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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张老爷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事后他也派人偷偷去现场看了,自己府中的蒙面人确实都死了,没留活口,还死了两个赵府的侍卫,他思来想去,觉得豫王应该不知道是自己下的手。
    王老爷也琢磨上了,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在这篷叶,除了张王李三家应该也没人了啊。不是自己干的,那就是张老爷和李老爷了?他们想干什么?
    李老爷和王老爷的想法一样,认为是张老爷或者王老爷干的。
    过了没几天,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就满天飞了,什么现场发现了王家的标记,什么蒙面人里有李家的护院。王老爷和李老爷都觉得这是另外两家陷害自己的阴谋。
    随后发生的事更是让张王李三家的关系空前紧张起来:张老爷吃饭时,饭菜里竟然有毒,要不是他最近谨慎小心,每道菜都用银针验过,差点就没命了;王老爷出门,驾车的马竟然惊了,险些将他甩到山崖下面去;李老爷去自家的货仓巡视,堆得高高的货物竟然倒了,险些把他给砸死……
    这些都是豫王派人做的,但是这三位老爷却都不约而同地认定是另外两家要置自己于死地。不管这三家人如何的紧张,王府的日子却相当平静。
    叶芊终于拿到了豫王给她买回来的荏饼,闻起来果然很香,可是她却一口都吃不下,闻到那香气就会想起那天板西胡同发生的事,那些尸体,那些血迹,那可怕的味道正是和这荏饼的香气混合在一起……
    叶芊再也不想吃荏饼了。她给叶砺写了信,老老实实地认了错,哥哥明明叮嘱了自己不可去黑巷子,她还是大意地进去了,幸亏郑寒身手了得,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怕哥哥担心,把当时的情况轻描淡写地说了,只说自己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莽撞了。
    萧言风见她这几日胃口不好,圆鼓鼓的脸蛋都变小了,很是心疼,她既然不想吃饭,萧言风就把各种各样的水果多准备些,好歹也不能饿着她。晚上萧言风也是抱着她睡的,她趴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才能安心地睡着。
    过了两三个月,到了年底,叶芊才彻底地恢复了。
    豫王变得格外忙碌。
    他留在京都的人不动声色地添柴加火,太子和瑞王表面上平静,暗地里的争斗已经是你死我活,即便有康王帮忙,太子还是落了下风,拥护他的几个重臣都被瑞王指使的御史弹劾,关键是瑞王手中有这些重臣违法乱纪的证据,铁证如山,很难推翻。
    太子越来越慌,他不知道瑞王哪里来的这些铁证,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瑞王还有多少这些证据,有没有关于自己的?他那个小小的嗜好有没有被对方知道?
    太子和瑞王必有一伤,豫王倒是不操心这件事,他忙的是篷叶的事。赵知府已经完全归顺了,和彭士茂商量着官场上的事,在篷叶待了多年,赵知府对于哪些官员是张王李的人,心中很是清楚,彭士茂上台后,肯定要处置这些人的,尤其是柳同知,和张老爷关系极为密切,上次王妃的行踪就是柳同知透露给张老爷的。
    豫王把铁矿和金矿的那两座山围了起来,对外只说是山上有温泉,要在那里建个别苑,又是开路又是种花种草种树,远远看去还真像是建园子。张王李三位老爷原本密切关注着王府动静,最近却整天担心着被另外两家暗杀,着实顾不上了。
    三家关系明明已经剑拔弩张,却还非要维持着表面的和气,谁也不肯先撕破脸。三家人这么多年在篷叶发展壮大,互相联姻,张家的女儿嫁入王家,李家的儿子又娶了王家的女儿,势力盘根错节。往年关系好,每到了腊八这天,三家人要包下整个延庆楼,全家老少男女都过来欢聚一番,庆祝一下当年取得的收益。
    到了今年,因为没人肯先开口取消,这次宴会竟然按照惯例又举办了。不过,三位老爷都很是防备,不约而同地都找了借口把长子留在了家中,身边跟着的都是身手最好的护卫。
    三位老爷坐在延庆楼顶层最好的甲字号雅间里,言笑宴宴,三家的护卫在雅间门外守着,无比警惕戒备地看着对方。其他雅间里坐的都是家中的夫人少爷小姐,楼下坐的则是家中有头有脸的管事,可以说除了三家的长子,家里重要的人基本上都来了。
    三位老爷推杯换盏,说话却都很是谨慎,不知何时,雅间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服侍的人刚想去关上,就见那窗缝中寒光一闪,随即,耳边传来了一声惨叫。
    三家护卫齐齐把剑拔了出来,一拥而入,张老爷的喉咙上插着一只雪亮的匕首,他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手指抓住匕首,鲜血从他的喉咙冒了出来,顺着他的手指和匕首蜿蜒而下。
    “老爷!”张家护卫手中的剑指向了王老爷和李老爷,显然是认定了这两人谋害了自家老爷,王家和李家的护卫连忙护在自家老爷身边,手中的剑有的指向张家护卫,有的却指向了对方。
    “都住手,不要乱动!”王老爷喝道:“张兄不是我和李兄杀的!”他和李老爷对视一眼,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事情也许并不是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样,两人心中都开始后悔,这次惯例的腊八宴不该举行的,很可能会是一场悲剧。
    三家护卫握着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空气似乎都紧张地要凝固了,突然,别的雅间传来一声尖叫,声音尖锐高亢,凄厉无比,“杀人啦!”
    张家护卫再不迟疑,挥剑杀向王老爷和李老爷,整个延庆楼乱作一团,惨叫声、呼救声、刀劈斧砍声交织在一起。
    不知是谁趁乱杀了王老爷和李老爷,没了发号施令的人,也没人能阻止这一场血腥的自相残杀,不仅护卫们杀向了对方,少爷们也拿出了身上暗藏的武器,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夫人小姐们也抽出头上的簪子,一场欢声笑语的宴会俨然成了人间炼狱。
    第79章
    腊八这天, 篷叶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就是篷叶的父母官赵知府对京都来的彭士茂推崇备至, 认为彭士茂才学出众、胸怀宽广,为人光明磊落又颇有头脑, 篷叶若是由彭士茂治理,一定会更加安定繁荣,特向豫王请辞去知府一职,希望彭士茂能担任知府。豫王准了,任了彭士茂做知府,并竭力挽留赵大人继续为篷叶效力, 于是, 赵大人留了下来, 任同知,给彭士茂做下属。
    第二件大事更为惊天动地, 张王李三家乡绅按照往年的惯例在延庆楼宴会, 不知为何三家竟然发生了火拼, 三位老爷当场死亡, 其余人众死伤无数,最惨的是,延庆楼还燃起了大火,里面的人一个也没能活着出来。
    转眼之间,三家人就只剩下了各家的长子,不说三位老爷, 连府中重要的管事都死在了延庆楼。
    还没等着三家悲痛欲绝的长子做什么, 就被新上任的彭知府投进了大牢, 罪名是涉嫌延庆楼的谋杀大案,三家宅院也被查抄了。这一查抄,就抄出了不少罪证,桩桩件件加起来,足够定个全家抄斩,三位老爷已经死了,三家的长子关在大牢,定在了明年秋后问斩。
    横行篷叶多年的三家恶霸被连根拔掉,百姓们举城欢庆,载歌载舞燃放鞭炮,更是把新上任的彭知府当成为民除害的青天大老爷。至于那些和张王李三家勾结的官员,则是吓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彭士茂这上任知府的时机可真好。”叶芊披着厚厚的梅红色披风,披风上的兜帽罩在头上,一圈蓬松雪白的风毛围着她的小脸,显得那小脸又白又嫩。她拉着萧言风的手,走在王府的花园,去看那雪后的梅花。走上一段,她就停下来看看身后,洁白无瑕的雪地上留下两串脚印,一大一小,并排印在没有一丝瑕疵的雪地上。
    萧言风也回头看了看。小丫头有个怪癖,她喜欢踩雪,还得是一整片没人动过的雪。前世两人住在皇宫,只要下了雪,御花园就不许人进去了,只等着叶芊去踩,整个后宫里只有她一位皇后娘娘,自然也不会有人跟她抢,他要是刚好有空,也会像现在这样陪着她去踩雪。在京都时,这两年的冬天也是如此,凡是下雪,豫王府的花园里就不许人走动,别处大路小路上的雪可以扫,花园里的雪是谁都不能碰的。每到这个时候,叶芊不用豫王请,就会主动跑来,因为侯府的花园没有豫王府的大,而且侯府也不像豫王府,只有一个主子,叶芊也不会任性的要求把花园里的雪留下来,大家都不许穿过花园什么的。
    叶芊满意地看看地上的两串脚印,抿着唇一笑,脸颊上的小梨涡一闪,拉着萧言风的手继续走,“彭士茂上任第一天就遇上这么大的事,真是运气太好了,要是晚了一天,百姓们肯定要把功劳归到赵大人头上了,到时候,彭士茂把救百姓于水火的知府大人挤下台,日子肯定不好过。”在百姓眼里,这件大事发生时,谁在任上,那就是谁的功劳了。
    萧言风轻笑一声,“什么运气,是特意这样安排的。”他怎么可能让彭士茂手下有一个救苦救难的英雄同知呢,那样的话,青天大老爷到底是知府还是同知呢?
    “啊?特意安排?言哥哥早就知道延庆楼火拼的事会发生,故意让彭士茂在火拼当日上任?”叶芊惊讶地抬起头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两下,不解地看着萧言风。
    萧言风把她的兜帽向上遮了遮,“不是早知道会火拼,而是,那火拼是我安排的。”他握着叶芊的手,一边走一边慢慢给她解释,“那三家关系十分紧张,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只要有一点点意外,就可能引发一场大战,所以,我派人在他们宴会的时候,把张老爷给杀了。”之所以选张老爷先下手,是因为上次叶芊遇刺,那些蒙面人就是张老爷派出来的,他早就想杀张老爷了。“至于彭士茂,上任不能早,不然就会引起那三家的警觉,也不能晚,不然这功劳就会落在赵大人头上,所以,只好选在当天上任了。”
    “原来如此,言哥哥安排得好巧妙。”叶芊恍若大悟,“就是可惜了好好的延庆楼,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延庆楼状况惨烈,萧言风可不想小丫头又想到那上面去,上次刺杀留下的阴影这才刚消除了,小丫头刚刚恢复了好胃口,“延庆楼本就是那三家合伙办的,烧了也好,我准备在篷叶再建个酒楼,正好取代延庆楼。”
    “言哥哥建酒楼做什么?赚银子吗?”叶芊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
    萧言风笑了起来,“嗯,赚了银子给芊芊做聘礼。”
    他笑起来十分好看,凤眸中流光溢彩,薄薄的嘴唇翘了起来,皮肤在雪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如无暇美玉一般。叶芊看得愣神了片刻,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哼了一声,小鼻子皱了皱,“言哥哥在取笑我。”他的金矿都开出金子来了,还用酒楼赚银子?自己问了傻话,他就戏弄自己说是赚聘礼,皇子的婚事都是礼部主持的,哪里用得着他自己准备聘礼。
    萧言风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触手有些凉,鼻头冻得有些红了,他的拇指在那小鼻头上摩挲了一会儿,给她暖了暖,解释道:“赚银子倒是其次,主要是酒楼是一个收集情报的绝佳之地,人们推杯换盏之际,往往会说出不少秘密。有些人商议事情也会选在酒楼,尤其是刚刚开始结识的人,一般不会去到家里,都是选在外面。”
    “三家恶霸就算倒了,篷叶也没有十分平静,到时候,这酒楼就交给彭士茂,他自然知道怎么利用。”两人说着话,到了一大片梅林,红、白、黄的梅花,上面落着一层雪,煞是好看。
    叶芊平时最喜欢白色的梅花,下了雪却最喜欢那红色的,小小的红色花瓣上堆着一点点白,最是有趣。树干上面也是雪,萧言风没有抱着她坐上去,而是采了一朵红梅,递到她的手里。
    叶芊低头嗅了嗅红梅,抬起头看着萧言风,大大的杏眼里满是认真,“言哥哥,我觉得你特别聪明,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厉害的人。”从萧言风帮她从千里迢迢的女逻国把父亲找回来,她就觉得他特别厉害,好像没什么能难得倒他的事情。这次到了篷叶,萧言风虽然没有跟她说细节,但大致的布局都会告诉她,她眼看着他把盘根错节的三家势力连根拔起,还没有引起一丝的动荡,安安稳稳地换了知府,除了恶霸。
    小丫头的眼睛里全是信赖和崇拜,萧言风愉悦地笑了起来,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雪地上转了几圈,叶芊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又是叫又是笑,手里的红梅都掉了,飘落在无暇的雪地上,妖娆又纯洁。
    这是叶芊第一次和萧言风一起过年,除夕夜她下了决心要守夜到子时,用过晚膳就拉着萧言风一起下棋,论棋艺,她自然是下不过萧言风的,当然萧言风也不是认真要和她论输赢,不过是陪着她消遣时光罢了。两人一边下棋一边闲话,结果熬到亥时她还是睡着了。萧言风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到床上,除了外衣,将她揽在怀里,低头看看她香甜的睡容、圆鼓鼓的小脸,暗暗叹了口气,小丫头明天就十一岁了,离及笄还有四年,日子过得可真是慢啊。
    叶芊无意识地往他怀里拱了拱,他的怀抱温暖又舒适,带着熟悉的味道,即使是睡梦中,也是她最留恋的地方。
    萧言风轻轻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亲了一下,小就小吧,他很庆幸这一世自己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出现在她的身边,她最亲的哥哥还活着,母亲还活着,父亲也早早地回来了,甚至还多了个可爱的弟弟出来,她不是可怜的孤女,她有家人,有父兄撑腰,不像前世那样端庄拘谨,而是活泼的、乖巧的、可爱的小丫头,有时候甚至有些淘气,她是这样的鲜活灵动,他活了一世的心也跟着她一起生机勃勃了。
    第80章
    这个年叶芊过得很是轻松, 年前她也帮着处理王府内务, 不过大部分是康公公管理,没什么能烦扰到她的。年后是走亲访友的日子, 不过在篷叶她和萧言风也没有什么亲友,官场上敢下帖子请他们的人也不多,倒是彭士茂新上任知府,办了个小小的宴会,请了豫王和她, 还有官场上比较重要的人,当然也有赵同知。
    彭士茂是自己人, 新任知府,豫王自然要去给他捧场。
    彭士茂的夫人是年底才到的篷叶, 带着他们五岁的小女儿,以后全家就住在这里了。彭夫人还没有见过篷叶的贵妇们,叶芊早早就来了,想着帮她介绍来参加宴会的夫人和小姐们,免得她谁也不认识, 太过尴尬。
    彭士茂的小女儿名叫露露,生得很是可爱, 一直远远地跟着叶芊,叶芊看看她, 她就抿着嘴笑。叶芊朝她招招手, 露露顿时跳了起来, 小跑着到了她身边, 仰着小脸笑道:“姐姐,你可真好看。”
    彭夫人轻斥,“什么姐姐,要叫王妃娘娘。”彭士茂叮嘱过她了,虽然叶芊和豫王还没有成亲,但这里的人都叫她王妃娘娘的。
    “就叫姐姐吧,我喜欢。”叶芊很少见这么小的姑娘,稀罕地拉着露露的小手,柔声问道:“露露从京都过来,累不累?”
    露露重重地点了点头,“累,可累啦,走了好久好久才到的。不过见到爹爹好高兴!娘说以后我就住在这里,和爹爹在一起。”
    叶芊笑了,“露露喜欢篷叶吗?”
    “喜欢。”露露见她笑了,也咧开小嘴笑了,“爹爹和娘在哪,我就喜欢哪。”
    “是这个理,露露真聪明。”叶芊摸了摸她的小脸,说起来,她也离开家大半年了,也很想爹和娘,也想弟弟,最想的就是哥哥。
    闲话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就有人来了,叶芊陪着彭夫人,给她介绍来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柳同知的女儿柳妙烟没来,柳同知与张老爷合谋刺杀豫王妃,从张家大宅里也搜出了很多对他不利的证据,已经被罢官关进大牢,只等着年后开衙了再审。
    赵书瑶倒是来了,叶芊看她走路很慢,脚似乎还有点微跛,就知道她那顿板子挨得不轻,到现在还没好利落。
    赵书瑶一见叶芊,脸上就满是羞惭,她实在是没脸见人的,更没脸见叶芊,可是母亲偏偏病了,这样的场合要是自己家没有女眷过来,别人肯定会议论父亲对新上任的彭知府心怀不满,所以,尽管她的身体还没好,尽管她想躲起来谁也不见,也不得不强撑着来了。
    见过礼,叶芊平静地把她介绍给彭夫人,虽然她劝说萧言风放过了赵氏一族,但这不代表她不生气,就算没有张老爷横插一脚派人来刺杀的事,赵书瑶骗自己去黑巷子试图挟恩求报的行径也很让人不齿,同当年女逻国使臣故意把父亲带走,还让父亲给他们出力三年的行为如出一辙。
    “原来是赵姑娘,快请坐。”彭夫人也早听彭士茂说过赵家的事,知道这是原来知府的女儿,也知道她上次害叶芊的事,既不好太过冷淡,免得别人说自家老爷踩着赵大人上位,又看不起人家的女眷;也不好太过热情,毕竟就算别人不知道,她也是犯了大错的。
    赵书瑶倒是不在意彭夫人的态度,她巴不得谁都不理自己才好,默默地坐到了角落的桌子。可她原本是知府的女儿,是篷叶小姐们的领头人,现在就算赵大人降成了同知,那也只比知府小一级,她刚坐下,就有几个闺秀围过来,赵书瑶不得不打起精神,同她们说笑。
    彭士茂虽然是京都来的,直接成了知府,但外院有豫王,内院有叶芊,谁也不敢不恭敬,再说,年前张王李三家倒台,也着实镇住了某些心思不正的人,一场宴会办得很是平静。
    “今日多亏了王妃娘娘的指点。”彭夫人端端正正地施了一礼。
    露露见母亲行礼,也是屈膝一个万福,“谢谢王妃姐姐。”
    叶芊忙把彭夫人扶好,“夫人太客气了,以后这篷叶还要靠彭大人和夫人呢。”她摸了摸露露的头,笑道:“也要靠露露哦。”
    露露点点头,郑重地拍拍小胸脯,说道:“王妃姐姐放心,有我呢。”
    “这孩子,真是——”彭夫人和叶芊都笑了。
    ……
    春分这一天,豫王带着叶芊去了太清观,彭知府亲自领着一队官兵护卫,彭夫人和露露也去了。
    “王妃姐姐,什么是做法?”露露好奇地问道,她一见到叶芊就跟在她身边了。
    “做法就是道长在高台上指——”叶芊刚想说“道长在高台上指手画脚地不知道在干什么”,想了想又赶紧停住了,“我带露露去看吧,正好我也想去呢。”
    两个人牵着手去了外面,站在远处看那高台,萧言风已经登上了高台,腰上还是系着皇上的玉佩,手里拿着清虚道长给的灵符。
    “哇,那台子好高!”露露惊讶地长大嘴,“王妃姐姐,等会儿他们忙完了,咱们能上那台子去吗?”
    叶芊摇摇头,“那是人家做法用的,平常不让人随便上的。”她看露露有些失望,又道:“不过城墙也很高的,露露有机会可以去城墙上玩儿。”
    “啊,对了,城墙!”露露高兴了,“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城门特别高,城墙更高,等爹爹有空的时候,让爹爹带我上去。”
    “呀,那个哥哥真好看!”露露看见高台上站着的豫王,惊叹一声,转头又看了看叶芊,补充道:“没有王妃姐姐好看!”
    “那是豫王殿下。”叶芊摸了摸她的头,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萧言风没有自己好看的。
    露露却相当认真,“姐姐笑起来有小梨涡,别人都没有,我也没有。”她颇为遗憾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叶芊笑了,“就算没有梨涡,露露也很好看。”
    ……
    春分祈福过后,豫王来篷叶的任务就算完成,他们该回京都了。
    豫王和彭士茂商量好篷叶的事情,包括官员的处理、铁矿金矿的开采、酒楼的管理,康公公安顿好王府的事、收拾好东西,郑寒安排了侍卫,一行人又启程了。
    这次回程不用赶时间,春光正好,他们一路走一路玩,叶芊十分开心。
    “芊芊,听说离这不远的山上有片桃林,桃花开得真好,芊芊想不想去看看?”萧言风一边给她捏着腿,一边问道。
    “桃林?去看呀。”叶芊很是高兴,这驿站的条件不是很好,尽管是最好的房间,床也不够软,不过这一点儿都不影响她的好心情,一路过来游山玩水,叶芊从没这么逍遥自在过。
    次日,大队人马留在驿站,萧言风和叶芊带着康公公、白珍、郑寒和几个侍卫去了桃林。
    “言哥哥,这里真漂亮,不枉我爬了这么高的山。”桃花漫山遍野,远看如烟如霞,置身其中,宛如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