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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胤禛瞧她情急的样子,豆大的汗珠从额角留下,在精致的下颌汇成一滴。
    隐忍至极。
    唇舌小动,轻刺娇嫩的花蕊。
    卫有期隐忍的娇喘,咬着下唇,一点声响也不敢露出。
    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泛起一抹轻粉,漂亮极了。
    风略有些大,盖住轻微的呜咽声声。
    马车穿过大门,抵达最深处的庭院处,悄然停下。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撩开帘子,海棠刚要来接,就见自家爷挥了挥手,悄声道:“福晋睡了。”
    海棠低低的嗯了一声,她跟着马车走,再细微的动静都能听到。
    胤禛面不改色的说完,抱着卫有期从马车上下来。
    卫有期略有些羞赧,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短短的路程,被胤禛故意放慢了走,显得无比遥远。
    有只小手,轻轻一点拧着他腰间的软肉,又酥又麻,勾人极了。
    胤禛抿唇,脚下不由自主的快了几分,很快就到了内室。
    刚挨着床,卫有期就把自己滚吧滚吧,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
    胤禛越挨越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看她不自在的眨了眨羽睫,睁着一双水润润的双眸,才在她额上印上一个轻吻。
    今日在马车上确实闹的狠了,这会儿子天也晚的厉害,还是早些歇下,明日一大早还要早起。
    卫有期等了又等,看到胤禛转身出去要水,一边脱着身上的吉服,见她不敢置信的望过来,轻笑:“洗个热水澡去去乏,我不闹你。”
    卫有期翻身不再看他,这话说的,就像她在等着他闹她一样。
    呸,她才不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功夫,胤禛就悉悉索索的起来了,蹑手蹑脚的出去,在外间洗漱,免得吵了还在熟睡的她。
    大年初一最是忙乱,他身份高,数不清的人要拜上来,再一个也是联络感情,扩大党派的好机会。
    平日里不好见面,不好上门的,今天倒可以肆无忌惮的聚在一起。
    苏培盛悄声问:“可要去前头用膳?两边都备好了,您随意选就成。”
    在正院用,奴才们来回伺候,难免会有响动。
    “去前面。”
    苏培盛会意,跟身后小太监示意,快去准备,一边递牙刷递牙粉,端着装满温水喝口杯立在一旁。
    这种牙粉是卫有期专门为他做的,里面混合了七种中草药,名为洁齿白净散,是福晋根据原有的配方,又为他量身定制的。
    都说他宠福晋宠的紧,恨不得要上天那种。
    可他觉得,福晋宠他宠的紧,要上天那种。
    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她在忙碌之余,从不曾忘记,给他照顾的舒适全面,他非常感念。
    这般想着,胤禛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转身向着前院而去,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容不得松懈。
    而在他走后许久,卫有期依然沉睡,这段时间实在累的很了,有些提不起劲。
    一直睡到天刚蒙蒙亮,摸了摸枕边,又是冰凉。
    她是佩服胤禛的,不管天气冷暖,对方都能顺利起床,不会对香软的裘被有一丝留恋。
    哪怕裘被中裹着香软的她。
    老祖摸了摸下巴,沉吟,难道我现在不迷人了吗?
    等到洗漱过后,用着早膳的功夫,胤禛就从前院过来,和她并肩坐在一起,等着几个孩子来拜年。
    弘晖牵着两个蹦蹦跳跳的弟妹,沉稳的走在中间。
    翻了年他就八岁了,身量较一般的孩子略高些,如今到了卫有期肩头的位置。
    而身边牵着的龙凤胎也不遑多让,一个比一个个头高,不过三岁稚龄,瞧着偏像是五岁左右。
    穿着属于皇孙的吉服袍,三人手拉手,看到卫有期夫妻两人,纳头就拜,约莫是已经商量好了,异口同声的说着吉祥话。
    卫有期含笑望着三人,心中欣慰极了,她的幼崽,马上就要长大了。
    恍然间,也有些不敢置信,她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十年了。
    起身之后,挨个将三个心肝宝贝搂到怀里,很是亲香一番,惹得弘晖很是羞涩,忙将龙凤胎祭出,这才脱身。
    弘昭和信芳最是爱娇的年纪,恨不得粘到额娘身上去,对于这种亲亲抱抱举高高,只有爱的,万没有推辞的。
    一家人笑闹了一阵,这才一道坐上马车,去宫中给皇太后、皇上、德妃、太子处请安,今日里忙乱,都是打个过眼,话都来不及说,就相继离去。
    皇太后精神短,见了皇上和四妃,又见他们的时候,就有些吃不住,含笑招呼几句,就露出疲惫的神色。
    倒是给三个孩子备齐礼物,瞧得出来是精心准备的,都很贴合三人的年纪、爱好等。
    拐到乾清宫的时候,恰巧太子、三阿哥都在,众人在一处笑闹了一会儿,也就散开了,今日里不说他们忙,就是康熙也忙的厉害,哪有功夫仔细的招待。
    倒是德妃处,很是留了一会儿,十二公主忙前忙后的,撅着嘴替几人斟茶倒水,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这在往常是不常有的,她的心思从不曾在人情往来上。
    德妃含笑点着十二公主光洁的额头,笑:“这丫头,再有两三个月的功夫既要成婚了,还整日跟没事人似得,特意趁着过年,好好的教导她。”
    确实应该如此,人光有能耐还不成,人情世故也是一门学问,少不了的东西。
    十二公主嘴撅的能挂油瓶,姗姗来到卫有期身旁,爱娇的撒娇:“嫂子,您不能光看着十二受苦啊。”
    卫有期摸了摸她光洁的小脸,敷衍道:“我不会光看着的,我会笑着看的。”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连德妃也笑的不成。
    十四阿哥长身玉立,看着亲人笑闹,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严肃,恍然间看去,有些胤禛的味道在。
    他本定的是四十二年冬日成婚,他自己给推了,说是自己还小,什么都不懂,一团稚气,还不想过早的成婚。
    众人都有些不理解,康熙经过胤禛的洗礼,对皇子们的婚礼已经很佛系了,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不成,因此又拖了两三年。
    胤祯打小看着卫有期和胤禛长大,心中也是羡慕的,想要寻一个乌拉那拉氏这样的福晋,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未曾有人像嫂子这般出色,他也只能歇了心思,娶一个平凡的福晋作罢。
    今年十二公主、胤祯都要成婚,可以想见德妃到时候会有多么忙乱。
    十二公主一把抱起信芳,稀罕的不成,小脸挨挨蹭蹭的,一个劲的夸:“信芳长大定跟嫂嫂似得,瞧这粉雕玉琢的小模样,能让人爱到心里去。”
    信芳捧着姑姑的脸,一本正经的安慰:“姑姑,你也很美的,真的。”
    一本正经的点点小脑袋,肉嘟嘟的脸颊上满是严肃,顿时把众人萌个够呛。
    卫有期好笑,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笑骂:“多大点年纪,就知道什么美不美的。”
    这话弘昭率先不服:“拜年的时候,额娘明明说我们长大了。”一会儿你们多大点年纪,一会儿你们长大了,倒是给个准话啊。
    拆台来的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本来板着脸装深沉的胤祯也有些遭受不住,朗笑数声,抱起弘昭笑道:“是是是,你们长大了。”
    说着说着,兄弟俩坐到一处,淡淡的聊着天。
    胤禛看了这个兄弟一样,忍不住轻叹出声,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他年岁较长,读书、习武、活动都跟他凑不到一处,再加上那些年,因为德妃的偏向,和他的某些原因,对这个在蜜罐长大的弟弟,实在有些玩不到一处。
    一个沉静,一个跳脱,话都没有几句可讲的。
    胤祯这孩子,倒是被老八拿的死死的,跟在他身后,倒分不清谁是他的亲兄弟了。
    摩挲着手上的珠串,胤禛眼眸深深,慢条斯理的说着一些场面话。
    胤祯最是厌恶他这幅神态,好似他还是不懂事的孩子般,不值得尊重,连心里话都不屑于多少几句的。
    话语间,也变得敷衍起来。
    坐在首位的德妃关注着这边的情形,见兄弟二人还是这般不冷不热的,心里不好受,要说也有她的因素在,可她后来尽力一碗水端平,争取不让两个孩子难受,谁知道还是这样的结局。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要她说,也不怪老死不愿意多说,老八如今只差旗帜鲜明的昭告众人,他对那把椅子有想头,这样的出头椽子总是先烂,胤祯跟想不明白似得,非得跟在后头。
    只要有老四一日在,就不可能拿他当真兄弟,怎么就想不明白。
    老八那个心里藏奸的,一心哄着胤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也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
    总归今天大过年的,众人都将小心思收拾起来,大面上看着也过得去。
    她一说要走,十二公主就有些舍不得,扯着衣袖怎么也不愿意放手,卫有期瞧得好笑,凑到她耳边悄声道:“等你嫁人后,公主府离得也不远,想什么时候来,还不是现成的是,何必急这一时半刻的。”
    十二公主眼前一亮,前所未有的期待起婚礼来,巴不得早早的嫁出去,日日和嫂子腻在一块才是正经。
    胤禛满头黑线,看着妹妹的神色,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出了宫,就去各家兄弟、宗亲处拜访,等回到府邸,太阳暖呼呼的照耀着大地,奔波了一早上,众人都有些饿,厨上也备了不少小饭点心,一家人凑在一起,又加了餐,这才觉得好过来。
    忙乱的年过去,卫有期觉得自己会瘦上好几斤,但是据海棠拿过来的腰身尺寸,她竟然还放了一寸。
    这事不能忍,说好的怎么吃都不胖呢?
    这马上都要穿春衫了,腰间肉嘟嘟的,简直要了卿命。
    打一出元宵节,卫有期就开始疯狂的在校场出没,说什么也要把胖回来的肉,再给收回去。
    胤禛很有危机感,她这么在乎自己的身材,是不是对他的身材也同样在乎。
    跟在卫有期的后头,也开启疯狂模式,看的苏培盛目瞪口呆,两个主子至于吗?过年油水足,胖上一星半点实在是太正常了。
    然而两个主子接受不了,苏培盛捏着自己腰间的软肉,哭唧唧的加入疯狂队伍,怎么也要跟上主子的审美才成。
    白白胖胖的多有福相,他可羡慕梁总管那一身颤巍巍的小肥肉了,一瞧就是有身份的太监,看来这个愿望是破灭了。
    雍郡王府有些看不明白上位者的做法,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们照做,等卫有期缓过神来,雍郡王府的下人们,包括门人都进入疯狂骑射的模式,看上去结实不少。
    对这个,她赞不绝口,世人终于明白骑射的重要性,可喜可贺。
    而在年节刚过的功夫,妯娌中也传出一个不好的消息,大福晋五七刚过,八福晋郭络罗氏病重,早产娩出腹中的胎儿,瞧着有些不大好。
    八阿哥跪在榻前,看着神色枯槁憔悴的郭络罗氏,他也是没有法子,要么要了她的命,要么毁了他的前程,他没有别的选项。
    要牺牲的,从来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