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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

      二丫仓皇着就要走,但手脚软的动不了,就一个停顿被瑾俞按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坐着吧!”
    天气暖和,下午做的一锅肉汤还是热的,瑾俞给她装了一碗汤,夹了一块肉埋在饭底下给拿出来。
    “我……谢谢你瑾俞。”
    二丫看着那满满的一碗糙米饭,和肉汤,哽咽的道。
    “吃吧!晚上刚好有剩余的饭。”
    其实是瑾俞多做的,想着晚上镇在后院那水池里明天给木子做蛋炒饭,免得天天煎饼给木子吃腻了。
    但是这些,瑾俞不会说。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自从被带去镇上的临时衙门后,二丫就没有吃过一餐饱饭,现在看着这些肚子早就饿的发慌了。
    没有更多的推却,二丫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吃着,三两口吃到碗底,等看见饭底下的一块大肉后,更加是哭的不能自已。
    任何谢谢的话语都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只一个劲的埋头吃饭。
    瑾俞看不得她这样,和初来乍到被饿了几天的自己比,现在众叛亲离的二丫更加可怜。
    一碗饭加一碗汤,二丫只花了不懂五分钟就吃完了,之前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眼见着好看了不少。
    “我走了瑾俞,给你添麻烦了。”二丫头也不抬的往外走,脚步匆忙。
    “你要是……可以过来坐坐。”
    瑾俞不好说没饭吃就过来,但那个停顿,二丫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二丫快速的离开瑾俞家,吃饱喝足后,脚步也有了力气。
    “木子,和二丫比,我之前那日子好过多了。”瑾俞伤感的看着二丫离开,对从后院出来的木子道。
    “傻丫头,大家的情况不一样,她这性质可和你拒婚不一样。”
    木子无奈的道,女人的心思可真的很怪,小小的一点事情就能让她触动颇多。
    可想想瑾俞那时候拒婚的勇气,木子又心疼,每个人的痛苦不一样,在他眼里瑾俞就应该是被呵护的,一点苦他也舍不得瑾俞受。
    “是呀!不一样。”瑾俞若有所思道,“我要一个好父亲,还有一个贴心的弟弟,自然是不一样。”
    “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呢!”
    低沉的声音,没有华丽的词藻修饰,但却是最真诚的许诺。
    瑾俞伸手扯扯他湿漉漉的头发,这情话说的可是越来越溜了。
    ……
    这边二丫背着竹筐回家,才进门就被吓了一跳,菊花婶手上还拿着一个竹子编的扫把,瞧那蓄势待发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往二丫身上打来。
    二丫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做好背部给她打的架势。
    “哟!你还以为自己是娇小姐吗?就这么点草去了一个多时辰。”菊花婶阴阳怪气的道。
    晚饭她已经做好了,本来那一碗漂浮着几粒米的粥水都不想给二丫留,凭什么杀了自己儿子的人,她还要好吃好喝的给供着。
    可刘二柱开口让她刘饭给二丫,她又不敢不从。
    菊花婶狭长的三角眼狠狠地看着二丫的肚子,要不是因为那肚子里有她刘家的种,二丫就别想活了,她一定会给儿子报仇。
    “呸!嘴巴哑了是吧!”
    举起的扫把才要打下去,想起刘二柱说的话,菊花婶伸手去拧二丫。
    ☆、第三百六十二章互惠互利
    那一下疼的人心肝颤颤,想到自己刚刚吃过东西,怕被婆婆发现给瑾俞添麻烦,二丫硬生生的吞下那痛苦的呻吟。
    “还硬气的很呢!你叫啊!”
    菊花婶这几天都是在以责骂拧打二丫为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那仇恨的火苗降小。
    二丫不躲也不避,咬着唇忍了。
    菊花婶谩骂着尤不解气,手里打人的动作也没有停,而且很聪明的只是揪胳膊,打的也都是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听着外面婆娘骂的也差不多了,刘二柱在屋里咳了咳,意在提醒菊花婶,来日方长,先把孙子生下来再说。
    菊花婶对丈夫的示意一点就透,拧了这么久二丫吭也不吭一声,没意思也就放过了。
    “该死的毒妇,还要我家好吃好喝的待你。天天给你留饭留菜……”
    声音大的几乎半个村子都能听见,竖着耳朵伸长脖子倾听的村民只当菊花婶夫妇是为了孙子心性大变,只有二丫知道那饭菜只不过是好听的。
    一碗水粥,几片老的咬不动,本来就应该喂那刚抓的小猪,可现在就是在水里煮的一个半生熟捞出来给二丫。
    二丫木然的喝着那和水一样的粥,还好有了瑾俞的那些吃食,她今晚不用挨饿了。
    两只胳膊疼的她拿起碗都吃力,等回到屋里脱了衣衫一看,两只胳膊淤青的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她也曾经珠圆玉润过,但现在实在一点皮包骨,还有一身的伤。
    主屋婆婆还在骂人,二丫却已经不在乎了,弓着身子仔细的护着肚子,只要孩子好好的就行。
    ……
    第二天瑾俞起床的时候,好久没有提前起床的父亲,居然起来了。
    瞧着他神清气爽的样子,瑾俞知道那是和自己昨天答应他去老宅帮忙的事有关系。
    这年纪一大把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容易满足。
    “爹,地里的活还早着,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厨房里粥已经煮好了,显然父亲已经起来有一会儿了。
    瑾俞洗漱过后,打了几个鸡蛋准备做蛋炒饭。
    这边鸡蛋刚刚下锅,木子就回来了,除了一只野猪外,还有几只活蹦乱跳的野鸡。
    “回来啦!哇!今天你又捣了哪个鸡窝吗?”
    “打野猪的时候,顺便抓的。”
    野鸡的脚被木子全部绑在一起,扔在地上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叫唤,惊的那边原来的两只野鸡一阵附和奏响了清晨的交响曲。
    “看来野鸡要继那些竹鼠和野猪的后尘了。”
    木子这每次上山都不空手的回来,有时候让瑾俞觉得这乡下实在太危险了,野兽多的可怕。
    要是木子知道瑾俞怎么想的话,估计又要说瑾俞傻了,这一大早他可是跑了几个山头才猎了这些东西回来,别人想要有这个收获的话,没有一整天的功夫指定搞不定。
    “别担心,我有给它们留点子孙。”只是都是一些幼崽。
    吃了饭就要去镇上了,瑾昌明乐呵呵的烧水处理野猪,对木子这个未来女婿越来越看好了。
    ……
    和昨天一样,瑾俞才到书院门口就遇到了凌子言主仆二人,这时间点掐的,瑾俞头皮发麻。
    “瑾姑娘来了。”凌子言如沐春风的笑着道。
    “早啊凌公子。”瑾俞硬着头皮道。
    这逼得太紧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可惜人家也不点明说,瑾俞还真的不好意思说什么。
    “昨天和青山居士手谈了一句,还有一处未解的地方没有解,今天特意来登门拜访求解的。”
    就那样带着顾笙从容不迫的进了书院,瑾俞也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紧张了。
    “进去吧!”
    木子看着那主仆二人的身影沉声道。
    把坛坛罐罐送去后厨,木子没有如常的去练武场,现在林俊峰表现出色被木子授命带那些人练习,拿着鸡毛当令箭,林俊峰可是高兴坏了,非常的尽责。
    书院已经上课了,凌子言说的去找青山居士下棋,完全就是一个借口。
    木子仔细辨认了几个发现,穿过朗朗读书声的课室,一路往东北角的凉亭去,那里有一弯荷花池,像凌子言这样附庸风雅的人,这会儿肯定在那里。
    别问木子怎么知道的,之前凌子言的随从背着画架等物,瑾俞外行加上紧张不知道,木子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果然绕过课室,又走了一段路,清晨的暖暖的朝阳下,白衣翩翩的凌子言正背着手在看荷花池,而他的随从正在忙碌着搭画架。
    “木子兄弟过来了,今天不用训练吗?”凌子言看见木子过来,愣了一下,便笑的和煦问。
    “凌公子风雅高贵的一个人,这要是沦为一介商贾实在是屈才了。”
    木子开门见山的道。
    他不喜凌子言的心怀不轨,但瑾俞对凌子言极为友好,他不想在瑾俞面前说凌子言坏话,所以直接来找凌子言。
    “哪里啊!木子兄弟这话说的严重了。”凌子言极有风度的道,“常言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指不定我读书不行,这改行开酒楼能有一番成就呢!”
    “瑾娘给了你二十六道菜的菜谱,这些足以让你的酒楼赚的盆满钵满了,为何你还要一定拉她加入?”
    “什么事都讲究一个互惠互利,瑾姑娘花季年华,整日的起早贪黑,我这是给她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没有什么不对的,木子兄弟别紧张。”
    “凌公子一看就是出身不凡,我们只是简单的农家人,不想参与你的复兴大业,还请高抬贵手。”
    木子不以为然,瑾俞的以后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没有必要与凌子言说。
    “瑾姑娘也没有彻底拒绝,木子兄弟这般着急的来找我……这是……”凌子言欲言又止,“难道是瑾姑娘同意,你不同意,两个人已经分歧了吗?”
    凌子言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欠揍,木子忍住打他的冲动。
    “你既然知道我们不愿意,那么就请你不要再来烦我们。”
    “你说的不算,瑾姑娘才是一锤定音的那个人。”
    木子冷冷的看了一眼凌子言转身离开,“那你慢慢等吧!”
    “主子,要不就直接和瑾姑娘挑明吧?”顾笙在木子身上看见了危险,刚刚一直都是戒备的握着腰,这会儿木子离开,他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