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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节

      “你……”朱峥气得忿然咬牙,猝然起身。
    “怎样?”朱燚挑衅地看着他,神情毫不退缩。
    “够了!”皇帝一声沉喝,目光阴沉的望着两个儿子,怒声道:“朕还没死呢,你们两个都要打起来了?你们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朱燚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儿臣不敢。”
    朱峥也只得不情不愿的道:“请父皇息怒。”
    “息怒?”皇帝冷笑一声,“朕知道你心里不服,也一直都看燚儿不顺眼,但你别忘了,朕也给过你机会的。谁找到破解手札之谜的人,谁便是皇位的继承人,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更改。是你自己无能,又怪得了谁?这么多年朕从来没有见你尽心找过‘有缘人’。仗着自己是皇长子,便想坐享其成,甚至为了皇位,不念手足之情,你以为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搞的那些手脚,朕不知道吗?这一次,朕顾念父子之情,暂且饶过你,若胆敢再犯,朕绝不留情!”
    说到后面,语声已趋凌厉,似雷霆万钧,听得朱峥冷汗淋漓,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儿臣,儿臣……”他惶恐着,冷汗从后背流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冷眼看着他,“身为皇长子,连这点容量都没有,怎么好给兄弟们做表率?”
    朱峥咬牙,“父皇,儿臣知错了!”
    皇帝一拂袖,冷哼一声,“滚出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回去给朕好好反思反思吧。”
    朱峥无奈,只得道,“是,儿臣遵旨!”说罢起身,恨恨地看一眼朱燚,甩袖而去。
    朱峥这一闹,朱聪和朱燚都沉默了。国师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谢悠然有些呆,他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皇帝平息了一下怒火,示意谢悠然:“谢姑娘,你继续!”
    谢悠然道:“是。”说着翻开了下一页,继续给他们当翻译。
    “天历十一年,战乱结束,西陵一片祥和。桁终于封我为皇后,从此统领六宫。我从未想过当皇后,可我知道,桁是皇帝,要想留在他的身边,就必须得有名分。而桁不愿意委屈我,所以,他将一直都悬空的中宫之位给了我。文武百官大多对此并无异议,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我为桁,为西陵,都作出过什么样的贡献。唯一让他们难以释怀的,就是那一笔巨大的宝藏。因此,也有一小部分的谏官上折子力劝桁改变初衷,但都被桁给当头训斥了一顿,驳回了他们的折子。”
    “我很快坐上了皇后的宝座,桁为我举行了盛大的封后大典。当我跟他并肩站在一起,接受百官的朝贺和万民的跪拜时,我的心情很复杂,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和开心。我从此以皇后的名义和桁一起管理这个国家,可我却觉得,我离桁越来越远了。他从此不会再像我们在外征战时那样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他把他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给了宫里的其他女人,一半给了每天都处理不完的政务。我虽同他生活在一个宫里,可有时候,竟是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面。这个偌大的皇宫,像一只张开口的猛兽一样,将我们吞噬在了其中,无情的掠夺走了我们的青春年华,也掠走了我们最初的纯真,让这里的人,人性越来越复杂。我是个现代人,骨子里崇尚一夫一妻制,从来想的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既然选择了桁,就得接受这里的一切。”
    第470章 禽兽
    “我把自己的心思埋藏起来,努力的去适应宫里的生活。我明明锦衣玉食着,可我却一天比一天不开心。我冷眼看着宫里的女人们一个个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你害我,我害你,斗争永不停息。但她们都很识趣的不来招惹我,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而是因为我无法诞下桁的子嗣,所以,也就威胁不到她们的孩子继承问题。有时候我很庆幸自己不能生,否则,不但我困在了皇宫这座牢笼里,我的孩子,也将会困在这里。但有时候,我又觉得遗憾,不能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受,真的很难受。我甚至害怕,因为没有孩子,桁有一天终将会将我抛弃。”
    “直到有一天,桁发了一道圣旨,诏告天下解散六宫,我才惊觉,原来他爱我,竟如此之深。怕我受委屈,怕那些女人分割了太多他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也为了让我放心,他不顾文武百官的反对,毅然而然的首开先河,散尽后宫妃嫔,只留皇后一人。他把他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也圆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得夫如此,夫复何求?我顾玲珑今生于愿已足矣!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们的缘分,竟然会是那样的短……”
    谢悠然念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感觉。
    果然,下一篇日记里,每一字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悲怆,那么的充满忧伤和绝望。
    “天历十二年,农历十二月初三,大雪。这个冬天比以往都来得早,入冬以来,已经下了好几场雪。这一年,是桁登基的第十五个年头,而我陪在桁的身边,也有九年了。我们刚刚相遇的时候,他二十八岁,我二十二岁。今年,他三十七岁,我三十一岁。我们都还很年轻,都以为,还可以再相扶相携一段时间下去,可是老天爷,却再也不给我们机会了。桁的身体在当初征战疆场的时候受过一次重伤,伤到了肺叶,所以这些年来,健康状况一年不如一年。再加上常年的积劳成疾,渐渐病入沉疴,最后竟撇下了我,撒手而去。他还那么年轻,才三十七岁,正当英年,却溘然长逝。在我陪在他身边的第九个年头,他永远的离开了我。我一直担心害怕的事,终于成了事实。我守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呼吸渐渐的微弱了下去,而眼睛里,却盛满了对我的眷恋。我告诉自己,不会的,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就这样将他从我的身边夺走了去。我祈祷着,求太医做最后的努力,可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我的手。”
    “我不相信桁这么狠心,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不顾的去了。我固执的守在他的床边,不让他们动他的身体,直到宫女太监们拉开了我,直到他们把他放入了棺中,合上了棺盖,我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他离开我了!他真的离开我了!那一刻,我悲从中来,我无法接受这个打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像个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
    “我在桁的灵前守了三天。我不吃不喝,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他的棺前,整个人已木然得没有了灵魂。也就在这个时候,世宗来了。他是桁之前的贵妃生的儿子,也是桁留下的唯一血脉,桁驾崩,被封为太子的他,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他们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桁刚入殓,他就急匆匆的登了基,成为了世宗。我以为这个孩子对桁是存有感激之心的,毕竟桁为他留下了如此大好的江山。桁在位的时候,为国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手打造了这繁华富庶的旭日大国,如今世宗坐享其成这丰硕的果实,我以为,他对桁的过世,是有悲伤之心的,作为桁唯一的儿子,他理应给他的父亲守灵。所以他出现在灵堂,我毫不意外。可是我却万万也没有想到,他来,并不是来吊唁他的父亲,而是来逼问我,那笔宝藏的下落。”
    “桁尸骨未寒,他的儿子却开始逼我。其实我原本也是打算告诉他那笔宝藏的下落的。埋在地下,终归是浪费了,不如奉献出来,为我和桁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再添点力。但接下来的一件事,让我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世宗,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年天子,这个桁留下的唯一血脉,他竟然对我这个后母,作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他奸/污了我!就在他父亲的灵柩前,在我三天滴水未进滴米未沾的情况下,他命太监宫女按住了我的手脚,强行玷/污了我,玷/污了我这个比他年长十一岁,曾经被他口口声声喊着母后的人!末了,他对我说,他就是想尝一尝把他父亲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不惜遣散六宫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为桁感到悲哀,也在为我自己感到悲哀。我们一手壮大起来的江山,居然落到了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手里。而他竟然还要我交出那笔宝藏的下落?”
    “……我不会如他所愿,便宜了这等小人。我宁愿那宝藏永远的埋在地底下,也不愿落下这等畜生之手。而他对我所做的禽兽之事,我也将永不原谅。所以,无论他怎样威逼利诱,我始终不曾开口。最后,他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交出宝藏,要么给他的父亲殉葬。我一点也不害怕殉葬,因为从他的父亲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在心里做了打算,我会跟随他而去,不会独留在人间。所以,我选择了殉葬。世宗恼羞成怒,拂袖而去,临走赐我三丈白绫。我微笑谢过,心里,亦平静如斯。桁,我来陪你了,天上地下,我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
    大殿内寂静无声,众人震惊,面面相觑,尤其是皇帝,面上更带三分尴尬之色。
    第471章 秘事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顾皇后的手札里,竟然还藏着这样的隐私,他们的世宗皇帝,竟然对自己父亲的女人,曾做过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这太让他们意外了,也太让他们震惊了,这个藏着一百多年的秘密,如果不是谢谢悠然这个能破解手札之谜的“有缘人”,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们的祖辈们中,他们引以为傲的历史中,竟还藏着这么一笔龌龊不堪的过往和故事!
    而在此之前,所有皇家的人,都在谴责和唾弃顾皇后的自私,贪财,到死都还霸占着那笔财富,不愿留给他们的后人。可如今看来,顾皇后并无过错。如果真如她自己的手札里那样写的,那么,该谴责的,不是她,而是他们那个人人称颂的将太祖皇帝打下来的江山治理得更加巩固更加繁荣昌盛的英明的世宗皇帝。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换了殿中的每一个人,处在那样的情况下,恐怕,都不会将宝藏交出来吧?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众人无一例外的沉默,唯有谢悠然冷笑一声,继续念着手札上的内容。
    一本手札,写尽了一个穿越女子的一生,酸甜苦辣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篇日记是最后的一篇,只剩下了一小段话,也许,就在这最后的一小段话里,顾皇后有可能会交代什么事情。
    所以,她暗地里留了心,语速也慢了下来:“……我沐浴更衣,从未有过的平静。三丈白绫就静静的放在我的旁边,很快,我就可以解脱了。桁走了,这个世界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所谓的西陵,再也与我毫无瓜葛。我来,是为了那个男人,我走,亦同样是为了那个男人。如今,那个男人不在了,我也没有必要苟活。可我总得留下点什么,证明我曾真的来过。所以,我写下了这本手札,将留作纪念。有可能你们不会看到这本小册子,也有可能,你们就算看到了,也不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不过没关系,能不能让我手札里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就看你们的缘分了。如果老天注定让这本手札埋葬于历史的长河,那么只能说明,你们朱氏家族与那笔宝藏无缘,但如果,你,或者你们此刻正在读这本手札,亦或者,你们真的找到了有能看懂这本手札里的字的人,那么恭喜你们,那笔宝藏,离你们不远了……”
    念到这里,谢悠然下意识地更加放慢了语速。而大殿里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探起了身子,个个都神情紧张的盯着谢悠然,巴巴的等着她将下面的内容给念了出来。
    手札写到这里,是个人都会明白,顾皇后将会公布埋宝地点,她并未真的要将这笔巨大的财富永不见天日,她是真的在这本手札里留下了线索。一时间,众人全都热血沸腾,一个个都紧张得如临大敌。
    几十辆马车的金银财宝啊,那得是多大的一笔财富!
    朱燚更是紧张得手心里都沁出了汗。找到谢悠然,他本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太子之位非他莫属,如果再找到宝藏,那么,毫无悬念,他将会是西陵未来的国君。他吸气,再吸气,目不转睛地看着谢悠然。
    而谢悠然,嘴巴里虽然在慢慢的念著文字,可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运转着。
    顾皇后要公布藏宝的地点了,她到底要不要如他们所愿?
    她真的要助朱燚登上皇位吗?真的要将这笔朱桁赠送于顾皇后的财富白白的给了朱家的后人吗?
    她心里在为顾皇后不值。一个穿越女,穿到了这个陌生的王朝,为了一个男人呕心沥血付出了所有,牺牲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在自己丈夫的灵前被他们朱家的人玷/污,活活逼死!她这短暂的一生,到底得到了什么?末了,还要白送给他们一笔宝藏?
    同是穿越人,谢悠然为顾皇后不值。所以,她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帮人,不能遂他们所愿。
    打定了主意,嘴上还在慢慢的念着前面的文字,眼光却已经一目十行,很快的浏览到了下面的内容。只见后面果然写着藏宝地点:“那笔宝藏的埋藏地址,就在原瀚海国境内云台山的拢秀谷……”
    瀚海国?云台山?拢秀谷?谢悠然暗暗记住了这几个地名。
    想来那顾皇后念及这笔宝藏本就是从瀚海国得来的,所以也就就近埋藏着,也算是告慰瀚海国国主的在天之灵吧。
    可她该怎样骗过朱家的人呢?
    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的紧张,她把全部精力和心神全都聚集在了一点,就象是一根绷紧了的弦,脑子里在飞速的想着对策。
    朱家的人已经知道手札里有藏宝地点,所以,她不能骗骗他们说没有,这样他们自然是不信的,但她又不能将真的地址告诉他们,除非冒着天大的危险,给个假地址给他们?可他们会信吗?他们会相信她的话吗?
    不管了,成败在此一举,搏一搏吧!心里这样想着,后背上都爬上了冷汗。
    “谢姑娘?”皇帝已有些不耐烦了。
    谢悠然马上回过神,强自镇定了一下,恢复了正常的语速,:“在这里,我要告诉你们那笔宝藏的地点,至于你们能不能看到这个地址,能不能得到,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殿中气氛陡然紧张,人人脸上透着期盼和隐隐的兴奋。皇帝更是急不可耐,满心欢喜。
    要知道,西陵自传到他这一代时,国库已严重亏空,入不敷出。
    别看这皇宫修建得奢华富丽,可那都是老祖宗的功劳,如今的西陵就是个空架子,外表看着风光无限,内里却已经如江河日下,国力日渐衰败。尤其边关连年征战,军士粮草供应不上,仗打得非常艰苦,所以,他非常需要这笔宝藏来充实国库,补充国力!
    谢悠然忍住砰砰狂跳的心,努力的将面部表情调到了正常,然后,一本正经的“念着”:“关于藏宝的地点,我想,你们应该很快就会查出来。那个地方叫往生峡,又名生死谷,位于西陵境内西南地区的叠翠山上,因为常年湿气严重,毒障漫天,易进难出,所以又被人称之为鬼谷……”
    第472章 封为太子
    往生峡!大殿内众人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有地址,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往生峡?顾皇后真的将宝藏藏在了那儿,还是谢悠然故意为之?
    朱燚的目光落在了谢悠然的脸上,眸子里充满了探究的色彩。
    谢悠然视若无睹,继续念着最后几行字:“如果你们能找到这笔宝藏,那么恭喜你们,这是你们的太祖皇帝给你们留下的最后的财富,希望你们将它用到该用的地方,造福于老百姓。但如果你们终究与它无缘,那我也只能跟你们说声抱歉了。好了,我该上路了,桁在等着我,我要走了,再见!顾玲珑绝笔!”
    谢悠然念完,终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缓缓的合上了手札,重新将它放进了盒子里,然后,沉静地坐在那儿,等待皇帝的指示。
    没有人知道,此刻她心里有多么的紧张,也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早已冷汗湿透了衣背。
    这恐怕是她这一生最为忐忑的时刻,前所未有的考验即将面临,她不知道,皇帝他们会不会相信她。
    信了,则万事大吉,不信,则前功尽弃。但她选择放手一搏,成与败,就在一念之间。
    “鬼谷?”许久没说话的朱聪冷笑,“这位顾皇后还真是挺有主意的,竟把宝藏给藏到了鬼呆的地方……”
    皇帝皱了皱眉,老实说,他也有些怀疑这个地方的真实性。
    燚儿“请”来的这位谢姑娘,真的可靠吗?她没有骗他们?
    他微微一笑,道:“谢姑娘,你可看清楚了,顾皇后说的真是往生峡?”
    谢悠然沉静淡笑,“皇上是在怀疑我吗?”
    皇帝打个哈哈,“朕没有别的意思,姑娘千万别误会。朕只是有些想不通,宝藏是从瀚海国得来的,顾皇后却又大费周折的将它们运到叠翠山去,如此路途遥远,她意欲何为?”
    谢悠然无奈摊手,“皇上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是顾皇后,没法窥探她的想法,我只能照着她写的这么念。不过我想,顾皇后一定有她的安排和打算吧?她既然愿意把宝藏藏到往生峡,说明这个地方,一定是有什么玄机的……”
    往生峡这个地方,她曾经在一本叫做西陵杂记的书上见到过。
    那时候,她刚穿过来,为了尽快熟悉这个朝代,她阅读了大量的书籍,正史野记都有。
    西陵杂记是一本旅游类的书籍,上面记录了作者游历西陵的所见所闻,往生峡便是其中之一。
    谢悠然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那本游记的作者在书里大篇幅的记录了一些当地的传说。
    据说这地儿诡异得很,连当地人都不敢进,本事再大的人,也是有进无出。
    所以,她故意将顾皇后留下的那批宝藏地址篡改到这里,也是刻意为难他们老朱家的人,给顾皇后出口气。
    她知道他们会质疑她,但是她一点也不畏惧,反正筹码现在在她手里,藏宝地点是她说了算,他们能奈她如何?
    朱燚看着谢悠然,微微眯了眯眼。
    后者脸色很淡然,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让他不禁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他很清楚自己在她心里的坏印象,尤其是这次的下药事件,她心里对他必是抱有怨恨的。所以,难保她不会篡改手札内容。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她现在在他们手里,她要耍什么花招,也跳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他倒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殿中诸人心思各异,皇帝眸中闪过一抹异彩,“这样吧,谢姑娘,你是我们请来的贵客,又帮我们破解了这手札之谜,不如你好事做到底,再去这往生峡跑一趟如何?”
    谢悠然怔了怔,“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呵呵一笑,“朕已决定即刻派人前往往生峡挖宝,请姑娘一同前往吧!”
    言下之意,如果你没有骗我们,那么,我们就一定能在你说的地方挖到宝藏。反之,你就得为你自己的言行负责了。
    谢悠然很清楚,皇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把她扣做人质了。
    她有点恼怒的道:“陛下,我可以将你们这种行为理解为强人所难吗?”
    皇帝呵呵一笑,“谢姑娘此言差矣,姑娘这是在做好事,为西陵的老百姓做好事,相信顾皇后在天之灵,也会心怀安慰的。毕竟,朕挖出这宝藏,也是要造福于黎明百姓的,姑娘跟顾皇后是同道中人,应该能理解朕这么做的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