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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

      迫不及待长大嘴巴,把一小堆羊奶奶塞进去,大口一嚼,浓郁果汁溢出来,味蕾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比野葡萄还好吃一些。
    好想摘出去榨果汁、做果酱、做蜜饯,可惜不能给姥爷尝这些果子,它们不在当季,运输保存也麻烦。
    耳朵动动,左边草丛里有动静,瞅一眼那鲜艳夺目火红色的毛发,甜妹儿眯起眼睛,满满朝着目标前进。
    红狐狸此刻正把小鼻子,伸进草丛里搅来搅去,再用前爪拍打灌木丛四周,把草丛里的昆虫通通赶出,张嘴一口一口将它们吃掉。
    眨一下红宝色眼睛,嗅一嗅空气中的味道,红狐狸舔舔手掌,蹲下身子,匍匐往东边前进,尽量隐蔽自己的行踪。
    甜妹儿赶紧跟上。
    狐狸是一种狡猾的骗子,在面对昆虫,它们张牙舞爪,吃得霸气。在面对鸟兔或山鼠类的,则都是喜欢偷袭。
    比起野鸡,它们更爱鼠类与野兔。
    而通常,鼠与兔,都十分机灵,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钻入洞穴。
    跟着红狐狸的目的,不是逮它剥皮,而是看能不能找到附近的兔子洞,或者山鼠洞,捣乱它的捕猎,报仇雪恨!她还记得自己的一只大肥鸡。
    在一处草丛里,红狐狸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大树下的黑洞。
    果然没过多久,一只小松鼠崽把头伸出来,嘴角有松子残渣,立马用舌头洗脸洗手,松鼠们是相当爱干净的勤劳小动物,比大多数懒人勤快许多。
    好萌!
    甜妹儿眨眼睛,没吃过松鼠,太小没多少毛,放它一把。
    红狐狸轻步向前,在接近的时候,猛然加快步伐,向猎物跑去。当松鼠逃窜,它一跃而起,向猎物猛扑过去,一口咬住——
    “呜呜呜——”
    它又被无形大怪物捉住。
    小松鼠被掉在空中的狐狸吓一大跳,竟然有狐会飞,尖叫好多声,赶紧刷刷刷,逃进小树洞里。
    红狐狸不甘心叫两下,进步垂头垂爪子,继续干装死这事儿。
    “我越来越聪明,你却越来越傻啦!”
    甜妹儿坏笑,把它全身柔软的红毛,全部揉个遍,才不甘心放下,看着它飞速消失在草丛里。
    此刻,树枝上,小松鼠拖着大尾巴,偷偷摸摸往树下瞧,对于红狐狸的行为十分不解,最后晃晃脑袋,转身继续在树干上晒松子、昆虫、枣。
    “小家伙,这枣可是大姐大种的!”
    甜妹儿挥挥手,对松鼠打个招呼,转身去山溪边,对着螃蟹流口水的同时,捡一些圆润光滑的小石头,放在兜兜里。
    与选出地上的一小堆草药,同时消失在空间里。
    眨眼睛,闺女再次出现,粉嘟嘟的嘴巴,还亲在叶爸爸的脸颊上。
    “药有记得挖不?”
    “当然。我裹蓝棉布里,爸,咱们咋把草药忘啦!”
    “你大舅他们不是医生,讲究药是三分毒,啥都不好乱吃。给一点认识的草草,你姥爷知道土方……”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睡觉啦~明天再写,么么哒仙女们!
    下一章,甜妹儿回家啦,然后就是绝对冷冷冷冬——^,这个冬天有点冷。
    **
    羊奶奶与牛奶奶都是野果,我没吃过后面的,只见过,前面一种果汁好多,挺好吃的。
    红狐狸智商堪忧,除去动物园,我没见过狐狸,都是度娘资料,只见过刺猬,还是很小的时候。
    **
    第139章 姑子与黑市
    今日周末, 巷子里难得迎来几分幽静, 忙碌的工人清闲下来, 几缕阳光洒落, 投映在青石板的苔藓上, 光的暖意渗透入,产生微凉的回旋, 平添几分暖意。
    清晨, 在王姥爷的带领下, 浩浩荡荡一群人, 穿街走巷,瞧一瞧古朴的水井,望一眼远处的群山,逛一下小手工作坊,在瞅一瞅与众不同县城居民生活。
    他们还转去西边,叶家重新装满大背篓, 王家人可惜没见到高人白老爷子,与文曲星文景深父子。
    “这县城木工师傅,比不上碧山村的木匠张老爷子啊!想当年, 咱们村里的……”王姥爷搂着宝贝外孙女,笑眯眯回忆从前。
    木工与木匠, 仅一字之差,内容却千差万别。
    叶爸爸陪笑道:
    “张老爷子那是祖传的手艺,世世代代学的不容易,从小打底, 长大自然不同。县城里是群众的手艺,竟还收学徒,能教出不少木工师傅。”
    午饭过后,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不出门,窝在巷子口厅屋里,闲聊一番,天南地北瞎扯,喝点水、磕磕瓜子、逗逗娃娃们,也不觉得无趣。
    甜妹儿围着王姥爷,瞧着表哥表姐的作业,稍微展现一下‘识字技能’与‘算数技能’,惹得王家人稀罕不已。
    这裁缝师父,不教学裁缝,但是教出文武全才。
    王姥爷吹胡子瞪眼,恶狠狠威胁道:
    “我家甜妹儿就是天才,小小年纪比大人都强,将来要不是考不上大学,娃儿她爸,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叶爸爸心甘情愿接受威胁,嘿嘿傻笑,他老丈人终于承认是‘娃儿她爸’,肯定也承认他是‘红霞她家汉子’。
    甜妹儿眨一下眼睛,学不好都是爸爸的错,这理由她喜欢!
    **
    某一刻,巷子深处,一件小青砖靑瓦房内,王大舅俩口子正站着小声议论,他们的脸色皆不太好。
    “二姑子托人说她家忙着弹棉花,这两天没空,距离太远,可能到不了。三姑子说她家里婆婆昨夜生病,不让她出门,托人带一小罐红油辣椒,给大妹夫,说是回礼。”
    王红霞的俩妹妹,家离县城不远不近,一个在十几里地的小镇上,一个在十几里地的村子里,嫁得两家人都不错,少说也也是村里富农。
    可惜时间与环境能消磨太多亲情,王家俩夫妻,对俩妹妹的观感实在不好,印象与亲情都是一点一点磨断的,现在还剩下小时候的回忆。
    连王姥爷提起俩闺女,也忍不住唉声叹气,痛心疾首道一句‘被带坏啦’,
    从一开始,他时常给她们贴贴补补,到后来反倒是‘斗米仇’,尤其是二闺女,开口就指桑骂槐‘不公平,爸只想着大姐’。
    一年到头,他都见不着大闺女,给她多送一点东西咋啦,想不通俩闺女咋变成这副贪财模样,天天跟妯娌、邻居比好坏,爱面子,有的还重男轻女。
    二闺女家生的三儿女,俩外甥女很少出门,出门也穿补丁衣服,瘦瘦弱弱。唯一的外甥却是霸道脾气,村里啥坏性子,他都学会,读书学习愣是学不会。
    除去过年,王姥爷不再给她们补贴。
    俩人倒也倔脾气,平日里再也不上门,拜年也为蹭吃蹭喝蹭礼物。
    王姥爷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捂胸口疼的,俩小闺女的婆家都是他老母亲去世前千挑万选,最后还经过她们自己再看一遍,才定下。当初谁都没看出这两家竟是这样子。
    “这一罐辣椒油,恐怕还是看在大妹子送出礼物多的面子上。”王大舅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距离远?上上周来县城上看戏的是谁?都一块儿长大的,当初大妹子对两妹妹多好,她们嫁人后咋能变这么多?”
    “可能家里这的有事吧!三姑子的婆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别着急,急坏身子可不好。”王舅妈赶紧劝道。
    女人看问题的角度,跟大老爷们不一样。
    媳妇看问题的角度,跟亲兄弟姐妹也不一样。
    对于三个姑子,俩妯娌最合心意自然是大姑子,最可怜且些么子可恨的却是三姑子。
    至于二姑子,绝对是王家长出的一根歪苗苗,听说因她外貌相似,当初独被王姥爷的老母亲宠溺着长大。
    在王红霞出嫁那一天,嫁妆算是不少,她无意中看到二姑子嫉恨的目光,再刻意背后听到‘二姑子对三姑子的引导’,大舅妈心惊得很。
    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好丫头。
    二姑子在家的时候,俩夫妻还因此还闹过不少小矛盾呢。乡下大老爷们难以想象,这是一十多岁丫头片子在背后使坏儿。
    总之,大舅妈二舅妈都觉得,二姑子嫁去哪里都一样。反倒是三姑子没啥主见,以前就跟坨面团似的,心眼不多,心地也不算坏。
    却恰好遇到一厉害婆婆,日子肯定过的煎熬,有怨言也难怪,这才是真正被二姑子与厉害婆婆‘带歪’进沟里去的人。
    逢年过节,两妯娌备年货,都是悄咪咪偏向三姑子一些,私下也会尽力开导劝慰一下她,有时被感激、有时却被怼回来。
    三姑子就是一矛盾体,变化太快,令人捉摸不透。
    大老爷们一个个就是粗心。
    三姑子肯送出一罐酸菜,说不定会被她面慈心狠婆婆,骂好几句。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压根就没想来。
    如今的她总是太矛盾,令人难以猜测真实心理,也不知她是否看清楚二姑子的真面目。
    “梅丫头以后的婆家,必须在咱家附近,要是不好,就打上门,把她抢回来。这还不如找倒插门女婿呢!”王大舅已经被怒火烧掉理智。
    俩夫妻喝口水,平复一下心情,才拿起几件灰扑扑的旧棉衣,往巷子口走去。傍晚,王大舅准备带着大妹夫去黑市里转一圈,叶家则想多囤点盐巴。
    **
    提起黑市,老祖宗告诉我们,“天黑、人黑、货黑、价黑”,黑市是盗贼销赃的好机会,里头有很多大胆的二道贩子。
    黑市存在历史无从考证,文人墨客笔记曾有一两句记载。通常在夜色里,举着灯笼,提着货物站在街边待价而沽,交易时间,黄昏入夜,约定俗成为黎明之前。
    从古至今,黑市断断续续存在。
    而在红色严打时期前,五六十年代,县城里自是少不了黑市,哪怕被抓会被批评,私下也偷偷存在。
    因为不销脏,只卖粮食物品,倒是不拘束在晚上,只需要相当隐蔽,还要有人把风,若是被当场抓到,就是投机倒把罪,违法乱纪行为,需要狠批,收粮食,严重甚至关笼子。
    因此,包括甜妹儿在内,家里小辈们都被王姥爷,王二舅,俩舅妈,叶三叔,抱着牵着搂着去夜集看戏。
    叶爸爸与王大舅换上灰色的补丁棉衣,鞋子换一双,像是附近来的村民们,他们用围巾挡着脸,背着背篓,拐七转八,往弯弯曲曲的小巷子深处走去。
    每逢周末,从傍晚到黎明,黑市都有人摆摊,热闹有,提心吊胆有。
    经不住惊吓、寻求稳妥的人,只能把粮食东西卖给二手贩子,摆摊卖东西的风险更大,赚的钱多,被抓走的也不是没有。
    黑市里面卖东西给二道贩子便宜,买东西却特别贵。按照黑市价格,玉米一斤四毛钱多到,猪肉一斤在一块五上下。供销社里的商品也不多,芝麻饼一斤在七、八毛左右,还得加两张粮票才行。
    两人来到一间普通的砖石瓦墙前,院前门挂着一盏红灯笼,门口排着长龙,都是灰扑扑的打扮,背着挑着提着篓框,在昏暗灯光下,也看不太清楚谁是谁。
    就算看清楚,也不会说出来。
    “来干哈子?”
    守门中年汉子问一句本土方言。
    在同一市同一区县,土话也能听出区别。
    叶爸爸装哑巴,王大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