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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才终于结束。
    念念软软的躺在软榻上,累得要命。
    展文宣看起来文文弱弱,像个拿笔杆子的文人墨客,谁知道脱了衣服一身的腱子肉,掌心一层薄茧,应该是握剑磨出来的。
    念念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君子六艺,好像还包括武艺。
    展文宣起身,看着念念一时无言以对,她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是他太激动,没控制到力道留下的。
    他不能把这一切归咎于药物,那杯水淋下来的时候,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药性解除之后,他依然还在继续。
    “臣……”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天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毫无预兆,他甚至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念念嗓子有些沙哑,软软道:“展大人帮我倒杯水吧。”
    展文宣红着脸披上外衣,去外间倒了杯水,看到她还没动过的甜点,也一并带了过去。
    进去的时候,念念已经披上了中衣,正软软的靠在床头。
    展文宣深吸口气,连称呼都叫不出来。
    念念:“我手上没力气,你喂我,我要吃的冰粉……”
    展文宣竟然真的红着脸一勺一勺的开始喂她。
    念念吃了几口,嗓子舒服了一点,脸上又绽开坏笑。
    她软嗲嗲的道:“展大人,如果我怀孕了,你帮我废了姜宇平怎么样?”
    第90章 皇后出墙记
    展文宣生就一副好相貌,眉目深邃,然气质温和,尤其浅浅一笑,和煦如春晓之花,到了如此境地,又多了两份羞涩尴尬,微红着脸,样子十分美味。
    然而念念话音刚落,他眉宇间就染上几分淡淡的冷意。
    收回手,把碗放到旁边的案上,展文宣道:“皇后娘娘,此事不可能,请勿再提。”
    念念眨眨眼,无辜的问:“那我怀孕了怎么办呀?”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吃药。想必皇后手里不少避孕的方子,若是没有,臣可代劳。”
    念念托着腮笑,问:“展大人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权当没有发生过?”
    展文宣:“难道臣要当作发生过吗?与下臣通奸,皇后可曾想过后果。”
    “所以我们才要废了姜宇平呀。”念念顺口接道。
    展文宣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念念的异想天开。
    “臣不知您为何突然如此执着,不过废帝并非您想象的那般容易,且先不说臣有没有这个能力,即便有,也成功了,摄政王难道会袖手旁观吗?到时候鹬蚌相争……”
    “更何况,”展文宣一边穿衣服一边向念念继续解释,“先帝对我有知遇之恩,殡天前将陛下托付于我,臣不是无信之人。”
    念念:“可是姜宇平心胸狭窄,难道不会忌惮你功高震主。现在朝堂上不是姜嵃说了算,就是你说了算,姜宇平就是半个傀儡。”
    展文宣:“多谢皇后挂心,臣自有分寸。”
    念念无奈道:“好吧,既然展大人不愿意和我合作,我也不好强求。展大人,请吧。”
    展文宣已经穿好了衣服,却没有离开,顿了一下道:“如果皇后还想挽回陛下的心,还是早日回宫为好。”
    念念听见这话,突然又笑了起来,托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他,兴致勃勃道:“我发现展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睡了皇后还能这么平静。……展大人真的忠君吗?”
    展文宣眉眼含笑,“臣当然是忠臣。有些琐事,还是不让陛下知道的好。”
    忠臣?怕是只忠于自己吧。
    念念笑嘻嘻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臣告辞。”
    展文宣一丝不苟的行了一礼,临出门时突然问:“敢问皇后,和摄政王为何没谈拢?”
    “因为皇叔他……”
    念念撩着发梢,充满恶意的一笑,嗲嗲回答:“……不能人道。”
    展文宣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愣了足足有三秒钟,这才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原来如此,看来摄政王的身体确实欠安。”
    说完,他拱了拱手,拉开门出去。
    念念扬声对淳和嬷嬷道:“送展大人。”
    听到外面应了,她这才重新躺回软榻上。
    男人床上床下果然是两个人,看看展文宣那无情的模样吧,哼。
    幸好她没有抱着睡一觉就能让他死心塌地的奢望,他想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
    等着吧,早晚有他后悔的。
    展文宣离开骆家时受到了来是云泥之别的待遇,他几乎是被一路嫌弃到门外的。
    刚出大门,还没转身,门就被猛地合上了。
    等在外面的侍卫怒道:“嘿,这什么态度啊?!大人,这……”
    展文宣抬手止住侍卫上去理论的冲动,神色淡淡:“无妨,回府。”
    说着,他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的瞬间,他带了十几年的微笑面具第一次有了龟裂的迹象。
    皇后娘娘和首辅大人不欢而散的消息飞快传入姜宇平耳中,姜宇平立刻出宫,亲自登门探望。
    姜宇平来的时候展文宣正在沐浴,匆匆穿了衣服出来,头发还滴着水,见面就请罪。
    姜宇平连忙把他扶起来,柔声道:“委屈爱卿了。”
    展文宣悄悄整理衣襟,以免被念念咬出来的痕迹露出,他微笑:“陛下说得哪里话,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
    只不过,这次不小心分忧分到床上去了。
    想起方才沐浴时自己布满抓痕的后背,火辣辣的疼,那小手比小猫爪子还锋利,自己可不就是为陛下“分忧”的吗?
    姜宇平恨声道:“骆彤欺人太甚,仗着祖上军功,连当朝首辅都敢如此慢待。他日朕收拢了兵权……”
    见姜宇平严重冷意,展文宣想起念念说的话,笑了一下,“陛下息怒。皇后娘娘乃是真性情,难能可贵……”
    话未说完,展文宣悚然一惊,不过一场床笫之欢而已,他评价骆彤就从“骆家”、“兵权”变成了“真性情”了吗?
    幸而姜宇平并未发现他的异样,兀自沉浸在日后大权在握如何整治骆彤的臆想中。
    展文宣淡淡笑着,也不打断他。
    身为君主,争夺权力的动力竟然仅仅是为复仇,怎么可能会成为明君?
    不过姜宇平好糊弄,不会碍自己的事,若是换成姜嵃……呵,他可不会允许臣子越权。
    姜嵃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批折子。
    他放下笔,靠在椅子上闭目思索。
    念念当时说如果自己不同意,她就去找展文宣合作。如此情形,是合作成功了,还是没有成功?
    展文宣年纪虽轻,却不可小觑,况且念念的提议对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说,毫无疑问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展文宣无疑是个有野心的人。
    这两人在算来算去,念念只顾着玩乐。
    古代娱乐匮乏,但对贵族来说还是很有意思的,时下冬天贵族们流行冰嬉,各种冰上活动,例如的滑雪、溜冰、坐冰槎、打冰球等。
    骆彤出身武将之家,是个中好手,她刚一出宫就有闺中姐妹邀她一起玩耍。
    念念当然一口答应。
    妖精贪欢,这欢可不止是床笫之欢。
    这一日天气晴冷,是历年冰球盛典。
    念念破天荒的没睡懒觉,一大早爬起来去万名湖打比赛。
    万名湖位于京城最大的皇家园林内,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举行冰球比赛,不仅有男子组,还有女子赛,算是年关前最大的娱乐盛事。
    因为念念不在宫内,她也懒得理会这些杂事,这次比赛是良贵妃主办的。
    看台上,当朝的几位掌权者一一落座。
    姜宇平对展文宣道:“爱卿,听说李尚书的独女扬言要拿魁首,向朕讨个封赏,你猜她会要什么封赏?”
    展文宣:“臣不知。”
    姜宇平:“真不知吗?”
    京中尽人皆知,李小姐痴恋展文宣,奈何流水无情。
    展文宣:“真不知。”
    姜宇平笑了笑,看向姜嵃。
    天冷,摄政王裹得严严实实,手里还抱着暖炉,靠在椅子上,像一只打盹儿的猫。
    “皇叔过了年就而立了,还不准备成家吗?”
    姜嵃咳了一声,“臣不知道还能活几时,何必耽误人家姑娘……”
    说话间,传来马蹄疾驰声,所有人都忍不住顺着声音看去,在皇宫内纵马疾驰可是大罪,当朝入禁宫不下马的殊荣只有两人有,且都在看台上,那会是谁这么大胆。
    想法刚起,人马已至。
    红衣白马,飞奔而已,马已是神骏至极,马上之人却更不可逼视,明媚耀眼。
    她翻身下马,摘下风帽,解下披风,露出一张灿若玫瑰的笑颜。
    冰场上的姹紫嫣红,瞬间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