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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多少年前的往事了,他不说,她都要忘记了,只是没想到,这段孽缘,原来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当时只觉得他可怜,受伤了也没人管,不过小发善心,谁知他竟因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纠缠她这么多年,以至今日害死了她的孩子不算,还不肯放过她,他若是想求一个对他好的人,后宫有那么多女人等着对他好,他又何必只纠缠她一个呢?
    第五百一十五章朕想要你,你给不给
    皇帝挺难得才换来如今一个能与她互诉衷肠的机会,一时心切,便想与她更进一步,手上也难免有些不规矩,“蔚敏,朕等了你这么久,也爱了你这么久,你扪心自问,朕这么多年,待你究竟如何?你心里对朕,难道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男人力气远超女人,蔚敏被皇帝抓住腕子猛力一扯带到怀里,耳边心跳声如累战鼓,“朕爱你,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朕更爱你了,你就不能给朕一次机会吗?朕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蔚敏在他怀里挣扎,“皇上,请您自重,放开我!”
    “自重?”他却像听见了笑话,狠狠把她揉在怀里,“朕已经自重了这么多年,以前,朕向太后讨你,太后总有千般万般的理由拒绝朕,如今好容易把你留在身边,又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呢?蔚敏,朕想你,朕想要你,朕只问你一句,你给是不给?”
    蔚敏哪里挣的过他,挣脱不出,只好由他抱着,闻言冷笑,心里恨意一波接一波的涌上来,“皇上让我怎么给?梁无玥还是我的郡马,我腹中胎儿也才小产不久,皇上不知,我每晚入梦都能梦见他,躲在心冷森寒的角落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他说他恨我,是我这个当娘的没保护好他,让他还未出世就又回了那鬼域,我每天每夜都在想,那个害了我儿的人,他心里就不会愧疚吗?晚上入睡时就不会害怕吗?皇上,您说呢?您说他会不会做噩梦,会不会害怕呢?”
    皇帝日日过去陪她,是亲眼见着她一日日开朗起来的,原以为她早就放下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罢了,能在她心里占据多大的分量?过段时间自然就会忘了,可没想到她还记得,一直都记得,藏在心里,从未忘记过。
    至于心虚害怕……他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抚,“你放心,朕一定会帮你找到害死你孩子的凶手的。”
    找凶手?让他找凶手,这凶手怕是一辈子也找不出来,蔚敏恨的直咬牙,手攥着他的常服袖子,使劲儿,攥皱了,推开他,“皇上日理万机,要等皇上找出凶手,恐怕到我死都不一定能找到。
    皇帝松开她,板着脸训道,“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没有朕的允许,阎王爷也带不走你!”
    他是皇帝,九五之尊,是天子,他自信自己是掌控这个世界的主宰,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谁也抢不走。
    蔚敏捧着茶盏,抿一口茶,扬起的唇角放下来,再懒得与他争辩,“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圣驾缓缓行进,走了小半日,才出了京城,蔚敏靠在软榻上歇息,皇帝中途下去过一次,宫女上来服侍她,原以为她睡着了,一上来,却看见她睁着眼,不由一怔,“郡主,您醒了?”
    她嗯了声,撑起半身问,“皇上呢?”
    “皇上在后面的马车里,宫中有军务要皇上亲自定夺,皇上在后面处理军务!”
    第五百一十六章不敢要皇帝的赏赐
    蔚敏指指对面桌上的小匣子对她道,“你去把那个给我拿来,”
    匣子很精致,沉香木的,有股子静幽幽的香,里面装的是她的首饰,宫女把匣子抱过来放在她面前,以为她要选首饰,立时变得嘴甜起来,“郡主生的这样美,戴什么都好看。”
    蔚敏看她一眼,笑眯眯道,“嘴这么甜?”随手拿个玉镯给她,“本郡主今儿心情好,赏你了。”
    这些都是皇帝送她的,琉璃金翠的,放以前她一定喜欢,爱不释手,可现在……得分人,皇帝送的她不爱,放着也就是个摆设,不如都送人了,至少还能有点儿用处。
    小宫女却不敢接,这镯子太贵重,又是皇上亲手赠予郡主的,若回头发现御赐的东西在她这儿,还不活刮了她?忙敛身后退,诚惶诚恐的跪下,“郡主恕罪,奴才失言,奴才并无向郡主讨要赏赐的意思,郡主恕罪!”
    蔚敏不知怎么就吓着她了,把镯子收回来,叫她起,“快起来,我何时说过要怪罪你的话了,你这样喧宾夺主,可是在变相说我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郡主恕罪,奴才绝无此意,只是这镯子……这镯子是皇上赏赐,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要皇上御赐的东西啊!奴才对郡主绝无不敬之意。”
    她本来也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不过哄她玩儿的,谁想她还当真了,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闹的她没了心情,只好作罢,“行了行了,你不要,本郡主不给就是了,我让你给我装的那支翠钗呢?找出来,给我换上。”
    小丫头擦擦泪,膝行过去,在匣子里翻找一阵,找出翠钗递过去,“郡主,这只钗还没您头上的漂亮呢为什么要换下来啊?”
    蔚敏故意虎着一张脸吓她,“本郡主做事用得着你置喙?安生住口,再多说一句话,看我不把你的嘴缝上!”
    小宫女识相的闭上嘴,替她把头上那支钗换下来,插上这只不起眼的,然后把换下来的收进盒子里,小心翼翼放回到对面桌上。
    她拾捯好了,歪在榻上养身,恍惚间记得出宫前皇帝给谁家送了贺礼,现在想来觉得奇怪,路上消息又闭塞,看这丫头还算机灵,便问,“皇帝前儿个是给谁家送的贺礼?”
    小宫女道,“回郡主,是往固伦王府送的,王爷喜得世子,文武百官都去送礼了。”
    沉央?蔚敏疑道,“我记着王妃不是要到下年二三月里才生产吗?怎么这会儿就生了?”
    “听说是早产,孩子在肚子里折腾,生了一晚上才生下来,人差点儿没过去,不过好在有王爷陪着,最后总算是母子平安。”
    蔚敏松口气,庆幸的喃喃,“还好是母子平安。”一会儿又联想到自己,心头不由泛起伤感,她的孩子若是在的话,轮到生产时,梁无玥也会陪在她身边吧,陪着她生产吧!只是可惜,这一天距离她太过遥远。
    第五百一十七章另嫁他人是迟早的事
    皇帝带蔚敏去了邶尔湖,这一趟,无论成败与否,梁无玥都不能再待在郡主府了,他还不知道蔚敏小产的消息,风声外头传的沸沸扬扬,到了他这儿就得偃旗息鼓,一点儿消息都不能放进去。
    冯夜白派人去给韩石送信,邀他今晚在百越楼一聚,随信奉上的还有一只金钗,说知道他心仪的姑娘就要改嫁他人,因念着两人几次来往交情,心里不落忍,所以想着帮他一帮,望务必赴宴。
    韩石掂了掂那根金钗,分量不轻,十足金,价钱自然也是不菲,他在宫里当差,成天跟太监宫女打交道,那起子人,为了点儿银子什么都敢做,他跟他们不一样,本来做的就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营生,再不惜命点儿,哪还有活路。
    他也想做个刚直不阿的人,谁不想做个正直的好官?是这世道把人逼的没了活路,小贪是不得已而为之,大贪是人心不足,他那点儿俸禄,想娶个正经的京城姑娘火候还差的多呢,虽说禁军统领的官职是在宫里当差,天天随王伴架,体面,可保不齐哪天就丢了性命,谁家也不想闺女嫁过去天天提心吊胆,说不准哪天还得跟着守寡,没人愿意把闺女嫁过去遭那份儿罪。
    韩石是个粗人,娶媳妇儿不求她美若天仙,德才兼备,只要肯安心跟他过日子就成,他与张家姑娘可算是情投意合,可她家里人要的聘礼太高,又嫌他所在官职得罪人又容易丢命,可又怕他打击报复,所以就一再的抬高聘礼,想他那点儿俸禄,一定出不起,届时再将姑娘偷偷嫁人,他即便心存怨恨也不能再来纠缠。
    张家姑娘说会等他,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个女人,纵使对他有心,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另嫁他人是迟早的事。
    反正他已经帮过冯夜白多次,这罪名扣下来,多一桩少一件的又有何分别,既然他有法子成全他,那……再多这一次又有何妨?
    他毁了信,把金钗收起来,摸着腰间佩刀,来回巡视间心里不住的盘算,冯夜白找他,无非就是为了梁无玥,他想救梁无玥,可偏偏梁无玥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这颗刺迟早得拔,若是皇帝到时候怪罪下来,他们这一干人等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身边的副统领,瞥见他腰上别着的金钗,觑着空过来打趣,“这是哪个姑娘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张家娘子?莫不是你们已经私定了终身不成?”
    韩石撞他一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当你的差!”
    “呦,说还说不得了?你那个张家娘子,他们家不是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吗?你说怎么说服她爹娘的?“
    “谁说是她了?“韩石把金钗往腰带里狠塞了塞,看不见尖儿了才道,”我几时说过是她送的了?有这功夫来关心我,不如去街上巡逻一圈,上回的蒙面人还没抓到,你怎么这么多闲工夫!“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多就越不安全,副统领跟随他多年,但事关重大,还是不告诉他的好!
    第五百一十八章养虎为患
    晚上,韩石如约赴宴,一身便装,相较于平时少了些肃杀之气,真人不露相,走到街上倒与寻常男人无异。
    冯也白早就备好一桌酒菜,韩石到时,只见他满面春风,知道他才得了儿子,免不得心情好,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见面先拱手作揖向他道喜,“恭喜王爷喜得麟儿。”
    他是个大老粗,没念过几年学堂,识字不多,恭贺的话也就会这么一两句,没花样,没新意,过于死板又显得不够诚心。
    冯也白不是来与他计较这些琐事的,伸手指指对面请他坐下,未言声,面先笑,“我还当韩统领不肯赏脸呢,既然来了,就别客气,这家百越楼的菜品在京城的各家酒楼中,那可都是数一数二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韩石也不跟他客套,先敬一杯,然后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瞧这模样,倒像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似的。
    酒菜下肚,先垫个三分饱,然后停箸看他,“王爷信中说有办法帮我娶到良人,不知此话可是当真?”
    看他这样就知道这位张姑娘一定是他第一个女人,他常年生活在兵营,身边都是些粗莽汉子,天天跟一群男人生活在一起,男女方面自然看的不通透,心里有人,可却不知道怎么把人变成自己的,由着她家狮子大开口,一边抬高聘礼,一边给姑娘另觅下家,他孤家寡人一个,身边又没人帮着出主意想办法,就这么拖着,点灯熬油似的熬着,能不难受吗?
    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想要的是什么,冯也白正是捏住了这一点,等他问起,才故意拖的不紧不慢,“韩统领是当真爱那位姑娘?”
    韩石想了想,没答明白,“我与她相识多年,若不能娶他为妻,我不知道还能娶谁。”
    那就是爱了,冯夜白冲他抬抬酒杯道,“这事儿不难,只是凡是都讲究个礼尚往来,我帮了韩统领的忙,韩统领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个忙呢?”
    韩石举杯饮尽杯中酒,边吃边道,“王爷想救梁玥。”
    “韩统领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韩石看他一眼,“王爷知不知道这举手之劳若是被皇上知晓了,我就得搭上我这条命,到时候……即便是娶到了我想娶的人,也是平白害了人家。”
    冯也白自然知道他的顾虑,手指敲着桌面,不疾不徐抛出诱饵,“皇上一心想要梁无玥死,为君分忧不是你们的分内之事吗?皇上想要谁死,你们照办就是,到时候人烧的面目全非,送到皇上面前,还不是由着你们一张嘴说他是谁他就是谁吗?”
    一把火烧的骨头都焦了,皇帝再是火眼金睛他也认不出来,就算知道不是梁无玥又如何?找?天大地大的,任他去找,只是怕他活不到那个时候。
    韩石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他跟皇上之间的恩怨,他多少也听过一些,只宫里的事太复杂,那些于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事他向来不上心,只是听说皇帝很是器重他,可现在看来,皇帝所谓的器重也不过是养虎为患罢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这是你第一个女人吧
    韩石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他没那么多心眼儿,有时候一件事要反复琢磨好几回才能想透,平常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通融,递个东西传个话,无伤大雅,可现在要他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他向来安分守己,为了成亲做些贪贿的事已然出格,现在还让他把梁无玥换出来,毕竟不是偷猫偷狗的小事,总得深思熟虑一番想想后果。
    冯夜白也不急,支肘拄着脑袋闭目养神,间或抬眸看他一眼,耐心好的出奇。
    一面是于皇帝的忠心,一面是心爱的女人,自古忠孝难两全,他无父无母,本以为不用纠结这些,没想到末了也还是没能逃过这一抉择。
    “对了,我今儿路过常平路的时候,看见常平孙家正打发人往张家抬聘礼呢,整整十大箱,说是今儿个就要把亲定下来了,估摸着年后就该办喜事了。”
    韩石这属于愚忠,自己没法儿开解自己,心里纠拧成一团,就差一把剪刀来给他个痛快,冯夜白正好递给他一把剪刀,大男人磨磨唧唧,再晚,媳妇儿让人给抢跑了还傻不愣登的筹聘礼呢!
    “定亲?”他恍然一抬头,像是才回魂,愣怔了会子,终于走了反应,“那你说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冯夜白存心吊他胃口,“那韩统领是帮不帮我这个忙呢?”
    话不能说太白,免得日后不好收场,他一个成天说大白话的人,跟冯夜白这样的对阵,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心里思忖半晌,终于松口道,“最近几天,宫里的法师天天都会来给郡马做法事,烧个符啊祭个天啊什么的都是必备流程,再者最近天干物燥的,火星子沾了磷随便落在哪处,一旦着起来……我们这儿离内院还有些距离,不能及时赶到也情有可原,王爷说是也不是?”
    不是个不开窍的,点也能点透,人的欲望都是沟壑难填的,有些事,你做过一回,就很早收手,尝过权利金钱的滋味儿才知道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真正的意义是什么,多一件少一件的,影响也就没那么大了。
    冯夜白朝他抬抬酒杯,两人虚碰一下,同时饮尽,“有韩统领帮忙再好不过,我想今晚就动手,届时只要韩统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那么揪细就好。”
    韩石点头,“王爷的忙我帮了,那我的忙呢?不知王爷口中说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冯夜白转着手上扳指,睨他一眼,“这是你第一个女人吧!”
    笃定的语气,掷地有声,惊的韩石一愣。
    “你还是不了解女人,你说你们两情相悦,那你可曾为她做过什么?她爹娘管也只能管她这一时,往后日子过得是好是歹还得看她自己,你是禁军统领,她爹娘纵使再不愿意,也不会大着胆子去得罪你,女人家的面皮薄,只要你们当面对峙把话说开了,姑娘家的一心想跟你走,这事儿也就成了,不过……对峙之前,你得先把事儿给办了。”
    第五百二十章皇上有心了
    韩石没问冯夜白是什么事,其实也不用问,这种事男人有与生俱来的天分,一个眼神就够说明意思的了,要想让女人踏踏实实跟着你,还能是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是再让她给你生上个大胖小子,就像他似的,当初使了点儿强硬手段,到现在一家三口才齐全。女人有了孩子,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也丢不开手去,只能一辈子跟他绑在一块儿。
    主意他给他出了,剩下的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临走时,又给了他一袋银子,“一码归一码,这是你的报酬。”
    韩石没拒绝,有钱不赚的是傻子,况且他顶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帮他,这些钱也该当他收着。
    今儿就是蔚敏的生辰,从邶尔湖到京城,快马加鞭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那边儿一旦有什么消息,很快就能传回到京中,蔚敏若是今晚动手,最迟明早,不管成与不成,京城的戍备军一定会得到消息,首先清剿的就是他,这一仗在所难免,而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皇帝虽说有时昏聩,但在大事上却很能看得清,宿王那边有什么动静,他这儿头一时间就能收到消息,其实不难猜,不管冯夜白跟宿王有没有勾结,他出宫,无人坐镇京中,宿王虎视眈眈,一定会有所动作,只是他没想到宿王竟然如此急不可耐,他不过出宫一天,他还想就此起兵不成吗?
    蔚敏也是没想到,他出宫,居然还带了言官,快马加鞭,京城到这儿两头跑,就是为了给他递信儿,看来他也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昏庸无道,江山社稷谁不想来分一杯羹?可这天下之主却只能有一个,他既是名正言顺继位的,那不管这山河飘零破碎成什么样,都只能是他的,容不得旁人染指。
    他们到邶尔湖时已至傍晚,那儿早就扎好了营帐,篝火已经升起来了,人也都是宫里人,看来果真是他提前叫人准备下的,连胖海都跟来了。
    她以往过生辰,都是在宫里,由皇后操办,宴请朝臣,再邀上与她年纪相仿的三五朝臣女眷来陪她,吃吃喝喝,没什么新意却也乐得开心,可是今年……过的好,则还能祈盼来年,过得不好,明年就不是过生辰,而是要过祭日了。
    皇帝忙完了,半拥着她去看行帐,帐内陈设与她住的毓庆宫别无二般,皇帝拉她坐下,外间进来宫女侍茶,他品一口,甚为满意道,“朕半月前就叫他们来这儿准备了,先前怕你住不习惯,就叫他们按照毓庆宫的陈设布置给你搭了这座行帐,你瞧瞧,可还满意?”
    毓庆宫是他的地方,她住在那儿就不满意,现在好容易出来了,还要住在跟毓庆宫一样的行帐里,说实话她并不满意,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怕两人再掐起来,一会儿不好动手,只能顺着他的意,抿嘴浅浅一笑道,“皇上有心了,这行帐……我很满意。”
    第五百二十一章你就是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今年的生辰只有皇帝和蔚敏,其实来邶尔湖,皇帝先开始并不同意,宫外的变数多容易出事,他又不能带太多随军,怕会引人耳目反而于此行不利,可后来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呢?这也多年了,蔚敏对他未必无情,只是缺的,或许就是这样一个契机,若能趁此行,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