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别试图和我装糊涂！”
    “什么叫装糊涂，我也不懂！”
    李梦涵推开祁少瑾的手，不让他的手再紧紧抓着自己的肩膀。
    她不喜欢这样的姿势，会让自己显得在他面前一点主动权利都没有。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为了你放弃了很多，也容忍了很多。在我知道，自己只是你眼里的替身后，忽然顿感轻松，也终于明白，可以放下一切了。”
    “所以少瑾，看在之前我对你用心良苦的份上，求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讨厌不能呼吸的感觉，就算你行行好！”
    祁少瑾略带受伤的目光里，倒影着李梦涵决然的一张脸。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后，阳光落在上面，乌黑明亮，光泽熠熠，十分迷人。
    祁少瑾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那一片美丽的墨发，但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去。
    “你怎么能觉得我让你无法呼吸。”他的口气兀地无力下来，声音末尾轻轻叹息一声。
    阴鸷邪佞如祁少瑾，此刻这般莫可奈何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祁少瑾早已经敛尽当年为所欲为，不可一世的锋芒，如今他比五年前更加深沉内敛。
    在李梦涵的眼里，祁少瑾一直都是一个需要人照顾，需要人关爱的存在。
    也或许，正是这样的初衷，才会让她渐渐开始爱上了他。
    何况祁少瑾确实是一个专情的好男人。
    往往这样的男人，才最招人喜爱。
    但也伤人于无形，让人痛不欲生。
    李梦涵深深体会到了其中的疼痛，几乎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幸好，最难熬的日子已经熬过去了，现在她有了新的希望。
    她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小腹，唇角弯起若有似无的浅笑。
    “少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选择，在你做出一些决定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将一些人推向了远方无法回头的余地。”
    “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根本不是替身！”祁少瑾愠恼地低吼起来。
    “你如何证明！”李梦涵也喊了起来。
    “你想我如何证明？”
    李梦涵苦笑起来，“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证明，我又怎么知道，如何证明我不是替身！”
    李梦涵抬手抚摸向自己的脸颊，“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这样会让我想起来，我竟然和顾若熙有这么相像的一张脸！”
    “我甚至做梦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我到底是李梦涵，还是顾若熙！”
    “你要清楚，我本来就是顾若熙，我才是真正的顾若熙！”
    李梦涵捂着自己的心口，“但现在的顾若熙是我的妹妹，我能怎么做？我们是拥有同一个父亲的亲生姐妹，我怨不得恨不得，真的很难受！”
    接连两个深爱的男人，都被自己的妹妹夺走，这份痛苦，真的入骨入髓。
    “我不是圣母，所以我不要再见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如果可以，我真想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你们。”
    祁少瑾冲上来，一把将李梦涵紧紧拥抱到怀里。
    祁少瑾的声音兀地沉重下来，“梦涵……我错了，真的错了……”
    双眼含泪的李梦涵，让他痛彻心扉，这种感觉此刻这么清晰，丝丝缕缕都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恍惚见清楚明白……
    李梦涵早已深深在他的心底扎根。
    “梦涵，之前你说过，我们都是执着且执拗的人！一旦爱上一个人，便不容易改变。”
    “你是这么的了解我，在你面前我总是那么透明，连我自己都看不穿看不透的事，在你的眼睛里，完全可以看得清楚明白。”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可能刚开始只是依赖你，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个能说上几句话的知音，那种感觉很好，很美妙……”
    “但渐渐的……我从依赖到渐渐离不开你……只要离开你，吃不好，睡不好……如果这还不能清楚说明我已经爱上你，那么你让我如何证明？”
    “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去做！”
    能让祁少瑾说着这番话，着实不容易。
    他是那么不喜欢表达这些情感的人，是那么嘴硬不会将心底真实想法说出来的人。
    李梦涵有些吃惊，抬眸错愕不已地望着他。
    “梦涵，我可以带你一起去找若熙，当着她的面，对她说……我已经不再爱她，我现在……”
    祁少瑾紧紧抓住李梦涵的手，“只想留你在身边。”
    他的大手完全包裹住李梦涵的手，紧紧的十指交叉。
    李梦涵唇角嗡动了一下，发不出任何声音。
    “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
    祁少瑾低头用力吻上她红软的娇唇。
    属于她的味道一直纠缠在他的脑海里，骨血里，午夜梦回也萦绕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