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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她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学习好的离谱,二十一岁就成了研究生毕业生。
    样貌好的离谱,眉眼如画,婉如清扬。最是那笑时的两个酒窝,可爱无比。
    唯一不足的就是从来没有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她老妈一度以为她性取向有问题。
    直到一个腹黑霸道的兵哥哥出现,二话不说就要拉着她去扯证生娃。
    …
    婚后某天,两人聊起关于播种能不能发芽的问题。
    “叶上校,你确定你这优质的种子一次就能发芽?”
    “你觉得有问题?不如我们再种一次?”说着男人低头便要继续耕耘播种。
    许多天以后,沐笑深深地了解到自家男人优质基因的强大。
    种子不仅发芽了,还一次长了俩……
    第372章 气死个人了
    韩明秀又说:“小春摊上你这么多继母真是福气呀,一般当后妈的心眼子都不好使,哪舍得给继女添嫁妆呀?有那钱还都留着给自己孩子花呢,可是嫂子你心眼儿好使,觉悟高,有你那笔嫁妆撑着,我相信小春儿嫁到婆家后,婆家指定得高看一眼!”
    白雪干巴巴的笑两声,不敢再让她说下去了,急忙岔开话题说:“小韩啊,你的奶够不够吃呀?要是不够的话,正好你家西院儿的小张媳妇儿也奶孩子呢,还能帮你奶一口……”
    韩明秀笑看着她,说,“不用,我的奶水足,够我闺女吃了,多谢嫂子关心了。”
    韩明秀心明镜的,白雪在故意往开叉话题呢,不过她也没戳破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笑容中带着隐隐地威胁之意。
    你要是再敢嘴贱的话,别说我再当你男人的面揭你的伤疤!
    白雪已经见识到了韩明秀的厉害,被她这么一威胁,果然不敢再得瑟了。
    接下来的谈话中,她消停了许多,至少表面上是安安静静的,没敢再说过分的话。
    不过表面的安静,不代表内心的安静。
    此时白雪的心里却七上八下,忐忑极了。
    刚才这个死女人提到了孝顺婆婆,还提到了给继女办嫁妆的事儿,这两件事都是她的短板。现在被她当着老陆的面儿这么一提,待会儿老陆肯定得问他。
    这可咋办呀?
    她可不想伺候那个老不死的,也不想拿钱给那个小贱蹄子花。可是,老陆肯定不能答应,这可咋整呀……
    白雪感觉自己好像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似的,后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早知道这个死女人这么不好对付,她就不来了。这下好了,不光得去伺候那个老不死的,还得拿出一大笔钱来打发那个小蹄子,真是赔大发了!
    陆景奇来的时候就怕白雪在韩明秀跟前儿整啥幺蛾子。表面上在跟霍建峰和霍建峰的老娘说话,实际上心里一直关注着白雪这边呢!
    听到韩明秀的那些话后,他确实对白雪有了不小的想法。不过这是在别人家,他也不能在人家家询问自家的家务事,这些问题就得等到回家后,再跟白雪慢慢谈了。
    两口子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人走后,霍建峰出去相送,章淑珍看着白雪的背影,撇撇嘴数,说,“损色,还军嫂呢?说话阴阳怪气的,真给她男人丢脸。”
    韩明秀说,“不管啥时候,也不管啥地方,都是有好人有坏人的,大舅妈你要是看不惯她,往后咱们不搭理她就是了。”
    章淑珍说,“我能在这儿住几天啊?就是想看她都看不着,我是但心你啊,我看这个死老娘们不像好样儿,就怕我不在的时候她给你小鞋穿啊……”
    韩明秀抬了抬脚,开玩笑的说,“你看我这脚这么大,能穿进小鞋去吗?谁要是给我小鞋穿,我肯定得脱下来,再拿鞋底子打她几个大嘴巴。”
    “嗯,那就对了,管她营长媳妇啥长媳妇的呢?咱不欺负人,也不能叫人欺负了咱,说要是敢欺负咱,就使劲儿打她大嘴巴,打不过舅妈帮你打……”章淑珍护短的说道。
    韩明秀看到大舅妈那副护犊子的样子,开心的笑起来,配合她说,“行,他要是欺负我,我就给您挂电话,您就坐车过来帮我揍她……”
    “你以为我不能啊?哼,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孩子,别说是揍她,我都能拿我的老命跟他拼。”大舅妈霸气的说道。
    **
    再说陆营长那边,夫妻俩走出韩明秀家不久,就就着陆小春的嫁妆问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也不知是咋谈的,反正腊月二十八陆小春结婚那天,陆营长两口子陪送了她一台缝纫机。
    缝纫机放在那个年代,绝对是很丰厚的嫁妆了。一台缝纫机得一百多块钱呢,都快赶上一个人一年的工资了。
    陆小春结婚那天,韩明秀还没出月子,所以就没去。不过霍建峰去了,回来时告诉她:白雪的脸色极差,就跟吃了屎似的,而且看到他的时候,眼中还有狠戾之气,估计陆小春得到的那台缝纫机,里面还有韩明秀的功劳吧!
    韩明秀听了,嘿嘿一笑,这可不怪她,谁叫白雪嘴贱,上赶子来找不自在了呢?
    这件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韩明秀都没有再看见白雪,大概是被她给吓怕了,不敢在跑她跟前儿找存在感了吧……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过年了。
    因为霍奶奶去世,家里面并没有贴春联,贴挂钱儿,因为北方有习俗,家里的老人去世后,家里要连续三年不能张灯结彩,算是为老人守孝。
    也就是说,从今年起,他们家得连续三年不能贴春联,挂红灯,放鞭炮。过年不能有任何仪式感,顶多可以吃点好吃的应应景……
    所以,这个年,就平平淡淡的过去了,韩明秀也没觉得有啥遗憾的,她本来也不喜欢热闹。
    在她心中,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每天都是过年!
    很快,韩明秀出月子了,按理也不需要人伺候了。可是大舅妈在这边呆出了感情,舍不得离开她儿子孙女,也舍不得离开韩明秀。就迟迟不提回家的事,还照例住在这里照顾着他们。
    直到大舅来信,催她快点儿回去。说海杏对象要来串门,她对象的爹娘还张罗着要会亲家,大舅妈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海杏的对象就是韩明玉帮着介绍的那个。
    虽然海杏不太满意,不过架不住家里同意。海杏是个孝顺的孩子,见爹娘都那么中意那个小伙子,就勉强跟他处了一段时间。
    后来,她发现那个人确实挺好的。老实本分,憨厚朴实,唯一的缺点就是矮了点,于是就接受了他的感情,两人处起对象来。
    海杏比韩明秀还大一岁,过了这个年都二十岁了。
    这个年纪,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算是年轻了,她对象比她大三岁,也算是大龄青年了。所以两家都很着急,寻思着处一段时间,要是觉得合适的话就叫他们结婚。
    这不,都处了几个月了,双方的脾气秉性也都摸得差不多了。海杏的对象家很满意海杏,章淑珍他们两口子也满意那个小伙子。于是男方家长就提出正月的时候会亲家,顺便定一下结婚的日子。
    这么大的事儿,章淑珍当然得出面。
    于是,在接到王文远的信后的第二天,霍建峰就骑着车子,把他老娘送到了市里,上了回家的列车……
    小东山屯……
    “哎妈呀,你听听你听听,特娘个尾巴根子的,这都一小天了,还哭呢,大正月的,她就不怕哭丧了吗?”
    霍大娘侧着身子吧耳朵贴在墙上,细细的听着东边屋里的动静,一边听一边愤愤的喷着。
    “这个缺德媳妇,我就没看过一个这样给人家当媳妇的,一天到晚高腰儿的啥也不干,就托个腚懒,还净得吃好吃的,一顿不顺口都不行……这哪是娶回来个媳妇儿啊,娶回来个祖宗还差不多……”
    霍大娘听着东屋里儿媳妇嘤嘤嘤的哭声,又气又恨的,恨不得跳下炕,冲过去给那个骚货两嘴巴子才解恨呢!
    此时,霍洪山正坐在炕桌旁,吧嗒吧嗒地抽着他的烟袋锅儿,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天都黑透了,他们的屋里却没有点灯。
    烟袋锅上烟火一明一暗的,照着霍洪山那张布满愁云的老脸。才不到一年的时间,霍洪山看起来就老多了,脸上的皱纹跟刀子刻上的一般,神色也呆滞落寞,看起来像一个雕像似的……
    第373章 我要当家
    霍大娘的狂喷并没有引起霍洪山的任何情绪,他依旧坐在那儿抽着。
    自从老太太死后,他就变得木讷多了,不光话比从前少了,连动作都比从前迟缓了。
    霍大娘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他不说就不说,她还依旧吐槽着:“你说说吧,这也不嫌乎磕碜,就因为没吃到那口鹌鹑肉,就能从四点多哭到九点多,这还要不要个脸了?要让别人听说了不得笑话死啊?”
    霍大爷还是不吭声,就像没听到他媳妇的唠叨似的,依旧耷拉着脑袋吧嗒着他的烟袋锅子。
    “哎!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呀,死人呀,我说了这么半天,你咋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呢?”
    霍大娘见她男人光抽烟,也不吱个声,忍不住从被窝里伸出腿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让石头人般的霍大爷终于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看了自己媳妇一眼。幽幽地说:“你叫我说啥呢?媳妇儿是你们娘俩定的,好了坏了不都得担着吗?”
    “可是……咱们就由着她这么在咱们头上蹦哒吗?你想想,咱俩现在还能走能行能干活能挣钱呢,她就这么放肆了,要是等咱俩动弹不动那天,就这套号的,还不得把咱俩祸害死,撅巴出去呀?”
    霍大娘现在已经看出这个媳妇不是啥善良之辈,开始为自己的晚年感到担忧了。
    霍大爷叹了口气:“那又能怎样呢?都是命,咱命里摊上这样的媳妇儿,也只好认了。”
    霍大娘一看她男人这副窝囊相,就知道跟他商量啥都白扯。就这套熊货,人家给他一刀子他都不带吭一声的,跟他商量啥事儿都不如跟自己大跛楞盖儿商量。
    霍大娘不是好眼睛的白了霍大爷一眼,烦躁地蒙上了被子,不去听东屋传来的猫叫声儿了。
    此时,东屋的炕上。
    喜凤坐在炕桌前,正抽抽搭搭地哭呢,一边哭一边数落霍长生:
    “你说你们家,当初嫁过来时说得千好百好的,你还说啥事儿都依着我,可我现在怀孕了,想吃个鹌鹑你娘都不给,合着我肚里的孩子还不如她个鹌鹑值钱吗?你口口声声说你娘疼你,稀罕你稀罕得没法的,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霍长生见媳妇哭得梨花带雨的,也心疼得不得了,但也不能总由着她使性子啊。
    “凤啊,咱昨天不是刚吃过鹌鹑了吗?鹌鹑那玩意儿也不是萝卜土豆子,那是肉,谁家能天天吃啊?”
    喜凤一听,“啪”地一下把手绢甩在了他的身上。
    “那你昨天还睡觉了呢?今天还睡不睡了?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谁规定昨天吃过了,今天就不行吃了,啥也别说了,你就是不爱我了,呜呜……”
    喜凤边说边抹着眼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样子。
    “我现在可是怀着身子的人,不是我馋,是你儿子馋好不好,要是吃不好了,将来生出个病殃殃的孩子来,我看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你儿子和吃个鹌鹑哪多哪少,你自己寻思去吧!”
    霍长生抽了抽嘴角,他长这么大,还没听说哪个女人怀孩子了,就因为馋啥东西没捞着吃,就生出个病殃殃的孩子来呢,这也太牵强了。
    不过,看到媳妇儿哭的那个样,他又心疼了,只好小声说:
    “好了,媳妇儿,你先别哭了,等会儿爹娘都睡着了,我去偷着给你抓个鹌鹑来烧了,咱们偷着吃,别让他们看见了……”
    喜凤听到她男人这么说,眼泪一下就止住了,嘴上还得理不饶人地说:
    “哼,人家给你们老霍家怀着孩子,想吃个鹌鹑都得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你们家也太邪乎了,早知道你们家这样,打死我都不嫁你们家。”
    “哎呦凤,你可别这么说,你忘了我娘柜里那件东西了吗?你不嫁我家,嫁谁家能捞着那样的宝贝啊?”霍长生见媳妇儿嫌弃他,只能又把他家那件宝贝提拉出来溜溜,来提醒喜凤他身上还有个值钱的砝码呢。
    喜凤听到这话,撅了撅嘴,哼道:“也就是看在那件宝贝儿的份上吧,要不然我才不嫁你呢,就凭我这长相,嫁个城里男人也不难!”
    说完,倒头就躺在炕上,等着她男人抓鹌鹑给她吃了。
    霍长生要是有点儿气性的话,听到媳妇这么说话,肯定的发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