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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晌午时,何莉姐回来了,她回来的有点晚,是先去了医院看过小周才回来的,吃饭时,何莉姐跟韩明秀提起了那栋四合院的事儿,她那个同事急着要搬走,问韩明秀的钱凑没凑够,啥时候能交尾款去。
    韩明秀的钱早就够了,只是这两天一直忙乎着小周,忘了交钱的事儿了。
    听何莉姐这么一提醒,急忙说:“我的钱早就准备好了,要不,待会咱俩吃完晌午饭就去给他们交上去吧,然后用这下午的时间再把过户的手续办了。”
    何莉姐说:“行,那我待会儿上单位请个假,下午就专门跟你跑这事儿。”
    俩人商议定了,吃完饭就开始行动。
    韩明秀先上何莉姐的那位同事家。把那五千块钱的房钱交了,签了卖房合同,又收好了他们的房产证。为安全起见,还找了两个邻居做中间人。
    下午的时候,何莉姐和她单位的同事都请了假,和韩明秀一起到土地局房产所等地方,把房产证改到了韩明秀的名下。
    至此,这栋四合院就正式成了韩明秀的产业,也算是第一套完全属于韩明秀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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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3章 谁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霍长生,你这个窝囊废,今儿个我就问你一句,这个家到底能不能分了?”
    喜凤披头散发地坐在炕上,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此时,孩子也哇哇地哭着,哭得小脸通红。
    因为他娘的奶水不好,孩子吃不饱,所以总是哭。而凤喜,就把她奶水不好的原因都归咎到了婆婆身上。认为是婆婆没伺候好她的月子,她吃的不好,所以才导致奶水不好的。
    “……霍长生,你个王八蛋,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找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窝囊废男人!坐月子呢,连口好吃的都捞不着,你干脆饿死我们娘俩算了……”
    霍长生坐在炕沿的另一边,耷拉着脑袋,唯唯诺诺地说:“凤儿,我怎么能舍得饿死你们娘俩呢?”
    “呸,你说得好听,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尿罐子镶金边儿——嘴儿好!整天就会搁你这张花嘴哄我,说什么同意分家,说什么啥都依着我,说叫我天天吃肉,可结果呢?你个天杀的,你看看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喜凤拍着炕沿儿大闹着,也不管月子里哭闹会不会伤身,反正咋解气咋来,把他们家作翻天了才好!
    霍大娘在里屋听到媳妇儿的哭骂声,气得浑身直突突。
    “反了反了,老头子,你听见没有?这个作死的娼妇,这是要骑到咱们的头上作威作福呀,你等着,我去骂她一顿去……”
    霍大娘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就要上东屋。
    刚走出一步,就被霍洪山给拽住了。
    “你干啥,别拽我,今儿个我非得好好跟她掰扯掰扯,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谁家的媳妇敢这么作呢?”霍大娘一遍甩着手一边愤愤道。
    霍洪山苦笑说:“你当真没见过吗?昔日我娘在世时,你在家里是怎么当儿媳妇的,你忘了?”
    霍大娘一滞,脸微微地红了,不过嘴上还强辩说:“那能一样吗?我作是因为老太太把我儿子弄丢了,她儿子还好好地在炕上躺着呢,她凭啥作我?”
    “她为啥作,你还不知道吗?这半年多来,她都为这事儿闹了几场了?”霍洪山一针见血地说道。
    霍大娘听了,抿了抿嘴,恨恨地朝东边啐了一口。
    “呸,想分家,想打我链子的主意,做梦!那条链子我还留着养老呢,不到我咽气那天,谁都别想打它的主意。”
    霍洪山说:“你不给她,往后咱们的日子就得一直这样鸡飞狗跳,你要是受得了的话,咱们就接着这么过吧!反正我打多少年前就是这么过来的,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霍洪山态度消极,一副被儿子媳妇欺负得无力反抗,听天由命的样子。
    霍大娘一听他那套话,就知道他在反小肠呢。
    从打他老娘死,他就总时不时地敲打自己几句,说话也有点阴阳怪气的,让霍大娘感到十分郁闷和憋屈。
    那不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吗?咋还没完没了的一个劲儿地提呢,啥意思啊?
    再说了,从前她之所以那样,还不是因为老太太把她的儿子弄丢了,也不是她无缘无故地作呀?
    当娘的,谁把自己的儿子整丢了,她还能没事儿人似的跟那个弄丢自己儿子的人同居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那不是圣人了吗?
    她觉得自己没动手打老太太已经够意思了,他凭什么还来埋怨自己?
    “你个窝囊废,就跟我俩的能耐,有这能耐你倒是找东屋那个算账去呀?让人家欺负得跟个耗子似的,骑你头上拉屎你都不敢跟人家放个屁,逮着我点儿小脚你就没完没了了,整天大话小话地敲打着我,我受完老的气又受小的气,现在还得受你的气,你这是想逼死我给你娘偿命吗?”
    霍大娘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没法跟儿媳妇撒呢,毕竟儿媳妇坐月子呢,她也不敢过去招惹,本来那媳妇儿就不上线儿,要是她再跟她干一仗,万一儿媳妇的奶没了,怪在她身上,她岂不是得作她一辈子,埋怨她一辈子。
    所以,这股子火气只能撒在老头子的身上,谁叫他不会说话,竟让自己添堵了。
    霍洪山一看老婆子急眼了,要发飙,就站起身说:“我出去溜达溜达去。”
    说完,背着手就要走。
    霍大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你上哪儿去?你给我站住,别一有事儿你就想躲,你儿媳妇还在那屋闹腾呢,你这一家之主,咋不拿出个态度来?或是收拾收拾她,或是咋整啊,总不能让她整天这么指桑骂槐地作咱们吧?再这么下去,家也不用分了,我就得直接叫她给气死了。”
    霍大爷说:“叫我说的话,就分家,人家那小两口的态度你还没看出来吗?那是不想跟咱们在一起掺和着过日子了,想进城去过好日子去,你把拉着人家不放手,人家还不作你?你看着吧,你要是坚持不肯分家,往后就得三天一大作,五天一小作的,咱们谁都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第414章 小周醒来了(5000字)
    霍大娘也认同老头子说的话,她也看出来了,那个搅家精要是拿不到那链子,肯定不带消停的。
    可是,不管那搅家精怎么作,她也不愿意分这个家,一是舍不得儿子,二是舍不得她那条链子,儿子和链子都是她留着养老用的,哪舍得这就给那个死女人?
    所以,就只能忍着这口恶气了,谁叫儿子怕媳妇,她又心疼儿子呢?
    运了运气,霍大娘到底还是没敢过去跟儿媳妇打仗去,她烦躁地拿起扫地笤帚扫了两下地,又觉得扫不进去,就把笤帚往地下一摔,转身出了家门,上别人家串门子去了……
    东屋,喜凤还在又哭又嚎地闹着,可不管她咋闹,哪怕爪子都挠到她男人脸上了,她男人还是那副没骨头的样子,说啥也不同意分家,就想猴猴在老宅子里,靠着他爹娘过日子,一辈子混吃等死。
    喜凤闹累了,就躺在了炕上,一边抽嗒一边抱怨:
    “我后悔了,我后死悔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窝囊没用的男人,一点囊气都没有……就凭我这长相,嫁个城里男人都绰绰有余,可我偏偏死心眼子,非得嫁了你,没成想,到头来却过这种日子……”
    “霍长生,我跟你说,今天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你给我跟你爹娘分家,要么我跟你离婚,你别想再跟我打马虎眼,今儿个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就抱孩子回娘家,不跟你过了……”
    霍长生耷拉着脑袋坐在一边,看着媳妇哭哭啼啼的样子,也觉得心烦,可是又不敢对她怎样。
    他已经看出来了,他媳妇现在已经后悔嫁给他,后悔跟他过日子,后悔跟他生孩子了……
    他要是再敢对她不好,万一她真的跑了,自己岂不是没媳妇了?
    “凤儿,你别生气,我娘就我一个儿子,那条链子早晚是咱们的……”霍长生软软地说道。
    喜凤转过脑袋,不是好眼睛地看他:“早晚?多早?多晚?你是不是打算等你娘死了再拿回那条链子?你个死心眼子的东西,你娘今年才五十岁,至少还有十年的活头,再等十年,我都成老婆子了,还要那金链子干啥?”
    她的想法很简单,想现在就要出金链子,然后把金链子卖了,再进城买一套房子,变成城里人。
    然后,再让霍长生在城里找个临时工的活干,给她挣工资花,那样的日子该多好呀?
    可是,想法是好的,这个死人就是不同意,说啥也不同意。眼瞅着设想中的美好日子过不上了,她能不着急吗,都要气死了好不好?
    “你娘也是的,交人活着时候不交非得等死了交,那条链子她还能带棺材里咋地?”喜凤尖着嗓子骂道。
    这句刻薄恶毒的话,像一根利刺一样,钻进了西屋霍洪山的耳朵里,霍洪山听到那刻薄阴毒的声音,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哎,家门不幸呀,好容易找回了儿子,却是个没有骨头的!花大钱娶了个媳妇,却是个狠毒自私的,这日子,越过越没有奔头了呀!
    霍长生听到媳妇的话,并没有觉得他媳妇说得有啥不对,反倒也在心里暗暗地怪他娘。
    怪他娘把东西把得太死,怪他娘不能倾尽所有地为他奉献。
    要是娘能把那条链子给他媳妇,他媳妇不就不能这么作了,他不就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吗?都那么大岁数了,何必死死地把着那点东西呢?
    真像他媳妇说的,交人的时候不在活着的时候,非要等死了。
    娘要是现在就把链子拿出来,他跟媳妇俩没准还能感激感激她。要是她非得把那条链子把到她死了再到他们手,到那时,他俩也不带感激她的了。
    他的想法跟他媳妇大致相同,但却不完全一样。
    他希望他娘能把那条链子拿出来给他媳妇,哄他媳妇别再作了。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媳妇一起进城去,因为按他媳妇的想法,他们要是进了城,他就得出去找工作当临时工去。
    干活多累呀,他可不想干活,他就想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天天看着鱼塘过日子。
    这样的日子多安逸多自在呀,还折腾啥呢?多累呀!
    可是,看他媳妇这样,大概是不能让他安逸下去了。在他媳妇和这种安逸的日子之间,他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只是,没等霍长生想明白到底怎么选择呢,他媳妇就替他做出选择了。
    喜凤闹完的第二天,霍大爷霍大娘和霍长生都上工去了,就留下喜凤一个人在家,等晌午他们回来吃饭时,却发现喜凤不见了,孩子也没影儿了,应该是她抱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不光如此,她还把霍大娘的炕柜给撬开了,那条链子也被她拿跑了。
    霍大娘一看孙子辈抱走了没觉得怎么着,但一看到链子被儿媳妇给偷走了,顿时炸了庙了。她哭天喊地地叫了起来,一会儿嚷嚷着要报警,一会儿嚷嚷着要上亲家母家的生产队儿告状去,还说要上公社找高书记评理去,反正就是不能便宜了那个贼媳妇!。
    霍长生一看他媳妇偷了链子,顿时明白他媳妇昨天不是在吓唬他,是动真格的了,作到这一步了,看样子她是打算破釜沉舟,真不想跟爹娘一起过下去了。
    没办法,着会儿,他这个两头受气的夹心饼干也只能跪在他娘面前苦苦哀求?求他娘别告诉别人,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娘,他也不能没有媳妇…。
    最后,不知是他的眼泪打动了他娘,还是他磕头打动了他娘,亦或是他娘自己想通了,最后,他娘终于吐口了,答应不去报警,也不往外嚷嚷,但是有有条件的。
    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许分家,他娘说了,他俩想出去过日子也行,但是家不能分,她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将来她到老了还得指着儿子养活呢,这要是分家了,就成两家人了。等她老了动弹不动那天,要是上儿子家去养老去,能仗义吗?
    所以,这个家绝不能分。
    第二个条件,就是往后他们两口子必须每月给她五块钱的养老钱,她手里攒的那点儿钱都叫她拿出来给他娶媳妇儿了,唯一剩下的一条金链子也叫他们给偷去了,她现在两手溜溜空,这么大岁数了,手里没点钱儿心里也没底啊?
    所以,往后每个月,他们两口子必须得给她养老钱,每月五块,必须得给。
    霍长生虽然很不舍得那五块钱,但还是忙不迭地答应了。
    他深知道老娘的性格,老娘能退让到这一步已经是开恩了,要是他敢不答应或者迟疑,老娘翻了脸决意要要回链子,他可就再难劝回来了。
    所以,这件事情就折磨愉快地决定了!
    很快,霍长生跟他媳妇终于如愿以偿,拿着那条金链子进城去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立马卖金链子买房子,经过俩人的商量,决定还是先租房子住,等霍长生找到工作安定下来再买房子。
    不然,万一把房子买了,工作却找不着,那不擎等着长长眼睛吗?
    这会儿,喜凤的手里还有二百五十块钱的彩礼钱没花呢,于是,两口子拿着那笔钱在县城里租了个房子安顿下来。然后就就开始找工作……
    只是,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