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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说得对,丈夫的宠爱算什么?对古信诚这种男人,宠爱争得了一时,争不了一世。只有成了正妻,有儿女傍身,讨好了公婆,才是最要紧的。
    沈清甜也不是个多有野心的人,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在整个古府能占有什么地位。她只是想在古信诚的这一亩三分地儿,地位稳固,不被别人越了去就是。
    两人颠鸾倒凤了好一阵,直到外面下人过来同传,说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大老爷和夫人都在前厅等着了。
    听到父亲已经在等,古信诚吓得一个机灵就释放了。
    沈清甜忍着鄙夷,轻声安慰古信诚,“相公莫要担心,公公婆婆那里我会去解释,必不会让公公怪罪你。”
    古信诚听着感动,也赶紧叫丫鬟进来收拾,他们赶紧洗漱穿戴好就过去了。
    古信诚的爹古书渊,便是这古府老太爷的长子。老太爷故去多年,如今这古府上下,做主的便是古书渊。他是大房,而且在朝为官,也算是古家最近几代官职最高的了。
    只是毕竟身为朝廷官员,还是在京城住着比较方便,因此古家在京城也置办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府邸虽然不大,但是最为翰林院编纂,也对的上他的身份。
    再者古书渊最重视的不仅仅是他的官衔,更是他那清贵的名声。别人说他清廉,就住这么个小院子,他听着还更舒服些。
    平时住在京城,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便是由古书渊的二弟古书博来打理。两兄弟的母亲李氏虽然仍在世,但到底年纪大了,就算身体还硬朗,但没有必要的话,很多事情也懒得插手。
    古书渊只在沐休的时候会回来兰陵,看看母亲,训诫儿子。他曾经有个长子,取名信礼,打小便乖巧懂事,而且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有出口成章的本事。
    他本以为长子日后能像自己一样入朝为官,甚至很有可能比自己的成就还大。和府上下也都觉得日后他们的大少爷必定能光耀门楣。
    但可惜,这孩子十五岁的时候便意外去了。他的正妻因为当年生嫡长子的时候伤了身子,很难再怀有身孕,为着清贵名声他也不能就此休妻,从此就把希望寄托在庶子身上。
    只可心庶子古信诚是个混不吝的,怎么教导都不成,依旧是一副酒色恶鬼的样子,古书渊一回来便要好好训斥一番,他就这一个儿子了,再怎么不成器也不愿意轻易放弃。
    古信诚和沈清甜一起到了前厅。沈清甜虽是妾,但也是侧室,能上桌。只是从前古信诚厌弃沈清甜,吃饭的时候从来不会叫她,她也不敢过去。真要是被丈夫苛责了,公婆也不会替她说话,更是在下人面前丢了脸。
    古书渊本来开口就要训斥古信诚,但看古信诚带沈清甜一起来,很是意外,一时间竟也忘了要训斥。他对沈清甜的印象很浅,虽出身沈家,但为旁支庶出,身份不高,且性子一向谨小慎微,不爱言语,有些小家子气。古书渊对这个儿媳妇虽然没什么意见,但也只是看对方不过侧室罢了,不过好在也没有反感就是。
    沈清甜对着古书渊和大夫人钱氏盈盈一拜,这端正的姿态让两人有些意外地相互看了一眼。
    从前沈清甜也不是没对他们拜过,但姿势态度都没有这一次这么端正,满是大家气派,当即就看得古书渊很是舒服。
    “父亲,母亲,请不要怪罪相公迟来,都是儿媳的不是。儿媳今日觉得身体不适,相公他一直在照顾儿媳。下午相公还亲自出去为我买药。也不是府上没有了,只是知道我嘴馋,且药苦口,便给我买了冰糖葫芦,让我甜甜嘴儿,相公知道媳妇好这口,比府上的蜜饯吃着更喜欢。回来之后又看着媳妇喝药,这才晚了用膳的时辰。媳妇在这里向父亲母亲认错了。”
    这番话说得很是体贴周全,古信诚虽然没搭言,但看着沈清甜的目光更加温柔了许多。
    古书渊也点点头,他本来以为儿子是去花天酒地回来晚了,没想到是为了照看沈清甜。如此也算是顾家,他便没再苛责。
    钱氏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虽然古信诚不是她亲生的,但是从她的亲儿去了之后,古信诚便养在她的膝下,那时候也不过七岁,她便一直把古信诚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她也怕古书渊总是言辞训诫古信诚,现在看到沈清甜三言两语就化了古书渊的怒火,她也不由得对这个从前一直没拿正眼看过的儿媳上了点心。
    这一顿晚饭难得气氛温和。沈清甜会帮古信诚补菜,而古信诚也会在沈清甜的暗示下,偶尔给古书渊和钱氏夹菜。
    古书渊夫妻俩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沈清甜的暗示。
    虽然儿子是在暗示下才给他们夹菜,但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夫妻俩还是觉得很窝心,看着沈清甜的目光也越发和善。心想这到底是沈家教出来的女儿,就算是旁支庶出,也果然很是得体。
    第二天,古信诚上午在书院学习,这心里就一直平静不下来。当然平日里他也无心学习,但想得都是中午下学后,下午要跟那些狐朋狗友去哪里玩乐,可现在他惦记的都是沈清甜。
    一上午的时间眨眼过去,下午的课时选上,古信诚的几个好友来找他,说今天下午再去醉梦阁喝花酒去,但古信诚却一边收拾书本一边说他娘子不舒服,要回去看看,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弄的几人面面相觑,都怀疑他们刚刚是不是集体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