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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满月就是洁癖犯了,见不得脏。也不知道他以前在这满身汗臭味的军营里怎么过的。
    还不得被逼疯了?
    他们到了这里后,好歹住的营帐只他一家三口,而且朱华打扫得干干净净,床铺全部用的新换好的。可以说是整个军营里最干净的一个了。
    但是以前又没这个条件,江满月还不得是跟一堆人挤在一起。言采鄙视地看着江满月,他就作吧。也就是现在条件好了,有条件让他挑剔让他作。
    然而言采的白眼,江满月视而不见。言采很无奈,去给这两事妈的父子俩找衣服去了。他们一共带了两大箱子,其中一箱全是儿子一个人的东西。
    言采拿好衣服,突然发现还有个小包袱。原本压在箱子顶上,他拿衣服的时候放到了一边,这会儿衣服拿好,准备把包袱继续放回原来的位置,却发现,这包袱有点重啊。
    里面放了什么?
    言采打开包袱,眼睛里露出一些迷茫。怪不得会这样笨重,原来都是些金玉之类的东西。
    很奇怪的,他们出来打仗的,江满月带着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用的,在这种地方也卖不出去。还占地方,又笨重,带着就是累赘。
    但江满月不会那么无聊,总是有道理的。言采又拿起那些金器玉器仔细地看,发现这批东西有些眼熟啊。
    从一座纯金的莲花灯底座下,言采发现一个标记。那个标记他见过。
    “满月,你带这些东西来做什么?”这不是他们在清渠的茶山湖里打捞出来的东西吗?
    那个标记,和他之前在湖里挖出的一箱银子里的官印差不多,刚好是前朝皇帝的年号。
    第107章
    “你说这个啊……”江满月接过言采递过来的衣服, 扭头扫了下另一个包袱, “就是那湖里捞的。有些东西水里泡久了, 会坏掉, 所以我之前找人都捞了上来。这是其中一些——”
    江满月一边说着,一边给儿子换衣服。崽崽胃口好, 只要能吃的, 给他吃的, 就没有见到他不爱吃的。所以胃口好, 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崽崽肉l乎l乎的。
    圆l滚滚的小肚子, 胖嘟嘟的胳膊……江满月娴熟地给儿子穿衣服,同时庆幸, 还好红玉做的衣服码子都大一些。
    不然还真套不进去了。
    言采把脏衣服放到一边,盘腿坐到船上。这才说到这些东西的来历, 还没说为什么带过来呢,不嫌重得慌啊。
    “我看你挑的都有这个记号……”
    “我有一个猜测。”奶爸江满月娴熟地把换好衣服的儿子往里面一塞,抱过言采, 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自己的猜测。
    言采听罢, 侧头看他。
    “你是说你怀疑……”
    “我原听说北荣王一直觊觎着陈朝的金银财宝,现在想想, 兴许是消息在传递的过程中变了味。他觊觎的不是陈朝的财宝,而是前朝的宝藏。”
    言采知道江满月为什么这么猜测。实在是北荣人侵略的地点太巧合了。上辈子是青昌,这辈子是青扬, 实在是有种微妙的凑巧。
    “我也是这样猜测,具体是不是有待考证。至于把这些带过来……”江满月压低声音和言采说, 忽然,他话音一顿,手掌贴在言采的腰间。
    “我怕痒,你别碰我腰啊!”
    “采采,你最近胃口怎么样?”江满月莫名其妙地问。
    “还、还行吧。”崽崽的好胃口就是继承他的,他俩都很能吃,正因为如此,江满月才一时没有察觉。以为言采以前胃口也很好。
    “那你最近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嗯?你想问什么?”言采奇怪地看着江满月,觉得他的问题古古怪怪的。他没觉得不舒服啊。
    “我是说……我觉得你的腰上长了点肉。”江满月顿了一下,“应该是想多了吧。儿子的易胖体质肯定也是继承你的。”
    江满月这话简直满口胡言。言采根本不是易胖体质,他瘦的只剩下屁l股上的肉还能捏起来了。
    言采便慌了起来,一下子坐直,身体绷得紧紧的。他太怕这种这件事了。
    其他都不算什么,他以前见过各种各样非人的实验,肚子里能长出一棵草来都不是什么事,但是伴随着草的出现,带来的是异能的消失。
    就像上次崽崽被孕育出来的时候,三个月之内,他会没有异能。他实在不想要回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
    为什么别人在鄙夷他是只弱鸡的时候,言采能够毫无芥蒂,继续谈笑风生,自然不是因为他豁达。
    不惧他人的嘲讽,是因为他无需理睬这些人,事实可以证明他不是弱鸡。
    但是如果他是呢?
    他实在是太不想继续回到这个过程了。
    江满月懊恼,都怪他开了一个不好的话题。他拥住言采,感觉到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渐渐舒展,言采的情绪缓解后,才开口。
    “不要慌。兴许不是——只是我想多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就算你长肉了,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吃得比较多。让我摸l摸。”江满月抚摸着言采的肚子,毫不心虚地说着违心的假话,“嗯,我摸过了。一点肉都没有的,还要再多吃点。养的胖胖的。”
    言采摇摇头,他刚才自己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实感觉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生命体的存在。这个生命体微弱地就像风中摇摆的一豆灯火,飘忽不定,仿佛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