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72节

      唯有她是个蛇精病。
    第61章 十项全能亚尔林(5)
    一家子团圆之后, 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让亚尔林住哪儿。
    他毕竟是法庭裁决过的不可赦免的罪犯,虽然这个决定最终是皇族成员投票出来的,皇族也依旧没有赦免权。
    出于对法庭的尊重,皇帝本人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让他享受以前的待遇。
    所以即便亚尔林从前的住处完全没有人动过, 现在也不能让他住回去。
    不过可住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玫铎星上完全是皇家的地盘, 皇宫占了半个星球,另外一半是画风各异的园林和娱乐设施。
    但虞谣一想:不行啊, 真让他住处去,两个人离得远了, 不论刷存在感还是把他往回哄都会变得更难,怕不是真的要结束。
    所以在皇帝、皇后、亚尔林边商量边往回走的时候, 虞谣飞来一句:“他可以住在我隔壁!”
    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她。
    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隔壁只有一间屋子。这间屋子通常用作客房, 比如她有朋友来玩、有同学来住,都可以用;但按照皇宫的明文规定, 也可以给她信得过的仆人住,属于一种荣誉性的优待。
    这个房间有个特点,就是有一扇直接和她房中客厅相接的门, 住这个房间的人拉开门把手就能和她见面。
    虞谣的这个提议, 相当于直截了当地说让亚尔林跟她住一屋了。
    不过,也没关系。都星际时代了,大家在性方面都很想得开。某些文化发展得比较奔放的殖民星球甚至已经完全废除了婚姻制度,大家怎么痛快怎么来, 反正医疗条件好了也不怕生病。
    主流社会暂时还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情侣间滚床单即便在地球时代也早已不是奇怪的事情,虞谣和亚尔林睡过从来都不是啥值得保密的事情。
    睡都睡过了,“住隔壁”这种欲盖弥彰的说法对父母来说好像也就……没什么大关系。
    所以皇帝皇后都一脸假装不知道两个房间中间有门的样子,冷静地答应了:“这个主意不错。”
    亚尔林本来大概是想说拒绝的话,但被这一句堵了回去。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虞谣也没再说什么,等进了皇宫,她直接跑去了他从前的住处。
    帝后在这大半年里都很想他,房间保持原貌,连桌上的书都还维持在他离开时的那一页。同时又每天都有人来精心打扫,四处都干干净净的。
    她挑选了一些他的衣服,让仆人抱到她屋里。等仆人离开,她就跑去客厅,敲两个房间之间的那道门。
    门没有直接打开,但亚尔林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什么事?”
    “我取了衣服给你!”她的声音很明快。
    “……”亚尔林略作思量,把门打了开来。
    刚开出窄窄一条,她的手便伸过来,拉住他的手,理所当然地将他往她那边拽:“随便取的,你看看还缺什么吗?”
    亚尔林安静地跟着她,站到床边瞟了眼她取来的衣服,也不多说话,抱起来就走:“谢谢。”
    “……你要不要直接在我这边洗个澡!”虞谣在后面追着他小跑,亚尔林头也不回:“我屋里也有浴室。”
    转眼间,他已大步流星地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抬脚向后一踢,门砰地关合在虞谣眼前。
    虞谣:“……”
    qaq
    无声地把衣服一件件收进衣柜,亚尔林去冲了个冷水澡。皇宫的奢靡曾经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被俘了半年,又在监狱待了两个多月,皇宫里的一切就突然都成了奢侈的享受。
    穿着睡衣躺到床上,他望着天花板,却忽地觉得心比在柯利弗得监狱时更空。
    在柯利弗得监狱时,他能想象到的未来是在那里待一辈子,或者因为什么突发原因提前死去,这都是很可怕的结果,让人看不到希望。
    但现在,设想不到的未来让他更加茫然。
    ——虞谣说要向法庭提出重审,但从来没有柯利弗得监狱的罪犯被重审过,法庭会不会受理都是个未知数。如果法庭拒绝受理,他会怎么样呢?被“养”在皇宫里,同时兼备卑微的奴隶身份和锦衣玉食的生活,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吗?
    这种设想令他不寒而栗。
    而且,如果真的是那样,他早晚要面对虞谣的婚礼——虞谣和别人的婚礼。
    在柯利弗得监狱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这些,因为一切都已离他远去。可现下,这些事情都变得让他颓丧不已。
    .
    一个客厅之隔的豪华卧房里,虞谣也躺在床上没精打采的。
    “舅舅。”她唉声叹气,“我觉得这关真没法玩儿啊……”
    虽然在席初那里时,还债率一度是负的,看起来难度更大,但仔细想想其实不是那样。
    席初可从来没沦为过囚徒,况且在大熙朝,她是真正说一不二的人,后宫完全在她的执掌中,只要她够努力,和席初破镜重圆就只是时间问题。
    可这里不一样。
    如果硬要类比地球时代的话,这里的帝制其实更类似于君主立宪。他们身为皇族有些实权,但远没有封建制度中的皇帝的权力那么大,单从他们要给法庭面子就看得出来。
    权力小了,让她施展的空间就小了。亚尔林又明显比席初性格刚硬,她这样见缝插针地想跟他缓和关系,他也没给她什么机会。
    一系列综合因素考虑下来,这个世界真是难度max了。
    白泽一时也陷入思索,过了半晌才开口:“要不你制造机会跟他一致对外试试?”
    虞谣茫然:“啊?”
    “你的叔叔和堂兄,特别野心勃勃。”白泽斟酌道,“之前你一直胸无大志,对他们的野心勃勃也不在意,但亚尔林和他们一直不对付。我觉得如果你们几个同场出现,亚尔林应该会不由自主地站在你这边。”
    就像先前遭遇雇佣兵伏击的时候,亚尔林也立刻来保护她了,这是差不多的道理。
    “一致对外”几乎是所有具有社会机制种群的共同特点。
    “就像是一群在打架的狼突然发现狮子在逼近?”虞谣打了个比方。
    白泽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虞谣想了想,觉得可以试试。
    反正她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招了。
    皇族成员的行程都保密,但这其实也是“一致对外”的规定,作为内部的一员,想打听别的皇族的行程还是比较容易的。
    虞谣便听说,她的堂兄虞格明天在皇宫西侧的大厅有一场宴会。
    宴会这种东西,属于贵族的常规社交方式,通常是谁接到请柬谁去。但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论什么人在皇宫里办宴会,都要在宴会开始前,象征性地邀请一下皇帝和皇后。
    ——只是个礼节性的流程而已,皇帝皇后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去瞎凑热闹。
    这个流程,倒正好给虞谣和虞格碰面的机会。
    虞谣便在第二天下午蹲在亚尔林门外耍赖,磨他跟自己一起去父母那里用晚餐。
    亚尔林说不去,虞谣死皮赖脸:“去嘛,他们可想你了,你不跟我去,他们又要念叨我。”
    亚尔林冷酷无情:“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虞谣哭唧唧,赶紧换一套说辞,“害你至此的是我啊,他们又没错。母后因为担心你大病了好几回,你桌上那本书翻开的那页她看得都快背下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你忍心不多见见她吗……”
    这成功戳中了亚尔林的软肋。
    她的父母对他而言同样和亲生父母差不多,他不忍心看他们难过。
    于是安静了不多时,虞谣背后的门打开了。
    她原是瘫坐在地上倚着门,门这样一开,猝不及防地往后一倒,正撞在亚尔林腿上。
    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虞谣赶忙站起身,局促又惊喜地看看他:“一起去吗……?”
    小心的样子一反常态,亚尔林一时竟有些不忍心。
    但很快,他调整好了情绪,淡淡道:“走吧。”
    虞谣不敢多说话,一脸乖巧地跟他一起出去。
    她看出他着意挑了身朴素的衣服来穿,是昨天她给他取来的那一堆衣服里最朴素的一套,一袭淡灰色的长袍。
    材质算是很舒服的材质,但几乎没有装饰点缀,贵族们通常不会穿这样的衣服出门的。
    他应该是不想给他们惹麻烦,至少是不想给她的父母惹麻烦。
    两个人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穿过庭院时他也没有像从前一样随手摘花给她。虞谣一路都觉得气氛闷闷,好在到父母的寝宫外时,时间刚刚好。
    ——虞格刚刚走完“礼节性流程”,从寝殿里退出来。
    待他转过身,三人相隔大约两米,各自停住。
    虞谣屏息观望,只觉整个楼道里的气氛都一下就不一样了。
    亚尔林和虞格冷脸对视,片刻,虞格先状似友好地笑出来:“昨天我听说你回来了,还不敢信,竟然是真的。欢迎。”
    亚尔林未置一言,提步就继续向前走去。
    虞谣跟他保持同步,与虞格擦肩而过时,虞格又笑吟吟开口:“不过公主殿下还这样与他出双入对,就不太合适了吧。”
    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停下,凌凌地看过去。
    “一致对外”的氛围开始在无形中滋生。
    “和一个奴隶走在一起,殿下小心让皇族蒙羞。”他边说边和煦地颔首,“我身边有几位条件优秀的朋友,都很想认识殿下。殿下请相信我,来日不论您是否继承皇位,他们都会善待您的。”
    “咣”——虞谣眨了下眼的工夫,虞格已经被按在了墙上。
    亚尔林的胳膊抵在他颈间,低沉地警告:“她当然会继承皇位。”
    “well……亚尔林。”虞格轻笑。
    “收起你那些如意算盘。”亚尔林切齿,“雇佣军的事,你最好别让我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我没关系。”虞格好笑地摊手,还好整以暇地理了理他的衣领,“不过,我亲爱的前·准·堂妹夫,你最好赶紧放开我。”
    说着蔑然抬眸:“奴隶殴打皇族,你会被变成太空垃圾然后一点点风化掉的。虽然我觉得这个结果很适合你,但是……”
    “你……”亚尔林愤恨地抬起拳头,虞格刚发怂地一躲,他又逼迫自己克制住了。
    “这就对了。”虞格笑一声,“适应一下奴隶的生活吧,毕竟还要这样过一辈子。”
    说着,他一派轻松地准备推开亚尔林,去赴他的晚宴。
    虞谣却在这时开口:“亲爱的,揍他。”
    两个人都偏过头看她。基于她和虞格的关系以及亚尔林目前的身份问题,不太好判断她这句“亲爱的”到底是在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