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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林衡又清了清嗓子,他似乎今天早上嗓子格外不舒服,他脸上挂不住,往浴室走,“我先去洗澡,然后去公司了。”
    他刚转身,商行露皮得不行,她微微弯腰,手指比了个扩音器在嘴边,小声说:“顺便偷偷告诉你,某知名不具商小姐目前的情感状况,男朋友是没有男朋友的,只是有个非常喜欢吃回头草的前夫,林先生只要赶在他不在的时候来,应该能有效避免修罗场……”
    林衡背影一僵。
    他听懂商行露的意思了。
    自己吃自己的醋……他还可以更没有理智一点。
    林衡无声叹气。
    什么追求不追求的话,他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说出口。
    且不说,就算真的要追,他不会说“我要追你”这样的话。
    再说,现在也不是时候。
    他猜louise想和他离婚,应该是两个月前遇袭事件的原因,他同意和louise离婚,何尝不也是因为那件事。
    他要把事情,处理妥当了。
    因为比婚姻更重要的,是louise活着,并且将继续平安地活下去这件事。
    然而她却轻易地打乱了他的步调。
    林衡打开花洒,他取下眼镜,人站在洋洋洒洒的水下。
    他扬起头。
    算了……
    她要是不打乱他的步调,她就不是louise了。
    两人一起用早餐。
    餐桌上,沉默的林衡像是思考了良久,他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是因为我才会被牵连的,我……”
    “别和我说对不起。”商行露快速打断他。
    她这时面色自然,话语脱口而出,迅速、简洁。
    商行露说:“我不管我是不是被你牵连,但你不是命令那些人行动的人,你也只是个受害者,我没有责备受害者的习惯。”
    “受害者之间,还菜鸡互啄个什么。”
    “只是,林衡……”商行露手指来回抚摸着咖啡杯,“我不怪你,不代表我不害怕。我没经历过这些,也不想经历这些,我怕,所以我跑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林衡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这你怎么能保证呢?
    商行露没有说出口。
    她只是开开心心地“嗯”了一声,然后走过去吻了吻林衡的额头,就要去睡回笼觉。
    她吻过来的时候,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嘴唇柔软、温热,像一只蝴蝶一样,稍稍沾了沾水面,就立刻飞走。
    林衡捉住了她的手,他很肯定地说:“我在处理这件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短暂的停顿。
    商行露又嗯了一声,她说:“你难道要说一句话,讨一个亲亲吗?”
    商行露知道林衡面皮薄,不经撩。
    哪知道某人在以分为单位的时间计量长度里,进化着。
    “嗯。”林衡点点头。
    商行露:“……”
    这个林总是哪个林总……不认识啊。
    于是蜻蜓点水的敷衍亲亲重现江湖,渣行露亲了林衡,心里只想睡回笼觉,可人却走不了,她一下被林衡拉着坐到他的腿上,亲个够。
    商行露的意识很快被林衡代跑了。
    这时一道“咳咳”声响起。
    袁助理专业、冷静地说:“林先生,上午的会很重要,您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商行露在这个吻中,忽然回神。
    自己知道自己渣,就……还好,被人看到她的渣行!她就!不好意思!!!
    商行露顿时满脸通红,她捂着脸,往浴室方向撒腿狂奔。
    一边奔,一边说:“不要管我,你走吧!我!!!洗冷水澡!!!”
    前半句还像战争片或者谍战片台词,后半句妥妥变成了三流小言,还是男主台词……
    被抛弃的某林总:“……”
    袁助理:“……”
    袁助理观察了一会老板,他又咳了两声,“林先生,您看您需不需要也冲个冷水澡?”
    意有所指。
    林衡:“…………”
    林衡面如冰霜,“你安静。”
    ……
    商行露回笼觉睡起来,已经到了林衡午餐的时候。
    她在家里晃了晃,清点了一下礼物,就给萧在打电话了。
    姐妹们的礼物,据师蕊说她要给商行露办一个重返单身主题party,到时候再给姐妹们就好了。
    而那天在咖啡馆给萧在殷瑶的礼物,不是他们真正的礼物。
    殷瑶要和她约饭,她可以顺道给她。
    沈望,虽然要约饭,但身为前前任,他木有礼物。
    只有萧在比较棘手。
    商行露直接和他打电话了。
    刚一接起来,她就听到那边背景音有些嘈杂,商行露不耽搁时间,开门见山地说:“我从美国回来给你带了礼物,不是上次那种钥匙扣,你在哪儿,我带给你。”
    萧在说:“我在医院。”
    商行露:“啊?你怎么了?”
    萧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说:“姐姐,我等会给你打过来,行吗?刚刚我爸爸去世了。”
    果然在这时,柳湄又哭又叫的声音传过来,商行露隐约听到她在喊,“不!!!我不签!!!呜呜呜呜……我苦命的孩子啊……”
    声音尖利,隔着电话都刺得商行露耳朵疼。
    商行露本来想多问几句。
    话刚到嘴边,她又顿住了。
    “行。”她说到。
    萧在挂了电话。
    他走进病房里。
    原本在走廊上,萧在的眼睛里还有着人类应该有的柔软情绪,到病房里去的时候,他的眼中只有一片冰冷。
    他看着柳湄。
    这个只比他大十岁的女人,正趴在病床前哭得厉害,不是平时那种连妆都掉不了一点的梨花带雨式哭法,而是撒泼式的痛哭,眼睛通红,是真的急了。
    在她面前的,是一份协议,只要她签了,萧家的产业就和她没有关系,她儿子的那部分,在成年以前交给律师处理,而他爸爸的遗产,她只能拿到百分之二十。
    正好和萧在爸爸昏迷前,立下的遗嘱相反。
    也难怪柳湄不愿意。
    虽然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可她当惯了豪门太太,不会对此满意的。
    萧在和柳湄之间的官司打了很久,但这种官司,通常不会很快有结果。
    但也不需要有结果了。
    萧在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年轻男人声音温和,他说:“您不签,我不勉强。可您拿走我爸爸的处方药,害他发病进医院的证据,我可就交给律师去处理了。”
    柳湄脸色苍白,她尖叫:“那是假的!我没有这么做!!!是你栽赃给我的!!!”
    萧在微笑,“嗯?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第64章
    萧在的父亲发病进医院, 既算是意外,也算是人为。
    他父亲工作忙, 有的时候忘记了吃药, 所以发病进了医院。
    如果要算人为, 那也只能怪他自己。
    柳湄虽然心已经不在萧在的爸爸身上, 但她还没那个胆子拿他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毕竟她孩子还小, 她不管怎么算, 也不姓萧,更不是原配, 和萧在争起家产来, 有些吃亏。
    萧在手上的证据, 并不是真的证据。
    与其说它是证据,不如说它是能把一个说法圆通的道具。
    平时柳湄会去公司给萧在的爸爸送送饭什么的。
    萧在爸爸办公室的门口有摄像头, 房间里面没有。
    这天柳湄去送饭, 背了个无拉链的小包,进去的时候包里除了手机、口红, 几乎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