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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信不信不要紧,四方宗主信了就好。
四方宗主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叶非折的眼神轻柔慈爱,也声音也轻得像是怕叶非折一吹就散一样:
“我知道的。非折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不用担心这些恶意诽谤,流言蜚语。”
说罢,他气势瞬间一变,又变成那个冷肃凛然,杀气腾腾的仙道仙首:
“日后谁再说你的坏话,污你的名声,为师定不轻饶!”
“不平事的帐,为师自会到魔道帮你去算!”
“……”
脸皮厚如叶非折,也难得感到了一丝由衷的心虚
他讪讪然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平事帮了我许多,不好这样翻脸无情,再说,我自己的事该由我自己解决,不好劳烦师父。”
这一回,四方宗主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多么好的孩子!
多么以德报怨的心性!
多少善良柔软的内心!
怎么会有像萧渐羽这样丧尽天良,舍得污蔑叶非折的人呢?
丧尽天良的萧渐羽眼神逐渐灰暗,觉得他还能再挣扎一下。
但是他正想开口时,就被万念俱灰的萧家家主打断道:“闭嘴啊!”
萧家家主眼角闪烁晶莹的泪光,不知是哭出来的还是被气的:“对对对,叶道友说得都对,是我萧家的不是。”
让那叶非折见鬼去吧!
谁爱搞叶非折谁搞,反正萧家家主是第一个退出。
他还想留一个完整的,能住人的萧府。
非常心酸。
萧渐羽:“???”
啊???
你们怎么了???
我穿的是完整的原着吗???
萧家的一切,基本尘埃落定。
叶非折对四方宗主道:“师父,既然祸世远走,萧姚前辈的尸骨又已经寻回,不如我们回四方宗去?”
叶非折暗暗在心中舒了口气。
一旦三方人马退去,几个最难缠的大乘巅峰走了,萧家家主重伤,萧家剩下的那点人马,对楚佑而言根本不成气候。
有的是能够轻而易举带走萧姚尸骨的法子。
此后楚佑不管是去哪里…都希望他能够好好的。
黑化的任务叶非折是不想做了,只期望楚佑能够重回原着男主走的正轨,别再被自己一个混蛋祸害。
四方宗主自然是欣然应允。
随着他的点头,仙道四宗、魔道千岁、妖族妖尊…这来时浩浩荡荡,呼风唤雨的几方人物,也一一退去。
四方风云来复散。
没人注意到妖尊那边,悄然溜走了一个不起眼的妖族侍从。
萧家的子弟也终于从重重惊吓中恢复过来,忙不迭招人来抬走萧家家主和萧渐羽,寻医修为他们诊断治伤。
萧渐羽艰难地举起一只手,朝着主持的萧家子弟挥了挥:“我没事,不用担心,让我躺一会儿。”
萧家子弟:“???”
正当他想劝萧渐羽有病快治,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脑子里的,都别忌讳疾医,就听萧家家主有气无力道:
“没事,让他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吧。”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萧家家主老气横秋地想着,就是这样没见过世面,没经历过大风浪。
等萧渐羽被叶非折多气个几次,也就气习惯了,自然心平气和,见怪不怪。
于是萧家子弟几番忙碌行走,萧渐羽都躺在原地。
一直等废墟处走光了人,夜晚月亮升起,换了白日金乌,萧渐羽也依旧顶着快被风干的伤口,躺在扎人的瓦片底下吹冷风。
终于叫他等了一个人。
来人眉目线条冷冽,月光下有种极干练,也极挺峭的俊秀,如月下雪山,荒漠冰河,纵是再好,也难以叫人生出亲近之心来,甚至恨不得避而远之。
楚佑。
即便萧渐羽从未见过男主,见到来人时,也情不自禁在心里念出了这两个字。
他面上微微一笑:“祸世,久仰久仰。”
楚佑不曾看他一眼,径直到萧姚尸骨安放处,取了她遗骸妥善安置在储物器具里。
萧渐羽并不觉得惊讶羞恼。
楚佑在现身之前,会不察觉到他的存在吗?
不会。
楚佑选择了现身,就是压根没把他萧渐羽放在眼里。
遭遇冷眼以待也是最正常不过。
萧渐羽幽幽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身为萧家家主独女,年轻一辈风头独秀的大乘,为什么会生下你这个怀有祸世血脉的怪物吗?”
沉沉夜色下,楚佑想要离去的脚步顿了一顿。
萧渐羽低低叫起来。
他笑得一点都不舒服,反而充斥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诡秘低哑:
“你就没有想到,你的出生不是你母亲的情难自禁,也不是天意如此,而是背后的人力有意为之,有意谋算吗?”
四下静了很久。
夜晚呼呼的风声吹动废墟中残砖碎瓦摩擦碰撞,在萧家这种水榭楼台的繁华之地,硬生生碰出一种鬼气森森的萧条感。
萧渐羽甚至能感知到冰凉的剑锋抵在他脖子上的触感。
楚佑真的可能会杀了他。
原着中男主一直冷血到理智,到泯灭人性的地步,萧渐羽不敢奢望楚佑会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