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默然，布鲁斯想的，和他目前担心的是一件事情。
    “我……”史蒂夫还没有说话，布鲁斯就打断了他。
    “不用给我什么保证，这些随时可以变不是吗？我只有乔伊一个妹妹，我因为之前的错误而伤害到了乔伊，所以现在我不想让别人伤害到她。”布鲁斯轻声道。
    “你不赞同我向乔伊求婚吗？”史蒂夫突然问道。
    布鲁斯顿了一下，这个时候难道不是你表达对乔伊的爱然后保证再三吗？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话语让布鲁斯没有接话。
    “乔伊是我的爱人，这一点从过去、现在乃至将来都不会改变。乔伊想和我结婚，想要定下来，可她没有跟我说过。”
    “她担心她提议结婚会让我觉得被束缚了，但其实我也想和她结婚。”史蒂夫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昨天的求婚被人打断了，这枚戒指我一直装在身上，等待下一个求婚的机会。”
    “韦恩先生，你是她现在唯一在世的家人，你应该最清楚她对家人是什么样的感情了。如果婚礼当天挽着乔伊的手把她交给我的人不是你，乔伊会难过的。”
    布鲁斯久久没有说话。
    “你们两个明天想吃些什么吗？乔伊在为明天的早餐做准备。”巴基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打断了房间里的沉默。
    “培根。”
    “培根。”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望。
    巴基看这种情形，应该吵不起来了，他转身离开。
    当然，乔伊现在还在隔壁，当然不会问他们明天早上要吃什么。这完全是因为书房里久久都没有传来动静，担心两人打起来的巴基自己跑过来问的。
    一个谎言想要另一个谎言来圆。巴基走到隔壁，对收拾房间的乔伊道：“乔伊，你哥哥和史蒂夫明天早上要吃培根。”
    抬起头，乔伊耸肩，“看来他俩聊的还不错。”
    手中抱着一盆李子，巴基坐在那里道：“你是复仇者联盟里的一员是吗？”
    “是，怎么了？”乔伊看着已经焕然一新的房子，她坐在了沙发上，从巴基的盆里拿了一个李子。
    “钢铁侠，是托尼·斯塔克对吗？”
    “恩，史蒂夫认识他父亲霍华德·斯塔克，和他一个时代的你……难道也是托尼的‘叔叔’？”乔伊抬眸。
    脑子里浮现出和霍华德·斯塔克长得一模一样的托尼·斯塔克拉着他袖子喊叔叔这一画面的巴基连忙摇摇头将这种恐怖场景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你让我完全记起了所有，无论是冬日战士，还是詹姆斯·巴恩斯。”巴基低头道。
    “你做了什么？”乔伊猜想也许巴基想起了什么。
    “你们和托尼·斯塔克的关系看起来都很好。”因为坎达尔草的缘故，让巴基对于乔伊格外的信任，现在如果进行排名的话，史蒂夫第一，乔伊绝对是第二。
    “巴基？”对方的状态给乔伊的感觉很不对劲。
    “我查了网络，霍华德·斯塔克死于车祸，但是我知道，他是被暗杀的，因为那个任务，本来应该是我去完成的……”
    乔伊微微一怔，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史蒂夫和布鲁斯。很明显，这两个人也听到了巴基的最后一句话。
    “史蒂夫，也许这里需要你。”乔伊觉得现在对方也许需要好友的陪伴。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当着布鲁斯的面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史蒂夫的脸颊，“我只能用能力让他的情绪平稳一些，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说罢，乔伊拉着布鲁斯离开房间。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跟在乔伊身后，布鲁斯突然觉得乔伊身边简直卧虎藏龙的。一个美国队长还不够，似乎还加了一个身份明显不一般的人。
    “史蒂夫的朋友。”
    “那看起来很正常。”布鲁斯挑眉。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等等？”布鲁斯拿出手机开始谷歌，“所以你的意思是……”
    “是这样没错的。”乔伊点点头。
    “乔伊，你的房子完全变成了老年人活动中心吗？”布鲁斯调侃了一句。
    而乔伊道：“那你最好让神奇女侠戴安娜也住进来，我再把雷神和他弟弟叫过来，这才是一个完美的老年活动中心”
    靠在墙上，乔伊看着布鲁斯，“既然隔壁在谈他们的事情，那么我们这边不如也好好谈谈吧，布鲁斯，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布鲁斯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小丑被关在阿卡姆，但是他的手下可不安分，他们似乎要换地盘了。”
    “换地盘？”
    “是，似乎是最近哥谭有些平静，他们打算来纽约搞件大事。”
    乔伊想着随时待命的复仇者联盟，猜想自己是不是当初锤小丑的时候把他打傻了。
    第089章
    “小丑这件事暂且不说，如果他真的敢在纽约搞事情, 我想复仇者联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乔伊抬起头道, “不过我现在想和你谈谈破产这件事。”
    糟了。
    刚刚为了和乔伊住在一起的布鲁斯感觉他完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需要多少钱, 我给你写张支票。”乔伊转身拿过自己的手包, 从里面掏出一张支票本。
    布鲁斯：？？？
    从来都是给女人写支票的布鲁斯·韦恩第一次体会到了被‘包养’的快感, 虽然‘金主’是他妹妹。
    深夜。
    乔伊走进了客房，布鲁斯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书,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 第一次安安稳稳地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日夜颠倒的生活呢。”乔伊坐在床边，她穿着一身丝绸睡衣，外罩一身白色的披肩。女人粉色的头发在微黄的灯光下没有那么突兀, 反而恰到好处的温柔。
    摘下鼻梁上的眼镜, 布鲁斯放下手中的书本，“是习惯了，但是能安稳地躺在床上，谁都不会拒绝。”
    乔伊看着布鲁斯，没有说话。
    布鲁斯抬眸, “你在等待我给你读睡前故事吗？就像小时候那样？”
    乔伊笑出了声，“是，我是来听睡前故事的，就像小时候那样。”
    轻叹了一口气, 布鲁斯拍了拍双人床的另一边, 而乔伊侧躺过去, 单手撑着脸颊, 准备听布鲁斯的睡前故事。
    手中的书本并不适合作为睡前故事的读物，但是布鲁斯手上也没有什么其他书了。抱着《fixers》，布鲁斯用读童话故事的语音将这本金融方向的书籍讲的头头是道。
    “你也许适合去大学任教。”乔伊在听了十分钟之后，突然出声道。
    布鲁斯看了一眼乔伊，“那得看哪个大学愿意聘请我了。”
    “你在大学读的什么专业？”乔伊似乎想起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布鲁斯这件事。
    “我在普林斯顿把经济学读完了，然后辅修了犯罪学、法医学、工程学、电脑学和化学，过了几年又修了生物学、物理学、高级化学和工艺技术学的学位。其他的去听了课但是没有选修学位。”布鲁斯道，“也许我可以开门课叫‘如何在没有超能力的情况下成为超级英雄’。”
    “well，看来我是家里学位最低的了？”乔伊只在麻省理工读了一个研究生学位，她完全没想到布鲁斯竟然一口气修了这么多。
    “如果你真的要嫁给史蒂夫·罗杰斯，那么家里学位最低的应该是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布鲁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本，准备为乔伊继续读故事。
    “他确实是高中辍学，但是……等等，布鲁斯，你刚才是不是表态了？”乔伊抓着男人的手臂，开口道。
    布鲁斯似乎很不想继续说这件事情，但他还是道：“恩。”
    “我以为你会再考察他一段时间。”乔伊勾起唇角，“我甚至已经做好准备，和他先结婚然后再通知你。”
    布鲁斯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道：“你可不能这么做，乔伊。”
    “那你会在婚礼上挽着我的手吗？”乔伊又问道。
    男人抓着书的手指慢慢收紧，然后他看着乔伊，“我会的。”
    乔伊伸手抱了抱布鲁斯，“谢谢你，布鲁斯。”
    和布鲁斯将话挑明后，乔伊起身决定回到自己的卧室。
    在离开之前，布鲁斯道：“乔伊，虽然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合时宜，但在一切都没有定下来之前……你懂我的意思。”
    乔伊挑眉，她再次回去，弯腰在布鲁斯脸颊上落下一吻，“你现在完全就像一个老派的父亲。”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拄着拐杖生气地将罗杰斯先生赶出大门。”布鲁斯抬手摸了摸乔伊的头，“晚安。”
    似乎有家人陪伴的原因，布鲁斯睡得很香，这是他这几年从来没有过得感觉。伴随着空气中弥漫的食物气味，布鲁斯睁开了眼睛，床边叠着乔伊为他准备的衣服。起床进入浴室冲了个澡，布鲁斯打理好自己之后走出了客房。
    在那里，乔伊站在厨房里准备食物，她身边的史蒂夫帮她打下手。
    乔伊手中抱着搅拌盆，在搅拌蛋糕的糊浆，为了确定味道，她伸手蘸取了一些尝了尝。似乎还不确定味道，乔伊轻声道：“史蒂夫，能帮我尝一下味道吗？”
    史蒂夫直接抓着乔伊的手腕用她的手指再次蘸取了一些糊浆放入自己口中。
    “甜，很甜。”看着乔伊紫色的眼睛，史蒂夫轻声道。
    “应该不甜吧……不对。”乔伊顿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轻笑出声，她踮起脚尖十分自然地在史蒂夫脸颊上落下一吻，“你最近的变化真是太大了。”
    厨房是开放式的，坐在餐桌边的巴基默默地将自己的椅子换了个方向，面向阳台坐着。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他觉得这可以洗涤身上沾染的恋爱的酸臭味。看到布鲁斯从客房里走出来，巴基还好脸色的冲对方点点头，邀请布鲁斯和他一起坐在那里背对着乔伊和史蒂夫。
    布鲁斯默默地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就这样，厨房里传来带着酸臭味的欢声笑语，厨房外，情侣的亲朋好友沉默不语。
    布鲁斯回头看了乔伊一眼，他脸上的表情也随着乔伊的笑容而变得温柔。
    “你很开心？”巴基道。
    布鲁斯点头。
    “我也是。”巴基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我和史蒂夫从小认识，谁能想到一个布鲁克林穷小子最后会变成美国队长？但无论怎么变，史蒂夫的本质都没有变。”
    巴基的这番话其实是说给布鲁斯听得，昨天晚上他和史蒂夫聊了一夜，从他在苏联的种种聊到了史蒂夫的变化，又聊到了以前的那群战友。两个人回忆着过去，同时却又因家人朋友的逝去而有些伤感。
    “我很感谢乔伊。”巴基又道，“如果不是她，我现在肯定还是九头蛇的刀，为他们铲除异己，要么就是继续被冻在冰库里。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在温馨的家里，手中端着茶看着外面的街景发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布鲁斯道。
    在得知巴基就是美国队长咆哮突击队中的詹姆斯·巴恩斯之后，布鲁斯拜托阿福查了不少有关他的资料。当然，还不止这些。在黑寡妇将神盾局全部资料曝光之后，他自然是将这些资料全部下载回来，开始进行解码破译。
    他凡事都会做两手准备。
    想到自己收集的那一屋子的氪石，布鲁斯·韦恩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之后的打算？”巴基眼中闪过几分迷茫，“我应该不会在这里住太久，冬日战士杀过太多人了，就算我现在是詹姆斯·巴恩斯，那么依旧不能消除我之前犯下的错。”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攒一笔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