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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节

      这是他早知的。
    “你不怨我?”莫言之轻声问。
    “你也说了,往后我们好好过,我不怨你。”秦卿给予了回应,更是轻缓地将头靠在莫言之肩头。
    莫言之稳稳地拥着秦卿,俊逸的脸上浮现出几丝笑意。
    “若是往后有一天,我的身份使得楚千秋为难你,你可否会舍弃我?”秦卿轻似无声地询问莫言之,但问得极为含蓄。
    若是莫言之没听见便作罢……
    “我不会,慕鸿歌也不会。”莫言之的回答肯定无比。
    秦卿缓缓地抬起头,面色平静地看莫言之:“若是你真的舍弃我,我也不怨你,只愿你今生安好便足以。”
    莫言之让秦卿别再说傻话,随后便转移了话题,牵着秦卿的手教其写了几个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而秦卿知晓这几个字的意思时,时数日后,慕鸿歌过来看他时,他才知晓。
    他正在莫言之的书房内,闲暇无事地练字。
    慕鸿歌刚一来,他便让慕鸿歌看字是否有进步。
    然后。
    慕鸿歌则是夸奖他写得好。
    而此时,秦卿正站在书桌前,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捏着慕鸿歌腰侧的衣袍,一只手捏着其身前丰软的雪绒衫;
    慕鸿歌则是轻巧地稳住秦卿的腰。
    秦卿的头靠着慕鸿歌的肩膀,整个脸都被慕鸿歌给挡着。
    整个房间极为安静,无两人交谈声,更无别的动静声,只有轻微地呼吸声。
    秦卿稍微地捏了慕鸿歌身前的衣袍,如示意般——
    随后,便响起一声清浅的“啵”声。
    “甚美,此番亲近,怕是有半个时辰了。”慕鸿歌满意地放开秦卿,平和地轻笑声,透着几许深意。
    秦卿出了嘴唇泛红外别无异样,随后,便放开慕鸿歌到旁边去饮茶。
    “近来事物缠身都无时间来看你,我心中甚是挂念你。”慕鸿歌平静地说着,已走到秦卿身后,替秦卿系松掉的发带。
    那温柔的手法,令秦卿片刻失神。
    “莫言之已将我与他身份之事都与你详说,那你可否有想单独问我的事?”慕鸿歌眸色平和地替秦卿整理发丝,手指耐心地为其梳理发尾。
    他的动作不快,但极为细致。
    “言之将事情都说了,你是‘那人’的谋士。”秦卿将茶杯放下,转过身看眼前人。
    并替其将衣襟上的轻绒给理顺好。
    那人,便是楚千秋。
    “我不是他的谋士,他的谋士是其自己,我只是从旁给些建议罢了。”慕鸿歌沉静地目视着秦卿,回答得极为谦虚。
    随后,则继续温和低声道——
    “也许我义兄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位好相好,但是对天下而言,他一定是一位好国君。”
    随后,慕鸿歌也不提楚千秋。
    秦卿在桌前坐定后,慕鸿歌也便坐在他对面,两人继续交谈别的事。
    “这月的月末,我与莫言之要入宫,我让好友过来陪你,以免你想起那些不顺心的事。”慕鸿歌平缓地交代,且结果秦卿递来的茶杯。
    “最近,楼公子回西洲打点府邸的事物去了,恐怕无时间陪我。”秦卿端过茶杯浅饮,嘴唇红红的色泽为褪。
    “他过两日便会回来,西洲的事他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有他陪着你,我较为放心。”
    “这回入宫,你们是去领赏?”秦卿问慕鸿歌。
    他本不想问,可是,不由自主便问了。
    “还不知晓,但最重要是观礼。”慕鸿歌平和地言毕,便转而改口询问秦卿,近来身子是否有异常。
    第269章
    “除了肚子稍稍大了些,比往昔能吃些,无其他不适之处。”秦卿沉稳地坐着,不由自主地隔着衣袍轻浮肚子。
    比起以往怀子崖时,现下肚子是要大些。
    他以前怀子崖和添喜时,这个阶段几乎瞧不出肚子。
    但现今他的肚腹,也并非女人那般特别突出。
    他觉得这次与以往不同,他怀孕时虽无女人那般痛苦症状,但这次的暴饮暴食与颗粒不食都是从前不曾有过的。
    这日夜里,莫言之在外处理事物并未回府,二慕鸿歌则是在此地留了宿。
    现下距离鬼面的事已经过去大半月,秦卿平日里虽是如常的面对众人,可夜里有时会忆起鬼面曾经为他所做。
    有时,也会盯着面具沉思。
    此刻,慕鸿歌已在侧苑的浴阁沐浴完毕,换了净丽的锦雪长袍回到厢房……
    而秦卿则是比慕鸿歌早先回来片刻……
    秦卿身着青色单衣站在窗边静看手中面具,刚想伸手轻抚手中面具,却听到门外有人推门而入——
    他便不着痕迹地将面具放置在身后,平静如常地看向正步入内厢的慕鸿歌。
    慕鸿歌沉稳地走进秦卿,那亮眼的雪色风华,掩不住其容颜英俊白净的醒目:“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
    他领口有简单地轻绒点缀,瞧着格外简单。
    秦卿沉默着。
    窗外吹来的夜风,轻撩着秦卿脸庞的发丝;
    也徐徐地吹动着慕鸿歌肩领处的轻绒。
    “拿来。”慕鸿歌评定地要求,且耐心地将收伸向秦卿,等待其交出物件。
    秦卿眼神平静,沉着不地动。
    柔光烛影下,厢房内静谧非常,只闻窗外幽幽落雪之声。
    “你若是不拿出来,那我便只好自行动手取了……”慕鸿歌一边平和地低语,一边缓步地靠近秦卿,将秦卿逼至墙边;
    随即,那熟悉的气息紧随地靠近了秦卿。
    慕鸿歌此举随时无强烈的威吓之意,但轻平之中仍是但这几许隐隐地压迫之感。
    两人近距离地面对面站着。
    亲情的背抵着冰凉的墙,微侧着头,低垂着眼,不看慕鸿歌。
    他的嘴唇色泽红润,领口微敞着,几束发丝顺延着肩颈处垂下,静静地贴垂在身前;
    烛光朦影下,其眼角被烛影拉长的睫毛暗影,正随风轻震。
    亲情未戴面具,脸上的伤患处清晰,瞧着并不悦目……
    “其实也冰飞特别之物,不看也罢。”秦卿缓声地回答,嗓音似春风般舒缓宜人。
    慕鸿歌异常平静地行赏完秦卿脸上那不完美之处后,便沉稳地捏过秦卿的下巴,温和地稳住其脸颊,不许其回避……
    “既然无特别之物,那给我悄悄也无碍。”慕鸿歌眸色平和地看着秦卿,并动手抚上秦卿微微突显的父子;
    隔着其柔滑的衣袍,移至其腰侧。
    秦卿安静地站在墙边,回视着慕鸿歌,旁边的窗户吹来的风悠悠荡荡。
    烛光下,秦卿的炎帝浮现出几许难为之色。
    此刻,慕鸿歌英俊的脸庞平静地靠近秦卿……
    眼尖彼此的鼻尖越来越近——
    秦卿烟波轻动,平缓地面具放至了慕鸿歌的胸口,且低声道:“给你。”
    他轻和的声线,甚是动听。
    此言,此举,也成功阻止了慕鸿歌继续。
    慕鸿歌垂眼看了胸前之物,便满意地放开秦卿。
    随后,彼此的气息渐远,距离也巧妙地拉开。
    慕鸿歌拿过秦卿手里的面具看了看,便沉定地牵过秦卿的手,放缓了声音安慰道:“最近你也该哭够了,待我这次入宫回来,便带你去关外散散心,可好?”
    秦卿轻问:“关外何处?”
    他任由慕鸿歌牵着。
    “北洲关外较为有异域风情,沙漠颇多;南洲关外风景较好,气候宜人。”慕鸿歌边说边拿过手边椅上搭着的外裹,围裹在秦卿的身上;
    并将其拉揽至身前,温和地拥着秦卿询问其意见……
    “这两处你想去何处?”
    “你拿主意便是。”秦卿平稳地回应,静近地注视着慕鸿歌无暇的容颜。
    慕鸿歌身上传递而来的温度,是秦卿所熟悉的。
    那出尘的香气更是清雅好闻……
    秦卿的双手分别轻轻地拉捏着慕鸿歌腰侧的衣袍,加上彼此距离相近,显得两人甚至是亲密。
    此番战事,北洲与南洲都未受到战火侵扰,所以无其他多余的顾虑,大可放心出游。
    “那此事便由我为你安排,但从此刻起,你也不许再想那些扰心之事。”慕鸿歌低声轻笑着,悠悠懒地拍了拍秦卿的后腰。
    秦卿沉静地点了头,整个人都被绒袍给裹着,甚是温暖。
    幽幽烛影下,朦胧纱帐后,两人身影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