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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采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陈楠有些奇怪江满月怎么会北荣话,心直口快直接问出口。
“以前学过。”江满月随口回答,糊弄过去了,但到底让陈楠留下了一点儿疑问。
三人伪造了北荣的身份证明,一张薄薄的印着大印的纸,写着名字地址等。原本进出不会查的这么严,甚至当年两国的百姓是可以经常互相往来做交易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查岗极其严格,城门口站着好几个北荣士兵在一个个检查,任何可疑分子都不能放进去。
他们三人装成了兄弟几人,推着板车进来了。
守卫将几人拦住:“站住,名帖拿出来。”
陈楠装成一副老实人的模样恭敬地把名帖递给几个守卫,守卫拿起来看了几眼,对照着三人,皱起眉毛。
“哦?三兄弟?怎么长得不怎么像?”
陈楠用北荣话回答:“我妈生我的时候没吃啥好东西,黑豆吃多了,显黑。我两个弟弟白些。您看看,像着呢。我俩弟弟都像我妈。我妈长得美,所以被我爸看上了——哦,我妈原来是陈人。”
“你l妈陈朝人?怪不得长得都不太像。”守卫倒不是很在意这一点儿,北荣人和陈人通婚的例子很多,不足为奇。他家里就有亲戚取了陈朝人当老婆。
守卫摸l摸下巴,猥琐笑笑。姑娘,还是陈朝的长得标致些,皮肤也白。连这俩大男人,有个陈朝人的妈,皮肤都白了一大截。
守卫猥琐的笑太淫l荡,让言采恶寒了一下。守卫眼睛贼精,一下子就看到了,脸上的表情顿时便变得凶恶了许多。
“看什么看,不满意啊!?车上带了什么东西!?”
他大刀往前一横,江满月起手按住:“兄弟不必这么暴躁吧。”
守卫抽回刀,冷冷笑了两声,还敢按下他的刀。这些愚蠢的平民。
陈楠头上滴汗,别搞事啊!探花怎么回事,今天这么暴躁,忍忍就过去了嘛,守卫总不可能当真拿刀捅人。
原先急躁的都是他,今天的探花可比他急躁多了。
虽然听不懂几个人叽里呱啦在说什么,但江满月这几日的急躁他知道为什么,因为守卫的刀尖抵着他面前了。自从言采的异能突然消失后,江满月虽然没说,但是实际上能看出,比之之前,显得更加小心许多。
江满月担心他。言采从背后拍拍他的后背,告诉他自己没关系。江满月绷紧的后背放松了一些,脸上有些凶恶的表情收敛了。
“两位大哥对不住了。我们是郊外种菜的,进来卖点菜,赚点钱过日子。”江满月脸上恢复了波澜不惊,掀开盖在板车上的麻布,露出里面的蔫蔫巴巴的菜,“现在日子不好过了,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
守卫愣了一下,觉得江满月现在倒是挺诚恳挺有敬意,看起来刚才按住他的刀不是故意的,脸上的凶恶表情或许也是他看错了吧。
估计也是,哪个蠢货不想活了,敢碰官爷的东西。在这个地方,他就是天,不管谁路过,都得听他的。
但是,他到底还存着气,觉得被不懂事的平民冒犯了,不想就这样轻易放他们进去。
“名帖是没问题了,不过……”守卫阴笑两声,手指点了点,意有所指。
言采虽然听不懂,也看出来了,这家伙是跟他们要钱呢。这要钱的姿势,分明有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的架势。
真是半点儿都不想给他们。然而他都这么大的人,也不可能为了置气跟这些人犯着。
江满月关键时候演技还是不错的。他扣扣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缝缝补补的布袋,抖着手,不情不愿地打开,从里面摸出几文钱来,又放了回去,看起来极其舍不得,几个铜板在手里摸了半天都没递出去。那守卫等不及了,白了江满月一眼,一把抢了过来。
“拿来吧——切,才这么点,穷鬼。”守卫鄙夷,看他不舍得的模样,还以为里面有多少银子呢,没想到总共加起来也没有几个铜板,怪不得只能卖这种菜。
能不能卖出去还是个问题。
守卫啐了一口,骂了一句脏话。这句脏话倒是用陈朝语说的。言采愣了一下,被江满月推着进去了。
陈楠推着板车走到前头,江满月和言采两人跟在后头,临走时,言采扫到江满月脸上露出的一个冷笑,忽的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
他们已经离城门越来越远了,看不太清那边的情况。言采怀疑那袋子里藏的不仅有钱,不过,事已至此,言采也无从查找。
几人顺着人流七拐八拐,拐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走到城里面,言采就发现了,北荣的街巷各种布置竟与陈朝有许多相似。
江满月看出他眼神里的好奇,便解答:“北荣原本什么都学陈朝的,相似是很正常,所以很多北荣人都会说一点儿陈朝话。”
后面半句是给言采解释那守卫用陈朝话骂脏。
“怪不得呢。”言采松了口气,这说明,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还能说陈朝话。
陈楠蹲在车底下将绑在车底下的行李拿了出来。至于这辆车,他们准备就丢在这里不要了。
“现在要怎么做?”言采问。
江满月分析:“我们要让北荣自己乱起来。突破口就是北荣王。北荣王登基没几年,这个人性格急躁冒进,且极其记仇,没有容人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