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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老常也是破天荒的瞪了殷晨曦一眼,死小子,家主再怎么样,也是女子。
    到是玄凌一排自若,“怎么,怀疑我用药?放心,就是他不济事,我也能让他活着受审。”
    …殷晨曦摸了摸鼻子,再不乱说了。
    金如放说一个时辰,根本就用不上一个时辰,这么会功夫,大街小巷,已经是一片喧嚣了,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去的是两个方向,有的去刑部衙门前看热闹,有的是去扶风馆一探究竟。
    “这怎么回事啊?”听闻朝中惊变,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慕容端骑着马一脸疑惑的看着街面上老百姓的异常动向。
    烨刚登基,这民间异动,他自然要留意一下,若是平时,他可能就懒得管了。
    他身旁的人立刻去打探了一下,打探后回报,属下不知慕容端的身份,说的绘声绘色好不热闹,听的则是脸越来越黑。
    “你们先散了,驾!”没等人说完,慕容端已策马而去,朝着扶风馆的方向。
    扶风馆大门闯开,听得里面传来丝竹之声,有人从旁带动,开始开犹豫不太敢进去的好事者最后还是经不住好奇心,一窝蜂的往里面走。
    两个高手,对于帝色和帝隐来说,本来很好解决,可帝玄凌吩咐,要留他们的命,所以废了些功夫。
    红楼在看到两位高手保镖解决之后,立刻暗示金如放的人,可以将人引入了。
    偌大一个包间里,美男数名,都是衣不蔽体,袒胸露乳,此刻,慕容雪村一改平日端庄的模样,一身黑袍,斗篷已脱下,黑袍挂在身上,松松垮垮,胡子上还挂着酒水,眼神迷离,正拿着酒壶,与满屋子美男戏耍。
    慕容雪村知道自己过于亢奋,他是用了冰魄,可每次药量,他心中有数,虽然意识到有异样,可是发现时,已经控制不住了。
    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他有一身深厚的内力,原本他还想装装样子,等动手脚的露出马脚再逼出被下的药。
    人有时候就是盲目的自信惯了,等他听到外头动静不对时,想要运功却是发现浑身乏力,越是运功,人越发的糊涂起来,动作完全不由大脑控制。
    他很亢奋,他需要释放,于是,他满屋子的打转,他本就是此道中人,如何不知他中的是什么药,口干舌燥,体热难忍,于是不停的撕扯自己的衣服,一旁的几位美男不停的晃来晃去,他本就难以忍受,此刻更是经不住就往上扑。
    门被撞开,这一幕有点让人倒胃口的香艳画面被看的个清清楚楚。
    “天啊,真是老…哎哟喂,我什么也没看到,啧啧。”一副很怕惹祸上身的样子,却是喊的声音比谁都大,捂着脸,却透过指缝看的津津有味。
    金如放在人群中,趁人不备,一脚踹过去,兔崽子,喊完还不跑,还看热闹。
    某只属下幽怨的扭头看了一眼,一扭腰身,十分风骚的姿势一路跑了出去,后面的人更是好奇了,都麻着胆子看上一眼,这一看之下,那叫一个热闹。
    红楼带着人,洋装来赶人,可是越赶越多。
    “都给我滚!”慕容端出现时,屋内看了一眼,随即面沉如冰,涨红滴血,青筋爆出。
    原以为是那些个不知死活的故意挑事,可里面那个人,他不想承认也没办法…慕容雪村,他的祖父!
    “哎呦,这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快走快走!”
    “这位老板,不好意思,扰你生意了,这人,现在哪里也不能去。”金如放适时的出现。
    慕容端撤下风衣丢在慕容雪村的身上,伸手将人一掌拍晕,将屋内的男子都哄了出去,扭身就要将人抱走,却被金如放拦了下来。
    两人都是熟人啊,都打过照面的。
    “金总管何意?”慕容端的脸色很不好。
    金如放一脸为难,态度却是十分的强硬,“慕容公子,实不相瞒,刚听我家小姐吩咐,赶来看着老国公,不要让人带走了。”的等官兵来拿人啊,这人要是这么被带回慕容家,那这中间出现什么变故可不好说。
    帝玄凌?她要动慕容家?她可知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
    慕容端刚从西南回来,脑子顿时一团浆糊,不明白眼前到底怎么回事。
    他虽然被赶出慕容家,也不屑慕容家,可是,到底他姓慕容,帝玄凌出手,绝非小事,他怎能袖手旁观?
    “金总管能说的明白些吗?”
    “慕容公子,我家小姐的小斯,此刻正在刑部喊冤,告的就是老国公,老国公玷污他们兄弟二人,并将其父母杀害,慕容公子也知道,我家小姐护短…”所以这人,今天谁也别想带走。
    玷污?
    慕容端脸部充血,身子发抖,若是慕容家的旁人或许可能不信,可是他知道,这事八成是真的,他之所以被赶出慕容家,就是因为这个,因为小时候,不小心踏入了祖父的院子,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
    可他一直以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这老头顶多只是在他那见不得光的院子里…没想到他。
    这事一闹,慕容家百年的声誉就要毁于一旦,慕容家全族,都要受着老头的连累。
    “金总管,既是状告,自有公断,到时候,刑部衙门到慕容家传讯便是!人我带走,他这情况,你我心知肚明。”老头子何等谨慎的人,不用他多想都知道,这是帝玄凌的套。
    金如放笑了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慕容公子,你既是明白人,就该知道,小姐不让他出这扶风馆的道理。”
    再去慕容家传人?开玩笑,到时候,老家伙回去一个中风或者什么的,倒打一耙?
    “你!”慕容端被说的面红耳赤,可是又无力反驳…
    咬牙看着手中的人,“你们对他用了药?手段也不磊落!”慕容端知道理亏,可谁让他姓了慕容…
    “磊落?慕容公子,或许,你该看看这个,我到觉得,我家小姐够磊落了。”金如放也懒得装客气了,到底是一家人,哼,见不得人也的护着是吗?那是非黑白呢?公道呢?
    将雨轩写的话本一把丢到慕容端手中,慕容端不解,单手接住,旋身将人放下,他对帝玄凌也有所了解,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话本刚看到一半,慕容端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知道,慕容家完了,如果这里面写的都是真的,那谁也救不了。
    别说旁人,就是自己这个慕容家的人,看了都觉得气愤难当。
    “你们都做到这份上了,他怕是难逃你家小姐的网,帝都城该知道的也应该都知道了,刚才也这么多人看到了,能否让老板关门了?人我不带走。”慕容端一脸羞愤之色,只想让这不堪的一幕能少些人看到就少些人看到。
    “慕容公子深明大义,这个面子,红楼给你!”红楼挽袖一挥,手底下的人立刻开始赶人。
    反正这扶风馆,这事办完,也要关门歇业了,他也可跟随小主子身边了。
    第257章 不行就告御状吧(2更)
    一句深明大义,让慕容端听的面红耳赤。
    烨刚登基,堂堂国公府,就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他这个慕容家的人…没脸见他啊。
    此时刑部大门外,鼓声雷动,衙门里的衙役官吏站了一排,个个面露难色,外头已经挤满了人。
    刑部侍郎袁吉拉着刑部尚书左丞,一脸猪肝色,“左大人,您看这?不是属下非要让人将你喊来,实在是这案子扎手,属下就是接着,怕也审不动啊。”这有原告,总要去带被告来,这被告是谁,是三朝元老,是当朝老国公。
    刚拥立新帝的老国公,他一个小小侍郎让人去提人,怕是慕容家的门都进不去。
    “你扎手,本官就不扎手了,这小子…你没听错吧?”左丞急忙的被喊来,听了详情,也是一脸难色,这新帝才登基几天,他们刑部就摊上这档子事,流年不利。
    “要不…要不咱们去请示相爷?”古相分管他们刑部,这事请示相爷也没错啊,袁吉见左大人也是一脸难色,便相商着。
    左丞站在刑部大门口,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这…这位公子,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啊?
    当着这围观百姓的面,他们一旦接了就的立刻开审,不接又没法交代,忙闭着眼挥了挥手,“你亲自去请,这里我先顶着。”
    “是!”袁吉撒腿就跑。
    已经是跪了好一会,雨轩抬起头,目光坚定,面色如常,只听他终于开口,“如此案刑部不接?小人便只好告到御前。”说着就要起身。
    “告御状?”人群中一番骚动。
    “使不得使不得,苦主稍后。”一旁刑部几个官吏立刻上前劝说,这就是爷爷啊,眼神则看向左丞求救。
    这到了刑部,刑部不接案,要是告到御前,那他们吃不完兜着走,这如今的圣上,曾在刑部与他们查过案,那脾气性格…
    左丞正头疼不已,听的一旁又响起了鼓声,心里暗骂,又是谁赖投案?正扭头看去,这一看,腿都软了。
    玄凌握着鼓槌敲了一下,随即搁置一边,缓缓朝着跪在门口的雨轩走去。
    “要告御状,帝玄凌陪你一程。”
    祖宗啊,看到玄凌,左丞还有啥不明白的,这分明是帝家祖宗要告慕容家,一咬牙,一跺脚,反正两边都招惹不起,那就索性接了,公断吧。
    “天恩伯言重了,苦主告到刑部,既有冤情,刑部怎有不受之理?来人啊,接案,开堂。”说的是通情达理,心里去叫苦连天。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消息不禁而走,这真的是要告慕容家,告老国公了,接案了!
    这热闹,怎能不看?
    “公子…”雨轩捧着状纸,抬头看向玄凌,欲言又止。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玄凌微微一笑,“去吧,抬头看看,明镜高悬,衙门自会给你一个公道。”说着看向左丞,“左大人,玄凌说的对吗?”
    “是是,一定公道,公道。”左丞笑的有些发苦,心里暗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慕容家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得罪这位祖宗了?
    现在他算是真的领教了,这位,当真是天都敢捅破的。
    老常和殷晨曦一旁默默陪看,看着左丞的样子,不免暗暗发笑,这玄凌明摆着是在欺负人啊,瞧给人吓的。
    “开堂,苦主递诉状。”左丞迎着头晕拍下惊堂木,堂上衙役一片肃然唱威。
    嘈嘈杂杂的场面立刻安静下来,围观的百姓也是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不敢出声。
    玄凌几个也拒坐,就站在公堂旁看着。
    雨轩跪在中间,双手捧上诉状,“草民赵雨轩,状告慕容雪村,此人于七年前,强行玷污草民与草民的弟弟赵雨辕,当年,草民十二岁,草民的弟弟仅十岁,事后,此人又纵奴…。恰巧草民父母经过,这些畜生为取乐,将草名双亲绑着一旁,让他们亲眼目睹草民兄弟被辱,草民双亲不堪其辱,双双自尽…。是非曲直,黑白人间,草民只求大人还草民一个公道。”
    时过境迁,雨轩再次亲口提起,还是浑身发抖,他以为他已经能够冷静面对了,可他终究做不到,伤疤揭开,仍在流血,他永远记得父母死不瞑目的样子,永远记得雨辕浑身是血呆滞的双眼,永远记得自己指甲刺入肌肤撕破喉咙求饶的样子,也永远记得,那些畜生的作乐的笑声。
    满堂皆惊!
    听热闹是一回事,可当听到正主亲口说出来时,又是另外一番感受,气氛一时间异常压抑。
    畜生!左丞听罢,脱口而出,警觉不妥,立刻闭嘴,不是…。这小公子说的,真是慕容家的老国公?不会弄错了吧?
    摊开递上的状纸,紧张的看了一遍,没错,白纸黑字,写的就是慕容雪村四个字,慕容雪村可不就是老国公,天啊!这是要塌天啊。
    刑部怕是又摊上惊天大案了。
    殷晨曦一旁听的,起了杀意由不自知,他以为,他这一双手沾满鲜血已是够肮脏的,不曾想,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肮脏的。
    玄凌伸手,拍了拍雨轩的手,“别急,他的命,老天不敢不收。”
    老常扭身,看了一眼人群,从老百姓的眼中,他看到了愤怒,家主这一番安排,是想让慕容家,让九黎朝廷看看,什么是民愤,当权力到达顶峰时,并非真的能为所谓为。
    对付慕容家,一般的法子没用,舆论的压力对他们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早晚会摆平,动他们家底,他们家底厚实不是天大的风浪,不会伤及根本,权势,人家手握责天杖,门生无数,需要浪费太多的尽力和时间,最后结果也不一定净如人意。
    家主这么做,既没让新帝陷入困境,也让慕容家措手不及,最后,只能将这老家主弃掉。
    最重要的,是借由此事,给了雨轩一个承若过的公道,即便再显贵,犯了罪就该受到惩罚。
    “来人,传…。传慕容…雪村,公堂对证。”这一拍子下去,左丞自己的心脏先跳了下。
    为官数十载,这还是头一回这般‘胆大妄为’,可是莫名有些痛快啊。
    “是!”衙役们异口同声,刚才他们就听了一耳朵热闹,再听的雨轩这当场一说,心头难免几分热血。
    几个衙役们刚动,立刻就有热心的百姓指明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