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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节

      而小作坊用的面料则要粗劣许多,里面也不可能放上等的鸭绒,放的多半都是把大鹅毛鸭毛搅碎了的毛毛,又硬又不保暖,还有鸭屎味儿。
    袁圆摸完韩明秀的羽绒服,顿时更不敢小瞧她了。
    这个女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不然的话也穿不起这么贵重的羽绒服。
    而且,她还发现这女人身上背的包也不是普通的棉布挎包,而是一个铮亮的漆皮挎包,挎包上还带着漂亮的金属配件,光这一个包估计就得好几十块钱。
    这一身都是有钱人的行头啊,从头到脚加起来,都够她爸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韩明秀见袁圆突然伸手摸她的衣服,不觉皱了皱眉头。
    这个姑娘忒没教养了。跟别人头一次见面,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上手摸人家的衣服。
    她那手刚糊完信封,也不知道手上还有没有浆糊,就问都不问的伸手摸人家的衣服,简直太没教养了。
    不过,看在今天是事关小秋终身大事的份儿上,韩明秀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不快来,她只是往旁边挪了挪凳子,轻描淡写地说:“也没多少钱,内购价买的。”
    “是吗?还有内购价呢,那内购多少钱啊?”袁圆没有觉察出韩明秀表现的不快,依旧兴奋地缠着韩明秀问东问西。
    她头一次听说原来这么好的羽绒服还有内购价呢。而且,她也不知道这内购价多少钱,要是便宜的话,自己好好央求央求爸妈,说不定也能给她买一件穿穿呢。
    “八十五。”韩明秀淡淡地答道。
    “八十五?内购价还八十五呢!”
    一听这个价格,袁圆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了。
    她知道,爸妈肯定不会花八十五块钱给她买衣服的。别说是八十五块钱了,就是十五块钱都不成。家里一个月总共就那点进项,吃饭都不够呢,哪还能花八十五块钱的闲钱给她添置衣服啊……
    她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到厨房烧水去了。
    毕素琴听韩明秀说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内购价竟然要八十五块钱,忍不住也对韩明秀多看了两眼,这让她也发现了韩明秀的与众不同。
    这丫头,不光穿戴的好,而且气质也格外的好。一身的贵气,跟过去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似的,根本不像是农村出来的。
    因为韩明秀穿得光鲜,毕素琴也不知道韩明秀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也不敢那么怠慢了,态度比之前略微好了些,虽说还是没说话,但起码脸不像刚才拉拉那么长了。
    “二婶,嫂子,这个是我爸,这个是我妈,这个是我小妹妹袁丽,刚才出去烧水的那个,是我大妹妹袁圆。”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袁振兴给爹妈介绍完章淑珍和韩明秀后,又向章淑珍和韩明秀介绍了一圈他的家人。
    韩明秀微微地向袁广发和毕素琴点了点头,礼貌地道了声:“你们好。”
    章淑珍打量着屋里的环境,又看了看在炕上始终没下地的袁广发和毕素琴,不客气地说:“哎呦,原来你家这么多人呐,刚才在外边的时候,听你家屋里静悄悄的,我还以为你们家里没人呢。”
    很显然,章淑珍这是在挑老袁家不出门迎客的理儿呢。
    也不怪章淑珍挑刺儿,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看见过这么会亲家的。
    一般人家会亲家,不说夹道欢迎,起码也得把家里收拾干净的,做点像样的饭菜,备点好酒,然后一大家子谈婚论嫁,你谦我让,推杯换盏,其乐融融吧!
    可他们倒好,女方家都到门口了,人家邻居那么大声打招呼,就差没用广播喇叭喊“老袁家,你们家来客人了”,那也没见一个人出来搭理她们的。
    更过分的是,她们几个都进屋了,这家人还爱搭不稀理儿的,就像小秋上赶着求他们家娶她似的。
    小秋又不是嫁不出去了,这么好的闺女肯嫁到他们家来,那是他们老袁家捡了个大便宜,也是他们老袁家祖坟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份,还端什么臭架子呢?
    袁振兴听出章淑珍不乐意了,急忙陪着笑解释说:“二婶,您别见怪,我爸和我妈都是性格内向的人,平日里不咋说话的,我这俩妹妹也都比较文静,也不太爱说话,您可千万别见怪啊……”
    章淑珍皮笑肉不笑的说:“见怪啥呀?婶子就是这么随便一说,你们可别多想啊……”
    第647章 婚房问题
    章淑珍发泄完心中的不满,接着就把话往正题上引了。
    “小袁啊,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家把我们找过来,有啥事就说吧?”
    都这么晚了,敢情你们家都吃得五饱六撑的了,我们还没捞着吃饭呢。
    袁振兴听了,嘴上一边说“马上,马上”,一边把目光投向了他的爸妈。
    袁广发搓了搓手上的浆糊,从烟笸箩里拿出一个事先卷好的烟卷,刚要用火柴点上,不料被毕素琴一把抢了过去。
    她冲着小秋努了努嘴,对袁广发道:“别抽了,本来屋子就小,人喘气都费劲呢,你还抽,整得满屋烟气罡罡的,知道人家烦不烦呢?”
    袁广发一见老伴紧着使眼色,马上就明白了。
    这未来的儿媳妇已经怀孕了,肚子里怀的是他们老袁家的后代,让烟熏出毛病来那还了得,忍着吧!
    袁广发烟没有抽成,仍然心有不甘地捏着烟笸箩里的烟叶,放在鼻子下狠吸了几下,旱烟叶散发出的刺鼻烟味儿,让他也多少来了点精神。
    随后,袁广发把烟笸箩往旁边儿一推,清了清嗓子,对章淑珍和韩明秀说道:“是这么回事儿,今天把你们找过来,主要是商量一下我们家振兴和小秋的婚姻大事!我们家振兴你们也看见了,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将来还能当上我们汽修厂的正式工人,这条件,找啥样的媳妇儿都没的说,至于你们家小秋呢,我们也看见了,感觉……还行吧……”
    韩明秀一听这话,心里很不高兴:什么还行?说的这么勉强,好像小秋高攀了他们家似的!
    正想怼袁广发两句,袁圆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拎着冒着热气的水壶。
    毕素琴说:“你再拿几个碗去,给她们倒点水。”
    袁广发指了指大柜:“你再看看柜子上边儿还有没有茶了?有的话再泡点茶。”
    毕素琴白了他一眼,说:“哪还有茶了?早八百年就没了!”
    袁圆听了,也没有去柜子上看,满脸不愿意地把身子一拧哒,撅着嘴到厨房取饭碗去了。
    袁振兴见状,不好意思地对章淑珍和韩明秀说:“我们家总也没人来,也没准备茶杯,委屈二婶和嫂子了!”
    韩明秀听了,说:“小袁,别麻烦了,让你爸抓紧说吧,天太晚了,我们得早点回去呢。”
    袁广发听了,转头问毕素琴:“刚才我说到哪了?”
    毕素琴冷冷地说:“谁给你记着了?”
    袁丽在一边接话说:“爸,你刚才说到小秋姐还行。”
    “哦,对,是说到这儿了。”
    袁广发接着道:“我们感觉小秋还行,这不,昨天我们商量了一下,觉着这俩孩子的岁数也都够结婚的年纪了,他俩处的也挺好,晚结婚不如早结婚,早早地把婚事办了,娘家婆家都省心。”
    韩明秀听了,转头向袁振兴问道:“小袁,你跟小秋既然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那你家的新房准备好了吗?是打算跟你爸妈一起住呢?还是出去单过?”
    韩明秀这话虽说是在问袁振兴,但是却是说给他爸妈听的。
    袁振兴看了他爸妈一眼,对韩明秀说:“嫂子,我爸我妈的意思是先在一起过,要是能过到一块儿的话就一直在一起了,要是过不到一块儿的话,再把我们分出去单过。”
    “啥,在一起过?”
    章淑珍打量了一下袁家狭小的房子,纳闷的说:“那你们的新房安在哪儿啊?我看你们家的地方好像不够用吧?”
    毕素琴冷着脸说:“房子的事我们自有安排,他们要是结婚的话,就先住袁圆和袁丽那屋,让袁圆和袁丽跟我们在一个炕上挤挤。”
    袁家就两间厢房,在这之前,袁振兴一直跟他爸妈住在一个炕上,袁圆和袁丽姐俩也没有单独的屋,只是在厨房上面打了个吊铺,晚上就睡在吊铺上。
    至于他们家的厨房,只有冬天的时候才在屋里做饭,春夏秋三季的时候都在院子里做饭,所以,厨房对她们姐妹的影响也不算太大,他们一家人也习惯了。
    只是这个,章淑珍并不知道。
    刚才,章淑珍在院子里的时候,趁着袁振兴和邻居说话,已经把袁家房子的外观看个大概了。
    老袁家统共腚大个地方,除了袁广发他们两口子住的这间屋,另外还有一间厨房,哪还有袁振兴妹妹住的另外一个屋啊?
    她好奇地说:“小袁,那间屋啥样的?我们能看看吗?”
    袁振兴听了,脸上立刻现出一丝尴尬。
    他要是没去过章淑珍住的四合院也就罢了。只是他先前已经看过人家那么宽敞漂亮的房子了,现在让他展示他们家的蜗居,或者说是他的新房,袁振兴委实觉得难为情啊。
    毕素琴听到章淑珍的话,有点儿不大乐意。
    这几个土包子,都不知是打哪个屯子里冒出来的呢,还挑三拣四的呢!就他们这身份的,配在她跟前挑挑拣拣的吗!
    想到这,毕素琴冷笑一声,说:“要说这新房呢,肯定不能赶你们农村的土坯房宽敞,不过,这首都可不比你们农村,首都的地方金贵,寸土寸金,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
    袁振兴一听老妈的意思,就知道她肯定小看人家了,以为这个农村来的二婶没钱也没见识呢。
    之前,他听小秋说要找二婶一起来会亲家,因为他自己原来也没和二婶见过面,就想当然地以为二婶这个农村来的妇女没钱也没见识呢。
    不过,今天他亲眼看见了人家住的四合院,在三轮车上跟二婶闲聊的时候,又知道了人家在首都还做着生意。
    这才知道,这位农村来的二婶其实很有实力的。至少,人家的日子比他们家强很多,还轮不到他老妈瞧不起人家。
    “妈……”袁振兴轻轻地叫了一声,示意她别再说了。
    毕素琴看到儿子那副难为情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忿。
    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娶回家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媳妇的娘家人说话了。
    她横了儿子一眼,不满地说:“既然不让我说,那你就带着你二婶你嫂子,去看看你们的新房吧,要是有啥不相应的,趁现在一起说出来,省得过后叽咯。”
    章淑珍也正有这个意思,她也想看看,这么小个屋子,咋兼并出三间屋来的。
    “那行啊,正好我们还寻思给孩子添置点被褥呢,不看看新房,我们都不知道那被褥该做多大呢。”章淑珍说道。
    她在家时想好了,小秋这孩子命太苦,爹娘死的死,蹲监狱的蹲监狱,眼瞅要结婚了,她这个当长辈的,理应帮小秋准备几样嫁妆,免得被婆家看轻了。
    说着,章淑珍就站了起来韩明秀也跟着站起来。她也想看看,老袁家准备的新房到底是啥样的。
    袁振兴见大家都站起来要看新房,也知道这事儿藏也藏不住,只好硬着头皮,推开了厨房的门。
    “二婶,嫂子,我那俩妹妹现在都住在厨房的吊铺上呢,我爸妈说,结婚以后就就让我和小秋住这儿……”他讪讪地说道。
    韩明秀和章淑珍俩往厨房里一看。
    嚯,好家伙,原来在厨房里打的吊铺就是新房啊。
    这新房,不,是厨房面积很小,被火熏得黑黢黢的,靠南墙有一个正在烧着蜂窝煤的地炉子,排烟的炉筒子从门上的玻璃伸了出去。炉子旁边就是一个碗架子,看来,他们家做饭应该就在这块儿做的。靠着北墙,打了一溜吊铺,用旧床单改成的布帘挡着。吊铺下面堆着一麻袋土豆,垛着十几棵白菜,还有半袋子米和面,一个二十斤装油的扳客儿,里面的油也快见底了。
    这些东西占了厨房大部分的面积,估计平时有两个人做饭都磨不开身,到吊铺下面取点米面啥的,不小心都能把脑袋碰个包……
    这会儿,袁圆还在厨房里磨磨蹭蹭的找饭碗呢准备给客人倒水呢,看到厨房的门被打开了,她便捧着碗从厨房走出来,这下子更方便韩明秀她们参观“新房”了。
    看到这个所谓的新房,韩明秀跟章淑珍俩目瞪口呆,小秋也傻眼了。
    自己虽然是在农村长大的,也吃过不少苦,但是再苦也没苦到住厨房吊铺的地步啊?
    厨房是住人的地方吗?咋住啊?这要是做点饭烧点水,煤灰油烟子啥的不都飘起来,粘到被褥上弄脏了吗?还有,住在烧蜂窝的房间里,万一煤烟中毒了咋办?
    太危险了,根本没办法住嘛!
    袁振兴看出大家的表情,急忙解释说:“其实,家里就只有天冷上冻的时候才在厨房里做饭,春夏秋三季的时候都在院子里做的,所以也就只有冬天的时候厨房会脏点儿,春夏秋三季的时候都很好……”
    韩明秀没说话,看了小秋一眼,想看看她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