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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他虽然保养得当,人看起来也娇娇嫩嫩的,不要脸的话还可以营销炒一炒少年感,但周箫的年龄确确实实已经过了三十,娱乐圈那么大把大把的鲜肉跟他撞了人设,周箫早就没了立足之地。
    另一个就是事业上永无止境的下坡路。周箫出道就是巅峰,参演的电影囊括诸多奖项,至今仍是业界的标杆,他本人更是喜提最佳男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周箫再也没有遇到过优质剧本,他本人也再也没有贡献过有灵气的表演。
    没有等到周箫明确的回答林子狱也不催,突然想起来般地问他:“你帮着花斋跑中介,他给你多少好处?”
    花斋不嫌事大,赶紧插嘴:“一分没给,他热情得的。”
    林子狱没有起伏的“哦”了一下,“还挺古道热肠的。”
    周箫的眼神一瞬间阴沉起来,但他又很快收敛好自己,冷冷地嘲讽道:“林总的反杀就是跟我们算旧账?”
    他说“我们”就是把花斋一并算了进来,习惯性的拖人下水。
    “刚才你瞪了我一眼吧,”林子狱手指虚虚的隔空在周箫眼眶附近画了个圈,“你这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绪还算是自然,其他时候你的反应都太假的,或者说太具有套路性。”
    就像是地震之前不管什么时候遇到周箫,他都会温和无害地笑着,还带点干净透彻的清新感,一次两次可以对他观感不错,但看久了不难发现他每次笑容的连幅度都相差无几,显然是精心练习过的。
    林子狱习惯于去观察别人的面部表情,在废墟中更是仔细,他现在都能精准地回想起周箫每一次的反应,非常及时控制力也拿捏得当,他塑造了一个软弱害怕却又想要求生的角色,太完美以至于像是在上表演课,而且是无实物表演完全没有身临其境感。
    周箫刚想开口又被林子狱摁住肩膀,“五秒,我说完之后你停顿了五秒,反驳的话都不会立即脱口而出,是过去嘴太快说错话得罪过人,所以特意学了让自己开口之前先过过脑子?”
    周箫:“……”
    原本要说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可沉默下去又不知道林子狱要给自己扣个什么帽子。
    花斋也没有见过林子狱刻薄的一面,觉得非常新鲜,带着十足的兴致欣赏林子狱发挥。
    林子狱的嗓子哑了,他得费点力才能让自己语调保持平稳……花斋笑了一下,这种沙哑更令人兴奋。
    林子狱很耐心地等了一会给周箫说话的时间,但周箫无话可说。林子狱撤回自己搭在周箫肩上的手,周箫实在是太瘦了,骨头硌得慌。
    “我之前说过有人把我们当猴耍,我们越是尽显丑态他就越兴奋,他以别人的绝望取乐……你觉得这会是个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这次周箫答得很快,语气也没有过激。
    “我也不知道,”林子狱道,扫了一眼花斋,“你明知道花斋的意图,还不计报酬地帮着他牵线搭桥,别告诉我你暗恋花斋为爱无私奉献。”
    花斋将双手竖在胸前,掌面摊开向外:“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魅力大年少无知的小孩为我着迷也合情合理。”
    花斋还特意加重了“年少”的读音。
    周箫咬唇,恨恨地剜了花斋一眼,他进退两难,迷恋花斋是不可能的,但他无法给出理由,干脆沉默。
    “你是想看我落魄的样子。”林子狱道。
    周箫看着林子狱,眼神有些发狠,就这样他的嘴角的弧度依然是柔和的,他的伪装已经渗入了骨髓,就像是做了嘴角上扬,无论真实情绪如何都会维持着这个完美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是又怎么样。”周箫歪了歪头问道。
    “规则就是你制定的吧,我们的演出还符合你的心意么。”林子狱说着将刺刀的刀柄微微转了转,握的时间太久刀柄都被焐热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周箫不动声色的退后,想趁机跑路远离林子狱。
    “听不懂没关系,我可以一遍一遍说给你知道听懂为止,”林子狱右手抬起,“不过我现在心情很差,不想这么做,只想用点简单快捷的法子。”
    周箫看着闪着寒意的刺刀心跳渐渐加速,他不知道林子狱的身手如何,饿了这么多天周箫都已经神情恍惚了,可林子狱身上的凶性却不减反增……
    无论怎么看,周箫都只有被林子狱按着打的份。
    “你自己制定的规则你应该没忘,淘汰所有死人之后通关,有个一劳永逸的方法你没考虑过吗,”林子狱似乎觉得很是有趣,一把拉住周箫让他无法逃脱,“我没必要去分辨谁是死的谁是活的,把你们全部人杀了再淘汰不就得了。”
    周箫瞪大眼,“就算你这样做了也通不了关……”话说到一半他停了一下,想起了点东西,肯定道:“你也做不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把人逼急了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我还挺好奇你能不能也死而复生。”林子狱握紧刺刀就要朝着周箫捅去!
    一股不陌生的威压笼罩了周箫,一瞬间他脑海里有很多碎片闪过,无数男男女女的面容扭曲搅成一团逼得他直泛恶心,恶心之外则是从体内冒出的胆怯。
    周箫打着颤,头皮发麻尖叫出声:“啊——!!!”
    明明是大热的天,周箫却觉得自己被人扔进了冰冷刺骨的湖中,不断下沉,水漫过他涌入他身体的每个地方,他窒息得快要死了可能看到的仅仅只有散着水波动荡的湖水,从来不会有人来拉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