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嵇徐蹙着眉，稍微加快了脚步。
    这会儿街上没有什么车经过，停在路边的车显得异常安静。
    嵇徐眯了眯眼睛从开了一半的车窗看过去，发现车里并没有人，又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车边。
    原本应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成越不见了，嵇徐脸色刚沉下去，余光就扫到了车的后座。
    嵇徐这才发现，成越蜷缩在后座睡着了，怀里抱着他的那件外套，头也埋了进去。
    因为睡着姿势的关系，成越腰间的t恤拉一小半上去，露出了一截白皙紧致的腰线。
    嵇徐抓着车门的手慢慢的变紧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靠了过去。
    “嗯……”成越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迷糊的哼了一声。
    嵇徐这才猛然惊醒，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放在了成越小腿上。
    嵇徐盯着自己的手，表情一瞬间变了几种，喘了一口气后把后车门给轻轻关上了。
    他走到车后面从兜里摸出了烟，点了一根烟含在了嘴里。
    他工作强度大，经常连夜处理事情，咖啡和烟能带给他一个高度集中的大脑，他爸一辈子没抽过一根烟，倒是他因为某些原因烟瘾挺大。
    但是最近他抽烟次数明显呈下滑趋势，尤其是在有成越的地方。
    不光是因为成越未成年，更重要的是他心里那些隐秘的缘故。
    唐景发现这个事后还说他是不是想给成越树一个榜样。
    嵇徐对此嗤笑了一声，他哪是想给成越个什么榜样，他只是想让成越以为他是个……‘好人’
    字面意思上的好人，他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某些不正常和心思，等把人完全绑住了，然后所谓‘好人’这层皮就可以撕下了。
    成越慢慢醒过来的时候刚想要坐起来，因为起身动作太猛，腿上一阵酸麻直接刺激的他喊了出来
    “操操操……”成越拧着眉头，嘴里一连串的脏话。
    嵇徐听见动静，干脆利落的把烟掐了扔进了垃圾桶，走了过来。
    “怎么了？”
    成越正撑着身体僵着不敢动，听见声音，抬头看到了站在车窗外边儿的嵇徐，连忙回答：“没事儿，腿麻了，官司怎么样？”
    “赢了。”嵇徐应了一声，把车门打开，弯腰下去轻轻用指尖在成越上小腿上划拉了一道。
    “啊……”成越有些痛苦的喊了一声，“不行不行，你别瞎碰。”
    “你刚刚是不是又讲脏话了？”嵇徐一边问，一边紧盯成越因为仰头脖子拉出的那段修长线条。
    “没有！”成越飞速否定。
    “撒谎，真不听话。”嵇徐说完叹了一口气，脸上没什么表情，手却直接握在了成越小腿上用了力上下一撸。
    “啊！”成越没料想他玩这一出，被激的闭上了眼咬紧牙，手直接抓在身下座椅的皮革上抓出了一道道白痕，胸膛起伏不定。
    “下次还撒谎吗？”嵇徐问。
    “不。”成越拧着眉气息有些不稳，“不会了……”
    嵇徐笑了笑没说话，手轻轻的放在他小腿上捏着，一直到成越从那股酸麻劲儿中缓了过来这才放开了手。
    前后不过一分多钟的事儿，成越从后座爬起来，发现自己后背湿了一大块。
    “想吃什么？”嵇徐绕过车头，打开车门，上了车。
    成越也跟着上了副驾驶，回答道：“饭！”
    车慢慢的载这两人在黑夜里向前开去。
    嵇徐在车上突然想起唐景说的那个拍卖会，又偏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成越，想了想道：“我记得你会油画。”
    成越听他突然问这个，怔了一瞬才点头回答：“怎么了？”
    嵇徐把关于那场善捐拍卖会的事简而言之的告诉了成越，末了又问：“有兴趣吗？”
    成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我画的能有人买吗？万一流拍了多尴尬，我还不如用买颜料的钱直接捐给小朋友。”
    “可以尝试一下。”嵇徐回想着成越之前画的那个人头速写，能在短时间内画出重点跟细节，关键还画的挺像模像样，他觉得成越应该没问题。
    “好。”成越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我应该画什么啊，画多大……”
    成越的这种兴奋感一直维持到了吃完饭回到家里。
    就连洗澡的时候他都在构思自己到底该画个什么，还差点儿摔倒。
    所幸用手撑住墙好歹稳住了，只是旁边的瓶瓶罐罐被他碰下来不少。
    成越蹲下来一样一样捡起来的时候，发现了一样未拆封的类似蓝色牙膏的东西。
    蓝色牙膏上有两个醒目的英文字母，成越盯着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能把东西摆好后擦干身体出去了。
    嵇徐见他出来，指了指茶几上的一杯热牛奶：“喝了去睡觉。”
    成越听话的过去把奶给喝了，只是他不想睡，等嵇徐进了浴室后，他窝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电视里播放的两条傻逼虫子。
    就在那条橘红色虫子吧橙黄色踩在脚底下的时候，成越脑子突然闪过了蓝色牙膏。
    那好像是一管……润……滑……液……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他记得以前一个朋友去哪儿都得带上套套一些东西，有一次兜里掉出来的就是这款蓝色牙膏。
    他还记得他当时问了一句随身带牙膏干嘛。
    所以……成越盯着电视的眼睛突然僵住了，吞了吞口水，眼睛瞪大了开始想着嵇徐浴室为什么会有这个。
    虽然他知道一个成年男人家里出现这个很正常，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情绪为了什么。
    嘴里开始泛着酸味儿，成越舔了舔嘴唇又看着茶几上被他喝完的空奶杯，想着牛奶是不是坏掉了。
    “还不睡？”嵇徐洗完澡出来发现成越还窝在沙发，凑过去扯了扯他的耳朵，“赶紧睡觉。”
    “你……”成越嗓子眼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我……”
    嵇徐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拧起了眉头道：“怎么了。”
    成越吐了两口口水，把嗓子润了润，鼓起勇气道：“我看到********”
    嵇徐：“……”
    他就听清楚了成越这段话的前三个字。
    嵇徐只好又问，“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成越吸了两口气，又道：“我看到你浴室有***。”
    “有什么？”嵇徐还是没听清。
    “有……”成越憋红了脸，又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来，倒把自己气的站起身准备回房间。
    嵇徐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浴室里有没有出现不该出现的东西，想了一圈发现浴室里没有出格的东西。
    只有一管……
    嵇徐想明白后，又看着坐在沙发上脸色不自然的成越笑了笑：“用这个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成越听完这个回答脸上的绯红一下就消了下去，心里突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不过没等他弄明白这个沉重从何而来，嵇徐又再次开口。
    这次声音是紧贴在他耳边的。
    “用这个舒服，比光着好。”嵇徐回答完后想了想又严肃叮嘱道，“你平时可以用，但是这种事情不能过多，伤身”
    成越听懂这管牙膏东西对于嵇徐的作用，顿时心里开心了，也懒得去追究自己这忽上忽下的心情，偏过头看向嵇徐带着好奇问：“涂这个真的更舒服吗？”
    “你年纪小，最好一个月两……”嵇徐蹙着眉想了想又道，“一个月一次。”
    “我才不用。”成越红着脸反驳。
    “你上次大白天……”
    成越：“！”
    成越涨红了脸，声音很小：“那次是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嵇徐：突然立下的fg。
    第三十五章
    第二天, 成越睡到了中午，一觉起来后, 发现房子里早没了嵇徐的身影。
    冰箱上贴了张便利贴, 用钢笔写的字迹潇洒飞逸, 带着股子道不清的风范。
    记得吃早餐，临时有事, 下晚自习了早点儿回来。
    一行简单的句子, 成越晃眼看过去, 还以为临的哪家的名帖。
    成越把头凑过去用鼻子吸了吸纸上的墨水味, 没嗅到自己想要的气味后, 撇了撇嘴, 伸了一个懒腰, 只穿了一个内裤就满屋子瞎晃荡，嘴里叼了半截儿面包, 手上还没忘记拿了瓶牛奶。
    他先是去嵇徐卧室里逛了一圈儿。
    嵇徐卧室一片黑白灰，成越又想起了自己房间里嵇徐帮他装的那个小碎花窗帘就脑子疼。
    晃荡着吃完早餐后，成越蹲在自己房里，把自己塞在床底下四个箱子中最大的一个箱子打开了。
    这里面装的可是他的……宝贝们。
    他成绩打小就差, 脑子里关于学习那根儿线就没理清过, 但画东西还凑合。
    无论是对色彩的敏锐度，还是他以前老师说过他的某种带入感染的天分。
    成越对着已经支起来的木架子愣着神, 画个什么好呢……
    一下午时间一晃而过，成越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木地板上, 拿起丢在地上的手机就看了眼时间。
    已经四点多了，他们今天要上晚自习，六点之前要赶到。
    成越把手机又给搁地上了，飞快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浴室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头发也没来的急吹他就直接拎着书包跑出了门。
    成越下了的士后从校门口跑到教学楼，又一路不停不带喘气儿的奔六楼，腿都跑发软了，刚推开后门，教室里一片安静，他却因为耳朵跑发懵了没发现不对劲。
    全班的人都看着成越弯着腰，一手扶着门框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