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清哥儿,你怎么就……”
“够了。”
里正咳嗽了下,正色道,“既然清哥儿已经答应,这次就到此为止。”
“等等。”
“沈力家的,你还有什么要说?”
里正皱眉。
“里正,各位乡亲们,赶巧你们都在,我就先在这,跟大伙说清楚好了,清哥儿到底是丢了我沈家的名声,我要他净身出户,今后,沈清也不在是我沈家哥儿,更不可能从我沈家大门出嫁。”
“沈力家的,你别太过分。”
王柳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气炸了,死死地瞪着贺竹。
“那是清哥儿自作自受,我对清哥儿算是仁至义尽,他清哥儿不要脸,我家华哥儿还要,要是当这事没发生,让清哥儿从我家大门出嫁,那其他村里的人,要怎么看待我家华哥儿?”
贺竹毫不客气的呛了回去,“再说了,我家华哥儿可是要代替清哥儿嫁入沈秀才家,当秀才夫人,要是被人知道华哥儿有个这样的哥哥,能不被人耻笑吗?”
“沈力,还是不是男人?你就任由你夫郎,作践清哥儿吗?”
王柳朝沈力大喊。
沈力低下头,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愿。
“呵,我明……”
就在沈清支撑不住,正要倒下来的瞬间,萧翎一把扶住沈清的腰,“你竟答应嫁我,那接下来的事,就该由我来处理,你只需好好看着。”
“你……”
“我叫萧翎,你以后的相公。”
沈清,我不信天,但它却让我在这个世界,与你再次相遇,我无比感激。
第3章
“请你们出去。”萧翎森冷的黑眸,如猎鹰一般锐利,扫向四周,摄得村民们心底莫名发寒,“这里是我夫郎的闺房,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里正这才留意到萧翎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甚至隐隐透出一股蔑视众生的高傲,根本不是寻常人该有的。
一身杀伐戾气,毫不修饰地展露,犹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这个叫萧翎的少年,不简单。
里正的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句话。
与这些村民不同,里正是当过兵,也上过战场的人,自然很清楚这杀伐之气,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这少年身上,怕是背负着不少人命。
里正心惊胆战猜测的同时,另一个疑问,随之产生。
一个半大汉子身上,怎会出现如此重的杀气?难不成他一出生就开始杀人?这也太扯了吧?
“你,你,我这个阿姆都没意见,你在我面前呈什么威风?”
他堂堂一个大人,怎可能因一个半大汉子的话,而感到害怕?那不是丢人现眼吗?
贺竹攥着自己想要颤抖的手,厉声质问。
“你方才,不是已当着这些人的面,要将沈清逐出沈家?”
“住口,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汉子插嘴。”
“沈清是我夫郎,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萧翎冷笑,眸子中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贺竹带来强烈的压迫,“像你这样的阿姆,不要也罢。”
“你,你想做什么?”
贺竹被吓到了,猛地退到沈力身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当家的,一定要你好看。”
“我一个‘半大’汉子,能对你做什么?”萧翎勾起一抹噬血的冷笑。
“你……”
“萧翎是吧?你要是真心要娶清哥儿,就帮清哥儿讨回他阿姆留下的嫁妆,沈力家的,用尽各种手段对付清哥儿,就是为了这份嫁妆。”
王柳趁着机会,索性破罐子摔破的大喊,将贺竹的目的直接暴露给萧翎知道。
他承认,一开始他是看不起萧翎,可萧翎接下里的行为举止,打破了他的想法。
或许。
这个叫做萧翎的半大汉子,能够帮沈清拿回属于沈清的东西。
“沈林家的,你污蔑我。”
贺竹索性坐在地上撒泼,死不承认,“作孽啊,我们沈家好好的,怎么就出了沈清这麽个忤逆的东西,现在居然还伙同外人,来欺负我这个做阿姆的,里正,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天地良心,我要是有心对付沈清,怎么还会将这间最好的房间,分给他住?”
“沈力家的,你说得比唱的好听。村里谁不知道,清哥儿阿姆,就是在这没的,你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
王柳冷不防的,就是一句,“你要赶走清哥儿,我是外人管不着,但属于清哥儿的东西,你没权拿走。”
“那都是我们沈家的东西,清哥儿凭什么拿走?”
听王柳这么一说,贺竹不干了,怒道。
岂有此理,那些都是我准备留给华哥儿的嫁妆,怎能让沈清这个贱人生的哥儿拿走?
“沈力家的,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里正摇头,“清哥儿阿姆嫁过来前,就找我帮忙立过一份契约,内容是,只有清哥儿阿姆跟沈力生的孩子,才有资格拿走他的嫁妆。”
“契约?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当家。”
“当家的,里正说的可是真话?”贺竹一把抓住沈力的衣服,就是一顿猛摇。
“他的东西,就让沈清拿走,我不稀罕。”
沈力冷着道。
一点也不想再提起沈清阿姆,直接挥袖而去。
“沈力家的,你也听到你当家的话?”
“什么稀罕不稀罕?我当家的,只是一时被你们气糊涂,才会这样说,做不得真,那是沈家的东西,跟温文没半点关系。”
“你确定?”
萧翎稍嫌稚嫩嗓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
“我……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会突然间不受控制?
第4章
“不是,就按我当家的话,把,把温文的东西统统,统统拿走,我们不稀罕。” 贺竹神情极度不愿意,可嘴上的话,却是认同。
我这是怎么样?怎么会说出这种白痴话?那明明不是我想说的啊?
难不成是周文阴魂不散?
不,不可能。
贺竹的脸色逐渐发白。
“你不反悔?”
萧翎薄唇浅扬。
“不反悔。”
快停下,快停下来,什么不反悔?都是我的,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温文那贱人的东西都是我的。
贺竹在心里咆哮。
“沈力家的,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王柳不解的皱眉。
贺竹刚才不是还想耍赖,来个死不认账?
“阿姆,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过,那些东西都是我的吗?怎么就改口了呢?” 沈华顿时花容失色。
他前些天,还跟村里与他交好的哥儿,说起这笔嫁妆,这不是摆明了要他难堪吗?
这下子。
在场的其他沈家村人,愣住了。
这算什么?自曝?自己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说话算话,你们不信,可以让里正,立下字据。” 立什么字据?华哥儿,快点阻止我说下去,想也知道,阿姆怎么可能为那个贱人生的哥儿打算?
贺竹一个劲的给沈华使眼色。
可惜。
沈华因着他方才的话,打击过大,还沉浸在震惊里,看都没看他一眼。
“里正是吧?”
萧翎冷眸一扫,“他竟已自己开口要求,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里正顿感一阵寒意袭来。
“好,我让人立刻准备。”
虽说贺竹的行为有些诡异,但到底是贺竹自己当着众位乡亲面前说的话,做不得假,里正只当他是突然良心发现,派人去找了村里的周夫子。
不久。
周夫子写好的字据,就递到了贺竹面前。
“沈力家的,你看清楚了,你方才所说的话,我都让人一字不落地叫周夫子写下来,你只需盖个手印,就可以,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真打算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