说的话,你别当真。”秦卿轻缓地抚了抚添喜的头。
    添喜没点头,亦未摇头,仅是安静地看秦卿。
    “阿爹,可是对爹爹有误会?”添喜清亮的童声夹带了几许奶气,似清铃般悦耳的响起。
    随后,更是老实地坐在秦卿腿上玩耍。
    并与秦卿交谈。
    “你一个小娃娃,还知晓‘误会’是何意?”秦卿微微地低着头,额头轻抵着添喜的额头,含笑地看添喜。
    添喜小巧的双手捧着秦卿的脸颊,隔着脸上的繁花口罩,轻轻地亲了亲秦卿的脸颊。
    “添喜小娃娃知晓得可躲了。”添喜轻声地说完,便转而继续轻轻地清甜道:“美美的阿爹,添喜小娃娃不会让爹爹欺负阿爹的。”
    添喜轻轻地言毕,双手环上了秦卿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蹭着秦卿的鼻尖。
    秦卿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且顺势将添喜抱高了些许。
    以至于添喜可靠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父子俩单独聚谈了快半个时辰,期间无人打扰。
    而先前还是院外与其他官员谈事的鬼面,不知何时已与人同行至了别院。
    第259章
    此刻,鬼面正站在荷花池畔,听人闲谈小聚间,偶尔也会抽空看向秦卿与添喜这边……
    今夜与添喜的相聚虽短暂,但秦卿已知足。
    秦卿从添喜口中知晓,楼雁青给添喜请了许多有名的夫子,而鬼面则是有亲自教添喜骑射,还送了添喜几匹小马驹。
    秦卿也看出添喜对楼雁青与鬼面,都颇为尊敬,但是却特别亲近鬼面。
    片刻后——
    待鬼面与其他人谈完事后,平缓地走近他们时,添喜则想开口唤鬼面,可是旁边 有丫鬟路过……
    添喜立马便直接改口称呼鬼面为“鬼面叔父”。
    鬼面闻言,不但无不满之意,还满意地点点头。
    当即,秦卿便知晓,鬼面必定是告知添喜,父子之称仅是无外人时,而有外人在旁时还是称呼其为叔父。
    秦卿沉默着,看向站在其身前的鬼面。
    鬼面并未看秦卿,可是伸手抚了抚添喜的头,而添喜也拉着鬼面的手……
    如此想来,楼雁青怕是还不知添喜唤鬼面为爹爹之事,否则楼雁青必定会对鬼面不满,也必然会干涉此事。
    这夜,秦卿跟随莫言之离开之后,始终都在回忆鬼面的所作所为,以至于他并未向莫言之询问沈碧瑶之事。
    但唯一令秦卿安慰的便是,子崖仍然在他身边。
    因为莫言之与陆漠寒已详谈好,让秦卿将子崖带回莫府,暂且让秦卿先带着子崖。
    莫言之的慷慨,让本不想将子崖带回的秦卿,还依顺了莫言之之意。
    毕竟莫言之都替他安排好了,况且莫言之本不太喜欢子崖,要莫言之做出如此决定,必定是经过深思。
    他又怎能辜负莫言之的好意。
    数日后的夜里,莫府主阁厢房内,烛火微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