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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但应元真人也问过殷少主,明知这样的约定对沧溟宗没有好处,为何还要赌?
    殷少主直言,只因为他宗门弟子相信裴练云,那么,他也愿意相信。
    为了这份信任,他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
    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应元真人知道自己必须给个交代,不管是对宗派内部还是外部。他终于开口,说了结论:“这次裴练云救了古蘭城无数生灵,破坏了哀牢山魔修的计划,功德无量。将功抵过,暗算之事,老夫不再追究。”
    裴练云面无表情地伏身:“多谢宗主。”
    “但是,”应元真人话锋一转,“你师兄毕竟因你身亡,你仍回断崖之上继续静修。什么时候道心稳了,再回内门。”
    裴练云也应下了。
    应元真人难得这么和气的跟她讲话,看来这次他是真的很满意裴练云此行为玉清宗扬名的成果。甚至在罚裴练云继续回断崖之上静修后,还让她待会儿去宗门珍宝阁,寻两件称心如意的法宝,作为她功德一件的奖赏。
    处理完裴练云的事,应元真人开始和其他宗派商讨让他们齐聚于此的大事。
    “若是千年前与我们对战的血轮法王还不是完全体,那么,让谢锦衣复活血轮法王的话,是苍生大劫。各位道友,我们是时候去妖兽谷一趟了。”应元真人宣布了自己的意思。
    原来昆仑得了奚皓轩飞剑传讯,得知谢锦衣的计划后,在各宗门内引起轩然大波。
    这让他们想起当年一个传闻。
    修真界众魔修还未承认玄阴魔尊为主的时候,哀牢山血轮法王曾经带无数魔修进攻妖兽谷,欲夺取新传承的妖帝内丹修炼,没料到那万年老僵尸居然不敌,反而被年轻的妖帝所伤,留下分体的血精而逃。
    当年血轮法王进犯昆仑之时,就厉害得让人畏惧,没人会以为那个传闻是真。
    毕竟让众仙修都无比头疼的大魔头,不可能就这样狼狈地败于一个刚刚获得传承、妖力都不巩固的妖帝之手。若那妖帝真的那般厉害,岂会被昆仑的禁制法阵困住数万年之久。
    可如今从谢锦衣的事情看来,血轮法王有分体是真,用邪法复活失败,要去夺回遗留在妖兽谷的血精也有可能,玉清宗和各大宗派商量,他们必须赶在魔修行动之前,把那血精抢到手。
    玄空门和玉清宗关系一向交好,和妖兽谷也有几分交情,玄空门主首先站出来提议:“我和妖帝有几分渊源。如果宗主和各位道友同意,希望派尽量少的人以历练为由进入妖兽谷,先以说服为主,请妖帝拿出血精。”
    她这话一出,其实有很多宗派是不赞同的。
    妖邪之物,如果那么容易说服,就不用被他们昆仑禁制了数万年不能出来。
    应元真人也沉默一瞬,说:“门主提议派弟子以历练为由去妖兽谷,并非不可行,相当于先探探妖兽谷内如今的虚实,若是有危险,后续我们也好援手。但老夫认为,此事还得众道友都赞同才行。”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明白过来。
    以历练为由进去是可以,但是历练不是开战,人数必定不多,那就意味着首先能见到妖帝的门派有限。
    有危险他们后续强行打进妖兽谷还好,若是刚好时运来了,没有危险,一路通畅,那么首先见到妖帝的,肯定能有大机缘。
    谁愿意放弃这么一个机会给别人呢?
    顿时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在彼此心里都想去占有更多资源的前提下,这样的议论注定了半晌没有结果。
    玄空门主念了句佛偈,不争不急,淡定地看着殿内那些交头接耳的人。
    应元真人也静默地注视着下方,回想着墨浔单独找他说的事情。
    堕仙墓地开启,虚天残卷、万魔塔、元明灯,三者缺一不可。
    这个信息是墨浔被弹离秘境墓道时,脑海里突然钻入的信息,对于真伪,他无法辨识。但他能感觉到那声音的垂死气息,似乎是为了挣脱什么束缚,拼死吼出的声音。
    而这个信息,应元真人也用秘法暗中询问了萧紫珞。奚皓轩对着他师父不会撒谎,表示被弹出墓道时,的确听到了虚天残卷、万魔塔、元明灯几个词,但除了蜀山万魔塔,其他的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奚皓轩不清楚,不代表应元真人和墨浔也不知。
    应元真人活了无数年头,他很清楚修真界的隐秘。
    万魔塔本来就是修真界意外得到的上界仙器残骸,被昆仑所得,炼制后赠予蜀山;
    那元明灯也在数万年前突然出现在修真界上空,因为气息神圣,被许多仙修误会是上界遗落的仙器,曾有无数强大修士前仆后继想要取得那灯,可惜结果惨烈,全部被吸尽修为而亡,死前有人着魔般叫着“元明灯”这个名字,但修真界更多人将其称为妖灯。妖灯现世百年,最后突然不知所踪;
    至于妖帝手里有一份虚天残卷,乃是多年的传闻,那东西能开启某个秘境宝藏,否则昆仑何必花了大力气,将妖帝及众多实力强大的妖兽镇压于妖兽谷之中。
    按照墨浔所言,传闻所谓的秘境宝藏,定然就是那堕仙墓地的传承了。
    不是所有堕仙都能有墓地。
    大多数在堕仙那一刻,就被天道所毁,神魂俱灭。
    除非是上界的大人物,实力强横,才可能对抗天劫之力,残留一处安息之所。
    修仙之人,多年枯燥无味的修炼,谁不想成仙?
    能得到堕仙传承的话,距离飞升还远吗?
    应元真人表情淡然,心里此刻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无法平静。
    裴练云根本就没机会听到关于虚天残卷、万魔塔、元明灯的声音,更加没有如白星瑜那样,目睹到谢锦衣消亡,血色棺材离去的一幕。她那时候昏迷在东方叙怀里,外界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她不喜这种人多嘴杂的场面。
    许久不见宗主交代后续,她直接问宗主:“弟子可以回去了?”
    应元真人的心思现在根本不在裴练云身上,随意摆手答:“去吧。”
    裴练云无声地松了口气,拉起身后的东方叙转身就走。
    应元真人的视线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顿,眸色复杂,又很快移开。
    他在裴练云转身时,突然开口:“往后东方叙跟着外门药堂弟子一道修行。”
    裴练云:“他是我的弟子,在我身边即可,为何要跟别人一道?”
    “老夫的意思,从今往后,没有宗主玉牌,他不得再上断崖。”
    简单来说,没有宗主允许,东方叙不得再去和裴练云见面。
    第38章
    立于应元真人身边的萧紫珞蹙眉,宗主这决定和她禀报时想要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她已经禀报过,裴练云和东方叙选择了彼此做双修道侣,按照玉清宗的规矩,宗主就算不给裴练云举办双修大典,也该明确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今看来,怎么宗主有刻意拆分裴练云两人的意思。
    “宗主……”萧紫珞秉性正直,冷着脸开口,打算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应元真人却直接打断了萧紫珞的话:“他今年已经十六,在那秘境的错乱时间中又成长两岁,已满十八,不管在凡人界还是修真界,这个年纪早就不是稚童,应当担负起他应尽的责任。享受宗门资源多年,难道他不该回报宗门,裴练云一直带在身边,他能起多少作用?”
    “这……”萧紫珞虽然觉得宗主说的有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在她这个人不擅言辞,也不多问,宗主这么说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于是她也就沉默下来。
    但裴练云明显不满意。
    自己养大的徒弟,为啥要交给药堂那个胡子老头,那个臭老头尖酸刻薄,凡事都针对她,还能给东方叙好脸色?
    她正要开口说不同意,却被东方叙拉了袖子,偷偷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
    裴练云的脸色顿时好了。
    她颇为大方地应下宗主的命令,长袖一甩,红衫飘逸地转身离去,留满大殿惊艳的视线追逐她的背影。
    萧紫珞明显不相信裴练云这么好说话。
    她把奚皓轩带走时,难得地向自家弟子询问了原因。
    奚皓轩满脸正直地看着自家师父:“裴师妹一向乖巧听话,师父为何总是不相信?”
    乖巧?
    萧紫珞抽了抽嘴角,信……信你这滑头才怪!
    当然,奚皓轩不说实话,她也不会追问,反正裴练云只要不触犯门规,行事如何,她一概不关心。
    奚皓轩则摸了摸下巴,颇为同情地扫了一眼还笑盈盈站在原地的药堂长老。
    大概某些稀有珍贵的药材又要遭殃了吧?
    啊……不用被师父关禁闭就好了,洗劫什么的,不能参一脚,真是让他心痒痒啊……
    鉴于他对裴练云的了解,东方叙暗中说了什么,他猜的*不离十。
    东方叙给裴练云写的字是:寻我,拿药。
    意思就是,我不能上断崖师父你可以来寻我,有我在药堂接应,什么好药还拿不到?
    裴练云想想也是,反正药堂大部分建筑在外门,以药堂长老的心性,会把东方叙安排在内门就怪了。只要不入内门,她找阿叙可不算违背宗主的命令。
    她还未回到断崖,就见到了卓雅竹偷偷从树后探出的脑袋。
    此次外出,卓雅竹的符篆帮了不少忙,裴练云从内心对她是有好感的。她也不顾卓雅竹小心谨慎的模样,直接闪身上前,一把拎住她:“你躲什么?”
    卓雅竹吓了一跳:“裴……裴道友……”
    她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脸都涨红了:“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裴练云的表情温和了一些:“你的符篆帮了大忙。”
    卓雅竹连忙摆手否认:“我什么都没给你!”
    裴练云奇怪地盯着她。
    卓雅竹只得微微垂头,低声道:“母亲骂了我一顿,此事别再提起了。”
    她母亲差点把她关在玉清宗的房舍内不准再见任何人,今日知道裴练云回来也不准她跟随沧溟宗的人去大殿,她只能偷偷溜出来,等在裴练云回来的路上看看。
    裴练云不善言谢,便用了实际行动。
    她不由分说拉起卓雅竹便走。
    卓雅竹挣扎:“裴道友!我母亲不让我去找你的!”
    裴练云挑眉:“哪怕我送她灵级法宝也不行?”
    “不行啊……”
    “地级法宝也不行?”
    “啊?这个……”
    裴练云站定:“顶天了,玄级法宝,再好的我怕她留着也用不了。”
    卓雅竹修为不高,见识却有,玄级法宝只有长老之类才能拥有几件,她和母亲哪里有资格接触,裴练云张口就送,她却觉得太过珍贵了。
    她立刻实话实说:“太贵重了,你不用如此。”
    裴练云不在乎地说:“我高兴给,要不要随她,现在你可以跟我去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