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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爱卿,两日调查,可是有什么进展?今天准备怎么调查?明天早上才是三天的最后期限,还有时间。”
古道心拱手行礼,“回禀陛下,臣已经查到凶手了。”
皇帝大喜,“哦?是何人?快说!”
“就是当初与商靖一同出使大晏的辰国第一剑客——简纵。”
“古道心,你不要信口开河,那简纵就是为了保护商靖而来,又怎么会杀他?”陆熠景冷笑,“我看你是查不出来凶手,所以就乱咬人吧?”
古道心冷眼看向陆熠景,嘴角却带着笑意,“下官话还没有说完,殿下不要着急反驳,不然说不定会被人误会,殿下举荐下官查案不是因为对下官的信任,而是挟私报复,想让下官因为没有查到真凶而被陛下责罚。”
话音落下,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陆熠景,其中有不少人的神情都暗含着不屑和不满。
陆熠景和古道心的那点过节大多数人都知道,当初陆熠景举荐古道心的时候就有不少人猜出他真正的目的了,没猜出的那部分今天也都看明白了。
堂堂亲王,竟然因为私人恩怨构陷大臣,更过分的是拿两国邦交的大事做筏子,毫无大局观!就连年岁比他小刚刚被封为郡王没多久的陆熠诚都要比他稳重懂事的多!这会听讲古道心查出凶手了,还不等人家把话说完就说是人家随便乱讲的,就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姿态也太难看了点。
皇帝重重呵斥了陆熠景,“还不给我闭嘴!”
这是皇帝第一次在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斥责陆熠景,大小官员面面相觑,就连陆熠鸿也相当意外。
众人这才回想起来,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陛下对待景王的态度就不比以前那么亲厚了。
皇帝自己无所觉,目光转向古道心,和善了许多,“古爱卿说是那简纵所为,可有证据?”
“回禀陛下,证据自然是有的,不然微臣也不能空口白牙地就污蔑人家是凶手。”
古道心说着还笑看了一眼陆熠景。
遭到挑衅的陆熠景很想回击,但是想到刚刚父皇的斥责,便又硬生生忍住了,直想着要是古道心没能拿出有分量的证据,自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只见古道心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一点点打开,便瞧见一枚玉佩躺在绢帕上,“请陛下过目。”
皇帝伸着脖子看了看,距离太远,只能看到是个红色的玉佩,便手一挥,一边的廖公公小碎步地下去,从古道心手中接过玉佩,给皇帝呈了上去。
皇帝也没接过来,就着廖公公的手看着,脸色突然就变了。
“此物你从何得来?”
“回禀陛下,臣前天先去看了商靖的尸体。臣并不懂得验尸,只是自觉眼力比一般人要好上一些,所以就想看看能不能在尸体上找到一些别的线索。果然,苍天不负有心人,微臣在商靖的指甲盖缝隙中,发现了一根银色的丝线。商靖遇害那天穿的是宝蓝色的衣服,身上也没有银线的绣纹,所以微臣推测,这丝线应当是商靖被刺的时候,抓住了凶手的衣物,残留在指甲缝隙中。”
皇帝赞许地点头,“古爱卿果然心细。”
“谢陛下夸奖,微臣之后又与两名刑部同僚一块再次勘查现场,最后在床铺角落发现了这枚刚好卡在那里的玉佩,玉佩下面坠子的穗子就是银白色,经过比对,和商靖指甲缝隙中的银色丝线一模一样。所以微臣判断,应该是商靖在被刺中后,顺手抓了一把简纵腰上的玉佩,不仅将穗子上的银线留在了指甲缝中,还将那玉佩直接拽了下来。只是因为床铺柔软,玉佩掉在床铺上并没有发出声音,又继而滚落到角落,简纵才没有发现。”
“那你又怎么能说明那玉佩就是简纵的?不过是一块颜色不怎么镇的红玉而已,本王府上要多少有多少!难道你还要说是本王杀害的辰国使者?”
陆熠景还是忍不下去了,他是为了让古道心出丑受罚才会举荐古道心,可不是为了让他在这出风头的!
“混账!”皇帝猛地一拍龙椅,两腮的肌肉气得发抖,“让你闭嘴你闭不住是不是?回去好好闭门思过,不许再过问朝政!”
陆熠景呆住了,他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不但在朝堂之上呵斥自己,还不让自己参与朝政,不参与怎么行?到时候整个朝堂还不就是陆熠鸿的天下了。
“父皇!”
“还不回去!”
陆熠景被皇帝给吼懵了,最后还是廖公公使人掺着陆熠景离开。
皇帝难受,实在是难以理解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孩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不成器的样子。
古道心低头没说话,他刚刚就是故意那般侃侃而谈,还时不时地趁着皇帝不注意的时候眼神挑衅陆熠景,他就知道陆熠景会沉不住气再次开口。皇帝就算再喜欢陆熠景,也不会让他在朝堂上这么放肆,而且还是在花样显示自己的愚蠢。刚刚就已经有朝臣看出这是千丝红了,偏偏陆熠景离得这么近都没有看出来,这可不是眼神不好的问题。
“千丝红,有这块玉佩,足够证明凶手就是简纵。”
“陛下圣明,正是如此,那简纵是大晏第一剑客,旁人不可能从他那夺走玉佩。微臣重新勘察案发现场的时候也发现,房间内并没有打斗痕迹,而且尸体被发现又是在床榻边上,所以可以总结出凶手必定与商靖熟识,商靖才会没有防备,又是在那种位置见日人。再加上自从商靖遇害后简纵就再没出现过,畏罪潜逃的可能性极大。现在有这枚玉佩,更是证明了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