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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他们广而告之,昭告群魔,开了个万魔大会,朝拜圣刀。
    罗央和其副手都有金丹境界,因此勉勉强强得了两张请帖。
    他们挤在十万八千个那么多的魔修中泯然于众,和圣刀隔着十万八千里那么远远远眺望,但好歹是见着了圣刀一面。
    副手越看越像。
    一样的细长刀身,镶金乌鞘,
    就连那流线走势,花纹分布,都如出一辙,寻不出第二把。
    “大胆!”
    罗央往副手脑袋上重重一敲,复不屑道:
    “你把它和圣尊放在一起比,你是在冒犯圣尊!”
    宿不平:“……”
    罗央很有底气:“这天下间长这样的刀海了去,莫非把把都是圣尊?”
    副手一想是这个道理,缩了脑袋不敢言语。
    罗央:“再说,莫非你是我副手,你就是天下所有人的副手?莫非白家那小子名字里有个瑾字,他就是块美玉,和周公瑾是同一个人?”
    莫名被看不起的白若瑾:“……”
    谢谢,他叫金法海。
    罗央最后以一声力度十足的嗤笑收尾:“这把刀外形和圣尊类似怎么了?莫非还能真是圣尊不成?”
    副手信服点头,恭维道:“属下愚钝,还是大人想得深看得远。”
    宿不平:“……”
    那人死了以后,魔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群魔乱舞?
    回去是该好好整治整治。
    被这么一捧,罗央得意地从鼻尖里发了个音节。
    虽然话是如此说,他还是对这把刀的邪门有点顾忌,递给副手道:“你来毁了他,雪我被偷袭之恨。”
    副手乖乖接过,想要依言用力时——
    熟悉的“啪”一声,这回他被打在脸上,左颊顿时高高肿起一片。
    罗央:“……”
    他不死心,挥挥手示意白家家主过来:“你也来试试。”
    白家家主看了一眼他头顶大包,和副手高肿脸颊,想临阵脱逃的**从未这样强烈过。
    但是碍于罗央的战力,白家家主还是忍了。
    他一咬牙,一用力!
    依旧是“啪”一声。
    白家家主肿得和副手很对称,副手肿左脸,他肿右脸。
    罗央:“……”
    如果说他先前是不死心,现在他就是单纯想看看这刀还能折腾出多少夭棱蛾子。
    他向白若瑾招招手:“你过来。”
    白若瑾自恃自己到底不是法海,没有反掌一座雷峰塔压下去的功力,只能乖乖认命去折刀挨打。
    他手还没摸到刀边,清脆的“啪啪”声就接连不断响起。
    这刀对白若瑾的仇恨似乎是格外深,格外重,旁人是或打脸或打头,就他一个,从头到脚被打了个遍。
    白若瑾一时间不知该捂哪儿更好,只觉得自己肿得像是个三百斤的孩子。
    被打出来的的三百斤。
    罗央的好奇心彻底被这刀给激发了。
    他跟打了鸡血一样,挨个把自己魔道的属下,合欢宗的弟子,白楚两家的修士叫了过来试了个遍。
    然后试的人统统被打了个遍。
    满场鼻青脸肿,满场哀嚎遍野。
    何止凄惨两字可以形容?
    最后,罗央把刀搁在了叶非折面前:“你来试试。”
    他原来恨不得对叶非折施加种种酷刑,好生折磨一番后将他碎尸万段,消弭自己被砸之恨。
    奈何这刀的邪门劲儿实在是勾起罗央的好奇心。
    他决定把叶非折留到被刀打那一刻,再着手折磨叶非折。
    叶非折不言不语,直接伸手接过了刀。
    罗央全神贯注,视线锁在叶非折身上,等着那张神迹般的脸被打肿的那一刻。
    一息过去了。
    乌鞘长刀安安静静躺在叶非折手上,堪称乖巧。
    两息过去了,叶非折顺手一抽,刺啦一声拎出刀身。
    罗央有一句话说得其实没错,凡是刀剑,大多都长一个样。
    都是用明亮锋利的金属打成刃身,成器后寒光如雪,刃明如水。
    就连夸赞好刀好剑,用的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吹毛断发,锐不可当。
    叶非折手中的这把却不一样。
    从刀鞘最底部一处花纹开始,分明是装饰性质的花纹,却像把“老子天下第一”几个字明明白白刻在刀鞘上。
    煞星。
    叶非折见着刀后,脑子里第一个跳出的竟是这个想法。
    这把刀真像绝世的煞星。
    有最浩瀚无边的力量,也有最凶邪偏门的狠性,就看持刀者能不能压住这把刀。
    云端地狱,都在持刀者的一念之间。
    好则睥睨众生,坏则被反噬到神魂无存。
    三息、四息、五息……
    罗央一行人等了又等,将眼睛揉了又揉,就是没等来熟悉的“啪”。
    叶非折和刀都完好无损。
    他悲愤又不可置信,甚至顾不得维持自己金丹巅峰的派头:“你你你,和这把刀到底是什么来头,什么关系?”
    宿不平不知何时下了车,朝着叶非折缓声一笑。
    “我与你说过,是刀自己选择的你。”
    他轻蔑地压回嘴角,好似对眼前一场混战不齿极了:“凭那种货色想做下家,想得太美。”
    宿不平没有说谎,叶非折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