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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

      厉沉暮得知老爷子将自己的女人孩子全都带回了厉公馆,顿时便急急地赶过来了,一进来就撞见站在廊下交谈的年轻男女,男人俊朗阳光,女人娇美精致,怎么看怎么碍眼。
    男人不动声色地进来,凤眼眯起,面上无波动,内心已经是一万头马在崩腾,这女人又随便对别的男人笑,真以为外面的男人都是厉嘉宝养的大狗狗吗,全都是狼!披着人皮的狼!
    厉沉暮走到廊下,伸手将清欢揽在怀里,对上厉晟阳,淡漠优雅地微笑道:“阿阳,你这一次留在南洋的时候倒是挺久的。”
    第720章 今晚我要睡床
    厉晟阳见厉沉暮占有地揽住清欢,脸上笑容越发阳光,笑道:“好些年没回来了,回来度假清净一下。”
    “多陪陪爷爷也不错。”厉沉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漠地说道,然后便带着清欢进了偏厅。
    厉晟阳看着男人修长峻拔的背影,双眼眯起,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的冷漠呀,清欢常年对着这样的男人,也不怕被冻死吗?
    厉沉暮进了偏厅,见顾晞安坐在地毯上很认真地画画,而厉嘉宝则抱着一整箱的零食,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还拽着哥哥的本子,顿时俊脸一沉,声音危险地上挑,喊道:“厉嘉宝。”
    厉嘉宝正在吃棉花糖,闻言,瞬间就被呛到了,小嗓子咳了起来,伸手可怜兮兮地要喝水。
    老爷子赶紧心肝宝贝地喊着,去给她端水。
    顾晞安甩了画笔,小手拍着厉嘉宝的后背,清脆地说道:“嘉宝,以后不能吃这么快了。”
    厉嘉宝包着一把泪,她是被吓的,吓的。
    清欢狠狠地揪了一下厉沉暮的胳膊,见男人肌肉结实,揪的手疼,索性不管他,去哄着厉嘉宝。
    男人一脸黑线地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围着厉嘉宝转,冷哼了一声。
    厉嘉宝喝了水,不咳了,一头冲进清欢的怀里,假装自己是一只小鸵鸟。
    老爷子见小重孙女吓到了,拐杖一敲,领着厉沉暮去做思想教育了。
    于是回去的路上,厉嘉宝乖巧地坐在清欢的身边,力保自己的小裙子坐得没有一丝的折痕,以免爹地一个不高兴就拎起她的小屁屁开揍。
    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家,厉嘉宝一溜烟钻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欢呼了一声。
    男人见状,凤眼眯起,没有去管这小不点,目光看向清欢,低沉地说道:“为了厉嘉宝,今天你揪了我两次,爷爷也训了我,我的自尊心受伤了,作为父亲的威严也受损了。”
    清欢见眼前英俊的男人,仿佛看见一只摇着尾巴示好的大狗狗,不禁失笑,说道:“所以呢?”
    “所以,今晚我要睡床。”男人厚颜无耻地开口,声音低沉性感,带着丝丝诱惑的味道。
    第二天,夹着尾巴准备低调做小鸵鸟的厉嘉宝发现,爹地的心情异常的好,还说要带她跟晞安哥哥去动物园看大猩猩,瞬间就惊呆了。
    “为什么要看大猩猩,那么丑?”厉嘉宝跟在清欢身后,哒哒哒地跑来跑去,说道,“妈咪,我想看萌萌哒的小老虎。”
    男人从餐桌上抬眼,慢条斯理地说道:“厉嘉宝,萌萌哒的小老虎因为吃多了甜食,牙掉光,被送到动物小诊所,拒绝接受参观。”
    厉嘉宝呆呆地站在客厅里,抓着小脑袋,糯糯地问道:“妈咪,小老虎也爱吃甜食吗?”
    清欢将萌萌哒的厉嘉宝抱起来,让她跟哥哥坐在一起吃早餐,柔柔地笑道:“所以嘉宝不能学那只小老虎哟。”
    厉嘉宝重重地点了点头,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她一定要做一只不掉牙的小老虎。
    第721章 再幼稚,也能让你哭
    吃完早饭,一家四口去动物园。最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万物勃勃生机,厉嘉宝跟顾晞安,背着小背包,举着小旗子,蹦蹦跳跳地出发去看小老虎。
    由于是周末,动物园的小朋友比较多,厉嘉宝一开始只跟着顾晞安一起看小动物,等半天下来,身边围着都是叽叽喳喳的小朋友。
    “嘉宝,你读哪所幼儿园,我想去你读的幼儿园。”
    “嘉宝,你的裙子真好看。”
    “嘉宝,你爹地在瞪我们。”
    “嘉宝,你怎么不理我?”
    厉嘉宝最后被吵得不耐烦,又要保持小公主般的微笑,只得拽着走在前面的顾晞安的裤子。
    顾晞安正四处找藏在花草丛里的孔雀,哪里发现厉嘉宝嘴巴都翘起来了。
    最后还是厉沉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两个小不点拎了过来,亲自抱着厉嘉宝,冷着脸瞪着围过来的小萝卜头们,顿时一群小萝卜头做着鬼脸,做鸟兽状散开。
    “以后,不准随便搭理这些小萝卜头。”男人眯眼,捏了捏厉嘉宝的小脸蛋。
    厉嘉宝坐在爹地怀里,两只小脚荡呀荡,甜甜地应道:“他们都不好玩,小泽哥哥最好玩。”
    谢小泽?厉沉暮不置一词。
    清欢见小朋友们纷纷回去跟家长告状,顿时失笑,上前一步,低声说道:“你怎么凶小孩子?也不怕人家家长过来骂你,幼稚。”
    头一回被说幼稚的英俊男人,目光幽深,看着她清纯莹白的小脸,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贴到她耳边,沙哑地说道:“再幼稚,晚上也能让你哭。”
    清欢张口结舌,耳尖已经红得滴血,怒瞪了他一眼,然后牵着晞安就上前去看孔雀。
    男人低沉一笑,目光柔和,抱着厉嘉宝,继续教育道:“厉嘉宝,你看你晞安哥哥,从来就不搭理那些小朋友,要向他学习。”
    厉嘉宝瘪着小嘴巴,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晞安哥哥别说看其他的小朋友了,她都要把他的裤子拽掉了,他都没有发现,一心看孔雀!
    看完孔雀跟老虎之后,英俊矜贵的男人发现身边围着的大人小孩越来越多,小萝卜头们觊觎他怀里的小宝贝,家长们目光盯着他身边的大宝贝,男人顿时脸色沉了几分,这是看来动物呐,还是看人呐?
    于是动物园之行草草结束。男人冷着脸带着女人孩子去吃饭。
    回到别墅时,疯玩了一天的顾晞安跟厉嘉宝都趴在清欢的怀里,张着小嘴巴,睡着了。
    男人下车,伸手将两个睡得跟小猪一样的小不点都捏醒,低沉地笑道:“到家了,先洗澡再睡。”
    清欢带着晞安跟嘉宝去洗澡,男人则进了客厅的茶室,肖骁等了许久,见厉少终于回来,上前一步,低低地说道:“厉少,厉晋南调回南洋了。”
    厉沉暮凤眼陡然眯起,寒光迫人。才三年,就调回来了,如此也好,既然都齐聚南洋,也省的他再去跑了。
    “老谢到南洋了吗?”
    “谢少将正在司家庄园,说晚上过来一趟。”
    第723章 你倒是心狠,朝着自己的胸口开枪
    谢惊蛰是半夜到的别墅,厉沉暮起身的时候,清欢迷迷糊糊被惊醒,沙哑地问道:“怎么了?”
    男人动作越发轻柔,倾身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低沉柔软地说道:“老谢来了,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清欢瞬间清醒过来,也起身穿了外套。
    谢惊蛰刚从司家过来,坐在客厅内,随行的保镖跟医护人员正在给他紧急取子弹,处理伤口。
    清欢才下楼,厉沉暮已经挡在她身前,捂住了她的眼睛,沉沉地说道:“你别看,是枪伤。”
    清欢怔了一下,闻到了血腥味,以及医护人员紧张的声音:“少将,子弹取出来了,不过伤的位置有些麻烦,得尽快回帝都救治,以免伤口感染。”
    “嗯。”谢惊蛰的声音沉到不能再沉,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清欢掰开厉沉暮的手,看着脸色稍显苍白的谢惊蛰,见男人军装上染了血,地上都是染红的纱布,肩膀上缠了一圈的纱布,以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顿时脸色也苍白了几分,有些眩晕。
    她不能见血。厉沉暮伸手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将人带到自己的怀里。
    清欢稳住心神,低低地问道:“是司迦南吗,他受伤了吗?”
    谢惊蛰的子弹才取出来,摇了摇头,沉稳地说道:“枪伤是我自己打的。司迦南无事。”
    谢惊蛰说完便靠在沙发上,微微闭眼,额间冒出细细的冷汗,挥手让保镖跟医护人员都退下。
    厉沉暮揽着清欢坐下,见他这副凄惨的模样,皱着眉头说道:“你倒是狠得下心,朝着自己胸口开枪,当年的事情发生时,你才几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谢惊蛰一言不发,等肩胛处的阵痛过去,这才看向清欢,男人俊美刚毅的面容透出一丝的凝重与沉痛,低低地说道:“迦叶有联系你吗?”
    清欢咬唇,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迦叶在哪里。
    谢惊蛰俊美苍白的面容闪过一丝的失望,许久,沉沉地说道:“清欢,若是迦叶联系你,麻烦你告诉她,我会在帝都等她,回来找我报她家的血海深仇。”
    清欢指尖一颤,乌黑的大眼看向厉沉暮,见他脸色同样凝重,怔怔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既然当事人都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也就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厉沉暮幽深的凤眼看向谢惊蛰,许久才低沉地说道:“迦叶小时候被帝都蓝家收养,她是老谢的前妻,也是谢小泽的生母。”
    清欢震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看向谢惊蛰,当年帝都少将的事情她也有耳闻,年纪轻轻,军功如山,娶妻生子,听闻妻子意外死亡,谢惊蛰才卸任,双腿残废,坐在轮椅上多年。
    清欢想到她跟迦叶初初见面时,迦叶重伤到无法起身,几度病危,突然所有的一切都串联成线。难怪迦叶恢复记忆之后,会选择离开,历经生死,身负上一辈的仇恨,坚强如迦叶,也无法承受。
    第723章 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谢惊蛰是半夜坐专机离开的南洋,男人走时,步伐沉稳,身影站的笔直,丝毫看不出来身受重伤的样子。若不是清欢看见他紧紧攥着手腕上的佛珠,只怕会真的以为这世间再无任何人和事情能伤害到他。
    余下的半夜,清欢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厉沉暮见她心事重重,便去给她温了一杯热牛奶,然后回来,将她抱在怀里,低低地说道:“老谢这么年很不容易,声望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了退隐,舍弃了大好的前程不说,还独居在郊区的小木屋里,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
    若不是中途出了司迦叶的事情,谢惊蛰如今的位置只怕是更高。
    “若不是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这些年也是撑不过来的。”厉沉暮低叹,榆木疙瘩一样的脑袋,都说谢氏出情痴,这个不仅是情痴,还是情商白痴。
    “迦叶出事以后,谢家抹去了她所有的痕迹是吗?”清欢窝在他怀里,明明是春天,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迦叶一直是肆意洒脱,敢爱敢恨的,这几年对她亲如姐妹,即使走之前,也还给她留了傍身的东西,生怕她艰难的时候,身无分文可用。
    这样的迦叶,却被逼着选择了离开,当年的事情该是何等的惨烈。
    清欢闭眼,掩去眼底的湿意。
    厉沉暮点了点头,说道:“谢家怕他触景生情,将迦叶过去的痕迹都抹去了。其实我听老谢提过,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上一代的恩怨,除了局内人,无人知晓,厉沉暮远在南洋,并没有知道的更多。
    “喝完牛奶,我抱你去睡一会儿,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厉沉暮将下巴搁在她的小脑袋上,低低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