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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21章 严惩刁奴,安抚苏皓月
    老夫人见苏皓月哭的梨花带雨,想到她确实是被吓得不轻,于是安慰道:“乖孙女,什么静安寺不静安寺的话,可不要再说了。你放心,祖母定会为你做主。
    苏皓月听了老夫人这样说,才勉强止了哭声,在紫鸢和碧汀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还是不住的拿帕子擦拭泪水。
    林云海和德子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了!
    老夫人扭头,疾言厉色道:“林云海,德子,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要说?!”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两个人被吓得面无人色,只是一个劲的求饶。
    苏皓月哀戚万分地说道:“祖母,此事实在是颇为蹊跷,本身皓月早已将绣品送去了楚靖王府,怎得这两个人口口声声说是今日我遣他们去的呢?还有,这一幅绣品如此粗制滥造,绝不是出自皓月之手,那么,这幅绣品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其实苏皓月今日确实让紫鸢去林云海让他帮着送货,因为在楚靖王府来人送酬劳百金的时候,她就已经说过十五日后必送绣品,所以今天紫鸢找到林云海说自己要送货,苏若云绝不会起疑。
    林云海可想不到这些弯弯绕绕,连他也不明白紫鸢明明拿了锦盒过来让他送货,他也看过,锦盒内确实装的是一幅精美的绣品,怎么如今变成了绣品早已送去了王府呢?
    苏若云面色惨白,生怕这两人把她给抖落出来。也怪她完全没想到苏皓月竟然还能翻盘,所以根本没有布置后招。
    大夫人也心有不安,虽然他们都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可是也怕他们狗急跳墙啊!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下令道:“这两个人污蔑主子,各领一百大板去!”这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了。
    苏皓月冷眼瞧着,并没有说话。
    老夫人却是不太赞同大夫人的做法,这一桩无头公案还没弄清楚,就不明不白打死下人,总是会落人口实。于是开口劝阻:“且慢,让我来问一问。林云海、德子,你们若是老老实实说出实情,为何要陷害三小姐,我还能饶你们一命,若是你们依旧死不悔改,就别怪我动家法了!”
    “这这是因为”林云海不敢供出大夫人和大小姐,毕竟他还有一家老小都捏在大夫人手心里,若是他敢抖落半个字,恐怕一家人都得给他陪葬:“因为奴才两日前送盆栽给三小姐,却失手打坏了一盆,没想到三小姐就对我出言讥讽,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心中愤愤难平,才出此下策陷害三小姐,请老夫人饶命!请三小姐饶命!”林云海心一横,将所有罪责都自己一个人抗了下来。
    “哦?是这样吗?”老夫人倒是不信他的鬼话:“德子,你怎么说呢?”
    “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吩咐做事啊!”德子整个人抖得如筛糠,他见林云海这般说法,更不敢牵扯出大小姐了。
    大夫人和苏若云都暗暗舒了一口。
    苏皓月见此情景,就知道这两个奴才定是有把柄被大夫人拿捏着,也是,没点驭下的手段,怎么能稳坐苏家主母的位置这么多年呢?
    紫鸢一听林云海的话就急了,反驳道:“真是满嘴胡言!你何时给我们送了盆栽来?三小姐又何时出言讽刺了你?府中一切份例发放都有记载,老夫人,您大可去查一查,看林总管前两日是否有送盆栽来我们望月阁!我们三小姐对待下人一向宽厚,这在府中都是有众人皆知的,甚至连一些奴婢瞧我们三小姐好说话,还编排起小姐取乐,即使这样,三小姐也没有将她们严惩,甚至连那个对小姐如此不恭敬的墨书,也只是打了几板子,如今都还留在府中当差哩!这事老夫人您也是知道的,望老夫人明察,还我们三小姐一个清白啊!”说着,紫鸢砰得跪倒在地,声音凄厉。
    苏皓月期期艾艾,依旧一言不发。
    听到这里,老夫人想起刚才大夫人带着她的两个女儿风风火火地赶来,不像是主持公道,倒像是看好戏的模样。又想起林如海和德子污蔑苏皓月时,大夫人在一边添油加醋,不断挑唆着自己发怒。还有这个林如海,老夫人隐隐约约有印象,是大夫人抬举他坐上内务总管之位的。想到这里,老夫人心中便明白了几分,敢情自己这好媳妇是拿自己当刀使呢!
    只是,这事可万万不可挑明,若是让苏皓月知道是她大娘故意在陷害她,那苏府的长辈还有何颜面立足家中?迫害小叔子留在家中唯一的女儿,这说出去也太难听了!家风不正,对儿子苏镇山的官途可是大有妨碍的呀!
    苏皓月见老夫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就明白了老夫人已经猜到这是大夫人的做的局,但是又不能把话说开。这也无妨,她也不想老夫人追查到底,因为一旦深究,必然会发现她在这出戏中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所以她缓缓开口了:“既然这两个刁奴已经认错,就请祖母了结这件事吧,皓月实在不想因为一己之身叨扰祖母。”
    老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孙女,心中第一次涌出感动,被人陷害还能如此体谅她这个做祖母的难处,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让她为难,就这份孝心而言也属难得了。
    于是,老夫人顺着苏皓月的话往下说:“林云海、德子两个刁奴欺上罔下,竟敢勾结陷害三小姐,拖下去,杖毙!”
    门外有护卫领命走进来,将这两个已经被吓得瘫软如泥的人拖了下去。
    大夫人在听到老夫人说到“勾结”两个字的时候,心头不由地跳了一下。老夫人不会猜到什么了吧?
    “老大家的,我瞧着你最近也是因为家里的事操了不少心,你就暂且先歇一歇吧,在房中好好将养着,府中的事先由老二媳妇替你。”老夫人淡淡地说。
    大夫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老夫人这意思是要把当家的权利从她手中夺走,还要给苏皓月的娘亲啊!自她入府以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苏若雨大气都不敢出,她心虚。即使见到母亲被老夫人责难,也不敢开口求情。
    苏若云倒是淡定得多了,苏皓月娘亲的性子,若是能管理好苏家才奇怪了。在母亲多年的经营下,苏家早就在她的掌握之中。即使二夫人周兰湘有当家的权利,没人听她的调遣,光杆司令又能成什么事呢?不出一个月,让她怎么拿到这权利再怎么送回去。一个月后,想来老夫人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就是她们卷土重来的时候。
    想到这里,苏若云笑着说:“母亲,这是祖母体恤你呢!还不快谢恩!确实这两日母亲老说头疼,可是家中事情繁杂,日日要操心。现在可好了,终于得空调养调养身体。”
    大夫人听她这样说,也赶紧谢恩:“那就多谢母亲了。只是,倒是要辛苦弟妹操劳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苏皓月见苏若云毫不慌乱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可惜,万事不会都如她意的。她福了福身:“皓月替母亲谢祖母恩典。”
    老夫人看着她,声音柔和道:“起来吧!你母亲性子软,平日里你也要在她身边多提点才是。”
    “是。皓月谨遵祖母教诲。”
    “好了好了,闹了一天,我都乏了,你们回去吧。”
    众人都行了礼,退了下去。
    等大家都走后,老夫人似乎是很疲惫地微阖双眼,对叶香说道:“你觉得今天的事,我处理的对吗?”
    叶香一愣,赶紧回答道:“老夫人治家严明,自然是处理得妥当的。”
    “你这丫头,也不用奉承我。你倒说说看看,你认为今日之事究竟是谁做的?”
    叶香慌忙跪下:“奴婢不敢胡说八道。”
    老夫人却笑了笑,招招手让她起来:“说吧。”
    叶香嗫嚅了片刻,声若蚊虫答道:“恐怕是大夫人的手笔。”
    老夫人叹了口气:“连你都能猜出来,皓月丫头肯定也知道了。但是她没有逼着把事挑明,是在照顾我的颜面呢!”
    叶香对那个温顺端庄的三小姐很有好感,每次她去望月阁,三小姐都亲热地招呼她喝茶吃点心,出手打赏也大方。不似大房两位嫡小姐,二小姐惯是看不上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大小姐虽然表现也是和颜悦色,眼中也总是藏了些轻蔑。叶香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心思细腻,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于是她不免为势孤力单还要遭受大夫人陷害的三小姐说了几句:“是呀,瞧三小姐聪明过人,却不咄咄逼人,自己都被害得差点发配到静安寺去,还能为老夫人着想,真是有大家风范。话说回来,三小姐能得楚靖王的贵眼,对咱们苏府也是莫大的帮助,最后好处还不是落到大老爷身上。”
    老夫人点点头,像是赞同叶香说的话:“只可惜没个争气的爹,又没个争气的娘,如今受楚靖王那样的人看重,免不了是要受些委屈的。唉。罢了罢了,且看看二媳妇能不能挑起这大梁吧!”
    楚靖王府。
    禹庚向即墨寒汇报着打探来的消息:“就这样,苏府大夫人陷害三小姐不成,反丢了主母的权利,苏家老夫人已经把主母的位置交给三小姐的娘亲周兰湘坐了。”
    即墨寒听到这里,不免扬起一丝笑意。这个小丫头,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当他提前两日收到了她身边贴身婢女紫鸢送来的绣品时,见那丫头还穿着小厮的衣服,他就知道她如此低调行事,肯定别有企图。于是自己将计就计,送了她许多赏赐,还特意写了书信。
    禹庚见自家王爷反常的笑,还有一连几日来反常的行为,心中一下子冒出一个念头。刚刚想到,就赶紧自己把自己否定了,王爷一向对女色没有兴趣,这些年来不少人要往他房中塞娇妻美妾,王爷都全部回绝了,怎么可能对这个小小的苏府三小姐有兴趣呢?虽说她容貌绝俗,可王爷见过的美女也个个都称得上是国色天香啊。再加上她卑微的身世。不不不,绝不可能!
    即墨寒回过神来,发现了自己勾起的嘴角,还有站在一旁一脸纠结的禹庚,顿时有种心事被人看透的尴尬。他咳了咳:“行了,你下去吧。”
    “是。”
    装饰得富丽堂皇的王府书房,即墨寒坐在书桌前细细观赏着苏皓月亲手所绣的《嫦娥奔月图》,心中不免又浮现那个女子的倩影。当从紫鸢手中接过这幅图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一丝震惊,没想到,她竟然能通过那首七言律诗将自己想表达的内容把控的那么好,甚至连整幅绣图的意境渲染,都与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样,简直如同自己在她身旁手把手告诉她如何绣的似的。
    苏皓月,你莫非同比干一样,都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吗?
    第22章 五小姐苏浅颜
    月色如水,苏皓月坐在轩窗前,双手托腮细细思考着前几日叶香同自己说的话。
    老夫人最近嗜睡,这可真是个反常的现象。在记忆力,老夫人的身体一直都十分硬朗,且精神矍铄,作息很有规律,每日寅时三刻就会起床,一直坚持了许多年,怎得这几日竟然睡到用完早膳的时辰才醒呢?
    与此同时,被贬为三等丫头的墨书正在苏若云的栖云院里,看着眼前美丽端庄的大小姐,有些局促不安。
    苏若云染着红丹蔻的手指捧着一杯茶,即使已经是深夜,却丝毫没有倦态,一袭浅粉色衣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赐坐。”
    “谢大小姐。”墨书躬身,坐在婢女白露送上来的小几上,问道:“不知道大小姐今日宣奴婢来,是有何事吩咐?”
    苏若云并不回答,而是换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墨书啊,你入我们苏家伺候,有几个年头了?”
    “回大小姐,今年已经是第四年了。”
    “一直都是在望月阁吗?”
    “是。”
    苏若云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雕花描金茶杯放在桌上:“这么说来你从小侍奉三妹妹,应该是与她主仆情深才对,怎么我听说三妹妹不仅将你贬为三等丫头,提拔了那个叫碧汀的,还赏了你一顿板子呢?是否是因为你做事怠慢,惹得三妹妹生气了?”
    墨书被这话吓得一激灵,后背冒起了冷汗,她实在不明白大小姐说这话的意思,一向听闻大小姐与三小姐不睦,怎么今日大小姐说起这件事来,难道是要帮三小姐教训自己吗
    “大小姐明察,奴婢自从侍奉三小姐,一直勤勤恳恳不敢懈怠,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使有些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三小姐也已经罚过了,奴婢被打了二十大板,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不能下地呢!求大小姐可怜奴婢,饶了奴婢的罪过吧!”说着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
    “哎呀!墨书姑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突然磕起头来了?”白露走上起来,将额头已经撞得乌青的墨书扶了起来:“你放心吧,我们大小姐一向宽容待下,对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好着呢,哪怕我们偶尔有些闪失,大小姐也从不动怒责罚。有时得了好东西,也都想着我们,你瞧,这对金镶玉耳坠子还是大小姐赏赐的呢!”说着故意将戴着的耳坠在墨书眼前晃了晃。
    那玉的成色极好,清莹透亮,一丝杂质也没有,戴在白露白皙小巧的耳垂上宛如两滴水珠,将她的侧脸衬托得更加娇俏可人。女人就是这样,对美丽的首饰根本毫无抵抗力。墨书的眼中泛出几丝艳羡,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做奴婢的,怎么待遇差别这么大,说来自己比白露还早进府两年,可如今人家是一等贴身丫鬟,吃香喝辣,还能常常得到赏赐,而自己不仅被贬为三等丫头,受人排挤,吃尽了苦头,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福薄,没跟对主子。想到这里,墨书对苏皓月的怨恨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苏若云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轻轻一笑,朝白露使了个眼色,白露会意,从身后捧出一个木匣塞进墨书的怀里:“墨书姑娘为我们苏家操劳这么多年,这些是我们大小姐的一点心意。”
    墨书不知所以,打开匣子,立刻被匣子里装满的金银玉器晃花了眼,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大小姐,这些都是给奴婢的?”
    苏若云笑容温和,可是眸子却如毒蛇盯着猎物一般紧紧盯着墨书:“自然。我从来不亏待我自己的人。”
    墨书的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从来都是在望月阁伺候,什么时候竟成了大小姐的人了?难道说?!墨书被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心中渐渐涌起了丝丝恐惧,她很想拒绝,却放不下手中沉甸甸的木匣。她不过是一个婢女,从前三小姐窘迫,跟着她自己从未受过什么赏赐,如今三小姐得了势,却冷落了她,在她那不仅讨不到好,还受尽了冷眼,眼下既然大小姐提拔,又何苦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呢?不论大小姐收买自己是想做什么事,为了今后的生活,也值得搏上一搏。
    墨书咬一牙:“多谢大小姐恩典,奴婢愿为大小姐效犬马之劳!”
    几日后,苏皓月正坐在自己的房中研读棋谱,紫鸢坐在一旁绣着花,时不时向苏皓月请教几句。
    “小姐,经过您的指点,这百鸟图的果然栩栩如生了!”紫鸢惊喜地说道。
    苏皓月抬起头看了一眼:“嗯,比刚才是强了些。如果鸟爪的部位再绣的的精细些就更好了。”
    鸟爪?谁还会注意到这些呀!紫鸢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果然是女红大家,连这些枝末细节都逃不过小姐的法眼。”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碧汀却走了进来:“小姐,三房的五小姐来了。”
    “五小姐?”苏皓月微愣:“苏浅颜?”
    “正是,说是有些话要跟小姐您说。”
    “她现在在哪里?”
    “正在门外候着呢。”
    苏皓月起身,整理整理衣裳:“请她进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请。”
    紫鸢有些奇怪:“小姐,这五小姐找您有何事啊?咱们和三房一直都没什么交集呢。”
    苏皓月想了一会,摇摇头:“不知道。虽说是没什么交集,但是好歹也是一家人,面子上要过得去,人家来了说要找我,总不能将她拒之门外吧。”
    说着,一个穿着紫衣身量纤纤的女子就快步走了进来,一见到苏皓月,猛地跪在了地上:“三姐姐,妹妹来向你请罪!”
    这一跪把苏皓月跪得懵了,她赶紧上前搀扶起她:“五妹,你这是做什么?”
    “三姐,我这几日心中总是不安。前些时月例银子的事闹得那么大,幸好姐姐你才智无双,识破了那刘启东的阴谋,不然连累了二婶,那我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苏浅颜清瘦的面颊上写满了愧疚:“姐姐想必已经知道了,那个挑事的丫鬟檀香和文英,是我院子里的人但是请姐姐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她们没有领到月例,更从未教唆她们去找二夫人,这件事情也是出了之后我才听别人提起的。”
    苏皓月将她扶到一旁的软椅上坐下,才开口道:“这件事情五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是非曲直我都有数,与你无关。”
    苏浅颜听她这样说,似乎稍稍安慰了些:“那就好,这几日我提心吊胆,一直害怕三姐误以为是我在背后挑唆着她们去闹事,若真是这样,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三姐姐你知道的,我虽说起来是主子,可是因为是庶出,一直都是人微言轻,这些奴婢们也并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平日我叫她们做些分内的事情她们还推脱惫懒,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们去找二婶的麻烦呀!”说到这里,苏浅颜的眼眶微红:“在三房,嫡母和父亲一向不喜欢庶出,而且我又是女儿身,早晚有一天是要嫁人离开苏家的,我这样费尽心思去陷害二婶,对我而言又有何好处呢?”
    苏皓月见她说到伤心处几欲落泪,柔声安慰道:“我明白,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怪在你身上的。”
    “三姐姐明察秋毫,浅颜也可以安心了。”苏浅颜勉强朝她笑了笑:“让姐姐看笑话了,我生母早亡,在三房中实在没几个说得上话的人,从前与姐姐并无深交,今日冒昧前来,才发现姐姐真是有一颗金子一般心胸的人,不免多说了几句,叨扰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