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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计谋

      冯钰璋那个好色之徒,果然如他所料地对齐宸起了心思。
    而林显宗也早就知道冯玉颜对自己芳心暗许,只消适时稍加利用,便可诱使各怀鬼胎的冯家兄妹为着各自的目的铤而走险。
    然而当他得知冯玉颜竟用媚药对付齐宸时,心中却没由来地升起一股怒火:冯钰璋那个獐头鼠目的小人,凭他也配?
    那媚药终究被他换做了普通的迷药,保全了齐宸的清白,却使得冯家兄妹正落在了苏五手里,牢牢地将他们的把柄攥住,再也不敢造次。
    可林显宗却舍不得冯玉颜这颗好棋子。
    冯玉颜,在那种为达目的什么手段都敢使的贱人,周身的境地越是狼狈,她就越是有杀伤力。
    苏五的处置方式是一种震慑,却也是压垮她畏惧之心的一根稻草,稍加逼迫,便会如同赶狗入穷巷一般,必遭反噬。
    林显宗就索性将计就计,设计让人毁了她的清白,并将伤害她的人留在她身边,时时提醒着她的不堪,以控制着她为自己所用。
    对付冯玉颜,他是决绝又狠厉的,一如他对待所有的敌人一般,从未有过半分迟疑。
    可对待齐宸,他却迟迟下不了那个狠心。
    他曾想着,齐宸虽然是楚唯的女儿,但终究是姓了齐,或许可以放过她一马。
    可没想到她却在楚琮死后先他一步抢走了楚越,不仅为他从楚家争了个院子做资本,还想尽办法地将那个小子送去了楚家学堂听教!
    她不竭余力地培养楚家后人的行径,终于让他幡然醒悟:她的骨子里,终究还是留着楚家的血。
    流着楚家血的人,扶持楚家后人的人,都是他林显宗的敌人。
    齐宸,他关注了她十几年,几乎是看着她长大,无数次在紧要关头手软,麻痹着自己放过她一次又一次,没想到最终却还是因为楚家与他站到了对立面。
    林显宗知道,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放过她了。
    放过她,就是放逐自己的本心,放弃了家族几代人的信念。
    他身上背负着家族的血海深仇,即便是自己粉身碎骨,也恐难置身度外,独善其身。
    这一生,他都注定要活在暗无天日之中,又何必向往,何必空想?
    反正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林显宗将酒杯丢在一旁,抓起酒壶仰头往嘴里灌酒,淋了自己一脸一身,他整个人却有些清醒起来。
    因着上次被人窥探的事,齐家姐妹这几日都没再出门,齐?那厢有婚事可忙活,齐宸帮着齐大太太带谨哥儿,时不时地也去帮帮齐?理顺东西,跟郑姨娘说说话让即将嫁女的她宽宽心,但每日必有一个时辰是去涵院的,陪着齐寜一起练字。
    虽是足不出户,但日子满满当当的,很是充实。
    今日晨起收拾妥当后,齐宸听见几声谨哥儿的哭声,便披上外衫去看孩子。
    去了才看见乳母正解着衣襟,齐大太太怀里抱着哭闹的孩子,站在一旁等她给孩子喂奶。
    乳母这厢好了,便赶紧接了谨哥儿在怀里。
    谨哥儿一吃上了奶就不再哭闹了,安安静静地吸吮。
    齐大太太这才顾得上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对齐宸笑道:“这孩子如今可真是沉手,都快要抱不动了。”
    齐宸扶着她坐下,道:“这几日倒是经常听见哭声,先头我记着他总是爱睡觉的,怎么现下怎么爱哭了,母亲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瞧瞧?”
    齐大太太笑着道:“不打紧的,小孩子长得快就饿得快,一哭就是饿了,吃点奶就好了,你看他现在多安静。”
    齐宸一瞧,也的确如此,想着齐大太太毕竟是生养过一个的,自然比她懂得多,便放下心来,问芳娘人去哪了。
    齐大太太道:“这几日总觉得口干,她便托采办的婆子买了些材料过来,说是要给我熬一道生津止渴的汤,此刻想必在小厨房里忙活吧?你今日稍晚些去你郑姨娘的院里,在这留着喝完汤再过去。”
    齐宸道:“那边的事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想着二姐姐出嫁的日子一日近过一日,她们娘俩肯定有说不完的体己话,这几日我就不去叨扰了,只用过午饭后去涵院陪着四妹妹一起练练字,其它的时候就待在院里帮您照看谨哥儿,得闲了便看看书,绣绣花好了。”
    齐大太太点头:“也好,谨哥儿这些日子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可陪他玩玩。”
    正说着话,乔香从外面匆匆而来,说是有婆子来通传,家里来了,让太太赶紧去一趟。
    齐大太太疑道:“今日老爷不是沐休在家吗?”
    乔香道:“来传话的就是老爷身边的人,说是在会厅里等着,让您去呢。”
    齐大太太忙道:“那你同她说,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就要让乔香去叫了芳娘过来照看孩子。
    齐宸道:“母亲只管放心去,谨哥儿这边我照看着,让芳妈妈陪你去会吧。”
    又让乔香帮着齐大太太把衣裳给换了,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带着芳娘去了厅见。
    齐大太太只以为来的是齐大老爷的同僚故旧之类的人,可等见到厅里的那位,整个人便有些愣怔了。
    那男子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身子有些微微发福,脸上却干净得很,比起女人都不遑多让,白生生的,见不到半点胡茬。
    他见齐大太太来了,慢悠悠地起身同她问了声好,可齐大太太却莫名紧张起来。
    那人虽是一张笑脸,可脸上的笑却感觉假惺惺的,就好像只是戴了一副笑面皮一样,内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更让齐大太太觉得不安的还是他的嗓音,虽是男人的声音,但却少了一份浑厚,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娇柔,尤其那尾音,拖得让人要起鸡皮疙瘩。
    齐大太太心中便有了些疑惑。
    此时正好有丫鬟来奉茶,那人笑了道谢,端了茶盏在手,一双细嫩的手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的,掀起茶盖的时候手指头自然而然地勾起了兰花状,缓缓地吹着茶。
    齐大太太心中大惊。
    看这男子的言行举止……莫不是宫里出来的那种人?
    他们这种小官家,素日里能摸到宫门的也就是齐大老爷,却也只是在朝堂上靠边站着附议的,若不是正好问到了,就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怎得会有宦官突然登门拜访,莫不是遇上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