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嘘了一声，摇头。
    “什么？这都没睡？封总没事吧？那他到底为什么心情这么好？难不成是亲了？”
    商陆失笑：“今早我是去封家接的他，可见他没有留宿在苏医生那，不过你也太看不起封总了，亲一下就心情这么好，你当咱封总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这一整天苏檀很忙，忙乱之余想到那个吻，难免恍惚。
    还好当晚，她收到封京墨的短信：“我出国几天。”
    苏檀原想视而不见，想想还是回了句：“好！”
    下面的几天，封京墨果然没有出现，苏檀倒是松了口气，她忙于医馆，也没心思去想别的事，之间池至远约了她几次，都被拒绝了。
    不知不觉，苏檀的祛痘膏和中药泡澡包，在网上已经卖了好些天，祛痘膏因为价格便宜，很多人买，苏檀看着那惊人的销量，有些不敢相信，怎么这个国家有这么多生痘痘的人？从前在她的国家，这祛痘膏卖的虽然好，也颇受大家追捧，可因为她那个国家的国民推崇中医，讲究养生和预防，因此，生痘痘的人不算特别多，绝对没有这个国家的比例大。
    很多客人已经确认收货。
    —宝宝牛牛：真的有效果！我真的不是托！刚擦上去就憋了一些，我痘痘不是特别明显，2周就好了。
    —！！！！！！！！！！！！！！！！！！！！！！！！！！！！！！！！！！！！！！！！！！！！！！！！！！！！！！！！！！看我的感叹号，知道我的意思了吧？太几把好了！
    —抱着没效果的心态买了，谁知道效果无敌好，看图。
    —我是直播间买的！看小姐姐用之后效果很好，自己也买了两瓶，有效果，但是我下个月要结婚了，我怕到时候好不了，想去找苏主播看一下，听说内外调理更有效果，已经打听好医馆的地址了，决定要去。
    客服回复：宝宝，如果本地有亲戚，尽量让亲戚帮忙排队，因为苏医生的医馆客人太多，我家亲戚去了5天了，都没拿到号呢。
    买家回复：那么紧俏！！！
    客服回复：是啊，您去就知道了，苏医生可是神医啊！
    —好好用，上图，一万个好评！我已经去小红薯发了买家秀，希望给卖家打个免费广告。
    —真心好用，我在朋友圈晒图，朋友都要来买，我身边很多人会长痘痘。
    都是好评！
    这也是苏檀意料之中的，苏檀看了下评价，想说如果有不好的，可以看看买家怎么说，她好调整药品配方，谁知一水的好评。
    好评多，买家评分好，销量也高，再加上直播间有黛珂美容院的美女美容师轮流直播，销量好到不行，直播从早进行到深夜，每时每刻都卖出很多单品，以至于短短几天，这家几乎没有任何信誉的小店，竟然总销量过五万笔了。
    就在这时，海角论坛的美容版块有个名为@一生一意的用户发了个帖子：
    “有没有人注意到某宝的那家卖祛痘膏的店？洗脑式宣传，据说擦上就能祛痘的神药，我今天买了一瓶，谁知道用完烂脸了！”
    —你是说黛珂开的那家企业店铺吗？最近挺火的，天天在直播首页轮。
    —楼上的，怎么才能上直播首页？
    回：好像需要直播时长长，转化率高，互动好什么的，具体我也不了解。
    —这么神奇？老中医就是牛逼！吹牛逼都不用打草稿。
    —要真有这种神药，可以去领诺贝尔奖了，哪还要开淘宝店啊！
    —是中药的？中医就是玄学，一生黑！中医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是安慰剂。
    很快，@一生一意贴出图，前一张她脸上很平整，虽然有点痘痘，却几乎看不出来，可用完后，整张脸变得很可怕，简直是要烂掉了，皮肤红肿溃烂不说，还有脓液流出，触目惊心。
    —天！好严重！是用这个药膏用的吗？
    一生一意：是，就是用中药膏用的！呜呜，我的脸已经毁了，这下该怎么办？
    开始时这个帖子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浪，毕竟海角论坛每天都有几百上千个这样的帖子，可不知怎的，这个帖子忽然被制定推荐了，那张烂脸的对比图吸引很多人点击进入，同时，无数的谩骂涌来，全都是在卖淘宝店，且都diss中医配药。
    甚至有人说，所有的中药都是三无产品。
    苏檀原本不知道，谁知苏菲把这个帖子发给她，因为帖子里直接给出关键词，确定是在说她家。
    “苏檀，祛痘膏真的会有副作用吗？”
    “不会。”虽说没有一种产品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可苏檀这个配方是祖上传下来她自己改良过，前世经过很多人实验，从来没有这种反馈，中药不是西药，有化学成分，容易引发各种过敏，中药的成分相对安全，再加上每一种成分都经过她的辩证，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效果。
    苏檀去淘宝找人查了一下，这个一生一意是新注册的账号，明显是小号，登陆地点是本市，苏檀又去淘宝后台找了她的订单，一个个筛查，最终确定本市购买的一些人，去除给好评，还有没收到货的，这几天也就有数十人收到货没评价，可很难确定一生一意的淘宝号到底是什么。
    苏檀又私信了一心一意，谁知一心一意怎么都不回复。
    她不觉有些奇怪，一般人买东西真要出问题，也是第一时间和卖家联系，可客服却说根本没有收到这样的投诉。
    “是不是有人在搞我们？但我们一个新店值得谁下这种手？”邓珂疑惑。
    苏檀倒是想到一个人，她虽然离了婚，可白薇似乎并没有放过她，最近白薇天天在微博卖惨，暗指封陵游前期为了离婚做了很多不道德的事情，还说对方在结婚期间出轨，说前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事实上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
    不过网友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怼她自己就是小三，还好意思说前妻出轨，要是前妻真的出轨，网友会众筹给前妻放鞭炮，让她多买几顶绿帽子给前妻戴。
    还有网友担心前妻给白薇欺负的太惨了，把苏檀想象成一个受尽欺负的黄脸婆。
    苏檀失笑，她有那么惨？
    不过，白薇至今没放过她，这事是不是白薇做的？
    这个帖子出来后，祛痘膏页面出现几个问答。
    “没人看海角的帖子吗？这家祛痘膏会烂脸吧？”
    “这就是那家烂脸祛痘膏？销量这么多？刷的吧？”
    “是真的会烂脸吗？看得不敢买了。”
    —我用了很好。
    —还可以啊，蛮好的。
    —效果很好。
    —呵呵，店家请了多少托？看这评论刷的，才开店几天啊，这么多销量这么多好评？
    直播是把双刃剑，一开始有多火爆，现在就有多冷淡！
    苏檀听邓珂说着今天的销量沉默许久。
    “哎！今天很多人挤进直播间，说我们产品会烂脸什么的，还说我们找人刷销量，哎，这不是开玩笑嘛？被他们一说，直播间没人敢买了，我感觉有人在故意捣蛋。”
    直播一天，才成交几十单，跟以前没法比。
    可现在，一直有人进来，刷祛痘膏烂脸的消息，说是三无产品什么的，还有人说这家主播是骗子，暗指苏檀不是真正的中医。
    能知道这么确切，肯定不是普通的客人。
    苏檀皱眉：“你放心，我去查查这个人是谁。”
    “怎么查？”
    苏檀查了那几个买家的号码，大部分都是旧号，只有一个是新注册的号码。
    苏檀锁定了这个人，同时给对方寄了一个快递。
    “你是想……”
    苏檀冷哼，既然对方想玩，她乐意奉陪！
    与此同时，苏菲进了剧组后台。
    这里是一个单间，因为剧组偏僻，搭建一个单间需要费不少功夫，哪怕是女二和男二也未必有此待遇，这是独属于男女主角才有的。
    “小叶，我来啦！”苏菲带了束花，笑嘻嘻进了后台。
    叶天心愣了一下，勾了勾唇：“苏菲，你来看我？”
    说完，她接过花，勉强说了句谢谢。
    叶天心是苏菲自小到大的朋友。
    考大学时，苏菲出国，叶天心选择读艺术学校，后来叶家经营不善，面临破产，都靠叶天心在娱乐圈赚钱撑着，好死不死，叶天心的父母很爱赌，弟妹也不称心，她这个姐姐做的很辛苦，可哪怕如此，她一直很乐观，戏一部接一部地接，一年能拍好几部戏，广告接到手软，商演的开价一家比一家高，都是为了请叶天心。
    叶天心是娱乐圈有名的拼命三郎，人送外号“娱乐圈劳模”。
    她这人从来不知疲倦，眼下竟然心情不好，让苏菲颇为意外。
    “怎么了？你妈又来烦你，要你给她还赌债了？”
    叶天心摇摇头，把门给关上。
    俩人坐在椅子上，叶天心一直低着头，很久，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崩溃大哭。
    “哎，天心，你怎么了？你可别这样，你待会还上戏呢，要是哭坏了妆，外面那帮记者又要大做文章了。”
    苏菲不觉心疼，可现实就是娱乐圈的人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谁会同情你？谁会在乎你的眼泪？以叶天心的地位，哭一下都是新闻。
    “我实在忍不住了，苏菲，我完了！我完了！”
    叶天心满脸绝望，哭得说不出话来，苏菲被她吓到了，问了她很久，她都没张嘴。
    苏菲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你爸妈又做什么了？还是说你被人带吸毒了？”
    娱乐圈吸毒的人很多，很多看起来光鲜的艺人，背后都有毒瘾。
    苏菲一早怕天心受不住压力吸毒，可几年下来，叶天心过得很克制，压力再大也没想过这种事。
    叶天心一直摇头，不说话只是哭。
    “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我给你想办法，你要是不说，你想一个人扛？”
    叶天心抱着她，无助道：“苏菲，我好怕！我真的完了！”
    “你到底怎么了？”苏菲急了。
    叶天心犹豫很久，终于开了口：“我生病了……”
    晴天霹雳！
    苏菲第一反应是艾滋病。“是那个病？”
    叶天心愣了下，摇头：“不是，但也是不好的病，是那种得了就死定了的病，苏菲，以我的身份，我连医院都不能去，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前些年那个谁去医院打胎，网上穿的沸沸扬扬的，那还是在互联网不发达的年代，我现在得了这个病，根本不能去医院看！我真是死定了！”
    苏菲被她说的云里雾里的，虽然知道是不好的病，却不知道到底是哪种，当然，最有可能是性病了，不管是哪种，真要得了，都是很麻烦的事，问题是，叶天心怎么会得这种病？
    “你到底怎么搞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