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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给他一个“你说了算”的眼神。
步天也不犹豫,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剪刀,避开他身上的针,干脆利落的将衣服剪开拿走。
“呼……”腮帮子隐隐有些发酸的元宵吐出一口气,却是没敢大幅度活动,“步天你怎么知道我是中毒,我也没乱吃东西啊,怎么会中毒?”
步天将碗端回手里,边道:“土豆发芽。”
元宵:“……”
他有点蛋疼,食用发芽的土豆会引气中毒,情况严重还会致死,可偏偏他平时吃的快餐里土豆都是削了皮切成块或丝的样子,发没发芽还真看不出来。
要不是步天回来的及时,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死在卫生间里,上吐下泻,他腿都软了,即使想去医院挂号,恐怕都去不成。
不过话说回来,步天给他扎针后,他虽也有两次有点犯恶心和腹痛,却并不强烈。
“天哥,你是我的福星……”元宵感动得望向步天,恨不能扎进他怀里蹭蹭。
步天见他唇色都白了也有些心疼,心疼之余也稍稍松了口气,好在他没大碍。
“喝药吧。”现在他暂时稳住了毒素,不过要把毒素去除还是得用药。
“嗯嗯。”元宵特别听话。
可当他喝第一口药时,顿时给苦得整张脸都扭曲变形,这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熬中药,气味也淡得很,怎么能苦到这程度上?
步天该不会在里面放了三斤黄连吧?
黄连步天是没放的,他让蝶衣蛊去里面游了一圈,其实让蝶衣蛊直接钻进元宵身体里更方便,但一来他手里碧蝶鳞粉太少,不够蝶衣蛊这个需要好处贿赂的大胃王,二来给元宵种蝶衣蛊,他担心元宵会有心理阴影,所以退而求其次,让蝶衣蛊去泡了个澡,苦味就这么来的。
元宵险些被苦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药喝到一半怎么也不肯再喝,于是步天便用了经典的喂药之法——嘴对嘴,将半碗药含进嘴里,直接给元宵渡了过去。
本来是一件浪漫的事,可喂药,还那么苦的药,真大丈夫?
元宵整张脸都拧成了一团,“你让我以后还怎么亲你,求我的心理阴影面积。”
步天:“你也可以不亲。”
元宵:“……”日常想甩男朋友!
见他一脸幽怨,步天抽了张纸替他擦拭嘴角的药渍,语气罕见的温柔道:“我去拿水给你漱口。”
元宵听着他的语气瞬间熨帖无比,等漱完口,嘴里终于没有让他怀疑人生的苦味,他又有些昏昏欲睡。步天煮的药有安神的成分。
“步天,这针什么时候能拔?”他担心自己一会儿不小心睡着了会翻身,针在身上会移位。
“困了?”步天一眼看出他的睡意,“你睡吧,我看着你。”
闻言元宵顿时感动,别看步天平常一副和别人家男朋友截然不同的形象,可他觉得步天只是不善表达,毕竟高冷人设还是得立起来,这不,他一病,步天所表现出的关切和温柔还是很别人家男朋友,不,他家男朋友的!
“谢谢。”他有些不好意思。
步天唇角带着一抹浅笑,“睡吧。”
元宵闭上眼,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而望着他入睡的步天神色却冷了下来,元宵中毒,无论是无意中中毒还是有人刻意下毒,他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给秋子打了电话,让秋子去替他查一查真相。秋子这次给他的回馈非常快,不到十分钟就给了他一个链接,他进去后就看到新闻内容是“XX工地工人食物中毒”,“XX”工地恰是元宵搬砖的工地,因为工地是市区施工,政府部门监管,因而工人食物中毒很快就被披露。
新闻报导很详细,记者采访了受害者,受害者称工地伙食是交给了工地负责人的亲戚承包,味道比外面的快餐差很多,相对的价格也会低廉很多。
他们这些在工地打工的外来工大多不舍得花双倍的价钱在外吃饭,大多直接在负责人亲戚那里买饭,饭菜口味并不好,饭会掺着沙子,菜也只是放一锅里水煮,搁点盐,有时候半生不熟,有时候煮过头烂成一团,有时候当天卖不出去的会留到第二天继续卖,天热后饭菜还会馊。
这一次进医院的人以为是吃了馊了的饭菜导致不适,检查后才知道,是黑心的亲戚用发芽的土豆做菜,这才导致他们集体食物中毒。
目前工地负责人的亲戚已经抓起来,负责人也接受调查,中毒工人的善后问题还要工地另外的负责人处理赔偿。
步天倒不在意赔偿的不赔偿,他让秋子跟进这桩中毒事件,确保元宵中毒的确只是“意外”。
半小时后,步天才放轻动作将元宵身上的铁针和银针取下,如果此时元宵还醒着,定能看到十几根银针的末端都已经成了黑色,而他扎了针的地方则有暗黑色的血沁出。
步天将他身上的毒血都清理干净,又找了一条毯子替他盖上,继而冲了些葡萄糖,用棉签沾着给他润了润嘴唇,并趁机给他喂了一些。
等做完这些后,步天才又重新检查一遍,确定元宵是真的没事,才将心放回心底,将他抱回了房间。
元宵睡得很熟,他将人放在床上并给他盖好被子,元宵也没醒。
离开次卧,步天将客厅和厨房简单收拾后,酒店服务生正好送饭菜过来,只是他今天没什么胃口,只随便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