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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元宵利落应下,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又回了厨房,继续他的午餐大业。
    等到两人吃过午饭,步天将手机再给元宵时,又有了一百多通未接来电,甚至元宵拿到手后还继续打进来。
    “这都比催债还勤快……”元宵吐槽。
    步天没发表意见,只问:“要多久能做出来?”
    元宵自信回道:“很快,最多半小时。”
    步天颔首,准备继续去鼓捣他的药材。
    “等一下,”元宵又喊住他,提醒道:“步先生,我做这个小程序会将所有未知号码的来电都过滤掉,是所有,除你通讯录外任何一通来电,你确定要这个小程序,如果到时候你通讯录中的亲朋因手机不在身边借旁人手机给你打电话而你又过滤掉了,会不会耽误事?”
    步天沉吟半晌,道:“没关系,做吧。”
    “……行吧,反正到时候骚扰你的人不骚扰了小程序也能关,我做完教你怎么开启关闭。”元宵也没再劝,去了客厅专心做程序。
    不到二十分钟,元宵就将小程序做好,又删除步天通讯录里自己的号码做了试验,确认没bug后又把自己号码添回,否则下次他打电话找不着人才要哭。
    去书房后元宵发现步天面前堆满了药材,而他本人则是专注的调配,甚至五只,不,六只宠物也在,粘人的青白蛇还缠在他手腕上,丝毫没有当累赘的意思,步天眼睛也不眨一下,好像没看到两只捣蛋鬼。
    元宵也不敢打搅,放轻脚步悄悄进入,伸长胳膊远远将手机放到办公桌上,丁点儿声音也没发出。
    可没等他收回手松口气,步天却出声:“元宵。”
    “我在!”元宵条件反射应一声。
    “能帮我煮几个鸡蛋吗?”步天问。
    “煮鸡蛋吗?可以啊。”这活很轻松,元宵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然而步天的煮鸡蛋却是有要求的,他暂时停下手中动作,将一个小纸包递给他,道:“锅里装冷水时将纸包里的粉末倒进去,鸡蛋暂时不下锅,水沸腾后会变色,等到可以看到水颜色变化时放入鸡蛋,煮一分钟,然后将鸡蛋放进装清水的碗里,冷却三分钟,再放入沸水中煮,依然一分钟,再捞出来,换清水,冷却三分钟,继续煮,这次一直煮,直至沸水颜色彻底褪去或变浅,捞出来用清水浸泡,连碗带水端来。”
    元宵:“…………………………”步先生你是看我无聊逗我玩呢?
    “能记下吗?”步天当然没那么无聊。
    元宵没从他脸上看出逗乐子,意识到自己想岔了,然而步天说时前一半他还有听,后一半就没认真,于是厚着脸皮请他又说了一遍。
    步天没不耐烦,将煮鸡蛋的过程又重复了一遍,元宵拿了手机录音的同时脑子也快速记忆,等步天说完他又重复一遍,丝毫不差。
    “麻烦了。”若不是步天手头还有事,他也不想麻烦元宵。
    “举手之劳,不麻烦。”元宵正愁下午没事做呢,要不是今天这雨好像没停的样子,他都想外出找兼职了。“对了步先生,手机小程序我给你做好了,你可以将静音取消,以免家里人联系你时接不到电话。还有,如果之后还是有陌生来电进来你跟我说,我给你更新。”
    步天挑挑眉,点头道好,他有些好奇元宵究竟是学什么的,德语不是他的专业他却连专业词汇都懂,现在还展现了他的另一项手艺……难道海市元家人教育涵盖各方面吗?
    没错,步天没调查也不再怀疑元宵是元家人,昨天回来前,他看到了元宵和休闲装男人在谈话,而在那之前,他还听到休闲装男人给元家那位被称作三爷的人打了电话,告诉三爷他已经等到“少爷”……步天不知道元家有哪些少爷,但他知道“三爷”这号人物。
    三爷是海市元家如今的当家人,用比较夸张的词形容这位当家人,大概只有“皇帝”,没错,就是皇帝,一个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掌权者。不过,仅限于在海市,纵如此,他的势力也着实不容小觑。
    元宵和休闲装男人之间气氛并不好,休闲装男人在元宵面前可以说是卑躬屈膝,元宵对他的态度不是高高在上或是轻蔑,而是透着遮掩不住的厌烦,也是第一次,步天在他脸上看到了成熟和冷漠,很陌生。
    不过陌生的元宵只针对休闲装男人,在看到他后又恢复成了平常那阳光灿烂的黑芝麻馅汤圆,有种高贵冷艳的松狮犬转脸变成萨摩耶的感觉。
    咳,步天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也是蛮丰富。
    不可否认,知道元宵是元家人,而且身份在元家还不低,他有些好奇,好奇这样一位真正的豪门贵公子天之骄子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沦落到工地搬砖自力更生的窘况,所谓的观念不和又是如何观念不和?
    步天一心二用,想着想着又觉不对——他为什么一直想元宵?
    念及“步天”性向,步天手一抖,好悬将手里小药臼里的药粉抖出去。不过药粉没抖出去,倒是把爬到他手背上偷食的圣蝎给抖了出去,砸了天蛛一脸,惊得天蛛全身毛都竖了起来飞快爬回饲养箱。
    步天:“……”
    他将小圣蝎捡回来,给了它一片黄芪抱着啃,顺便也整理了下思绪。
    他很清楚,自己对元宵没有“非分之想”,刚纯粹是想到“步天”才被吓了一跳,至于一直想元宵,应该还是跟他的身份有关,不过他觉得他和元宵还没到敞开心扉的地步,以及他们之间除了最开始的债务关系外又多了一层房东与租客,或者说,雇主与保姆(?)关系,反而是朋友这层关系最为微小,更不足以让元宵将一切坦诚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