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买人 6
慕枫十分聪明,听了叶艺兴的话,就立刻懂了,他连忙说道“我知道了,公子。以后我做事尽量要深思熟虑,不会再犯今天这样的错误。”
叶艺兴听了慕枫的话,就说道“你最后一句话,说的非常对,不要犯同样的错误。谁都有可能犯错,但错一次可以,不能错第二次,必须及时的吸取教训。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假以时日,你必将有所成就。”
慕枫听了叶艺兴的话,连连点头说“是,公子。”
不多时,几个人就一起走到了叶艺兴租好的那个房子。
进了院门以后,柳叶连忙把慕云扶到自己屋子里的床上,让她躺了下来。
柳叶又拿了新买的被子,给慕云盖上。
慕云见柳叶这样,不由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好让娘子,来照顾我呢?娘子买了我过来,本该是我照顾娘子的呀。”
柳叶听了慕云的话,就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心思还是这样的重。要我说你这个病,就是从心思上得来的。你家里吃了官司,你必然心情不好,又加上这一路上辗转,恐怕又添了几重的心思,吃不好、睡不好的,才落下了这个病。虽然名义上是我买了你,但我心里,是拿你当我自己家人看待的。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发着烧、生着病,我来照顾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慕云听了柳叶的话,不由感动得哭了,边哭边说道“娘子说的不错,我这病的确是从心事上得来的。我们家在扬州本来也是不错的人家,我爸爸是威远镖局的镖头,在扬州也算小有名气。我妈妈虽然是扬州的舞姬出身,但是我爸爸对她是真心的,自从娶了我妈妈以后,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十分的和美幸福。所以我自小也是备受宠爱,没遇到过什么风波。没想到三年前,我刚刚八岁的时候,我父亲接了一个镖,是护送来自于京都的翰林院学士沈俊杰一家,到扬州省亲。本来这趟镖应该是稳稳当当的,沈学士是有名的大儒,在扬州的口碑特别好,不过是回家省亲,这样的镖本来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想到的是,竟然在扬州的郊区出了大事情。沈学士一家都被劫匪杀了,我们威远镖局的所有人也都被杀了,其中也包括我的父亲。本来这个事情,我们家也是受害者,哪想到当时的扬州刺史郭廷标,非说是我父亲和劫匪里外勾结,害了沈学士全家。就这样,把我们家的家产都充了公,把我和妈妈、哥哥,都抓到了牢里。本来我父亲去世以后,我妈妈的身体就不好,在牢里还一再接受审问,过了不久,我妈妈就去世了。然后这个案子,到最后也没抓到真凶是谁?只是稀里糊涂地就把我和哥哥,判了发卖了。我觉得我的父亲是冤枉的,却没有证据,这心里就一直难受、委屈憋闷着,再加上长途跋涉,这才积了一身的病。还得劳累哥哥,一路上为我操心。”
说完,慕云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柳叶见暮云这样,就连忙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安慰她,说道“哭吧,哭完了,你心情能好些,不那么憋闷了。你是一个好孩子,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受苦了。”
柳叶是主张让慕云大哭一场的,其实今天自从看到了暮云,柳叶就觉得她是病由心生,若是心病解了,其他的病也会好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慕枫,听慕云说了这些话,又见柳叶对慕云十分地呵护,不由又感动又心酸,眼眶也含着眼泪。但他是男孩子,就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叶艺兴见慕枫这样,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出门说话。
于是,慕枫就跟着叶艺兴,走出了屋子。
出了门以后,叶艺兴对慕枫说“我今天买了你,没想到你家竟然有这样的事故。说起来,你小小年纪也不容易,家里竟然经历了如此大的变化。不过你是男子,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起来,你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为家人讨回公道。”
慕枫含着眼泪听了叶艺兴的话,就说道“公子,我知道。我以后一定要努力,变得更强,为我的家人复仇。不过我的仇人背景太强大,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冲动的原因。我觉得,我无论如何恐怕也报不了这个仇了。”
叶艺兴听了慕枫的话,就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什么样的背景,让你觉得这么难呢?我倒想听一听。”
慕枫听了叶艺兴的话,咬了咬牙,就下定决心对叶艺兴说出真相。
于是,慕枫一下子跪倒在叶艺兴面前,对叶艺兴说道“公子是有能力、又有心计的人,对我们兄妹二人也十分的关照。虽然是萍水相逢,我对公子却已生敬佩之心。既然公子问到我的家事,我就和盘托出。有些事情,我都没有敢告诉我的妹妹慕云,因为她年纪太小,恐怕承担不住。说实话,这次我和慕云能够在吃了官司以后被发卖,还得感谢我父亲在扬州的一些旧日好友。本来扬州刺史郭廷标是想就这样,把我们熬死在牢里。这样他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但是我父亲的旧日好友,花了极大的银钱,最终买通了他,我们兄妹才得以有了活路,被发卖出来。出来以后,我父亲的旧日好友找了个时间,在发卖的途中偷偷见了我,把我父亲的案情真相告诉了我。他说,我们家的案子是通了天的。真正杀死沈学士的人,是王皇后和晋王李承旭一党。沈学士因为反对立太子的奏折,得罪了王皇后和晋王李承旭,才在扬州被他们安排人暗杀了。我父亲恰好接了这趟镖,就成了替罪羊,所以我家的案子,是无论如何也翻不了的。王皇后贵为国母,她的母族又是庆国的顶级世家,而晋王李承旭又有隐隐要被立为太子的意思,朝中哪位大臣敢冒这个大不讳,为我们家做主呢?就是这个案子,真上达到了陛下那里,陛下又怎么肯惩戒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