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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辛玉郎一愣,老实回道,“他以前是喜欢用,不过因为味道太过浓郁,我便让他换了!”
    “原来如此!”难怪明月明察暗访了这么久,都没个影儿,敢情问题出在这儿啊。
    想到此,她不禁冷笑,辛玉郎如此护他,连如此小事都替他安排周全,千紫只怕也是察觉到什么,才暗中潜入销金阁查探。
    只是这之后经历了什么,或者说她撞见了什么,一切都随着她的过世就此被掩埋。
    杨乐夭捏紧手心,看向辛玉郎,道,“玉儿,我知你疼惜他,可他毕竟是龙蔓的人,你以后还是莫要再与他往来了!”
    “嗯!”辛玉郎早有悔意,若不是他太过自视甚高,不将千紫放在眼里,又或她早早将此事告知夭夭,千紫此时,必还好好活在眼前。
    “小姐!”杨英此时敲门进来,“明月那边有结果了!”
    说来也巧,杨英带人本是去销金阁找千紫,却阴差阳错也将在那儿寻欢作乐的药材商景芍一同带回。
    明月一回来后就将景芍领走,没想到只这一会儿工夫就将口给撬开了。
    杨乐夭也没去看那景芍一眼的打算,反正最后肯定都要处理了,至于明月现在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结果的,她并不打算过问。
    “她说了什么?”杨乐夭问。
    “她说早年跟庆娘有过交锋,不过后来庆娘不再出来,她也不打算再追究,只是前些日子她听说四皇女要找天医阁的人,这才想起这茬!”
    “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几个大的药草山的入口都安排了人手盯梢,没想到运气好,被她逮了个正着!”
    “四皇女不但承诺了她以后的荣华富贵,还在销金阁内免费招待她,这不,她一连在里面待了五天,这才被我们碰上!”
    杨乐夭嗤笑一声,就这么个贱妇,为了一己之私,当年将庆娘逼得剩了半条命,如今又为了荣华富贵,将庆娘送到那虎狼之地,她还活着,真真是污了自己的眼睛。
    “处理干净点!”杨乐夭冷漠道。
    “是!”杨英领命下去。
    待杨乐夭等人一走,辛玉郎便将阿五叫到跟前,“你去告诉红灵,让他暂避些时日!”
    阿五有丝迟疑,“主子,您这样,若是侯爷知道,怕......”
    辛玉郎犹豫半响,叹了口气,道,“就算是我这些年与他交情的最后了结吧,以后我不会再相助他了,你让他好自为之!”
    阿五领命,转身而去。
    辛玉郎也不知自己做的对与错,可红灵,那个为了爱,将自己的灵魂都贱卖给恶魔的儿郎,他真不忍心,他命止于此。
    以夭夭那护崽儿的性子,红灵,就算不死,也定讨不着好。
    ······
    将千紫的尸体带回侯府,众人皆惊。
    大家虽不知发生何事,但千紫的惨状在那儿,平日交情好的未免大声嚷嚷,求侯爷找出凶手。
    千红边哭泣边摆平众人,她相信主子会给自己姐姐一个交代的。
    杨青给千紫殓尸,发现她的掌心留了个字,忙的喊来杨乐夭。
    杨乐夭看她清理干净的手心中,赫然是利物刻上去的一个“谢”字。
    因她手心握的紧,又满是鲜血,所以才未被人瞧了出来。
    一个“谢”字?
    杨乐夭思绪飞快,千紫留下如此信息,想必是在销金阁遇上了与“谢”有关的人。
    “谢”姓之人!
    “杨婶,京中‘谢’姓之人有几家?”
    杨青听她如此之问,也理会过来。
    “谢姓是大姓,但侯府向来少走动,千紫跟着小姐也没去过几个谢姓之家!”她稍作思考,道,“最大的可能便是谢太傅家和赤羽侯谢侯爷家!”
    “不过谢太傅的长子是太女妃,幼女常年驻守边关,谢太傅一副迂腐不知变通的模样,总不可能去逛青楼吧!”
    “这样说来,倒是赤羽侯有些嫌疑!”杨青对自己的答案给予肯定。
    “赤羽侯?”杨乐夭见过此人,脾气手腕皆硬的很,看似与龙蔓走的很近,但私下里与太女关系也不错。
    千紫指的会是她吗?
    “两个一起查!”杨乐夭吩咐道,“不但要查谢太傅,连她儿子一起查!”
    世事无常,有时候越不可能的东西,反而是最标准的答案。
    第77章 以牙还牙
    “千紫死了?”司马荇不想听到如此答案,声音有些发颤。
    “到底怎么回事?”他冲着眼前的黑衣人怒吼,“我只是让你将她引向销金阁,她怎么就会死了?”
    “她,她遇上了谢将军!”黑衣人吓得一个哆嗦,话都说不利索。
    “谢桦,谢太傅的女儿?”司马荇听此也是一愣,“她不是在边关吗?”
    “属下不知!”黑衣冷汗流浃背,越发小心翼翼。
    “她不在边关待着,反而悄悄回了京,还去了龙蔓的销金窟!”司马荇将这一些一一串联,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有意思!”
    “是谢桦将她害了的?”司马荇问。
    “不,不是!”黑衣人畏畏缩缩的回答,“被千紫姑娘遇上后,谢将军立刻离开了!”
    “千紫姑娘是被余微带走的,消金阁里面机关重重,属下无法跟踪!”
    “那后来呢?”司马荇怒其不争,道,“你在那儿盯那么久,就没找着机会救人?”
    黑衣人抖的越发厉害,如履薄冰,“属下待余微走后,曾潜进去过,可是,属下愚钝,没有找着!”
    “那他们如何找到的?”司马荇真想破口大骂。
    “杨护卫她们,她们像是对里面极其熟悉,属下并不知那销金窟的后宅下藏有暗室!”黑衣人声音越来越小,“她们还顺手带走一人,一个药材商!”
    “药材商?”司马荇思绪有些短路,问道,“什么样的药材商?”
    “属下去打听了一下,此人名景芍,原先是替玉楼旗下的医坊收购药材的,如今替四皇女效力,近些时日,似得了四皇女的青睐,算上今日,余微已让人在销金阁里免费招待了她五日了!”
    “有意思!”司马荇哈哈大笑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之中,辛玉郎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突然很想知道。
    “玉楼那位可有什么动静?”司马荇问。
    “他派人通知了红灵,红灵目前已不在销金窟!”黑衣人老老实实交代。
    司马荇拍掌大笑,辛玉郎可真给力,这幕大戏可不能他一人独乐。
    “你今儿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司马荇挥挥手,让黑衣人退了下去。
    黑衣人愣了一下,本来还担心主子将千紫之死怪在她身上,没想到一转眼却得了奖赏,看主子态度转变如此之大,黑衣人当即磕头谢恩。
    待黑衣人消失,司马荇唤来阿明,“你找人将谢桦偷偷回京和辛玉郎传信给红灵的消息传给侯府的探子,切记,不要让人有所察觉!”
    “知道了,主子!”阿明行了礼,不做停留,转身出去安排人手。
    司马荇冷漠一笑,辛玉郎,你要如此作死,不如我来帮你一把!
    ······
    这几天,京都家喻户晓,最热闹,大家茶余饭后总要聊聊的热闻,莫过于礼部侍郎叶阆家的小侍郎偷人的消息。
    要说这叶阆,一生可谓廉洁之极,堪称清官典范,在民间声望很高,谁知临到了了,偏在一个渔家子手里翻了阴沟。
    当时年逾四十的叶阆不顾众人反对,硬纳了颜色艳丽的渔家子白羽,从此宠爱非凡,将叶家主君是气的常年泡在药罐中。
    不过叶阆除了这点让人诟病之外,其他方面还是颇得人信服的。
    可就在两个月前,叶阆无故失踪,叶家倾全府之力,前前后后找了一个多月,莫说是人,连个衣角都没找到一块。
    叶家主君这下更是缠绵病榻,府中内务皆落在这个渔家子手上,当时京里好些贵夫为其不平,但毕竟是别府的事,也不好多加插手。
    哪知前几日,叶家主君突然觉得身子略有起色,让下人扶着在府中逛了逛,偏生遇到光天化日下与奸妇行苟且之事的白羽,当即让人暴打一顿,扔进了京兆衙门。
    要说白珊珊倒霉呢,她是真没看得出来,眼前被堵了嘴,脸肿的似猪头般的奸妇,正是京中那颇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贤称,被大家推举为京中才女第一人的余家嫡女,余微。
    此奸妇淫夫,一路被扣押过来,早已人尽皆知,待白珊珊审判时,府衙外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白珊珊将案发经过了解之后,便把两人扔入大闹,将此事抛诸脑后。
    谁知不到一个时辰,余家奴才就敲响了衙门大门,余家掌门人,余大学士亲自过来,将只剩一口气的余微带了回去。
    然余家行动再过隐秘,仍是被好事者撞个正着,一夜过后,满大街皆是余家嫡女与叶家小侍君偷情不成,双双被叶家主君打的只剩半条命的趣闻。
    于是,有人暗暗猜测,叶阆是不是早撞见了两人的奸情,被暗中灭了口。
    谣言似野草般,肆意疯长,余微一时从天堂掉落沼泽,似落水狗般,人人喊打,再不复往日风光。
    以往玩的好的贵女,皆以此为辱,纷纷划清界限,恨不得从未识的此人。
    当然,余家也不是全然不管,暗地里倒是威逼利诱了一些人,可悠悠之口,岂能尽封。
    余大学士府,余微寝室。
    “母亲,你信我,都是杨乐夭那个贱人害我!”余微半躺在床上,被打的似猪头般的脸仍高肿着,每说一个字,都牵动嘴角的伤,疼的死去活来。
    “闭嘴!”余杨脸色暗沉,“老娘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母亲!”余微表情微有些怕,但还是据理力争,“那叶府早已成了羽儿的囊中之物,那老东西根本没人可用,那些人肯定不是叶府的,一定是杨乐夭那贱人安排的,是她害我!”
    “住口!”余杨双目圆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早让你不要去招惹她,你怎么就是不听!”若不是心疼她脸上已无完好之地,余杨真想一巴掌呼上去,“我不知四殿与她有何恩怨,非要置她于死地!”
    “但四殿是皇女,她再怎么犯错,有陛下顶着,你呢?”余杨痛心疾首,“余家在宫中已损了一个,淑妃也刚刚缓和起来,你此时非要去招惹她干甚!”
    “母亲,你要替我报仇,你一定要替我报仇!”余微心有不甘,不顾浑身的伤痛,挣扎着就要起来。
    “行了,行了......”余杨十分不耐,最近这烦心事一桩连着一桩,着实让她操碎了心。
    “大人,郑御医来了!”最近余家的气氛十分诡异,连家仆都小心翼翼起来。
    “快请,快请进来!”余杨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迫不及待的迎向郑琦。
    “郑大人,这么晚还麻烦您跑一趟,实在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