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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节

      “暮暮,我是妈妈。”叶倾心让暮暮的小手我在她食指上,小小的一点,“以后说话,要先会喊爸爸知不知道?这样你夜里饿了,就可以喊爸爸给你做好吃的对不对?”
    “你倒是会偷懒。”景博渊的声音在身后响。
    叶倾心回头看着他笑,“先会叫爸爸不好吗?”
    景博渊单手捧住她的脸颊,微微一俯身,含住她的下嘴唇。
    叶倾心配合着亲吻了一阵,回头看见三个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刷刷地看着爸爸妈妈,三双大眼睛圆溜溜的充满好奇,饶是他们只是两个月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转头瞪了眼景博渊,“在孩子们面前注意点言行,被他们看到多不好。”
    景博渊笑。
    叶倾心一本正经地跟三个才两个月大的儿子说教:“爸爸跟妈妈接吻是因为我们是夫妻,你们以后长大了可不能随随便便亲人家女孩子知不知道?要想亲,得先赚钱买房把人娶回家,随便怎么亲都可以,明白吗?”
    暮暮果断看天,朝朝和年年吃手。
    景博渊搂着小妻子的腰,“他们才两个月大,你说这些有点早。”
    “不早,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叶倾心握住朝朝两只小脚丫子,放在鼻子前吻了吻,香喷喷的,忍不住亲了两口。
    想到今天是景逸和闻人喜的大喜日子,叶倾心问景博渊:“今天二叔结婚,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过去帮忙?”
    “不用,那边有我妈和三婶,底下还有佣人,人手足够。”景博渊搂在叶倾心腰上的手在她肌肤上随意地摩挲,像是一种习惯性行为。
    “我记得奶奶说到时候接亲景家的男人都得过去,以示对喜姐的重视。”叶倾心道:“这样的话,我们还得早些过去。”
    “现在几点了?”
    景博渊没有看手机或是腕表,直接道:“七点四十五。”
    “你洗过澡了吧?我去洗漱,你照看一下孩子们。”
    叶倾心洗完漱,和景博渊抱着孩子们下楼,贺素娥和景综都不在,叶倾国和叶麟坐在沙发里看动物世界。
    王姨李姨孙姨见两人抱着小家伙们下来,赶紧把婴儿车推过来,李姨从景博渊怀里抱走朝朝。
    景博渊一人抱着两个,倒也沉稳,小家伙待在爸爸怀里安静得不像话。
    第349章 :吸粉的小家伙们(1更)
    叶倾心和景博渊带着三个小家伙出现在景家老宅,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三胞胎本就少见,三个小家伙张开了之后浓眉大眼,继承了爸爸妈妈的高颜值,个个都是粉嫩嫩的小帅哥,一出现,吸粉无数,上到八十老奶奶,下到五岁小姑娘。
    “弟弟好可爱。”景家这边的亲戚有个五岁的小女娃,看见三个小家伙喜欢得不行,拽着她妈妈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可以向漂亮姐姐要一个小弟弟回家吗?妞妞好喜欢。”
    天真的童言童语,惹得周遭的人哈哈一笑。
    叶倾心抱着暮暮,年年和朝朝被李姨和孙姨抱着,景博渊一来就被景老爷子叫走了。
    “不可以哦,小弟弟要跟妈妈在一起,要不然会哭的,妞妞小时候也一直跟着妈妈是不是?我们不能让弟弟离开妈妈。”小女娃的妈妈柔声哄着。
    小女孩一听不可以带弟弟回家,小嘴巴一撇,水灵灵的大眼睛立刻蓄上眼泪,直直地望着暮暮,“可是,妞妞真的很喜欢小弟弟……”说着,她可怜兮兮地看向叶倾心,右手比出‘1’的手势,商量道:“漂亮姐姐,妞妞就要一个,你有三个,送妞妞一个弟弟好不好?”
    小女娃的妈妈站在旁边哭笑不得。
    “不好意思啊,妞妞不懂事。”她有些无奈地向叶倾心道歉。
    “没事,妞妞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叶倾心抱着暮暮蹲下身子和小女孩平视,“弟弟还小,饿的时候要喝奶,妞妞有奶给弟弟喝吗?”
    小女孩忙点点头,“有,妈妈每天晚上都会给妞妞冲奶粉喝,妞妞不喝,留给弟弟喝。”
    “弟弟尿裤子的时候你会给弟弟换尿布吗?你会洗衣服吗?把弟弟带回家,妞妞要帮弟弟洗衣服哦,每天都要洗,妞妞上学的时候不能照顾弟弟了,弟弟怎么办呢?”
    显然,五岁的小女娃没想过这么多问题,一脸懵的表情,挂在眼角的泪珠子都忘了掉下来,张着粉红色的小嘴,呆呆萌萌的,叶倾心见了心头一软,忽地涌出一股马上给景博渊生个女儿的想法。
    “那、那小弟弟还是跟姐姐在一起吧,妞妞要上学,上学了就不能照顾弟弟了,弟弟会难过的。”小女孩眨巴着长长的睫毛,“我能摸一下小弟弟的脸吗?”
    叶倾心笑得和蔼,腾出手来摸了摸小女娃软软的头发,“当然。”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摸向暮暮的脸颊,一双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大眼睛里亮亮的,欢喜地说:“好软好舒服,好像妈妈买的棉花糖。”
    “行了行了,摸多了小弟弟会不舒服的。”小女孩的妈妈拉回小女孩的手,笑着弹了下她的脑门。
    “心心。”季仪喊叶倾心,“过来一下。”
    叶倾心抱歉地朝小女孩的妈妈笑笑,“我过去一下,你随意。”
    笑容得体,语气大方,有点景家女主人的架势。
    “你忙。”小女孩的妈妈笑着回应。
    旁边,年年和朝朝被一堆奶奶、阿姨围住,叶倾心看了一眼,抱着暮暮转身走开。
    来时已经叮嘱过跟来的几个佣人,不能让孩子离开她们的视线片刻,又有保镖隐在暗处,倒也不用担心小家伙会被谁给掳走。
    景博渊看见叶倾心被季仪叫走,之后与人谈话,视线时不时落向孩子这边,分出三人之一的注意力留意着孩子。
    季仪拉着叶倾心进了间客房,语气有些无奈地道:“纷纷这段时间的情况,估计你也听说了,为了程家的小玉一蹶不振,你虽然比她小八九岁,但你经历过的比她多,对她来说你算是过来人了,她在房间里不愿出来,你去帮三婶劝她几句。”
    这是穷途末路了。
    叶倾心明白大约是能找来劝景纷纷的人都找过了,若不然也不会找自己这个比景纷纷小了这么多的人来劝她。
    季仪一脸无可奈何的伤感和心疼。
    “我去试试,三婶你也别太担心。”叶倾心一手抱着暮暮,一手覆上季仪的手背。
    季仪反手握住叶倾心的手,“好孩子,拜托你了。”
    从房间出来,叶倾心抱着暮暮轻车熟路上楼,找到景纷纷的房间,一路上遇到不少亲戚和她打招呼,她都得体从容地应对。
    敲门,没人应。
    叶倾心想了下,正要直接开门进去,旁边的房间倒是开了门,是景索索,景索索还穿着睡衣,顶着一头蓬乱的长发,半眯着眸子看过来,“心心啊,你找大姐吗?”
    叶倾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你怎么还在睡?一会喜姐就来了。”
    “哦。”景索索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打着哈气道:“我这就起床了。”说着转身进门,临关门,她又探出头来,“你是我妈找来安慰我姐的吗?”
    叶倾心没有否认。
    景索索自言自语般地说:“希望你能成功,她要是不早点好起来,我怎么跟程大哥摊牌。”
    景纷纷这样,她虽然觉得自己喜欢程如玉没有错,但,终究心有不安。
    景索索关上门,边脱衣服边往卫生间走,她跟景纷纷从小就不大和睦,总会为了一些小事打口水战,有时候甚至大打出手。
    尽管如此,她还是做不到在景纷纷如此颓废难过的时候肆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她想,最起码,等景纷纷放下程如玉了,再去追求。
    站在卫生间的全身镜前,景索索看向镜子里身材又瘦又干的自己,转而想起三个小家伙满月宴那天听宋羡鱼说的程如玉可能有了喜欢的人的话。
    景索索心里一阵着急,会不会等景纷纷走出内心的囚笼,程如玉已经名草有主了?
    她是不是该现在立刻马上就告诉程如玉,她喜欢他?
    可是,景纷纷怎么办?景纷纷要是知道景索索在她最难受的时候去跟程如玉告白,这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么?
    景索索光着身子缓缓蹲下,脸埋在臂膀里,心头涌出深深的无力感。
    眼泪悄无声息顺着白皙的小臂往下滑,隐没在小臂与膝盖相接的地方。
    之前理直气壮与景纷纷争论,她有资格去喜欢程如玉的那股倔强,在看见亲姐姐绝望的那张脸时烟消云散。
    姐妹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自古以来都是一道无解的题。
    隔壁房间。
    叶倾心在景索索关上门后又敲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她试着转动门把,轻微一阵金属摩擦声,门打开。
    景纷纷的房间,布置得比景索索那种整体粉红少女系的风格成熟许多,没有那些可爱的毛绒玩具,简洁大方。
    景纷纷身上穿着长款t恤,抱膝坐在飘窗上,叶倾心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她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瘦了很多,锁骨高高支起来,下巴越发尖瘦。
    她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人,一动不动看向窗外,明媚的光线映射进来,将她白皙的皮肤映得近乎透明,面颊的轮廓,微微往内凹陷。
    “纷纷姐。”叶倾心喊了一声,景纷纷毫无回应,好像失去听觉一般。
    叶倾心抱着暮暮走过去,在飘窗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她托着暮暮的小屁股和后颈,让他趴在自己的肩头。
    暮暮两只小拳头和下巴一起搁在叶倾心的肩上,歪着小脑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景纷纷。
    “在景博渊之前,我有过一个男朋友。”叶倾心不知道怎么去劝一个陷入感情困境的女人,只能说出自己的经历,希望景纷纷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他有一个很温暖的名字,叫温泽闫。”
    “我以前家境不好,纷纷姐应该也知道,我弟弟因为智力问题,经常被别人欺负,同龄的,比他大的,甚至比他小的,谁都能来欺负他,我经常跟那些欺负他的男孩们打架,有一次,他们人太多了,我打不过,被他们用砖块砸伤了脑袋。”
    “我以为我会死,就在血染红我眼睛的时候,温泽闫出现了,我看着他赶走欺负我们姐弟的那群人,看着他很着急地抱我去医院,那一刻他的眉眼,深深印在我的心里,直到今日,回想起来那一天,他依然像一个英雄。”
    说到这些,叶倾心眉眼变得柔软,眼神有所触动。
    无关情爱,仅仅是对旧事的一种缅怀。
    “后来,顺理成章的,我们在一起了,可惜,好景不长,他爸爸惹了官司,他为了救他爸爸,和当时的县长千金结婚了。”
    景纷纷眼珠子动了动,看过来。
    叶倾心微笑着回视她,眼神平静,“他和我说分手的那天,我有种‘轰’的一声,眼前的世界坍塌的感觉,我看着他,看了许久,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不得已和舍不得,我知道他善良孝顺,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坐牢。”
    叶倾心那时小,或许还不明白什么是爱情,或许并不爱温泽闫,可那时的温泽闫,是她灰暗生命里唯一的一缕阳光,那缕阳光没了,不亚于世界崩塌。
    “我帮不了他,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不给他增加心理压力,我用我有生以来最平静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祝你幸福。然后转身,头也不回。”
    叶倾心依旧微笑,神态平静,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你爱他吗?”景纷纷突然开腔,声音沙哑得厉害。
    “那时候的他,是我的精神依靠。”很重要很重要。
    “那你一点都不难过?”景纷纷又问。
    “难过,当然难过。”叶倾心轻轻拍了下暮暮的小屁股,垂下眸子浅笑,“和他分手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很多个早晨醒来,眼眶是滚烫的,枕头是湿的。”
    “可是这些,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身边的人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因为我明白,身边的人知道了,他们为我伤心,更会担心,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我是真心希望他能过得好,又何苦让他为了我而过得不开心。”
    景纷纷收回目光,睡下睫毛,睫毛尖部被窗外的光映成了透明的金色。
    “我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像温泽闫那样毫无保留地对我好的男人了,直到,我遇到了博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