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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段家兄弟,连同欧阳愠在内,皆万般防备了起来。
    方才,沈墨完美的避开了箭矢,萧长恒身边的心腹当即半个字也不敢多言了,萧长恒眯了眯眼,再一次持起箭矢,这一次他没有瞄准沈墨,而是对着乔桐连射了两箭。
    每一箭都仿佛穿刺了他自己的肺腑,撕裂般的疼痛。
    为了争权夺势,他好像又像上辈子一样,一次次的抛弃她!
    沈墨手疾眼快,替乔桐挡去一只箭矢,当另一只箭矢随后射过来时,沈墨来不及去挡,电光火石之前,他一个侧身挡在了乔桐身边。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乔桐反应过来时,一抬头就看到了沈墨脸色微沉,他蹙着眉,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嗯!”
    “四妹,你与小舅舅赶紧离开!”段瑞当机立断道。
    欧阳愠方才看的真切,这暗中之人委实卑劣,对付沈墨不成,便对乔桐下手,沈墨关心则乱,竟是替乔桐挡了一箭,他这恋.童.癖.有点严重了啊。
    就连命都不要了,也要护着乔桐。
    这时,萧长恒的心腹问了一句:“殿下,那箭上有毒,您大可放心,沈墨活不了多久了。”
    萧长恒眼眸微眯:沈墨,果然是你!
    放下弓.弩时,只有萧长恒知道,他颤的有多厉害。
    若是沈墨没有出手救乔桐,那么方才......他是不是又害死了她一次?!
    表妹,将来我夺了天下,定会加倍补偿于你!
    ***
    沈墨虽是中了一箭,但步子很大,几乎是拉着乔桐往前走,二人来到停放马匹的地方,沈墨一直沉默着,没有询问乔桐的意见,少年的大掌厚实宽大,放在了她的腰肢上,提着她的腰,将她抱上了马背,之后也跨了上来。
    沈墨是为救自己才中了一箭,乔桐此刻心里很乱,她其实很害怕亏欠了别人的。
    因为亏欠了之后,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尤其这人还是沈墨。
    沈墨双手牵着缰绳时,乔桐被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少年的体格已经是成年男子的模样,乔桐窝在他怀中,只有小小的一团,她一回头,就看见了沈墨紧蹙眉头,还有他渐渐发黑的唇。
    乔桐大惊,说话时,声音已经在发颤:“你,你没事吧?”
    沈墨一边驱马,一边在她耳边道:“你希望我有事?”
    谈话没法顺利进行下去。
    乔桐的梦境一应皆成真了,再过几年,沈墨就要成为谋权篡位的暴君,他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
    乔桐不再说话,小身板甚是僵硬,也不知道沈墨不是故意的,骑到半道时,马匹突然高高扬起前蹄,乔桐往后一仰,彻底的跌入了沈墨怀中。
    沈墨受伤在身,似乎被她撞的不轻,发出一声闷哼:“嗯——你想杀我?”
    乔桐惊愕了,这是她最为担心的事,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沈墨判罪了,她忙为自己辩解,“不是的!我不想杀你!我没有杀过你!”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不打自招。
    沈墨没有追问,眼下还不是算账的时候。
    ***
    沈墨几人被暗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段青山耳朵里,这几个孩子既然都是他养大的,那就定当保他们周全。
    萧炎耳目遍布天下,今日猎场所发生的事,定会查出来,若是段家一味瞒着,倒是显得心虚了,故此,段青山直接撩袍下跪,恳请道:“皇上!这些年臣养儿不易,沈墨更是沈家留下的唯一骨血了,臣恳请皇上替臣做主!”
    萧炎的眸色一眯,这时心腹上前低语了一句,萧炎方知段家几人在皇家猎苑被暗杀一事,他稍稍一怔,“段爱卿速速起身吧,朕会彻查此事。”
    萧炎当真是讨厌极了段青山,怎就没有暗杀他呢?!
    这个时候,沈墨已经被乔桐扶入营帐中,乔桐看着他背后插着的箭矢,一个劲的致歉:“是我不好,都怪我。”
    难得她这般觉悟,沈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的愧疚。
    尧大将军也闻讯而来,毕竟尧柔已经嫁给了段青山,现在尧段两家是姻亲,他这人一贯情绪充沛,段家的几位少年险些出事,他也甚是气愤,手中握着一把大刀,当场就扬言:“若是查出是谁人所为,我定要替几个孩子讨回公道!”
    尧大将军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奔腾外涌的情绪,持着大刀,砍了几棵珍贵树种才消气。
    萧炎揉了揉眉心,他那个儿子太沉不住气了,就算是刺杀,也不能在猎场!
    段家这个态度,便是要彻查到底的意思了,萧炎唯有暂时敷衍。
    这时,太医匆匆忙忙过来回禀道:“皇上,沈公子所中的箭矢上沾染了剧毒,需得速速回京医治,否则华佗在世也难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乔桐:听说小舅舅要挂了?这是真的么?我能换男主了?
    离九儿:你很想换男主?
    沈墨:(露出了一脸阴郁)
    乔桐:其实.....这个.....那个......不换也行。
    沈墨:(沈美人悄然一笑)
    第41章 脑补
    平阳侯府。
    尧柔搀扶着装病的老太君在府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原本乔桐是要留在宫里的, 但因着今日险些葬入虎口, 在段青山和尧大将军的强烈要求之下,段家几位公子,乔桐,以及黄莺皆可回府小住几日。
    若是沈墨这次撑不住,指不定还得办丧事。
    总之,今日在场的多数人皆认为沈墨命不久矣。
    段易因着身形太过瘦弱,段青山并没有带他去猎场, 他也站尧柔身侧,翘首盼着众人归来。
    方才段青山已经派人送了消息回府,说是沈墨身中奇毒, 让阖府上下且先准备着。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后面, 便都以为沈墨就要命陨了。
    尧柔才将将嫁入侯府没有几日, 但对侯府几位少年的映象甚好,都是些兰枝玉树的好苗子,沈墨若是年纪轻轻的走了, 当真是可惜了。
    老太君也同样面露痛苦之色,婆媳两人连连叹息, 许是巷子口的风太急,竟叫人红了眼眶。
    一辆青帷马车快速驶进胡同时,段易直接没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连带着下人们也抽泣悲切着。
    马车停下,沈墨被段瑞扶下车时,入眼便是看到了这样一幕。
    段瑞唇角一抽,道:“小舅舅,你看看,这些年你在府上可谓是深得人心啊,这都在为你送行了。”
    沈墨:“......”
    因着情况紧急,段青山只寻了一辆马车,故此乔桐和黄莺两个姑娘是与沈墨同乘一车回来的。
    乔桐一下马车,尧柔就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段易也走了过来:“四妹,听说,你今日差点就被老虎吃了?”
    乔桐怀中还抱着那只小老虎,她现在挂心沈墨的伤势,只是敷衍了一句:“我没事,就是小舅舅他.......”
    正说着,段青山跳下马背,吩咐道:“来人!速速去城外十里颇请桃先生过来!”
    侯府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当即照办。
    欧阳愠也从猎场跟了过来,她倒是不担心沈墨,她总觉得沈墨将来是做大事的人,他那样城府颇深之人,要不变成自己的友人,要不.....还是死了算了。对付这样的仇敌,委实太过费力。
    几位少年在沈墨的寝房外焦急的等待着桃先生的诊断结果,乔桐也老实巴交的坐在了院中的石杌上。
    一侧的段易也不知道为何这般伤怀,从沈墨入府之后,直至此刻,他都在不停的抽泣,乔桐被他吵的头疼,“三哥,小舅舅不会有事的,你莫要哭了。”
    乔桐真正担心的是,沈墨会让她如何报答.....因为备受梦境困扰,她甚至已经想入非非了。
    以身相许这种事,她肯定是做不到的,她又不是浪荡的姑娘,而且沈墨还是她名义上的小舅舅。
    这个认知在脑中一闪而过,乔桐自己都惊呆了。
    她怎么能想到“以身相许”四个字呢?!
    一阵夏风拂过,乔桐臊的不行。
    她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纯情的小姑娘了.......
    ***
    段瑞在院中踱步,桃先生进屋有些时辰了,也不知道几时能有诊断结果?
    欧阳愠走了过去,白皙修长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袖,递了一个荡漾的秋波过去,“段瑞,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段瑞颇为怀疑她的动机,他矜持了一下:“你有何事,不妨直说。”
    欧阳愠的身段窈窕挺拔,但与段瑞相比,也仅仅挨到了他的下巴,不过这样的差距,让欧阳愠很是满意,届时与段瑞花前月下的时候,也能换着暧昧的姿势。
    欧阳愠装作说悄悄话,趁机就将她那张白玉小脸凑到了段瑞的跟前,恨不能贴上去才满意。
    段瑞僵着脖颈,如此的近距离,他能闻到欧阳愠身上的淡淡兰花香,她媚眼流波,风情万种,段瑞内心惊叹:难怪就连男子也难逃她的魔爪。
    欧阳愠到底没有过火,对于美人,她一贯喜欢放长线掉大鱼,欧阳愠并没有继续靠近段瑞,她压低了声音,说:“就连御医都说沈墨体内的毒难解了,桃先生未必就有法子。不过我知道宫里存了一枚长白山顶的千年雪灵芝,而且天下仅此一枚,此物可解百毒,只要得到这枚灵芝,沈墨就有救了。”
    段瑞闻言,眸中突然闪现喜色,竟然没有察觉,欧阳愠的魔爪已经搭在了他的肩头,等他反应过来时,欧阳愠的手又不动声色的移开了。
    段瑞稍稍一僵,倒也没有与她斤斤计较:“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告之父亲,让他入宫向皇上求药。”
    欧阳愠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当即趁机会抓了一把美人的大掌。
    不愧是常年习武之人,与那些绣花枕头截然不同,美人的手厚实而温暖,掌心布满茧子,欧阳愠并不觉得难看,反而觉得摩挲起来,甚有情趣。
    段瑞自是知道,他又被调戏了。
    欧阳愠却是已经放开了他,继续说:“知道那枚灵芝的人并不多,此事万不可惊动了皇上,只怕会有人毁了那灵芝,不如咱们去偷吧。”
    欧阳愠眨了眨眼,一双桃花眼委实勾人,段瑞觉得今日好生口渴。
    堂堂冀州世子爷唆使他去皇宫偷东西?
    不过,她言之有理啊!
    段瑞没有坚守本心,为了小舅舅,他很快就妥协了:“好!”
    段瑞正打算去和段青山商榷此事,欧阳愠再一次拉住了他的手,不过这次,她好像故意使坏,只拉住了他的左手小指,如此却是显得更加暧昧。
    欧阳愠表情认真,“段公子请留步。”
    段瑞狐疑地看着她,“你有话说?”
    欧阳愠很直白,“我这次若是帮了你们段家,你可就欠我一个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