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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童玉青的心都揪了起来,对于兰初的愧疚让她有些扛不住的想要对这个孩子忏悔。她转回身子,认真的看着他。
    “谁说的,你姐活得好好的,她只是,她只是嫁人去了,那个男人有些小气,所以不得已……”
    见他失望难过的垂下脑袋,童玉青一阵心疼,上前去把他抱在了怀里。“以后我就是你姐,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养你一天。”
    “但是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她笑了起来,“你叫什么?”
    “崔扬。”
    “好名字,我记住了。”
    ……
    片刻后门就被人从外头打开了,童玉青看见子华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她拉着崔扬的手走出去,上下扫了他一圈,“她没为难你?”
    子华摇头,“我自有本事。”
    童玉青紧了紧拉着崔扬的手,“我们走。”
    “二夫人留步。”跟着子华过来的丫头直接把人拦下,“二夫人可以离开,但是这孩子还是要留在这儿的。”
    童玉青松开了手,崔扬垂着脑袋看着那只落了空的手。爹娘不要他,亲姐也不要他,现在认了个姐姐还是不要他。他心里越发难受,可那张小脸却倔强的不表露出任何情绪来。
    所有人都以为童玉青要把这孩子丢在自己回去,却没想到她抬手直接甩了那丫头一耳光,力气之大,都把那丫头的半边脸都给打红,身子都被打偏了两步。
    “姑奶奶面前没你说话的份!回去告诉你家老夫人,她要再敢动我弟弟的主意,我童玉青绝不客气!”
    子华眼角一抽,果真还是觉得敢这样横行霸道的童玉青才更加叫人欣赏。
    小丫头被她的流氓气势吓得一跳,捂着脸的闪到一边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带着孩子走了。
    此时小院儿……
    埋首在她颈边的俞翀突然被一只冰凉的耳坠激得清醒了一阵,陡然察觉,他的呼吸间竟是那天童玉青厌极了的味道。
    他猛地把怀里的女人推了出去,早已意乱情迷的铃公主毫无防备,直接仰面摔在了地上。
    “翀哥哥!”
    铃公主摔得个七荤八素,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一抬眼,这才发现他的眼中早已清明一片。
    “公主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莫不是跟皇后学来的?”
    铃公主一阵羞愤,外人不知道,可她在幼时就听说过……
    皇帝会娶前皇后的亲妹子,并非是因为顾念不舍对前皇后的情意,而是因为前皇后的亲妹子,当今的皇后娘娘,她的母后用了这种方法才爬上了皇帝的龙榻,做了皇帝的女人……
    羞愤后的铃公主慌乱的看着他,这等丑闻俞翀怎么可能知道?
    一定是胡说碰巧了事实而已!
    俞翀的清醒不过片刻,劲头上来,他眼里的清明又变成了一片情/欲。他努力的撑着身子,俊美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深邃乌眸渐渐迷离。
    铃公主狠了心,从地上爬起来后又顺手关上了房门,转身时,她已经开始解开了自己的外衫。
    “翀哥哥你不觉得难受么?铃儿来帮你,反正我们都是要做夫妻的,早晚片刻又有什么关系?”
    她缓步走上去,将衣服一件件规矩的放在桌上……
    俞翀别开目光,想要离开这里,可双脚顿觉无力,只要踏出去一步,他整个人又会变成当初的残废一样,狼狈的摔在地上。
    “翀哥哥!”
    铃公主把他扶起来,身上早已无一物。她不知情事,只知道紧紧的拥着他,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俞翀强忍着最后一丝清醒想要把她推开,可他坚持到现在已算极致,双脚无力,双手也没了多少力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不好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做出叫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推不开铃公主,他只能伸手抓过她放在桌上的衣服,把她的身体紧紧的包裹起来。
    “我已经答应与你成婚,你这又是何苦自降身份做这些事情?”
    “等不了,我等不了,我怕你反悔,只有真正成了你的人,我才能放得下心来。”
    俞翀抿紧的唇里吐出一句冰冷。“你是公主,别把自己弄得像个荡/妇。”
    铃公主苦涩的笑开,“为了得到你,什么下贱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翀哥哥,我要叫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俞翀拽着她衣服的两只手用了极大的力气,铃公主拼命想要把衣服拽下去,一番拉扯,她只能露出一个肩头和两只雪白的手臂,紧紧的攀附在他身上。
    俞翀已经忍出了浑身冷汗,他闭合的口中已经咬上了自己的舌头,喉头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借着疼痛和这股腥味,他在心里一遍遍想着童玉青的模样,借此让自己保留几分清醒和理智。
    感觉到他僵着身子,铃公主抬起头,痴迷的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有个疯狂的声音一直在叫嚣,她踮起脚尖,搭着他的肩,送上了自己的唇……
    砰的一声闷响,房门被人直接踹开,望着里头的两个人,童玉青震在了门口。
    第0155章 你要对我负责
    她站在门口这么望过去,铃公主攀着俞翀的脖颈,似是主动又更像是迎合。俞翀的动作更像是要帮她把衣服脱了……
    铃公主在看清楚童玉青后更是得意的往俞翀怀里躲了躲,那模样娇羞又害怕。俞翀双眼迷离的看着门口,却迟迟不见他松手或是把铃公主推开。
    这一幕扎的何止是她的眼,更是她的心。
    心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撕了一道口子,疼得她支撑不住。她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儿摔倒。子华从后头扶了她一把,目光凌厉的投向了屋内。
    崔扬虽然还只是个孩子,可他也已经有十岁。他把脸转过去,厌恶的不去看一眼。
    俞翀恍惚间只看见门口站了人,却怎么也看不清那到底是谁。
    “青儿……”
    铃公主浑身一颤,更是把他拥得紧紧的。“翀哥哥,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
    童玉青觉得自己的天都踏了!
    啊!
    突然一声尖叫,原本还攀附在俞翀身上的铃公主就这么被扔了出来。她浑身不着一物,雪白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了青天白日下,羞耻极了。
    原本应该还在童玉青身边的子华拿了一堆衣服,直接扔在了铃公主的身上。
    “都当公主是天生矜贵,现在看来,倒是跟青楼里的娼妓差不离多少。”
    抛下这么一句话,子华又进了屋里,手法利落又快速的在俞翀身上的几个穴道上点了点,又不知从哪里拿了个药丸出来,直接送进他的口中。
    不消片刻,俞翀脸上那股不正常的潮红才退了下来,眼中也显出几分清明来。
    铃公主羞愤不已,在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象了千百种可能,独独没想过自己会被扔出来。她慌乱的捡起自己的衣服,又想要进屋去。她还没踏进屋子,就又被子华第二次扔了出来。
    “还要不要脸了,不穿衣服就想进别人屋,你才这么想要男人是不是?想要男人,街上找去!”
    子华要把童玉青拉进来,她却避之不及的躲开,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庆安的屋里。崔扬左右两边的看看,只能抬脚追上了童玉青。本想要把她追回来的子华看见那孩子也跟着跑了进去,这才稍稍放心。眼中轻视不屑的扫了铃公主一眼,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铃公主急的眼眶发红,左右环顾了一圈,抱着衣服朝着旁边的厢房跑去。谁知厢房被上了锁,铃公主一时找不到能够穿衣的地方,急得都要哭了。
    尽管小院儿的地方有些偏,但凡只要动静大一些府里经常走动的下人可是能听见动静的。知道铃公主来的小院儿的下人们更是不敢怠慢,早早的就守在了不远处。这会儿听见动静匆匆赶来,看见光着身子的铃公主站在厢房前,惊得两只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滚!”
    铃公主从未受过这等屈辱,她躲在院门后头穿着衣服,可哆嗦的两只手却把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看着紧闭的房门和空无一人的院子,她蹲下身子抱头痛哭起来。
    “青儿呢。”
    俞翀虽然是清醒了些,但是一直强忍到现在竟有种病去如抽丝的感觉。他有心想要去解释,奈何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她能怎么办,自然是跑了。”
    俞翀抬头,眼光稍显凌厉。子华啧啧摇头,“美人在怀,你忍不了就别忍,大不了到时候留下来做驸马就是了。现在好了,之前给你调理好的八成,现在直接废到三成。你这样子,跟从前那个残废有什么区别?本想着能先离开京城,现在恐怕半里地还没走完你就得被马车颠簸死。”
    俞翀对子华的喋喋不休置若罔闻,更直接摒弃了外头嚎嚎的哭声。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扶我去找青儿。”
    子华冷眼睨着他,还没开口,就听见院中传来了老夫人的惊呼声。
    “公主!”
    铃公主尖叫一声,抵触着任何人的靠近。“滚!都给我滚!”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把人都给退了下去。她冷眼瞪着俞翀紧闭的房门,咬牙道:“俞翀也是心急了,大婚未到就占了公主的身子,实在叫公主委屈了。可皇上已经下旨为你们二人指了婚,洞房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公主也不必在意有人会乱说。你们啊,是名正言顺的。”
    铃公主猛地抬起了头,早已哭红的眼睛闪过狠意。“俞翀身边的那个丫头本公主要她死!还有刚才见过本公主的人也都统统杀了,要是有人多嘴敢传出些本公主不爱听的,你就等着拿冥纸去阴曹地府盖个俞府吧!”
    老夫人暗自惊了一下,忙不迭的承诺了下来。
    铃公主站起来,浑身还哆嗦的厉害。老夫人见她衣服都搭扣错了,又亲手帮着她整理好,这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屋里。安抚了好大一阵之后,铃公主依旧不依不饶,老夫人咬牙亲手处置了那两个见过她身子的下人,铃公主才消下了半口气。老夫人又劝了一阵之后,铃公主才回了宫里。
    人一走,老夫人立马舒了常常一口气。
    “祖母,事儿成了?”
    俞文意才回来就问起了这件事情,老夫人心头冒火,咬牙说:“没想到俞翀竟然这么能忍,铃公主都脱光了送他怀里他也不上,怕不是残废这么几年,连男女之事都不行了。”
    老夫人这话说的咬牙切齿,根本就没想过这话从她口里说出来到底是有多不合适。俞文意咳嗽两声,说:“当初铃公主交代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事儿不会成,堂堂公主怎么能有这么下贱卑劣的做法,简直就是丢了皇家的脸。”
    “你懂什么!”老夫人白他一眼,“不管什么法子,只要铃公主能成了俞翀的人,那俞翀就得娶定了铃公主,再不怕横生枝节。”
    俞文意连声应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难不成是童玉青坏了公主的好事儿?”
    提起这个俞老夫人心中就疑惑不已,“我总觉得,童玉青跟她弟弟之间并非这么亲近。可要说不亲近,她对那孩子又好像真的挺上心。”
    俞文意琢磨了片刻,说:“若是真这么不亲近,童玉青又怎么会听到消息就匆匆赶来?大概是祖母心中见不得她,所以才觉得他们之间不亲近。”
    老夫人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
    “你明日去许家一趟,把书媛接回来。”
    “接她回来做什么?让她在娘家好好养胎不成么?万一童玉青发起疯来,伤了我那儿子可怎么办?”
    老夫人嗔他一眼,“那也是我的曾孙子,我还能害了他不成。你把书媛接来,我有事儿交代给她。”
    俞文意知道祖母跟自己一样在意那孩子,自然也相信祖母不会害了许书媛,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吩咐完这些事情,老夫人略显疲惫的躺在软塌上,舒服的哼哼两声。
    “等俞翀跟童玉青的事情了结了,我就把他院子里那个野丫头喊到我身边来伺候。这段时间总觉得疲乏,张妈跟了我这么多年都没她这么好的手艺,那丫头随便给我摁两下我就觉得舒服。”
    ……
    童玉青从进了庆安的屋里之后就再没出来过,崔扬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做些安慰,只能陪她一直在屋里这么干坐着。
    子华扶着俞翀过来,敲了房门后就一直在门口等着。久久不见里头有动静,俞翀心急的就想要去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