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寇宣灵:“你们看地上的泥土。”
其他两人闻言朝地下看去,惊讶的发现地上的泥土竟都湿黏黏,全成了黏土还发出恶臭味。他们看过整座山以及学校其他地方的土,绝不会是黏土,大多是可供种植的壤土。否则山林草木也不会郁郁葱葱,但他们也能知道为何后山会出现一大片空地,寸草不生。
陈阳:“凌浩说这里面都埋着尸体。”
闻言,丘盛敏反射性后退,踩到什么似的发出‘咔擦’声。低头一看,却见是一块白骨。脸色瞬间变了:“真的埋有尸骨。”
第39章 红绣鞋06
陈阳到空地边缘拿了跟枯枝, 拨弄泥土,不一会儿便戳到硬物。顿了顿用枯枝把泥土往两边拨开, 彻底露出脚底下半句沾满泥土已经腐烂的干尸上半身。
丘盛敏头一次见到干尸, 当即吓了一跳:“天!难道底下都埋了这么多?”
这才是浅层,如果挖开不知道还有多少。陈阳扔掉枯枝,递给丘盛敏一张灵符后和寇宣灵说道:“我们去平房看看。”
寇宣灵点头。丘盛敏也跟着去, 不过一路走过空地只要想想底下都是尸体,而他们是踩在尸体上过去就觉得挺恐惧。好在她没腿软拖后腿,也没嚷嚷半句害怕。
陈阳倒觉得丘盛敏是好苗子,天生阴阳眼还能自学过阴,带回去给马山峰不知道他乐不乐意收徒。马山峰是北方出马弟子, 丘盛敏条件挺适合当个出马弟子。
三人走到平房附近,感觉到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排平房门窗紧闭, 门口杂草丛生, 竟都开始枯死。十分安静,半声虫鸣也没有听到。丘盛敏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眼空地,陡然间从背脊到脖子都起一层鸡皮疙瘩,阴冷且毛骨悚然。
陈阳两人察觉到丘盛敏变化, 于是低声问:“看到什么了?”
“身后,”丘盛敏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好多……都在盯着我们。”
陈阳回头看,空地空空如也。他仍旧感觉不到鬼气,可丘盛敏已经看见。那就只能说明鬼气被什么给遮掩, 以至于金水中学变得很干净。“别管,我们继续走。”
平房的门没有锁, 唯独有一间门口贴了封条也缠上锁链。于是三人直奔这间平房,陈阳试图推开平房,但锁链锁得很紧。丘盛敏上前拿起门把上的大锁看了两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发卡尝试捣弄了几下,‘咔擦’一声大锁被打开。
丘盛敏回头见陈阳和寇宣灵盯着她的目光略微怪异,于是解释道:“吃饭手艺,普普通通。”
陈阳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技多不压身,好像挺好用。”
“我也觉得。”寇宣灵赞同,于是对丘盛敏说道:“有空教教我们。”
“……哦。”
把发卡放回口袋里时突然触碰到一张硬纸,感到奇怪的丘盛敏把硬纸拿出来,赫然是一张血红色卡片。卡片正面写着139这个数字,顿时就变了脸色。
陈阳瞥见:“你收到卡片了?139……如果你是最后一个参与游戏的人,那么目前有139个人被拖进死亡游戏。可能要减掉游戏失败的人,也有一百多人了。”
丘盛敏:“不是说晚上十点才会出现卡片吗?”她翻过卡片来看,发现背面写着‘数楼梯’三个汉字,汉字下面是‘5’这个数字:“还是说新人被特殊关照,好提前适应?”
“应该就是今晚‘数阶梯’游戏,参与者一共五个人。”陈阳接过卡片看了看,的确是和昨晚拿在手里的卡片一样。“看来晚上十点拿到卡片不是硬性规定。”
“的确不是。可能还跟我们来空地提前触发有关,说不定惹怒后山空地的东西,迫不及待想杀了我们。”寇宣灵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红色卡片。
陈阳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卡片,背面内容和丘盛敏的一样。他摇摇头:“要杀就杀,非搞那么多花样。”言罢,他猛地推开门。
大量灰尘瞬间涌出来,发霉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陈阳捏着鼻子站在一边等待灰尘过去才踏进房子里,房子里放了一些体育器材。在没有闹出人命前,平房就是放体育器材的地方。后来匆匆忙忙围上铁丝网,里面的东西也就没有动。
三人进入房间,房间里挺阴暗。寇宣灵推开窗户,仍旧没有阳光照进来。虽然光线不行,不过还是亮敞些。陈阳抬头看房梁,白颜老师应该就是在这里上吊自杀,用的绳子是跳绳。此刻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空荡荡的。
陈阳拧眉,退后几步站在门口看向空地。平房地势比空地高一点,往下看整个后山空地揽入眼底。然后他又走出平房,观察四周地形。
寇宣灵走过来:“看出什么了?”
“隐隐有感觉。”陈阳向前走,一直走到灌木丛旁边。现下整个后山空地和平房的格局便形似半圆,地势从上到下。后山空地埋着尸体那块寸草不生,平房附近虽野草丛生,但野草全都枯萎。空地和平房边缘草木葱茏。
陈阳拨开灌木丛,拿起枯枝拨弄地表,把一层厚厚的落叶全都拨开挖出下面的泥土。拿在手心处看了看,大约就能知道原因。寇宣灵走过来的时候,他把手心的泥土摊开给寇宣灵看:“礞石粉。”
礞石粉?寇宣灵立刻拧眉,神情严肃。礞石是属阴的材料,可用于引魂。用礞石粉撒在路上可用于引魂,再用礞石设下鬼门阵,便可把整座山的魂魄全都引到后山空地。如此也可解释为何金水中学很干净。
“确定是鬼门阵?”
“还得找到‘驭鬼桩’,没找到就不算是鬼门阵。顶多算个引魂阵法。”
所谓鬼门阵,即利用礞石粉引孤魂野鬼聚于一地,再用礞石设下阵法。此时算完成鬼门阵的一半,用于引魂、聚魂。之后再用刻有引魂经的汉白玉桩子作为驭鬼桩设下‘鬼打墙’,令聚集过来的孤魂野鬼都绕着桩子打转,出不去也无法投胎,天长地久爆发怨气,遂成恶鬼。
如果利用特殊地势还能制造出大规模的‘鬼打墙’,就像如今整个金水中学没人能离开深山一样。估计整座深山都被‘鬼打墙’了。
突然,平房那边传来丘盛敏的尖叫。两人立即跑过去,进平房发现丘盛敏被一根体育跳绳勒住脖子往后拖。陈阳拽住绳子,猛然被往前拖,丘盛敏被勒得翻白眼。陈阳拧眉,快速掐手决大喝:“……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寇宣灵祭出桃木剑,顺着体育跳绳的尽头斩去:“灭鬼除凶,常生无穷,律令摄!”
尽头阴暗处陡然发出惨叫,跳绳猛然断开。旋即是刺耳的尖啸充满平房,尖啸过后便是尖利的笑声,似哭似哀嚎,极为刺耳恐怖。
陈阳拉起咳嗽不停的丘盛敏对寇宣灵说道:“先走。”
三人迅速离开平房却发现空地上的泥土都开始松动,下面的尸体蠢蠢欲动。三人尽快穿过空地,跑到中间的时候底下突然伸出腐烂的手掌抓住他们的脚。寇宣灵挥动桃木剑斩掉那只手,旋即又有无数的手扑过来。而且伴随着手,下面的尸体都爬起来欲扑向他们。
陈阳把丘盛敏推给寇宣灵:“保护她。”然后运用北酆杀鬼心印:“北酆杀鬼印,酆都召鬼神印……禁断诸鬼,斩伐邪神,急急如北阴玄天酆都大帝律令!”
金光顿现,覆盖空地所有尸体。尸体行动受阻,顿在原地。陈阳额头渗出汗水,说道:“快走。”
寇宣灵搀扶陈阳和丘盛敏穿过尸群,翻过铁丝网跑到篮球场。期间回头看还能发现平房门口站着一个穿血红色裙子和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冷冷的盯着他们。
当他们在篮球场落地,身后空地的动静都停下恢复平静。好像根本没有尸群暴动一样,陈阳喘着气说道:“我的法力好像被削弱,连平时的一半不到。”
以他的法力不至于对付不了一只厉鬼,更何况是用出北酆杀鬼印。此印本就威力巨大,能斩一切邪祟恶鬼。可刚刚发挥出来的功力仅仅是阻碍群尸动作,更别说伤害到平房中的厉鬼分毫。
寇宣灵:“我也一样,好像受到阻碍,攻击力下降不少。”
丘盛敏心有余悸的摸着刺痛的脖子:“果然是有问题。”她抬头说道:“你们离开平房的时候,我还留在里面,感觉很阴冷。我觉得不太对劲,正想出来就发现房梁上吊着一个女人。”她想起刚才的情形,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我吓得手脚发麻,她还盯着我看,缓缓露出笑。笑容逐渐狰狞,我喊不出声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跳绳圈成圆圈,往我脖子上套。跳绳触及我的脖子时,突然就能发出声音也能动。”
“我想,她应该就是白颜老师。”
白天都能凶到这个地步,更别提晚上来平房会发生什么事了。陈阳叹口气,说道:“我们还是得来一趟平房,找找驭鬼桩。如果真的是鬼门阵,就必须把驭鬼桩破坏掉。”
寇宣灵赞同。然后三人回到宿舍,宿舍里丘盛明早就在等他们了。一见他们率先注意到丘盛敏脖子上的勒痕,颇为担忧的询问。眼见没事后才说道:“我去找了金主任和其他三个主任,还去见副校长。我问过金主任为什么他能联系外界,一开始他不说,后来才松口说发布任务单的人其实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根据描述,那个人大概就是之前透露学校消息给你们的男学生。”
“是他?找得到他吗?”
“找不到。他舍友说一天没见到人了。”丘盛明又说道:“另外,我还发现校长死了。就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靠着窗户,被吊死的。”
丘盛敏突然就想到昨天下午看向行政楼一扇窗户的时候,有张脸贴在玻璃上。顿时毛骨悚然,该不会那张脸就是校长?
“而且,我发现副校长、另外三位主任都被那些东西缠上了。我去找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背上都黏着一具干尸。”
丘盛明当过许多年骗子,察言观色和嘴皮功夫最厉害,要不然也不会说动固执的金主任。但另外几个人在听到跟白颜老师相关的事情后却都变脸,无论如何也不肯提及白颜并训斥丘盛明,警告他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其他不准插手,然后他们就转身关门。
转身的时候,丘盛明就看到他们背上竟然都贴着一具干尸,有男有女,几乎要融进那些人的背部。他还看到副校长感到背部很痒,于是伸手去挠背上的干尸,越挠越痒。干尸的皮肤都被挠出来,掉下一块又一块,最后那干尸突然睁眼,和丘盛明对上视线。
丘盛明赶紧跑,此刻啧啧摇头:“绝对是杀人,背负命债,才会被缠上。干尸贴身无异亡灵缠身,命不久矣。而且背上人命债的东西,多半不用救。死也活该。”
陈阳笑了一下:“你还懂这些?”
“职业需求。”丘盛明脸皮厚:“虽然是骗子,也得懂这些。好分辨遇到真假,我们骗人不害人。要是遇到真的灵异事件,就不插手。免得赔上自己的命还害死人。”
寇宣灵:“骗人还骗出优越感?”
丘盛明摸摸鼻子:“也不是……主要是没什么本事,来钱也快……”说到这里,他也说不下去。骗人就是骗人,哪来那么多借口?所谓盗亦有道也只是他们用来安放优越感的理由罢了。
不过经此一事,他也不敢再扮天师糊弄人。毕竟是骗人的勾当,干不了一世。最可怕的是遇到真灵异,死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要是没有遇到陈阳,他姐昨晚上就直接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丘盛明自觉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想害人,更不想害死唯一的亲人。
“之前跟我们透露消息的男生可能早有准备,一时想找也找不到。”陈阳说道:“再找金主任聊聊,至少要知道白颜的事情。”
“不用找,我来了。”众人看向门口,却见金主任和刘老师就站在门口。此刻金主任满脸疲惫倦怠,他说道:“我能进来吗?”
陈阳点头,他便走进来坐下。叹口气沉默半晌,斟酌着说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白颜老师是个好老师,开朗乐观,热爱自己的职业和所有学生。无论好坏,一视同仁。我不喜欢她,我的教育理念是严师出高徒。她太柔软,太纵容学生,散漫自由,在我看来不可取。”
说到这里,金主任停顿片刻再次叹气,面容露出悲伤:“直到她离开,直到我发现被我视为精英的好学生冷血、没有情感,残忍自私,我才明白,我是错,她是对。我重视成绩却忽略他们的情感需求,忽略比成绩更重要的是道德品格!”
众人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金主任痛惜和忏悔。此刻的金主任倒是剥除刻板严肃的形象,更像是一个失意人,充满懊悔。
“白颜老师没有和学生谈恋爱,也没有贪污,都是污蔑!学生和老师、校领导勾结起来污蔑她,我选择相信我的学生、我的同事、上司,因为偏见拒绝她的解释。她才会绝望的自杀,如果我能听听她的解释,了解她,也许她不会自杀。”
金主任在察觉到真相后就一直处于懊悔中,他的固执和偏见让他忽视白颜老师的解释。直到学生被困、学校里陆续有人死亡,他才察觉到自己的愚昧。可错误也不能完全怪在金主任头上,他是过于重视成绩过于固执,偏偏又觉得身为老师应该全心相信自己的学生。
相信自己的学生没有错,信任自己的同事、上司,无可厚非,错只在于他不懂分辨善恶两念。
陈阳:“为什么学生要污蔑白颜老师?为什么你的同事、上司都要污蔑她贪污?”
“因为白颜老师发现校长他们洗钱,这间学校是几个董事合伙开的,用来洗钱。校长、主任和老师都被收买了。至于学生污蔑白颜老师,我认为他们是受董事和校长指使。因为带头的那几个学生都是校长和董事的子女。”
“不是这样。”刘老师开口:“学生污蔑白颜老师在前,白颜老师发现学校洗钱在后。”
金主任颇为惊讶,想想确实如刘老师所说:“可学生为什么污蔑白颜老师?白颜老师对她的学生很爱护。”
刘老师:“您不知道那些学生多自私冷血,我虽然才来一年,却比你更了解他们的本性。”她抬头对陈阳等人说道:“我来金水中学,是白颜老师带的我。她人好,我知道。隔几天后接连曝出她勾引学生还贪污,我不信。可是所有人都在说,证据确凿。我的话没人听,我敢说一句就被同事冷落被学生威胁。白颜老师自杀后,我就知道说再多也没用了。”
“我申请调到四班、五班,这两个班级的学生虽然自律性差还爱玩闹,老是犯错。可他们才是真正的孩子,乐观善良。白颜老师当时教一、二班吧,传言她和学生谈恋爱,实际上是李慧跟吊死在篮球场的男生谈恋爱。男生出轨另一个女孩,李慧就对那女孩校园暴力。白颜老师得知后,劝告李慧,见李慧不知收敛就警告她。李慧以为是另一个女孩告密,转而对那女孩校园暴力。关馨语一直作为出主意的人。”
“校园暴力越严重,白颜老师格外生气。学校请来李慧的家长,李慧在办公室里被家长扇耳光,大骂她让她在学生中丢面子。而且丢掉学生会长的位置,李慧恼怒,认为是白颜老师告密。于是把校园暴力转到白颜老师身上,两个班级的学生都在对白颜老师校园暴力。没有参与的人却在旁观,有时取笑纵容,三班学生知道情况,但是冷眼旁观。”
“之前两个被校园暴力的女孩,转头就变成了施害者。那些曾经被关照的孩子,全都成白眼狼。金主任,您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师,应该知道校园暴力的可怕。所有你无法想象的暴力都施加在一个无辜的女老师身上,多可怕啊。白颜老师想报警,被学校拦下来,劝她拿钱了事。她不肯,偶然间得知学校洗钱,一下子所有人都站出来指责她。人证物证具在,再无辜都脱不了身。”
“含冤而死,化为厉鬼。孽因恶果,偿命而已。可如果牵扯进无辜者,就不能坐视不理。”寇宣灵抱着桃木剑说道:“不过谁设下鬼门阵?”
金主任不明所以,听完两人所说沉思片刻说道:“难道是白雱?”
“白雱?”
“在你们app上发布任务单的人,也是金水中学的学生。”
刘老师颇为诧异:“他是我的学生。平时挺安静不起眼,身体好像也不太好,常生病请假。学校非大病不能请假,为此我还经常去校医那帮忙给他说情好请病假。”
白雱就是陈阳等人第一天遇到的男学生,告知他们学校情况引导他们查明真相的人。“姓白,跟白颜老师有关系?”
可惜白雱失踪找不到人,最后的疑惑没能解开。金主任和刘老师离开的时候真诚的恳求陈阳等人救下无辜的学生,纵有人犯错,也不是他们直接害死白颜老师。如果要赎罪,他们愿意把命交给白颜老师,毕竟他们曾经也是旁观者。
只是学校里几百条年轻的无辜生命,希望白颜老师能放过他们。
丘家姐弟也离开,宿舍里只剩下陈阳和寇宣灵。陈阳把所有灵符都带在身上,同时友情赠送寇宣灵一张三天贵人赐福宝符。寇宣灵接过,说道:“回去后我研究宝符时长,告诉毛小莉让她多画几张。以后出门戴在身上就算迷路都不怕。”
言罢,他就去拜祖师爷。
陈阳笑了下,低头看手机屏幕上度朔回复的两个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突然很想他。
寇宣灵打了个响指:“想度局?”
陈阳点头,忽的抬头,神色诧异。寇宣灵摆手:“还真是?你们藏得够深,度局在总局三年,愣是半个字没提自己结婚的事情。”
“度哥本来就不是爱说自己私事的人,何况那时候我还在读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寇宣灵点头,倒也没再追问下去。他也不是多八卦的人,知道真相后也很淡定。毕竟没什么人比得上祖师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边走进浴室边说道:“快点解决这单子吧,没有香花五供,多委屈祖师爷。下回再遇到这种深山高校,我要自带香花灯油五供。”
陈阳摸着下巴盯着寇宣灵的祖师爷画像看,大声问道:“寇宣灵,你能请祖师爷显灵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