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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阮之南吃完了就去看电视和洗澡了,但她总觉得阮翎一直在拽着江枝北,跟她窃窃私语,做一些爸妈才会有的关于她的小声商量。
    她以为都是跟看病有关的事情,没想到睡觉前,她穿着睡衣趴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江枝北忽然神秘兮兮的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阮之南转过头来:“什么事儿啊。”
    江枝北关上门坐在床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阮之南接过来,是个正方形的银色小片片,包装扁扁的,里头好像有——她忽然跟烫手似的扔开,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妈!你干嘛!”
    江枝北一脸正经:“没啊,给你科普知识。”
    阮之南把被子拽起来,人都缩进被子里了:“我我我我不需要!我、科普这个干嘛!妈!”
    江枝北:“这很重要啊,再说你也快十八了,我主要是怕学校里不好好教,我还买了书,本来是想等你18岁生日的时候跟你讲,不过现在讲也挺好的。”
    阮之南躲在被子里想闷死自己,她两条腿乱蹬:“不是,你别说了、我、我又用不着!我……我是个好好学习的高中生,我我我——”
    江枝北拽了一下被子:“万一你遇见傻小子,你可以教他啊。而且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有很多要点,学不会就容易出问题。做一个多懂一点的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阮之南抗拒的不行:“我不学!你别教我,我又不是傻子,我也有朋友的!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妈……我求你了。”
    江枝北只好放弃:“行吧,书我就放这儿,嗯这个套你也回头放包里吧。”
    阮之南都快跪在床上求爷爷告奶奶了:“别别别,妈——妈你别走啊!你把这个带走啊!”
    但江枝北无情的离开了,还是把那个银色小片片的包装和那本书留在了阮之南的床头。
    阮之南震惊到翻来覆去,关上灯还一直瞪着天花板,天人交战。
    到底是把书还回去,还是翻开看一眼。
    这到底是讲什么的啊?
    学校之前也发过类似的……
    啊啊啊啊别看了!妈妈肯定是发现了!而且她跟傅从夜才不可能有——啊啊啊不要再想了!
    阮之南这一夜都没睡好,早上闹钟还没响之前,她却被梦惊醒了。
    阮之南瘫在床上,浑身是汗的瞪着天花板上的灯,又猛地转过头去看床头柜上的书。
    ……就是因为江枝北要强行科普!害她都做了奇奇怪怪的梦啊!
    第87章 搞值日
    阮之南在刷牙洗脸的时候, 脑袋里还昏昏沉沉都是这个梦, 她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个机灵, 低下头去, 拼命刷牙。
    嘴里还含着一口牙膏沫,她撑着大理石洗脸池边缘, 忍不住一阵跺脚,想告诉自己赶紧忘掉。
    但是忘不掉啊啊啊!
    为什么忘不掉啊!不要再想了阮之南, 你不是个变态啊!
    阮之南扒着池子都快跪下去敲自己大腿了。
    江枝北进屋催她的时候, 听到洗手间里一声含混的尖叫,她还以为是阮之南摔倒了, 立刻推开门冲进去,结果就看到阮之南含着一口白色牙膏沫, 蹲在地上, 捂着脸乱晃乱叫。
    江枝北:“你带耳机了?听摇滚呢?”
    阮之南一惊,抬起头来正要说话, 才想起来自己嘴里的牙膏沫,她连忙吐掉,漱了漱口, 脸涨红着:“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江枝北:“闹钟都在外边响半天了你也不按,快点快点, 早饭让芳姐给你装盒, 路上吃吧, 否则又要迟到了。”
    阮之南赶紧低头洗脸, 江枝北觉得这闺女比她还糙,刘海都快湿了。她拿个发卡把阮之南刘海夹到后面去,说道:“今天热了,你校服里别穿t恤了。”
    阮之南一边洗脸一边摇头:“不行,校服太透了。”
    江枝北砸了下嘴:“就你天天穿着运动内衣,能透到哪儿去。哦对,你去岭门游泳了么?”
    阮之南随便洗了一下,拿毛巾呼噜了一下脸,就往外走:“套着游泳圈游了,我游泳技术太差了,又害怕大海。”
    江枝北给她拿校服:“你那些同学没笑话你么?哎以后书包提前一天收拾好啊。”
    阮之南想起了傅从夜好几次笑着戳她的海豚游泳圈。
    江枝北一边给她拿衣服,一边说道:“你记没记得小时候总带你去的潜艇学院游泳池,我最近有同事给我了个卡,说那边深水可以好好练潜水,离你现在住的地方也挺近,你回头要不要去?”
    阮之南:“啊,那地方好老了,我小时候老在那儿呛着,都害怕了。”
    江枝北:“回头让鲁淡他们也过去,鲁淡不是水性好么?他教你啊。”
    阮之南扁嘴:“回头再说吧。”
    阮之南在那儿脱睡衣,脱到一半转过头来:“妈!你别看我换衣服嘛!”
    江枝北匪夷所思:“在妈妈面前换衣服也不行了?你小时候不都是我帮你穿衣服么?行行行,我离开衣帽间,在外屋跟你说。”
    江枝北走出去,声音传进来:“那你那个同学会游泳么?”
    阮之南:“哪个同学?”
    江枝北:“还能是谁?你那同桌!以后那个同学就指他了,the 同学。”
    阮之南在屋里似乎一下子撞到了衣柜门,疼的嘶嘶哈哈乱叫,但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急了:“我也不知道啊,他胳膊断了你忘了么!他都没下水游泳!”
    江枝北坐在沙发上,笑起来:“对我倒是忘了,不过他也该拆了吧。毕竟是骨裂,年纪又小,长得很快的。”
    阮之南半天才从衣帽间出来,硬邦邦道:“我不知道。”
    江枝北:“哎,卡先给你吧,等天再热了你就愿意去了。哦对,刚刚隔壁家阿姨还过来问了,说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上学?”
    阮之南想都没想:“不要!”
    江枝北拧起眉毛:“要不还是你去蹭他家的车吧,我上午还有事儿呢,送了你,我再到局里都十一点多了,非要让人说我消极怠工不可。”
    到背着书包下楼吃饭的时候,阮之南还扭着身子不愿意:“我才不要跟他坐一辆车。”
    阮翎已经早早走了,江枝北对她瞪眼:“昨天不是一道回来的么?今天就不愿意了!快点吧,别让人家的车还等着。”
    阮之南草草喝了几口牛奶,芳妈还给她拎了个食盒,装着大半的早点,让她去人家那儿敲门去。
    她别扭的要死了,幸好走到草坪小路上,就看到傅从夜家那边已经把车停在了正门,傅从夜单肩背着书包,正从他那栋别墅外头玻璃花园里走出来,左麦还跟在他后边恋恋不舍,左鸣钟也在后头穿着一身运动衣,踱步跟着。
    傅从夜看到阮之南挥了挥手:“我刚要给你发消息呢。”
    阮之南顿住脚步,她看见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个梦,一阵火从脖子添上来,她差点就想转身回家了。
    左鸣钟也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阮之南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左麦看见她很高兴,上来喊:“滑板姐姐!滑板姐姐!”
    阮之南笑着捏了捏左麦的手:“左麦今天不上学么?”
    左麦:“爸爸不让我去!”
    左鸣钟拍了拍她脑袋:“左麦最近身体不太好,可能要休息一小段时间。”
    傅从夜打开车门:“上车吧?你还要路上吃点早饭?”
    阮之南点点头,一路盯着自己的鞋,坐上了车。
    傅从夜从另一边上了车,他俩对左鸣钟和左麦挥了挥手,车就开动了。
    司机和后排之间的挡板升上来,阮之南升起车座中间的小台子,然后把桌板放下来,开始拆饭盒。
    傅从夜凑过去看:“闻着挺香的。”
    阮之南一把抱住饭盒,往旁边让了让,恨不得半个屁股都坐到车门上去,回头瞪他:“你——”
    傅从夜一愣:“怎么了?”
    阮之南舔了舔嘴唇,半天道:“不给你吃。”
    傅从夜笑了:“我不抢你的,我又不是你,没这种臭德行。”
    阮之南竟然都没反驳他,她放下饭盒。
    那个饭盒还挺可爱,上头印着红色小蘑菇,一共两层,旁边还有个两层焖烧杯,装了粥和蘑菇浓汤。里头餐饭有点像日式便当,有厚蛋烧、煎培根,一些豆类和青团。
    傅从夜:“吃的不错。”
    她拿出筷子,咬着筷子尖,眼睛并不看他:“嗯。芳姐的便当做的特别好。”
    她却听到了咔嚓一声响,转过头去。
    傅从夜拿着手机在拍照,不是拍便当,而是拍她和便当。
    傅从夜:“啊,忘了关声音。”
    阮之南:“你在拍什么?”
    傅从夜:“某人在我旁边吃便当的第一天。”
    阮之南伸手要拿手机:“不许拍!”
    傅从夜把手机夹在他打了石膏的胳膊后边:“我是伤员,你别碰我。”
    阮之南动作一僵:“你!”
    傅从夜:“之前拍你,你也不是没发现,现在怎么还不允许了。”
    阮之南撒开手,低下头去小口吃便当,耳朵红的都要滴血了。
    傅从夜:“怎么了?”
    阮之南像一只愤怒的小仓鼠:“你不要再说那句话了!”
    傅从夜莫名其妙:“哪句?我是伤员那句?”
    阮之南差点蹬腿在车里站起来:“不许说了!”
    傅从夜不太明白:“为什么啊?”
    阮之南脸憋得通红:“——没、没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行!”
    因为她梦里,也梦见了傅从夜说了这句话。
    这句最近傅从夜常拿来威胁她的话,在梦里的情境就有些不一样了。
    她实在没法说自己是做梦梦见的,因为傅从夜肯定会追问她做了什么梦。
    但阮之南现在真的是见到了什么都能联想起那个梦,等她到教室里的时候,看见课桌都有点脸上冒热气,她都想东西一扔,喊一句“上什么学!”就回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