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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他身处这样的环境,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孩子,但若他的母亲却以自己奇怪的三观要求他,想来也不算甚么开心的事情。
    所以,还是等他长大以后再说罢。
    郁暖那时想着,垂眸阳光垂落在孩子的襁褓上,心中柔和万千。
    她忽觉心口一刺,像是甚么凝固结痂的东西,又因着心情的起伏而崩裂开来。
    虽并不明显,却让她滞闷得紧,面色也有些微的苍白。
    她却仿佛没感觉,又偏头柔柔问陛下:“您给他们起小名了没有?”
    皇帝道:“不曾。”
    郁暖觉得很正常,想来他也不会有兴趣给孩子起小名。
    于是她纠结一下,和他咬耳朵道:“那……不若儿子就叫阿狗,女儿叫阿花,听说贱名好养活的。”
    陛下笑了笑,在她耳边低缓道:“很好听的名字。”
    ☆、第84章
    对于刚生产完的女人来说, 坐月子已是无比难熬, 更遑论对于郁暖了。
    由于她的体质比正常人都要弱些, 恢复的也慢, 故而郁暖坐月子的时间比旁人翻了一番。这期间,不仅是饮食调理的精细,就连各样的按摩养护都不曾落下。
    郁暖特别讨厌被按摩,介于生完孩子肚子回缩还需要一段时间,按摩确实能帮助她早日恢复小细腰, 但也的的确确非常痛苦,每次被嬷嬷按摩完毕,郁暖都满眼放空,满脸呆滞,额头和脖颈上尽是冷汗,怔怔松了一口气。
    陛下认为这是必须吃的苦头,所以他选择把整套手法都轻松学来, 亲手给娇妻按摩,却被郁暖躲在被子里严词拒绝, 毫不留情面的抨击他是老流氓, 不要脸, 满脑子废料的混蛋。
    陛下温柔微笑:“……”从容伸手把她从乌龟壳里翻出来。
    不能怪郁暖,实在是她自己脑中废料太多的缘故, 加上潜意识里觉得他太会玩了, 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但事实上, 郁暖后头也终于发觉, 自己才是满脑废料的那个人。
    他按摩的手法比嬷嬷要轻柔,或许因为力道的原因,效果没有那么立竿见影,但切切实实的适合她,并且也没有任何逾矩,绅士又温柔的紧。
    男人暖和而骨节分明的五指,在软白的肚皮上极有规律的按摩推拿,在她耳畔低柔问她甚么感受,郁暖被他问的心口砰砰跳,虽然还是疼的,但却温暖舒适极了。
    郁暖忍不住拿面颊蹭蹭他的手臂,眸光似醉了一般盈着薄薄秋水,又闭上眼彻底摊开肚皮给他。
    因着刚生产完,她的肚皮比从前更绵软些,触感细腻温软,按得舒适了,郁暖甚至会发出两声哼哼。
    她感受到肌肤上有佛珠冰凉的触感,还有穗子垂落的丝丝痒意。
    可他没有任何额外的意思,却叫郁暖的面颊有些泛红。
    她不承认自己有那样的感觉,于是铺散着长发在榻上,微微别过脸去不与他对视了。
    她的侧颜很精致,从鼻梁到山根顺直的弧度,还有饱满漂亮的额头,甚至卷翘纤弱的眼睫都意外的合乎男人的心意。只是她的面容有些病态的苍白,唯有颊边带了几分微醺的红,依旧羸弱而年轻。
    不知到了哪个节点,郁暖忽然眉头蹙起,脖颈绷直仰起,身子却像煮熟的虾一般弓起,穿着雪白中衣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仿佛被刺了一刀。
    她却忍不住转头瞧着他,眼角生理泪流下,努力翘起唇角。
    郁暖哑着嗓音柔和道:“您当心点啊,我都被弄疼了。”
    她有些生气的蹙着眉,苍白漂亮的脸上尽是不乐:“算啦,还是叫老嬷嬷给我按摩罢。”
    皇帝眉目间有隐晦的幽暗,垂眸看着她,嗓音飘渺而温柔:“是夫君不好,把我们阿暖弄疼了。”
    郁暖指责道:“当然是您不好,你快走罢,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呆着了。”
    郁暖又想看孩子,却被他制止了,皇帝把她搂在怀里,慢慢道:“孩子们都睡着了,不要打扰。”
    他又细密亲吻了郁暖的面颊和脖颈。冷淡优雅的雪松香入鼻,郁暖恍惚间听到他优雅含笑道:“阿暖的发丝打结了,夫君为你梳通。”
    梳完头,皇帝隔着衣料,轻轻摩挲着她脊背上的某处,那是黥了字的地方。
    他把她抱在怀里为她慢条斯理篦着发丝,又慢慢道:“隔几日天好,朕带你去泛舟。”
    郁暖觉得他特别有病,整个后背都僵直起来,却始终没有再说话。
    刚出生的孩子,睡觉昼夜不分,她白日里要看孩子只有趁他不在,那时没人阻止她,而夜里在他身边,大多都是他们相对一块儿,连孩子的影儿都见不着。
    而身为刚生完孩子的母亲,她时常患得患失的难以安稳,有时忽然从梦里惊醒,总是想要看一眼孩子才舒心。
    包括某些时候,她会有突发的心疾,那时大脑一片空白,缓过神来才想着要把孩子抱在怀里,这样才不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郁暖有点恼他,被他梳着头发,一边冷道:“我才不要出去,再有,我想睡前看一眼孩子。”
    她无时无刻不想抱着孩子,若孩子夜里哭了,她也想要起身哄哄的,虽说自己身子不好,但她从骨子里便一日譬如一日生出对孩子的关爱。
    这或许也因为,孩子是她养的,与她血脉相连,所以也是她真正最亲近的人。
    他笑了笑,随意道:“要懂事了。”
    男人又为她把床幔放下,轻吻了她的眼睛,低缓沉稳道:“睡罢。”
    温和有礼,却仍是不同意她看孩子。
    他在别的时候从不管她,但在两人独处的时,自来不叫孩子叨扰。
    而郁暖因着身子羸弱,常常要吃药,故而也不能亲自喂养孩子,这样一来,她一日里能抱孩子的时候都不剩几趟。
    这样所导致的结果,便是郁暖看几个奶娘的表情,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幽怨和不喜,每趟奶娘抱了孩子来予她瞧,待孩子哭了,奶母下意识的哦哦哄两声,一抬眼便能见皇后殿下坐在床榻上,面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幽凉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