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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骑战你俩还是要考!”可夸过之后,戴远国还是如此说,同时他也加了解释,“日后可是要根据你们的所长安排任处的,若是你俩精通骑射那自然是朝边关去放!”
说话间,戴远国一直瞪大了虎眼,紧紧盯住两人,注意着他们的表情变化。
边塞如今无大战,可小战频繁,被放到这样的地方既是苦差,又是美差。苦那自然不用说了,一个不好命都没了。可美是因为这些地方是最好的刷军功的所在!
现在大魏的不少边塞郡县,都是县丞管理行政,县令……撸胳膊挽袖子每天带人砍脑袋去。
他没从两人眼中看到胆怯,只看到恍然。
顾辞久和段少泊对视一眼,一起对戴远国拱手道谢:“谢过大人。”
他俩都不用通过系统频道交流的,出于对彼此的了解,很多事情他们是真的心有灵犀。
气运之子是太子妃生了孩子之后半年来到这个世界的,来的时候是夏天,现在太子妃应该才是刚刚怀孕。那也就是明年的五、六、七这几个月之间。
这年代也没有前三甲留京任翰林的惯例,在没有强大的家族运作的情况下,他们俩十之八九是要被外放,最迟今年年底就能被授官,明年初赴任——大魏每三年一次科举所取的士子人数很少,不过好处是只要考中了进士,就能有实实在在的官做。
那就是顶多能在这里呆到废太子,却很可能要跟气运之子错开。想要尽快回京,掌握气运之子的状况,做出影响来,那就得升官,升官必然立功。如此一来,与其到个平安的小县兢兢业业发展经济,还不如直接去边疆,杀他娘的!
马,是虎威军提供的军马。若是寻常的寒门士子,莫说是骑过马,可能见都没见过这种肩高超过一米四的高大战马。
人脑海中的概念,马是一种很温顺的动物,可再怎么知道,看着这样一头全身披挂,鼻孔喷着白气,踢踏着碗口一样巨大蹄子的战马,对不熟悉马的,或者胆子小的人,本身已经是一种考验。
而且战马和驽马不同,战马是有脾气的,尤其大魏的战马禁止阉割。给考生们拉过来但还是公马,如今这个时节,正是有些马匹开始躁动的时候。
——毕竟是人选的加考项目,看来考官们秉持的是既然是加分的,那就得让这个分加得最有价值,这样的想法。
参加骑战考的人不多,几乎是随来随考。过来只能能够任选战马,还能任选弓和兵刃。不过弓也就那几把,兵刃则是在数柄剑和陌刀之间挑选,可以选择的范围也不大。
段少泊先考,他挂好了弓刀,过来接过了马夫的缰绳,顺了顺马鬃,揉了揉马脖子,这匹看起来很紧张的马顿时就放松了起来,还温柔的蹭了蹭段少泊。那边上的马夫眼睛都瞪大了,他养的马他自己清楚,哪里是这么好安抚的?
段少泊已经上了马,一夹马腹小跑起来,百步之外靶子连中,拔出刀来,草人靶子全都被看了个身首分离。
轮到了顾辞久,他换了一匹马,这马的马夫知道两人是一起的,也好奇的看着,要知道他这马可是比刚才那老兄弟的性子还烈。谁知道,顾辞久根本没去安抚这匹马,一手在马鞍子上一压!
这刚还摇脑袋,跺蹄子的马顿时唏律律一声嘶鸣,马蹄子软了一下,又撑住了,也立刻就老实了。
后边顾辞久就没啥骚操作了,跟他家师弟一样,射靶子,砍人!然后回到原位。
可是戴远国看过之后又来问了:“你俩可曾上过沙场?”这两个人不像是单纯的架子货,动作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且劈砍间自带一股杀气,这得是见过血的。
“没有。”顾辞久道,“沙场没有,但小时候家里遭了大旱,跟着同乡逃荒,路上曾起过乱子。”
“怪不得……”戴远国并非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官员,略想想,差不多就明白是什么乱子了,“你俩今日也是辛苦了,回去好生休息吧。”
两人又道过谢,先是回去找到了各自的队伍,他们这一场大考放进来五百人,必须五百人全都考完,一起出去。又等了半个多时辰,这才跟队里开。
别看他们表现得游刃有余,其实跟别人一样累,毕竟他们也是凡人之躯。休息得有四天,这才算是彻底的缓过劲来,没有那种腿下面脚底下发虚的感觉了。
待到放榜的日子,顾辞久又是当头第一,小三元成就达成。
两人入住的客栈是热闹非凡,多有富贵人家前来道贺,还有来提亲的。
“多谢刘公抬爱,只是我师弟早有盟约,只待我两人年满二十,便结盟誓。”
顾辞久对面的是个白面微须的中年美大叔,他并不意外听到顾辞久这么说,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个被这么拒绝的人了。两个男子相伴的,在大魏也有美谈,部分士大夫也以此为雅士,世家初蓄养歌姬外,也多养有美童,如今当朝也要好此事者,却真没就俩男人过日子的高官。
“此言差矣,大丈夫立世,自当娶妻,有妻子帮你打理内务。你若与你师弟结盟相好,那又如何妨碍你成家立业?”
“我对女子根本不行。”刚还挺坦然的美大叔这回是真惊到了,他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这么坦然的说自己不行,“连当丈夫最基本的义务都不能满足妻子,如何还能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