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月说完脸红了红。高梧桐愣了愣。
    “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啊。”
    “毕业班有几个，刚开学就和外面的人睡一起了。还有人说你呢。”
    “说什么？”
    “说你不是胆小就是有问题。”
    “你认为呢？”
    “我只知道你不是胆小之人，其它我就不知道了。”
    高梧桐腾地站起来，把柳溪月拖到床边坐下，帮她脱掉鞋子，把她放倒在床上，捏了捏她的脸，愤愤道：
    “我现在就让你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
    柳溪月愣了愣，羞怯地闭上眼睛。高梧桐上床趴在她身上，双手抱住她的肩膀，吻着她的脖颈，与她正正地全身相贴片刻，吻了吻她的唇，翻身下床，拉拉她的手道：“我不是那种人，快起来。”
    柳溪月睁开眼睛，满脸通红起身下床，怒气冲冲瞪了高梧桐一眼，抬手搧了高梧桐一耳光，清脆响亮，打得高梧桐眼冒金星。
    高梧桐懵了懵，满脸惭愧。
    “对不起，打得好。”
    柳溪月心里迷乱至极，哼了一声，抬手又朝高梧桐狠狠搧去，触到脸时骤然停下，恨恨地推了他一下。
    “把我的头发弄乱了，拿梳子来。”
    高梧桐把梳子递给她，一脸茫然不敢说话。
    柳溪月梳了几下长发，温柔地摸摸高梧桐的脸。
    “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我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打。我这个人，有时候确实需要人打一打才会清醒点。不怪你，主要是我的错。不过你给我记住，我正常得很，什么问题也没有，以后不准再胡思乱想。”
    “知道了。”
    柳溪月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头看了看脚。
    高梧桐笑笑，弯腰帮她穿好鞋子，站起来又帮她拉拉衣服。
    “有些事哪个男人不想？但我越喜欢你，越应该尊重你。这样结婚之前，万一你喜欢上别人，你还是完整的，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柳溪月脸色骤变，凄婉地笑笑。
    “这样即使你喜欢上别人，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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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好会替人考虑啊！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有什么万一，我这辈子，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不可能再喜欢第二个。如果你已经喜欢上别人，没关系，直接说就行了。”话未说完，几滴泪珠顺着脸颊滚下。
    “你怎么会想那么多？我从来就没那样想过。”
    “事实证明你就是有这种念头。你怕对我负责，还想着遇到更好的人就心安理得地把我抛弃，所以你才……”
    高梧桐好气又好笑，把柳溪月搂到怀里，心疼地亲了亲她的脸。
    “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如果我有二心，活不到明天。我也明确告诉你，我从骨子里喜欢你，我爱你，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只是心里不踏实，随口说说。”
    “你呀，就是喜欢折磨我的心。”
    柳溪月扑哧一笑，脸贴着高梧桐胸口磨蹭几许。
    “我听听心碎了没有。”
    “碎成多少片了？”
    “好好的没问题。”
    高梧桐恨恨地用力一勒，勒得她喘气都有些困难，松开道：
    “小妖精，我真恨不得马上把你变成我事实上的老婆，省得你一天疑神疑鬼，我自己也少些担心。”
    “杞人忧天？”
    “群狼环伺，喜欢你的人太多了。”
    “原来你也会担心呀。”
    柳溪月得意大笑。高梧桐摸摸她的长发。
    “宝贝，你可以请我吃饭了。”
    “你脸皮好厚。一刻钟后在老地方等我。”
    “揩揩眼泪再出去。”
    “我要哭着回宿舍。”
    “我求求你听话好不好。”
    “你一天就是怄我流泪，我恨你。”
    “我爱你。”
    “我恨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无赖！”
    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天空阴灰，四合院里一片寂静。
    柳溪月身背双肩包，拖着拉杆箱到了前院，高梧桐已等在天井里，迎上去相视笑笑，接过拉杆箱一起出了四合院。到了凤翔街口，高梧桐叫柳溪月把双肩包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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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溪月肆无忌惮地扑到高梧桐背上，摩挲着笑笑。
    “干脆连我一起背吧。”
    到了南部运站，找到车放好行李，离发车还有半个多小时。
    两人在车附近等候。高梧桐拉着柳溪月的手，凝视着她，仿佛要把她装进眼睛里去。柳溪月心有所感，拉起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高梧桐把柳溪月搂入怀里，吻了吻她的脸。
    “月儿，我真舍不得你离开。”
    “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一个月后我就回来了。”
    “你不在身边，魂也不在身上了。什么都枯燥乏味，寂寞又无聊。”
    “那就多想想我，我也会想你的。”
    两人接吻，高梧桐一滴泪珠落到柳溪月脸上，柳溪月也流泪了。两人松开，高梧桐抹了抹眼泪，难为情地笑笑。
    “我这是怎么了？好像你一去不复返似的。”
    “你再掉眼泪，我就真的不回来了。”
    “如果你不回来，我一定会去找你。天涯海角，一定要找到你。”
    “我真有那么好？”
    “你不好，你坏得很！你偷走了我的心，让我无离不开你。”
    车驶出车站大门，柳溪月看了看大门附近，那棵香樟树只剩了一小段树杆，大概是枯死被锯走了。高梧桐曾经躲在那树后送她的往事，永远失去了见证。
    回到万溪镇十多天后，柳溪月最初的喜悦和兴奋消失殆尽，按部就班进入了平淡重复的日常生活。除了一点点零碎的家务外，家里几乎不需要她做什么。在时光静静流淌中，她便常常想象未来的样子。
    “毕业，工作，然后呢？成家，成家后呢？生个孩子，然后日复一日地重复，直到孩子长大，自己变成老人。这一生，不像这样，又还能怎样呢？如果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怎么度过那漫长的岁月呢？”
    傍晚时分，柳溪月时不时会到江边交换礼物的地方走走，也喜欢站在校门口遥望当年教学楼前相遇的花坛，细细回味一番。走在街上，她常会心生感慨。她出生在这个地方，她属于这里，这是她永远的故乡，但她又隐隐觉得自己的归宿不在这里。在哪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