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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

      “你呢?”云迟收敛心神笑问。
    花颜笑着说,“我先问你的。”
    云迟莞尔一笑,“白子。”
    花颜笑着说,“那正好,我喜欢黑子。”
    云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了白子。
    花颜拿起了黑子。
    二人你来我往地下起来,两个人的姿态都很随意闲适,不紧不慢。
    小忠子从外面探进头,悄悄问,“殿下,太子妃,您二人要茶吗?”
    花颜散漫地说,“给我一杯冷水。”
    云迟抬头瞅了她一眼,说,“女儿家不能喝太冰的水,对身子不好。”
    花颜挑眉,拉长音笑着说,“太子殿下,你很懂嘛!”
    云迟转眸对小忠子说,“给她倒一杯温水。”
    小忠子笑嘻嘻地应了一声。
    花颜无奈,只能任凭了。
    一局棋在半个时辰后结束,云迟看着棋盘上的和棋,扶额说,“你留了三分余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以你的棋艺,怕是南阳山的掌山真人玉真道长也不及你的。”
    花颜一推棋盘,身子懒洋洋地躺在车上,笑着轻哼,“你说我留三分余地,你又留几分?既然看出我有留了,你也与我不相上下。”
    云迟低笑,对她问,“我想知道,你的棋艺,是何人所教?”
    花颜“唔”了一声,开玩笑地说,“我说生来就会你一定不信,自小拿着棋谱磋磨的。”
    云迟挑了一下眉,笑着点点头。
    花颜对他问,“你说南阳山的掌山真人玉真道长,他棋艺很厉害?”
    云迟颔首,“南阳山被世人所称道,不止武功和剑术几乎独步天下,棋艺更是非常,只不过棋艺被武功和剑术掩盖了,鲜少有人知,尤其是玉真道长,说他是天下第一国手也不为过。”话落,他淡笑着说,“苏子斩的师傅就是玉真道长。”
    花颜点点头。
    云迟笑问,“累了?”
    花颜“嗯”了一声,“都说了下棋是个累人的活嘛,总要动脑筋的。”
    云迟收了棋盘,随着她并排躺在车里,笑着说,“好,以后不轻易拉着你下棋了。”
    花颜本来仰面躺着,见云迟也躺下,便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将脑袋抬起,枕在他的胳膊上,闭上了眼睛。
    云迟看着她猫一样的动作,似自发地找窝舒服地准备睡觉,不由得失笑。
    花颜似乎下一局棋真的很累的样子,窝在云迟的怀里,转眼就睡着了。
    云迟看着她转眼便入睡,眉心不由得微微皱起,累成这副样子,原来她说下棋很费脑筋很累是真的,按理说不该如此才对,无论是他,还是玉真道长,若是下三日夜的棋,也不过如此。
    她为何会如此呢?只一局棋而已。
    花颜这一觉睡得很沉,一日都未曾醒来,云迟终于躺不住,慢慢地撤回已经僵麻的胳膊起身,挑开车帘,对小忠子说,“去将秋月喊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小忠子应是,立即去了。
    秋月与采青坐在一辆大车里,她与花颜自小养成的习性差不多,但她没花颜看书快,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捧着话本子在看书,或者看累了就睡觉。
    采青本来不爱看话本子,但因为在南疆行宫时,每日与花颜读话本子,也渐渐地爱看了,便与秋月一起,各捧者一卷书,看的津津有味。
    秋月看累了,正在睡觉,小忠子站在车外喊,“秋月姑娘,殿下喊你。”
    采青闻言连忙放下书卷,推了推秋月。
    秋月睡的迷迷糊糊被喊醒,伸手挑开车帘,半睁着眼睛看着小忠子,“太子殿下喊我?什么事儿啊?”
    小忠子连忙说,“应该是关于太子妃吧!太子妃睡了一日未醒了,殿下怕是不放心。”
    秋月闻言想起花颜身体的余毒虽然彻底清除了,但几次折腾之下,对她损伤极大,需要慢慢地将身子补回来,她顿时醒了,连忙跳下了马车,跟着小忠子去了。
    来到云迟和花颜乘坐的马车旁,云迟正挑着帘子等着秋月。
    秋月急声问,“殿下,小姐怎么了?”
    云迟温声说,“上车来说,你给她诊诊脉。”
    秋月应是,连忙跳上了马车,见花颜睡得似乎真的很沉,她与云迟说话以及上车这么大的动作,她都没醒,她不敢耽搁,连忙给她把脉。
    片刻后,秋月问云迟,“太子殿下,小姐怎么会陷入深睡呢?她做了什么?”
    云迟道,“她与我下了一局棋,下完后,便睡了,至今未醒,已经一整日了。”
    秋月闻言恍然,“怪不得了,小姐是不能真正碰棋的,只要她真正认真些与人下棋,都会睡上几日。如今这是累着了,陷入深睡了。”
    云迟不解,“她为何如此?只是一局棋而已,何至于让她这般累?”
    秋月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小姐自小就如此,她从不与人对弈,至于原因,奴婢也说不清楚,与生而带来的癔症一样。”
    云迟眉头紧锁,“你可否问过她?”
    秋月点头,“问过,小姐对我说,她是上辈子作孽了,这辈子好多东西,她都碰不得的。”
    云迟若有所思,对她问,“花灼可知道得多些?”
    秋月颔首,“公子自然知道得多些,公子与小姐一起长大,一母同胞,而且奴婢愚钝,公子聪透。”
    云迟点头,对她问,“除了不能碰棋,她还不能碰什么?”
    秋月叹了口气,“琴棋画,小姐都不能碰的,弹琴的话,一首曲子弹完,她就要昏睡几日,最多只能弹半只曲子,下棋就不必说了,殿下见识到了,画画的话,也是一样,最多半幅图,否则便是昏睡几日。”
    “书卷和字帖类的东西,她都可以碰?”云迟问。
    秋月颔首,“这个是可以的,小姐会写很多字体,殿下不知见识过没有?她每次给公子写信,都是不停转换字体,这是以前我与小姐出门在外时,她养出来的习惯,她怕公子一个人闷,便每三日给他写一封家书,于是,公子见到家书后,气不过,就不停地攒着劲儿地练字帖,这样就每日都会精神,不会觉得被病痛折磨了。”
    云迟点头,“昔日在东宫,原来她说琴棋书画都会一点儿,是这般原因。”话落,他低声说,“她书法字帖那般好,当世名家也不及,棋艺如此高绝,那么琴技和画功,怕也是极好的了。”
    秋月点头,“花家有一处阁楼里,收的都是小姐的字帖和画卷,据公子说,她很小的时候,不信自己摆脱不了这个魔咒,无论是琴艺还是棋局,以及作画,她不服输地想要如正常人一般,可是整整半年,依旧不行,后来她将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花家的一众长辈们劝说不了,还是公子出面,说服了小姐。”
    云迟轻声说,“原来这些都是生而带来的东西,她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原来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碰。”
    秋月点头又摇头,说,“小姐是个很看得开的人。”
    云迟温声说,“是我不对,我见她看书太快,无书可看,怕她无聊,拉着她下棋,她未曾说不能,不成想是这般。”
    秋月低声说,“小姐不与殿下说,大约是想试试自己吧,毕竟她好多年没与人真正下过棋了,万一好了,也说不定。如今看来,还是不行。”
    云迟沉默片刻,问,“天不绝可知道?如何说?”
    秋月点头,“师傅知道,说小姐天生就是个怪物,她身上似乎藏着很多东西,别人谁也解不透。但是小姐一定知道,除非她自己想说,否则,她不说,谁也解不透,只有她自己明白。”话落,她又摇头,说,“也许还有公子,公子也是明白些的。”
    云迟抿唇,看着花颜,过了好一会儿,对秋月颔首,“好,本宫知道了。”话落,询问,“她自己能醒来吗?”
    秋月点头,“能醒来的,不必用药。”
    云迟放心下来,“你去吧!我看顾着她。”
    秋月又看了花颜一眼,点点头,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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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一更)
    花颜足足睡了四日夜才醒来。
    她睁开眼睛时,云迟正坐在他身边看奏折,她怔怔地看着云迟。
    云迟在她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便转过了头,她发现花颜的脸色十分的茫然,眼底有一团浓浓的云雾,一层一层的,汇聚在她眼底,几乎看不到她眼底寻常时候或清澈或纯碎或明媚或含笑的神色。
    他静静地看着她,并未出声。
    花颜怔然地看了云迟一会儿,猛地又闭上了眼睛。
    云迟一怔,终是忍不住开口,低声喊,“花颜。”
    花颜没应答。
    云迟放下手中的奏折,靠近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指尖冰凉,早先时,她也移动过她,她的身子是软绵绵的暖融融的,想必就在醒来的时候,这般一下子就凉得入骨了。
    他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又低声喊,“花颜。”
    花颜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这一次,眼底的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看着云迟,浅浅地对他微笑,“听见了,你喊了我两次。”
    云迟微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又要沉睡。”
    花颜摇头,似浑身无力,问,“我睡了几日?到哪里了?”
    云迟温声说,“你睡了四日,还有一日就到临安了。”
    花颜点点头,慢慢地坐起身,笑吟吟地问他,“堂堂太子殿下呢,没被我吓到吧?”
    云迟苦笑,“开始你睡了一日不醒时,还真把都吓着了,后来问了秋月,她说你自小就这样,有些东西碰不得,沉睡几日自己就会醒,我才放心下来。”
    花颜收了笑意,轻叹,“是啊,从小就这样,我很长时间没碰了,以为好了,不成想,还是这般。”
    云迟看着她,“与癔症一样?生而带来?”
    花颜颔首,嗓音有些飘远,眸光又带了几分飘忽,“嗯,生而带来。”
    云迟握紧她的手,虽满腹疑团,但也生怕引起她癔症,这种神色,在那日癔症发作时,他太熟悉了。他立即转移话题,问,“饿不饿?”
    花颜点头,“有点儿。”
    云迟对外吩咐,“在前面小镇歇脚用膳。”
    小忠子应了一声,连忙打发人头前去打点了。
    不多时,马车来到前方小镇,花颜下了马车,望天看了一眼,烈日炎炎,万里无云,太阳如一个大烤炉,烤得人头皮似乎都要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