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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喝了茶,翠丫那边也收拾妥当,坐了一个时辰马车虽然放了被褥铺着,可也累的慌,许秋白领她进去关上门,见她费力的弯腰脱鞋,忙过去拦住,“我来。”说着就将贺婉瑜摁在炕上给她脱了鞋袜。
    虽然现在只有四个来月,肚子也只鼓出来一点,但贺婉瑜两辈子头一遭,免不了小心翼翼,可许秋白明显比她更小心,生怕出什么意外。
    屋子的窗户开着,丝丝的微风吹进来,让人浑身舒坦。
    许秋白道:“睡一觉再起来吃饭。”
    贺婉瑜正有此意便应了躺下,没多时便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贺婉瑜隐约听见孩子的嬉笑声便起来了,从窗户往外看,正瞧见许秋明与李亚文鬼鬼祟祟的躲在树下说着什么,不远处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一脸焦急,似乎在找什么,她微微一想结合许秋明的行为便笑了。
    “起来了?”许秋白从外面进来,瞧见她坐起来了,笑问:“饿不饿?中午王嫂和李耀祖家的准备了一些土菜,一会儿吃些。”
    贺婉瑜起来洗了脸,许秋白出去没一会儿就端了盘子过来,上面摆着几样清爽的小菜。
    “秋明呢?”贺婉瑜再往窗外瞧时早不见了许秋明几个的踪影。
    一听到许秋明的名字,许秋白就不由得皱眉,不禁后悔带他出来了。这熊孩子一来就玩疯了,一会儿的功夫就与附近农户家的孩子玩到一处,出去一趟回来衣裳都湿了,不等换了衣裳又跑去玩了,完全忘了来时说的什么了。
    此时听见许秋明的名字,许秋白恨不得立即将人拖回来揍一顿,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见外面许秋明咋咋呼呼叫着嫂子跑进来了。
    许秋明一进来便瞧见了他哥,见他哥脸色不好,吓的瑟缩了一下然后站到贺婉瑜跟前,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许秋白一瞧见他这德性就来气,当即呵斥道:“来之前说什么了?刚来就玩野了是吧?”
    许秋明吓的一哆嗦,瞅了他哥一眼,低下头的功夫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了。
    他一哭,贺婉瑜心疼了,不由瞪了许秋白一眼,然后拉着许秋明坐下道,“好了,都男子汉了,不哭了,先吃些东西,吃完东西下去好好读书。”
    “嗯。”许秋明带着哭腔应了声,却没敢动筷子。
    贺婉瑜叹了口气见许秋白满脸的不爽,忙拿筷子递过去,“他爹,赶紧的吃。下午陪我们娘俩逛逛。”
    许秋白心情这才变好。
    下午许秋明老老实实读书去了,许秋白则牵着贺婉瑜在大了不少的院子里转来转去。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猪叫唤的声音。
    贺婉瑜心中觉得好笑,她竟然也有住到猪舍的一天。
    第40章
    傍晚清风徐徐,贺婉瑜坐在屋前的石凳上,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猪仔的叫声。
    许秋明从屋里出来,手里拿了本书,到贺婉瑜跟前坐下,然后道:“嫂子,哥呢?”
    贺婉瑜笑笑:“忙去了。这会儿不回来。”
    她说完,许秋明明显的松了口气,脸上紧张的神情也消散去。
    “趁着你哥没回来,和亚文去玩会儿吧。”贺婉瑜有时候觉得许秋白对许秋明过于严厉了,总归是只有十岁的孩子,贪玩是本性。而且许秋明除了嘴巴能说之外,的确是个好孩子,若是其他家这么大的孩子,不正是上房揭瓦的年纪吗,而许秋明却能每日卯时中起床,边扎马步边背书,若是她,她可做不到。
    许秋明听了先是眼前一亮,接着又暗淡下去,“让我哥知道我哥会打我的。”
    贺婉瑜瞧着她的小模样有些心疼,伸手摸摸他脑袋,“没事儿,我跟你哥说,他不敢打我的。”
    “谢谢嫂子。”得了保证许秋明高兴的蹦起来然后喊了一嗓子,“李亚文,出去玩了。”
    然后贺婉瑜便瞧见李亚文也跑出来了,两人说笑着就跑了。
    贺婉瑜摇摇头,独子坐在石桌前,享受着难得的凉爽。
    晚上翠丫整治了几个开胃小菜,贺婉瑜吃的有些撑,晚上消完食躺在炕上如何都睡不着。
    憋了几个月的许秋白侧躺着身子瞧她,“睡不着?”
    贺婉瑜郁闷的点头。
    “那.....干点有意思的吧。”许秋白说着,将人慢慢的揽进怀里,一只手已经不老实的钻了进去,准确无误的袭上枝头红梅。
    贺婉瑜被袭击,只觉嗖的一股麻遍布全身。说实话不光许秋白想了,她也馋了。
    “那咱们轻轻的来一次?”贺婉瑜说完都觉得不好意思。
    许秋白嗯了一声将她侧躺着,然后抠抠摸摸又亲亲,等水源充足,从她身后慢慢进入。
    虽说他从大夫那儿得知三个月后轻轻的不会有妨碍,到底不敢用力,只浅浅入,浅浅出,弄的贺婉瑜浑身都软绵绵的说不出的滋味。
    许秋白也忍耐的厉害,趴伏在她肩窝里的脸渗出了汗珠。
    贺婉瑜颤抖着低声道:“夫君,快些。”
    许秋白没有回答,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月上柳梢头,两人快要到的时候,贺婉瑜觉得肚子里突然动了一下。
    贺婉瑜一僵,然后颤声道:“夫君,他踢我了。”
    正在弦上的许秋白一顿,差点一泻千里,他忍耐的辛苦,“谁?”
    “你儿子。”贺婉瑜哭丧着脸,“又踢了一下。”
    许秋白一笑,然后加快动作,最终舒坦的释放了自己。
    给贺婉瑜清洗干净后,许秋白跪在炕上将耳朵贴在贺婉瑜肚皮上好一会儿,“他怎么不动了?”
    贺婉瑜摇头,她有些累了,迷迷糊糊道,“想是更喜欢我这个娘吧。”一翻身睡了过去。
    许秋白不死心,又听了一次,还是没动静。
    难不成真的不喜欢他这个爹?
    许秋白皱着眉,一晚上爬起来听了好几次,可他家小猪崽子理他都不理。
    天亮了,许秋白眼下青黑,贺婉瑜狐疑的瞧着他然后听他说了昨晚爬起来几次的事顿时笑了。
    一直到早饭的时候贺婉瑜都时不时的笑两声,许秋白无奈,笑吧,笑吧。牺牲他一个,娱乐她娘俩,值了。
    饭后许秋白就去忙了,贺婉瑜闲着没事便四处转悠,翠丫得了许秋白的命令对她寸步不离,贺婉瑜觉得好笑,若是在乡下妇人怀着身孕还照样下地干活呢,就是在上一世,孕妇也是上班到生呢。
    不过许秋白一片心疼她的爱意,她也不好拒绝,带着翠丫便转到了灶房。
    灶房里王嫂等人正熬着猪食,瞧见她来了,忙起来行礼问安。
    贺婉瑜也没进去,只点了点头便走了。
    熬制猪食一人即可,其他人倒是都闲着。
    回去后贺婉瑜对翠丫道:“我将卤制品的法子告诉你,你今后带着她们做卤制品吧。”
    那些人刚买来她也不熟悉,虽然身契在手,但也不敢将方子直接告诉她们,倒是翠丫,是她的头一个丫鬟,信任别人还不如信任翠丫呢。
    翠丫一听,立即摇头:“那不成,老爷说了,不能离开您半步。”因为这,做饭的差使老爷都让别人做了,她每日闲着就跟着太太了,不过她也知道太太的安全是顶顶重要的,任何事都比不上这重要。
    贺婉瑜无奈笑道:“我将方子给你,你只需每隔一段时日去熬制一次卤水就可以了,其他的程序交给她们去做,不耽误你回来守着我。”
    上次翠丫做过一次,除了花费几个时辰外,倒也简单,便应了下来,“那翠丫听太太的。”
    贺婉瑜闲着也无事,便将所需佐料一一告诉了翠丫,并将需要的火候等注意事项也说了明白。
    然后她又让翠丫复述一遍,她本还担心翠丫记不住,却不料翠丫竟一丝不差的记了下来。
    这样的记性倒让贺婉瑜惊讶了,翠丫嘿嘿直笑:“翠丫记别的不成,就吃的只要别人说一遍,我就能记住了。我娘以前还说我就是个猪投胎的。”
    贺婉瑜听完便笑了,不过翠丫记得好,她也省事儿,当天下午两人便去了灶房让翠丫熬制了卤水,又让王嫂等人准备了猪下水还有猪头肉等物。
    许秋明知道他嫂子又弄了好吃的了,一整天都老老实实呆在屋里读书,也没再想着出去玩。
    等晚上许秋白回来,得知此事,本还担心累着贺婉瑜,可等她说完许秋白见她面色红润,神采飞扬,便由着他了。
    等过了两日他带人去酒楼送猪肉时便顺便带了些卤制品,让专管采买的掌柜尝了尝。
    县城大大小小的酒楼十几家,但许秋白却没打算全部推上卤制品,而是先让德隆泰的掌柜尝了。
    姚掌柜是德隆泰专管采买的掌柜,本来他们酒楼都是一大清早跑市场上去买猪肉的,可直到有一天这后生带着猪肉上门,并承诺每日按时上门送新鲜猪肉,而且价格也不贵,甚至比市场上的还要便宜一些,便让送了几次。好在后生守信,猪肉新鲜,两方便签了契约。
    谁承想这后生今日又带了卤制品过来,而且还是卤猪下水。卤制品他吃过猪头肉,猪下水吃过大肠,可这般吃法,而且口味如此好的卤制品,他还是头一次吃,尝了一口后,眼睛顿时一亮,“不错,味道不错。”
    对自家娘子的手艺,许秋白很是自得,但面对姚掌柜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我们每日杀猪放着也放着,索性做成卤制品,这些我们还未跟别的酒楼推过。”
    姚掌柜当即拉着他的手道:“给我们,我们来卖。”这么夏日食客胃口本来就差,尤其是肉食更是吃的少,若是这卤制品摆上去,甭说是食客了,就是吃腻了酒楼饭菜的他都乐意来上一盘。
    他的话正合许秋白心意,两人谈了价格和每日的供应量许秋白这才打算离去。
    姚掌柜道:“后生啊,不错,很有头脑。这卤制品我这边先卖卖试试,若是卖的好,我们加大量,而且我们在别的县也有分店,不愁你卖不出去。”
    “行,我信姚掌柜。”许秋白笑笑,然后告辞离去。
    回去后便让人送了一些卤制品过去。
    贺婉瑜乐呵呵的听着许秋白汇报,觉得这日子舒心极了。
    舒心的日子一直到了八月,除了中午热一些,早晚的凉了。
    贺婉瑜的肚子这俩月跟气吹的一般圆滚滚的,也是小宝贝体贴贺婉瑜,除了到时辰胎动,其他时候都乖乖的,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老老实实的不闹腾。
    与王嫂子等人一起过来的还有李嫂和杨嫂子。
    妇人多的地方口舌也多,就贺婉瑜的肚子,几人就纷纷给了猜测。
    其中李嫂有些碎嘴,低声道:“我瞧着太太肚子圆滚滚的,估计是个闺女。这头一胎啊,还是生儿子的好。”
    杨嫂瞥了眼正在灶上忙活的翠丫,也低声道:“可不,你瞧瞧咱们太太每日好吃好喝的,也不见呕吐,想当初我生儿子的时候可折腾的不轻,小子皮实,每日动个不停,有时候肚子都让踢的难受。而咱太太听说孩子动的也少,乖乖的,可不就是闺女的胎相。”杨嫂说完想起自己饿死的儿子,有些悲痛,“若是我儿子活着,也该三岁了。”
    李嫂今年不过二十一,嫁人后三年都没有身孕,听了这只闭口不提。
    她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王嫂,拿胳膊肘捣了她一下,“王嫂,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王嫂瞪了她俩一眼,“主子的事咱们少插嘴。”
    她们几个都是嫁过人的妇人,以前当然也生过孩子,虽说后来遭了难孩子没了,可她们既然自卖进许家,就该盼着许家好,而不是背地里讨论主母的是非。这两个蠢货自以为别人听不见,可也不瞧瞧,那翠丫可不就是太太的人吗,那丫头看起来虽然蠢笨,可脑子却灵活的很,若被听去了,难保不被主家嫌弃。而且许家日子过的不错,他们虽然住在这郊外,可却吃喝不愁,每季太太还给她们买布料让她们做衣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得被卖到其他人家才安生吗,谁知道那些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她自以为是为了两人好,却不知李嫂和杨嫂心里对王嫂的话嗤之以鼻,两人见王嫂不掺合,顿觉无趣,两人又凑到一处小声说了起来。
    翠丫瞧了一眼,扬声道:“杨嫂,您过来帮忙看着火吧。我去瞧瞧太太。”
    杨嫂意犹未尽,但也不敢得罪翠丫,便应了声过去烧火去了。
    翠丫匆匆离去,到了贺婉瑜跟前便说:“太太,李嫂和杨嫂在背后说您坏话。”
    贺婉瑜抬头,“说我什么了?”
    翠丫不悦的撅嘴:“两人说您肚子圆滚滚的,定是个闺女。”说着哼了声道,“她们就知道胡说八道,翠丫觉得太太这胎定是个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