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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节

      如今,她看着苏子折,恨不得学了那泼妇,骂死他算。
    花颜如今虽然还没说太脏的话,但语气却十分有泼妇的模样了,这让苏子折似乎对她重新长了见识。他不怒反笑,“他不休你,你正高兴?做梦!”
    花颜气不顺,“拿开你的剑,滚远点儿。爱杀谁杀谁,别再我这面前碍眼。”
    “爱杀谁杀谁?”苏子折眯起眼睛,猛地将剑转眼架在了玉玲的脖子上,“我杀了她,你也没意见?”话落,他阴狠地笑,“你可别忘了,数日前,你已经背了一条人命了,玉漱半夜里没来找你?”
    花颜一瞬间沉默了,脸色十分难看。
    玉漱的死,她多少有些难辞其咎,如今玉玲,虽是他的人,但到底在他眼里人命如草芥,多有本事,他怕是也说杀就杀。不管是不是他自己的人。
    这个人,他是从白骨山里爬出来的魔鬼,心里何等的扭曲。
    玉玲则一动不动地跪坐着,面色平静,似乎苏子折杀了她,她也没有意见。
    苏子斩忽然暴怒,伸手弹开了苏子折的剑,脸色森寒地说,“苏子折,玉家的人在你手里,就是这般对待的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苏子折哈哈大笑,嘲讽地看着苏子斩,“怎么?你开始心疼玉家人了?那有本事,你争天下啊!玉家人是因为你不争才投靠我,只要你争,玉家人就是你的。”
    苏子斩也沉默下来。
    屋中静静,只能听到火炉里劈里啪啦燃烧的炭火声,以及外面偶尔的风声。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苏子折又要嘲笑苏子斩窝囊废时,苏子斩淡淡地开口,“哪怕是玉家人都死了,不该是我的江山,我也不争,你乐意杀就杀吧。”
    ------题外话------
    一更~
    第三十七章 (二更)
    苏子斩不会争江山,他的心思始终在恢复记忆后,哪怕有对感情的挣扎走不出放不下又拾不起心怀愧疚想要弥补却补不上,但却从没想过,要争这江山。
    这江山天下,是云迟的,他了解云迟,比谁都知道,他适合坐储君,更适合坐这南楚江山的帝王宝座。
    更何况,后梁早已经淹没在了历史里,早已成为历史,四百年已过,除了想复国的人,除了乱臣贼子包藏祸心的人,还有几个百姓记得后梁?
    哪怕,后梁历史让人拜读唏嘘,但也不过是文人学子偶尔感慨那么一句半句。
    百姓们早已根深蒂固地只知道自己是生活在南楚的江山下。
    不管南楚藏了多少污垢,至少百姓们如今还算安稳。
    以云迟的能力,早晚有一日,会开创南楚新一个盛世,让天下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南楚四海升平。
    可是多少人看不透!
    尤其是玉家人看不透,以及,愿意追随他的那些人,都看不透。
    他们只寄希望于苏子折或者他,颠覆南楚天下,复国后梁。
    苏子斩说完一句话,不再看苏子折和玉玲,对花颜道,“你在屋中也闷了一日了,出去透透气,我陪你走走。”
    花颜没意见,站起身,也懒得看苏子折,跟着苏子斩出了房门。
    苏子折阴沉着脸看着二人走出屋,他收了剑,看着玉玲,“你一直跟在他们二人身边,当真没发现他们二人往外递送消息?或者,苏子斩有送血的解药进京给云迟?”
    玉玲依旧跪在地上,摇头,木声说,“属下不曾发现。”
    苏子折眯起眼睛,蹲下身,盯紧她,“苏子斩可有与你说过什么?我能相信你?”
    玉玲依旧木着脸,“玉家人为着的永远是后梁江山,二公子没有争天下之心,只要大公子有,一日争天下之心不消,玉家人就会效忠大公子一日,绝无二心。主子若是不相信,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苏子折直起身,面无表情地说,“你起来吧!”
    玉玲站起身。
    苏子折看了一眼散乱的棋盘,冷笑一声,“一个比一个平和的棋风,能做什么?说什么没有仁善之心,鬼才相信。”话落,他转身走了出去。
    院外,苏子斩陪着花颜在散步。
    花颜在这院中转腻了,对苏子斩道,“外面有一片梅林,能去看看?”
    苏子斩点头,“自然能。”
    他吩咐人打开院门,陪着花颜向外走去。
    苏子折随后跟了出来,见二人出院门,倒也没阻止,而是阴狠地说,“如今京中没消息传来,想必云迟正在焦头烂额的想法子。”
    花颜当没听见。
    苏子斩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天下要解蛊王之毒的法子,不止我的血,你别忘了花灼。云迟没办法,不见得花灼没办法。”顿了顿,他又道,“另外,云迟也不是没有本事,你切莫小看他。”
    苏子折脚步一顿,面色铁青,“苏子斩,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向着云迟?”
    “我只是就事论事。”苏子斩面色平静,“所以,你别把什么都赖到我身上。”
    苏子折冷厉一笑,“不是你出的手就好,若是让我知道你出了手,我就先杀了她。别以为我真不会对她下手。一尸两命,我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苏子斩眸子也渐渐染成黑色,“那你就先杀了我。”
    “你若是与我作对,早晚有一日,我会杀了你。”苏子折转身走了。
    花颜看着苏子折走远,心情被他这一趟破坏的极其不好,她手里握着手炉恼怒道,“这若是搁在以前,我还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时,我一剑就能杀了他,让他再嚣张。”
    苏子斩转过头,见她气的不行,他面色渐渐回温,“与他生什么气?他恨不得你气出个好歹来。”话落,蹙眉,“那一日,你能用枕头砸他,可还记得当时是怎么来了力气吗?”
    提起这个,花颜就泄气,摊开自己的手,郁闷地说,“那一日大约是气坏了吧!一股冲劲,不知道怎么就将枕头扔出去了,那枕头其实也没多少分量。”
    “虽是这么说,可是你如今还是连个枕头都扔不动,可见那点儿重量也不小。”苏子斩温声道,“别急,也许你体内的武功早晚有一日会恢复的,有这个征兆,也是不错。”
    花颜攥了攥手指,还是绵软无力,她惆怅地点了点头,对苏子斩低声说,“其实,我是有点儿后悔了的。”
    “嗯?后悔什么?”
    “后悔在北安城那般不要命地救百姓维护云迟仁爱百姓的名声,将自己折腾到这步田地,受人拿捏钳制,半丝反抗不得。”
    苏子斩停住脚步,知道花颜心中有多憋屈,这些日子,憋屈到都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质疑后悔的地步。他看着她的眼睛,问,“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来,你如今再仔细地想想,可还会那样做?”
    花颜认真地想了想,最终又对自己无奈,“谁也想不到将来事儿,那会儿哪里知道我会落到这步田地,若是重来一次,还是会做的吧。”
    “这就是了,哪怕后悔,也要做。这才是你。”苏子斩看着她,摘掉她头上一片梅花瓣,“别气了,气大伤身,对孩子不好。”
    花颜点点头,将手放在小腹上,这个孩子刚怀上,就伴随着她折腾,但愿,他的所有苦都在她怀着他的时候受了,待生下来后,他一生都平安顺遂。
    她不知道她能不能陪着他长大,她只知道,哪怕不要她的命,也要保他平安出生。
    她抬眼看着苏子斩,见他眉眼温和,目光落在她身上小腹上,阳光打了一圈的光晕,将他的目光都照暖了。
    依照他的性情,对苏子折一再克制,他不是怕苏子折,而是顾忌她和她腹中的胎儿,才维持当下这种持平。
    只要云迟找来,这种持平就会被打破。
    花颜想到云迟,心情好了些,伸手折了一株梅花,对苏子斩微笑,“临安有千万种花,但唯独没有梅花可赏。这东西骄傲的很,没雪不开。临安即便冬天也不下雪。”
    苏子斩微笑,瞧着她,声音温和,“那就每日多赏些时辰,这梅花再有半个月,也该落了。”
    花颜点头,半个月,云迟也该到了吧!
    她正想着,苏子折去而复返,对二人冷寒着脸说,“你们收拾一下,现在就出发。”
    花颜一怔,“这里待的好好的,你又要瞎折腾什么?”
    苏子折冷笑,“谁知道京城云迟在弄什么幺蛾子,万一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下落怎么办?别废话,赶紧走。”说完,他死死地盯着苏子斩,“你别耍什么花样,不走不行。”
    苏子斩看向花颜。
    “你看她做什么?”苏子折狠厉地说,“她说不走,也得走,我说了算。”
    花颜瞪了苏子折一眼,轻飘飘地说,“走啊,谁说不走的?那就走呗,反正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日子,我也住的腻歪了。”话落,她将手中的梅花扔掉,对苏子斩说,“把我没看完的那些画本子都给我带上,我给小孩子做的那两件衣裳,也不准扔了,我制作的梅花膏,用来擦脸的,也别丢下,好不容易弄的呢,还有,我房里的那个枕头,我枕习惯了,也拿着……”
    苏子斩听着她絮絮叨叨,失笑,“行,都给你带上。”
    苏子折脸色很是难看,但也没说什么,冷声道,“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再多了没有,赶紧的。”说完,他转身去了。
    花颜暗想着苏子折不是得了什么消息,还是因为京中没消息传来,他才心里没底,谨慎地觉得这里不能久待了。
    她暗暗地叹了口气,云迟即便赶在梅花落时来了,要找她,怕也是难的。
    ------题外话------
    二更,明天见`
    第三十八章 (一更)
    花颜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想挪地方,但也知道,她说了没用,显然苏子折打定了主意,不走不行。
    她回到房间里,看着玉玲收拾东西,便自己立在窗前,想着办法,怎样才能给云迟留下痕迹。
    她自从被苏子折劫出来,一应所用都是苏子折让人安排的,实在没有什么事物能留消息。
    她想了好半晌,也没能想出个不被苏子折发现,悄无声息沿途留痕迹的法子。只能作罢,暗想着只能边走边想了。
    一个时辰后,苏子折安排的马车停在了院门口。
    苏子折见人将花颜的东西装了足足两车,冷哼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只对苏子斩道,“你与我骑马,玉玲陪着她坐车。”
    他此言一出,花颜就明白,苏子斩这是怕苏子斩暗中给云迟留信,要亲自看着苏子斩,他不相信苏子斩,哪怕他已苏醒了记忆,而玉玲则是看着她别暗中搞小动作。
    她故意将苏子斩与花颜分开,分别盯着他们。
    花颜瞧了玉玲一眼。
    玉玲木着一张脸站在马车旁挑着帘子,“夫人请。”
    花颜便知道,这个玉玲是买不通的,她也不再做他想,上了马车。
    马车内,为了照顾她的身体,铺了厚厚的锦绣被褥,放了好几个暖炉,暖意融融的,车厢遮了厚厚的帘幕,半丝透不进风。
    花颜上了马车后,玉玲便跟着上了车,车厢内宽敞,花颜歪躺在被褥上。
    玉玲规矩地坐在一个角落里,不占用多少地方。
    马车很快就走了起来,花颜问玉玲,“知道要去哪里吗?”
    玉玲摇头,“主子自有安排。”
    花颜浅笑,“我一直不太明白,玉家人怎么就对后梁这么忠心,若说四百年前,玉家人是以身祭后梁和怀玉帝,如今已物非人非,又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