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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节

      胡氏女这时被宫嬷嬷推进了牢房,听见铁门在身后被人关上,胡氏冲到门前抬手捶门叫喊,铁门被胡氏捶得咣咣作响,不多时后胡氏的喉咙也喊哑了,但门外一直就是毫无动静。
    胡氏身靠着铁门往地上滑坐,忽地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脚背上跑过,胡氏低头一看,竟是一只身形有半只猫大的老鼠从她脚上跑过。
    “呀——”
    胡氏女尖叫着跳起身,老鼠受了惊,沿着墙壁跑,钻进了一个鼠洞里。
    牢房不大,只能让人半躺着,也没有任何床具桌椅,只墙角靠近鼠洞的地方堆着一堆干草,整间牢房都充斥着一股霉烂的味道,胡氏活到今天,都不曾想过世上还会有如此不堪的地方。站在牢房里不敢坐下,站着也是战战兢兢,胡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自知地在哭,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的好,却又没有勇气寻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胡氏由站改为蹲在地上痛哭了,身后的铁门在这时响了一声。胡氏夫人一惊,忙站起了身来。
    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着太监服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牢房里只点着一根白蜡,昏暗的光亮之下,胡氏发现来的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人。
    “你,你是谁?”胡氏往后退了一步,背就贴在了泛湿的墙壁上。
    来人将铁门轻轻地又推上了,看着胡氏道:“你与太后娘娘说了些什么?”
    “你是谁?!”胡氏尖叫了起来。
    来人的长相平淡无奇,听见胡氏尖叫,伸手就将胡氏的喉咙掐住了,冷道:“你回话就是,再叫的话,夫人就不要怪在下下手无情了。”
    胡氏吓得浑身发抖。
    来人松开了手,看着脱力跌坐在地上的胡氏道:“你不要问我是谁,你只知道我是可以替你传话的人就是了。”
    六神无主的胡氏想不出这个人的来头,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这个。
    “你与太后娘娘说了些什么?”来人又一次问胡氏,声音低沉地道:“在下的时间有限,还望夫人不要浪费在下的时间。”
    第420章 穿太监服的真太监
    胡氏将她与莫良缘说的话,语无伦次地,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最后哭道:“她要杀我的儿女,她要杀我的儿女啊!”
    男子居高临下地看坐在自己脚下的胡氏,道:“你做的还不错,没说错话。”
    “我父亲该怎么办呢?”胡氏痛哭着道。
    男子看一眼身在的牢房,收回目光后,转身就要走。
    “我要出去!”胡氏往前一扑。
    男子没理会胡氏,走到了牢门前。
    胡氏大喊道:“至少让我死个明白,你是什么人?”
    男子回头看胡氏道:“不要触怒太后娘娘,夫人就不会死的。”
    “你不是莫良缘,你怎知她不会杀我?”胡氏问道。
    男子拉开了牢门,探头往外看一看,牢房外的走廊上空无一人,男子回头又与胡氏说了一句:“进宫之时,夫人就将自己置于死地之中了,这会儿又何必畏死呢?”
    “你,你是秦王的人?”胡氏趴伏在地上,看着男子喊道。
    男子走出了牢房,将牢房带上了。
    “你说啊,”胡氏从地爬起身,跑到牢门前,用力拍打着牢门道:“你告诉我,你让我死的明白!”
    男子并不理会胡氏的叫喊声,将挂在门栓上的锁锁上了。
    胡氏跌倒在牢房门前,双手因为拍打铁门用力过猛而红肿起来,胡氏将身子蜷缩了,将双手藏在了怀里,小声吮泣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没人信我,没人信我,也,也没人要我了。”
    牢房外,男子连着推开了数间牢房的门,这些牢房都是与关押胡氏的牢房相邻的,确认这些牢房无人后,这人才往走廊的西头走去。
    展翼从牢房的屋顶跳下,脚尖先行落地,没发出一点声响。展侍卫长所在的牢房,与关着胡氏的牢房靠在一起,侧耳听听,胡氏仍是边哭边自言自语中,展翼扔了个用糖渍了的梅子进嘴,靠着墙壁站下了。
    走廊外,男子又等了会儿,没见走廊里有动静,这才转身离去。
    胡氏可能是哭累了,没再发出声响了。
    展翼推门出了牢房,如果这会儿有人看到展翼,一定认不出面前这位就是展侍卫长来,这会儿的展翼就是一个年轻太监的模样,个头也变矮了,五官完全改变,看不出一点以前的样子。
    走到关着胡氏的牢房门前站了一会儿,没再听到胡氏自言自语后,展翼这才离开。
    慎刑司的地牢第一层,几个慎刑司的管事太监围着一张四方桌坐着,帝宫接连的出事,关进慎刑司的人越来越多,到这会儿最了地下五层之后,其余的四层牢房里都关满了人。
    “小韩妃娘娘病了,”一个太监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本子,跟几位管事太监禀道:“看着样子不太好,王嬷嬷说是不是去长乐宫通禀一声,若是太后娘娘还想留着小韩妃娘娘的命,那就让太后娘娘开恩派个太医过来。”
    “给小韩妃看病?”一个管事太监冷笑道:“她如今也配?”
    “可太后娘娘也没说要她的命啊,”另一个管事太监道。
    几个管事太监正要商议一下小韩妃的事,几个太监或抬,或抱着不少沾着血的被褥从往下去的楼梯门里走了出来。
    几个管事太监没当一回事,这样的被褥他们见得多了。
    展翼抱着一床血迹都发黑了的被子,从几个管事太监的身旁走过,展侍卫长走得正大光明的,一点不见心虚。
    慎刑司外,周净拦住了一个落单的太监,上下打量这太监一眼,周净问道:“你是什么人?”
    太监没说话,从腰间摸出一个令牌,拿在手里给周净看。
    周净看一眼太监手里的令牌,道:“睿王府的人?”
    太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